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吧,要不是活著,哪會有那么燙的體溫,從腳趾頭到發梢,都燙得要燒起來。
她瞪著眼睛,卻像沒看到眼前同樣臉紅得像木炭的尹堂橘,思想飄到不知哪里!
怎么會這樣,她根本什么都不能想,心都快附和不住心跳,要爆開了。
她左手輕捂自己的頭,茫然地往樓下走。
她該給他無數拳腳的,可她剛剛,竟然沉在其中……
“喂……喂!”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于激烈,尹堂橘有些無措地叫住她,可她沒聽見,還是晃下樓去。
“你……你去看看她去!”一時無措的尹堂橘對黎籬嚷嚷,語氣里竟然多了一些不安。黎籬一怔,猛然回神往樓下追去。
“橘,剛剛表現不錯嘛!”李哲修笑著將手機丟給他,“看看,完全不像一個生手!
尹堂橘沒有回答,反倒是皺緊眉頭。
手機里的照片,都像是他在欺負她。
他承認,不管是開始的懲罰,還是后來的深陷其中,他都失控了。
該死……
“去看看她吧。”上官橈微笑道,“不然你也會不安不是嗎?”
尹堂橘眉頭擰得緊緊的,好一會兒,他轉身往樓下跑。
這一跑,險些與沖上樓的人撞到一塊。
他要撞上的人是左七夕。
看到又出現在眼前的人,他愣住了,盯著她紅腫得快要滴出血來的唇,他語不成調:
“你……你……”
“五百塊。”
左七夕茫然地走到樓下,腦子短路的地方漸漸復原。她越想越來氣,氣自己更氣那亂親人的小人!她怎么可能任憑這小子對她胡作非為!
“什么?”
“你吻了我六次,減去還給你的一次,以我給你出的最高價計算,你要付給我五百塊!逼鋵,她哪里記得他親了多少次,只是覺得五百塊,好像還蠻多的。
“什么?!”尹堂橘只差沒跳起來,剛剛積攢的歉疚,頓時煙消云散。“我的吻是錢能支付的嗎?!”
“你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的你要給我五百塊!”她紅著臉嚷嚷!
“不給!彼麗赫Z相向,“我不拿錢來衡量這種事情!”那樣的話像什么!
“那你干嗎突然那樣!你的初吻是吻,我的初吻就不是吻了嗎?!”她才突然明白,原來自己在氣這個!
“你的初吻?”她的初吻……他突然覺得十分愉快,虛榮心膨脹,卻仍要裝很不可一世的,“要算初吻,也是在上次你親我的時候沒了啊!
“我上次什么時候親你了?!”
“你又不承認了?!”他拔高聲音,“你這丫頭……”
“我不管,你快給我五百塊!”
“不要說什么錢不錢的,大不了我對你負責。”他放下狠話!拔視䦟δ阖撠!”
“不要……”他突然那么說,害她有些結巴,“誰……誰讓你負責,你只要給我五百塊!咱們就清了!”
什么叫清了?還有,她是錢奴!什么都是錢錢錢!尹堂橘十分不悅:
“好啊,現在我給你十萬塊,一次一百,你把今天剩下的次數給我!不夠,到時候我再加錢!”
“什么?!”七夕氣得渾身發抖,她還頭一次討厭人家在她面前提到錢!“你當我是什么?!”
“所以說,為什么要說錢,我會對你負責的啊!”看到湊效,他立即將自己的立場搬上臺面。
“誰要你負責!”他自以為是什么!“算了!就當我今天被狗舔了幾下!以后別出現在我面前!要是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讓你好看,大變態!”
撂下狠話……其實她再次落敗而逃!
她突然有了想哭的沖動!
該死該死,人、財、吻,三空!
