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在門外的陳大娘揚聲大喊:「大人,這事我也能作證,那男人是小煙的未婚夫,是夏木生前給她定下的。」
被夏以煙一番話感動的不只古益,還有這些左鄰右舍,他們每個人都想到夏以煙的好,或許他們只是給過她一個饅頭又或者是幫她說過一句話,這實心眼的姑娘在發達后,沒有一個人落下,不僅親自上門送禮,還曾說過,若是有困難,在她能力范圍之內絕對會幫忙。
這樣的好姑娘,他們怎么忍心讓她被除族,甚至被霸占一切?
有陳大娘率先起頭,圍觀的眾人也配合地紛紛出聲。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喊著,兩名官差面面相覷,有種被耍的感覺,可更多的是松了口氣,畢竟眼前宛若殺神的男子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既然無事,那我們便回去了!箖擅俨钫f完,便要開溜。
對于情勢的逆轉,錢虹傻眼,卻不死心,忙大喊:「大人,就算她沒有私藏男人,可她傷了我的手是事實,你們得把她給抓回去!」
她這嗓子讓兩人暗恨,你他娘的是沒看見眼前的人惹不起嗎?他們只是小小的捕快,混口飯吃罷了,至于這么趕盡殺絕嗎?
兩名官差怒視著錢虹,其中一名較胖的官差咬牙說,「傷人賠錢就是,什么事都要鬧到官府,你當衙門是菜市場嗎?還有,你說抓人就抓?窮竟你是官差還是我是官差?」
錢虹更傻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官差居然反過來喝斥她,急聲說:「大人,我可是給了錢的,你——」
「閉嘴!」胖官差氣得上前用了錢虹一巴掌,厲聲說:「你這是在說我們收賄?區區一個村野婦人,膽敢污蔑官差,該去衙門的人是你!」說著,和另一名官差左右架著錢虹便要離去。
錢虹的手本就斷了,被這么一架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啊一一」
尖叫震得兩名官差耳膜險些破裂,怒之下又是一巴掌,「閉嘴!」
「虹兒!」夏杰見妻子被官差帶走,也顧不得追究夏以煙的事,忙追了上去。
見爹娘眨眼間都走光了,夏升宏這才如夢初醒,看著阿燕那雙冰冷的眸子,打了個寒顫,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爹、娘,等等我呀!」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知道短時間內錢虹沒辦法再上門鬧事,夏以煙松了口氣,打算明兒個就去衙門孝敬孝敬縣老爺,讓他好好「關照」一下錢虹。
眾人見沒戲可看了,這才三三兩兩的散去。
夏以煙鄭重向這些鄰居道謝,允諾改日再上門送禮后,才疲憊的關上大門,對著古益說:「古大叔,今日謝謝你了!
她知道古益是個正直的人,卻為了幫她撒了這么大的謊,這讓她很愧疚。
「你剛叫我什么?」古益瞪眼。
「古……義父!瓜囊詿熞娝兞四樕,忙改口。
這一聲義父讓古益笑了,目光慈祥的看著她,「你既然叫我義父,我們之間又何必客氣,事情能解決就好,只是你們……」他看著眼前登對的男女,暗嘆了氣,想到阿燕的失憶,也不知道這么做究竟對還不對。
夏以煙打從說出阿燕是她未婚夫之后,便沒敢看他一眼,現在事情解決了,她自然不能再裝鴕鳥了,深吸口氣,說,「義父,麻煩你幫我帶松兒和卉兒去走一走,我和阿燕有些話要說。」
古益點頭,招呼著兩個小娃娃,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直到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他們二人,夏以煙才抿了抿唇,開口道:「阿燕……」
「你剛叫我什么?」阿燕直凝著她,一雙黑眸亮得嚇人。
被他盯著,夏以煙的心一陣狂跳,吶吶說:「……我叫你名字呀,有什么不對……」
「當然不對。」他揚起一雙好看至極的眉,柔聲說:「你方才叫我相公!
轟地,夏以煙的臉紅了,她終于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居然向一個男人求婚!她從沒想到求婚這樣的事,居然會是她開口……
意識到這點,她完全沒了方才和夏杰對質的霸道,面對眼前這直勾勾凝視著她的男人,她只有羞怯,「呃……那、那只是權宣之計,如果你不愿意,我、我也不會逼你……」
她的確喜歡他,想與他廝守一生,這念頭打從萬獸無疆回來時便已產生,只是她一直開不了口,若非這次夏杰的相逼,她也不知道何時才會說出口。
既然話已說出,她不會反悔,也不覺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不對,可她在乎他的想法,若是他不愿,她自然不會相逼。
阿燕沒有回答,而是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吻上她的唇,極盡纏綿,直至她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被吻得喘不過氣,他才用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娘子,你何時能嫁我?」
一聲娘子讓她原就無力的雙腿更加虛軟,羞澀的將頭埋在他懷中,嬌聲說:「這得問義父……」她再大膽也無法說出答案,好在剛認古益做義父,有了長輩,嫁女之事自然得由他出面。
「三日,我最多只能等三日。」他埋在她散著幽香的細頸之中,難掩期待的說。
若是可以,他很想現在就拜天地,讓她成為他的新娘,他渴望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了。
「不成,最少得半個月。」大門突然開了,古益和夏以松、夏以卉在出現在門后。
原來他們壓根沒有離開過。
「你、你們偷聽!」夏以煙一張粉臉漲得火紅,想到方才的吻不知道有沒有被瞧見,她只覺得渾身都快燒起來了。
「我才剛認了個乖閨女,怎么也得防著她吃虧。」古益一點也不覺得偷聽有什么不對,狠狠瞪了阿燕一眼,他可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兩人唇上那抹可疑的紅是怎么一回事。
古益的目光讓夏以煙忙捂住臉,頓時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阿姊,燕哥哥是我們的姊夫嗎?」夏以松興奮的問夏以煙。
「如果燕哥哥成了姊夫,是不是代表他永遠不會離開?」夏以卉也期待的看著兩人。
她知道燕哥哥是阿姊檢回來的,而且忘了怎么回家,如果燕哥哥成了他們的親人,是不是代表這里就是他的家,他不用回家了。
「我、我不知道啦!」即便已知曉阿燕的心意,可要她親口說出「對,他以后就是你們的姊夫,你們現在就能叫人了」這樣的話,她真心開不了口,最后只能跺了跺腳,轉身跑進屋去當鴕鳥。
夏以松和夏以卉看著她跑走,一臉的茫然,「義父,我們說錯什么了嗎?」
古益哈哈大笑,摸了摸兩人的頭,慈愛的說:「沒有,你們阿姊只是害羞。去玩吧,義父和你燕大哥說說話!
「好!箖扇斯郧傻狞c頭,手拉著手,到屋外堆著未完成的雪人。
直到兩個孩子走遠,古益才收起笑,凝視著他說:「小煙就像我的女兒,我從小看她長大,她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姑娘,尤其是跌落山谷后,原本柔弱的個性變得比以前還要堅韌,很多事都自己扛著,即便再苦也不會讓人擔心。同時,她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她既認定你,這輩子就不會變,我相信她會把你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你,我并不了解,但在方才你一步也不讓的護在小煙面前這點我很欣賞,希望你能永遠站在她身前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在何的傷害,不讓她傷心,如果你能做到,我才能放心,我的女兒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