她有些得意地睨了執箸而食的曲清音一眼,“當然,我娘說女人總要有兒樣拿得出手的小菜才可以!
“這樣說的話,男人只要娶個廚子就好了嘛!鼻逡糁S道。
聞言,吉吹雨低頭暗笑。
“你——”
“實話就算不怎么中聽,但是有時候你最好還是聽一下比較好!鼻逡綦y得誠懇。
“你自己不像個女人,就不要嫉妒別人!彼卦平K于擠出話來。
“像你這樣的女人不做也罷!钡那逡舻脑捰肋h那么平淡而犀利。
“我怎么了?陰魔劫我不劫你,這就代表你根本一無是處。”
曲清音伸指揉了揉眉心,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半響才擠出一句話,“我覺得絕大多數女子還是愿意跟我一樣一無是處的!
吉吹雨忍笑忍得雙肩亂顫,不說曲清音無語,他也是無語至極的。
水素云也明白自己剛才的話不合適,心下有些窘迫,可又不愿在曲清音面前失了氣勢,只能嘴硬地道:“你又知道了?哼!
“正常人都是這么想的!
水素云大怒,她話外之意這不就是說她不是正常人?
可偏偏聽明白了她的話外意,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樣,只能雙眸噴火地瞪著曲清音。
“你不許吃我做的菜!睈郎蟻,她將菜從曲清音面前拿開。
曲清音無所謂地放下筷子,繼續去砸自己的杏仁吃。
吉吹雨從她面前拿了一粒砸好的杏仁扔進嘴里,一邊嚼一邊道:“杏仁有這么好吃嗎?”
“適當多吃點沒壞處。”
吉吹雨目光微閃,笑道:“是這樣嗎?”
曲清音朝他微微一笑,“你何妨試試。”
“都說‘聽人勸,吃飽飯’,姑娘既這樣說了,在下肯定是要試上一試的!
“乖孩子通常都不會出事!
吉吹雨深以為然,“有道理。但這東西也不能當飯吃!
“我沒打算嫁個廚子,但我還有點銀子,廚子大約還是愿意給我做點吃眾的!
“我還以為姑娘今日不打算吃飯了呢。”
曲清音云淡風輕地進:“都說秀色可餐,可有時候讓人瞧了都有些食不下咽的!
此話一出吉吹雨看她,水素云瞪她。
曲清音泰然自若地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那半杯茶,起身,“我現在要去找廚子給我做吃的了,失陪!
因為下過了雨,夜里的風透著幾絲涼意,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地在這樣的涼爽之夜攀屋越脊而過,躍入了一處四方小院,朝著左邊的屋子閃了過去。
房門虛掩,輕輕一推便開,黑影一閃而入,重新掩了房門。
室內一片昏暗,隱隱約約可見床帷內側臥一人。
黑暗中一雙透著欲火的眸子死死落在床上,指間彈出一縷勁風,點了床上人的睡穴,而后閃身入了床帷之中。
暗夜之中,欲望橫流,女子香滑軟嫩的身子讓人銷魂蝕骨,他狠狠地刺破了象征著貞操的那層阻礙,快意地馳騁,肆意地吸納著她的元陰之氣,又恣意踩躪著她的香馥身軀。
大約一個時辰過后,黑影閃出屋子,躍上屋脊融入濃濃夜幕之中。
一條纖細的身影在他離開后悄然出現在院中一角,雙眸冷然地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又朝他出來的屋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重新隱入暗影中。
天明時分,一夜買醉的吉吹雨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到客棧,在中庭遇到了負手立在廊下欣賞旭日晨曦的曲清音,他笑著上前打招呼!肮媚锖门d致!
“沒有吉大俠的興致好,昨夜又是溫柔鄉里話情深!
吉吹雨不羈地一笑,“這幾日倒也風平浪靜!
曲清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兩個人到院中坐了,等著店家將早飯送進來。
未料,早飯未到,左廂房中便響起一道尖叫,如春雷乍響,似當頭棒喝。
吉吹雨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面的人。
曲清音面色不變,只淡然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從無害人之心,但……”她余意盡斂。
吉吹雨己是心里通透,目色幾番變幻,嗓子有些澀,“他來過了?”
曲清音點頭。
“你就看著……”他的手抓在石桌邊緣。
“我早說過我不會以身犯險!
吉吹雨啞然。
“你可知咋晚客棧的人都一夜好眠?”曲清音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
他神悄一肅,目光投向左廂房,“是她?”
“我亦說過,水堡主寵出她這樣的性子來,必定是要罕死的!
吉吹雨一時無話,半響才道:“難怪今早店家遲遲不送早飯進來!彼南乱踩绱税察o。
曲清音的神色始終是淡淡的,“她給飛鷹堡的護衛吃了摻有迷藥的酒菜,只怕能在午時醒來便已不易!
吉吹雨瞠目,這么狠!難怪她就那么看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吉吹雨!
“嗯?”
“你難道真的沒有察覺自己身上的變化嗎?”
吉吹雨聞言,腦中猛地閃過一抹靈光,難以置信地拍桌站起,指著左廂房,磨著牙道:“也是她?”難怪他按捺不住出去尋芳,還以為是自己寂寞難耐,原來……
曲清音又抓出一把杏仁開始砸,一邊砸一邊搖頭嘆道:“你明明知道聽人勸,吃飽飯的道理,可惜卻做不到啊!
吉吹雨瞪著她手里的杏仁,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此時的左湘房開始響起撕心裂肺的哭嚎。
他手指有些抖地指著那些杏仁,無法置信地道:“它們能解?”
曲清音捏起一粒杏仁,道:“這是南方的甜杏仁,味甜,不比北方杏仁,略苦。我喜歡南杏仁,吃起來口感好!彼此拼鸱撬鶈,實則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吉吹雨深深地嘆了口氣,“果然是自作孽啊!睙o論是他還是飛鷹堡的護衛,只要有人在,事情總不至于會落到這步田地。
曲清音也嘆了口氣,“只是這杏仁吃得一多,清腸會有些過,所以我每日也就略進一些罷了!
此話一出,若非時機不對,吉吹雨差點就要笑出來。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問面前的人了。
曲清音冷哼一聲,“我自來便沒有那種菩薩心腸,走跳江湖的人,有今日沒明日,單顧自己已是不及,如道遙公子那般愛多管閑事的畢竟不多!
這是遷怒嗎?吉吹雨無奈地想。
“你若有憐香惜玉之心便進去瞧瞧她,但別指望我會去看她!
而左廂房內,渾身赤裸的水素云正伏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失聲痛哭著。
她不但失去了清白之身,一身武功更是十去其八。
為什么會是這樣的結果?
明明落得如此下場的該是那個曲清音,明明該是曲清音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神智己經有些錯亂的水素云茫然地抬起頭,呆呆的下地,連蔽身的衣物也未穿便開門走了出去。
吉吹雨一眼掃過去,馬上背過身去。
曲清音見他如此,扭頭去看,也不禁蹙起眉頭,足尖輕點,人已掠了出去。
未幾,一件衣服落到水素云的頭上,一個略帶冷意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穿上衣服,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身子嗎?”
水素云聞言一震,神智回籠幾分,有些驚慌地將衣服胡亂穿到身上,接著便看到了神色冰冷的曲清音。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情,如冰雪一樣寒冷的眸光直直地刺過來,似乎看透了她的五臟六腑。
第8章(1)
不久,飛鷹堡的人護衛著水素云離開了紅葉鎮。
站在路口,吉吹雨忍不住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這對一個姑娘來說實在太殘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