第3章(1)
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左七夕像條累極了的狗,站在一棟有二十年房齡的小別墅外。
別墅高高的紅磚圍墻,被風雨侵蝕變成了陳舊的紅,有綠藤從墻內翻出來,掩蓋了圍墻的上半面。過年前才漆過的實心鐵門,又有些銹跡斑斑。
這是京首市的老宅區,仁思洞區三百零七號。
也就是現在左七夕的家,一家五個姓的邱家。
她正望著那扇鐵門發呆的時候,身后一個高高的男生筆直地朝著她走去。
當她察覺的時候,已經晚了,那男生當她不存在,直撞了上去。她踉蹌了好幾步,退到旁邊,男生卻面不改色,盡自掏出鑰匙打開那扇鐵門。
鐵門哐當一聲打開,又沒有絲毫猶豫地哐當一聲關上。
左七夕橫眉豎眼,朝著已經關閉的大門無聲地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個橫踢!
“拽個二五八萬家伙!”
她氣敗地退到墻邊,倚墻坐下,看著門前一條傾斜的水泥路。
一個女人牽著孩子爬上坡,她一手拎著菜籃,一手牽著孩子,滿臉笑容,她是住在這里的家庭主婦,每天照料她整個家的飲食起居。
一輛計程車,在路的坡度底下停了下來。因為上了這條路,就必須依靠居民的院子才能倒車,所以計程車大部分會在坡下將客人放下。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公文包,他是個做了一輩子稅務員,卻一直沒有升官的公務員。
三輛單車大老遠地就從坡底沖上來,那是幾個初中生,星期五放學回家來了,大概晚上又有好吃的犒勞,所以幾只饞貓路過路邊的小吃店,竟然沒停下。
“啊,七夕姐,你怎么不進屋啊,忘記帶鑰匙了嗎?”其中一個瘦得像猴子的孩子問。
“不是,外邊涼快!”七夕朝他丟了一片葉子,“福成,剛才我看到你媽媽買了鹵豬蹄,小家伙,今晚有好吃的!”
猴子一邊說話一遍往坡上沖,很快就筋疲力盡,跳下單車!班,七夕姐晚上一起來吃飯吧,把樹一起叫來!”
“樹,要明天才能回來!快回去吧,多吃點肉,把肉長起來!”
福成一聽,嘻嘻笑著用力往坡上推車!澳墙憬阍僖娏,明天我會找樹一起玩!
夏之樹念的學校是封閉式的,而且學校要到星期六早上才放人,所以,就算今天是周末前的晚上,她也不能見到樹。
她們家的樹,可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孩子,學習成績好,彈一手的好鋼琴,還天生一副好嗓子。
這是她最值得驕傲的事!
此時,門突然又被哐當一聲打開了,開門的人手沒離開門,對著墻邊的人冷冷道:
“你進不進來?!”
本來她就不想進去,被他這么問,她更不想進去了!不雅地打了個哈欠,她淚眼朦朧繼續望著這條斜坡的水泥路。開門的男生又冷冷道:
“就算你再等,今天夏之樹也不會回家來的!
這個人,真煩人。她繼續不理他,看著歸巢的行色人群。
男生終于忍受不了她的不理不睬,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不要考驗我的耐力,如果……”話說到此,戛然而止,他面色冷然地盯著她的嘴唇,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突然俯身,捏住她的肩膀將她提起來,按在墻上:
“你的嘴是該死的怎么回事?!”
被他提起,她心情更加惡劣,特別是唇上怎么也擦不去的溫度,洗不凈的氣息讓她煩躁地揮開他的手。
可他握著她的手是那么強硬,仿佛要把她捏碎一般,她揮不開。
“我再問一遍,你的嘴,是怎么回事?!”
“你管我!”七夕持續拍打他比鐵還硬的手,“放手,快放手你聽到沒?!”
“是誰?!”他突然咆哮,“誰碰了那里?!”
“放手放手放手!”她用盡全力拍打他的手臂,可他仍無動于衷。難道真像黎籬所說,平時她跟他打架總能打到他,是因為他讓她的緣故?如果是那樣,那這家伙今天怎么像要撕了她一樣?“韓澗汐!叫你放手你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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