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志望向她,她的眼神深邃得彷佛望不見盡頭的大海,將他整個牢牢的吸住,他無法控制的頷首!霸敢狻!
曇花讓他摸著石頭,同時用清亮的嗓音徐緩問道:“敢問高捕頭最害怕什么?”
“隔壁家的大花,那只可惡的母狗,每次見著我都撲過來想咬我的命根子,害得我見到它都得繞路走,有一次不慎被它給咬著了,可疼了我好幾天。”說完之后,高天志倏地捂住嘴,一臉驚訝。
眾人聞言忍不住哄堂大笑。
曇花接著再看向刑白。“不知師爺可愿一試?”
“這……”刑白對她手里的奇石半信半疑,好奇之下遂頷首答應,走上前去摸著那石頭,抬眼看向曇花那張靈美的面容,當他的眼神觸到她的眼神時,她黑黝黝的眸瞳彷佛兩潭漩渦,將他整個人卷了進去。
她輕啟櫻唇問道:“刑師爺最厭惡的食物是什么?”
“是香菇,那味道如同蟑螂,令人聞之作嘔,可高捕頭他娘常熬煮香菇燉雞湯送來縣衙分送給兄弟們吃,我不好拒絕,每次食之,都會腹瀉!闭f完,刑白震驚的瞪著曇花,一臉不敢置信,這事他可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過,也不敢提,怎么會眾人哈哈大笑,但有一部分的人則若有所思的望著曇花手上拿著的那塊奇石。
因為從適才高捕頭與刑白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真是在摸了石頭之后,皆說出了真話。
就連古蘭熙也一臉深思的望向曇花。
跟隨在曇花身側的水鈴菲朝她靠近一步,以便保護身子孱弱的她。
曇花是她們的族姊,也是村長的女兒,這次是為了解救大姊,才會特地前來東風縣。
見眾人皆為曇花所展露之事而感到驚訝,水鈴菱適時出聲問道:“刑師爺、高捕頭,兩位試了之后,是否如我曇花姊姊方才所說口吐真言?”
高天志撓著頭,一臉尷尬的看向古蘭熙。“這鬼石頭竟讓我說出了那糗事。”
刑白則斟酌了下頷首。“此物確實頗為神奇!钡南掠X得最神奇的怕是這女子的那雙眼彷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神,讓人望見她的眼神時,便會不由自主的在她的引導下,口吐真言。
曇花抬起眼看向古蘭熙,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道:“師爺和捕頭都已證明小女子并非空口白話,還請古大人傳喚令母與令妹,族妹鈴鈺無辜遭此災禍,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是非曲直總需還她一個公道。”
古蘭熙從京城回來至今,忙著查案,到現下尚未踏進古家一步,因此也還未見過嫡母和妹妹,在聽了曇花所言,他也想知道此事是否真是嫡母與妹妹所為,于是他略一沉吟后,便讓高捕頭去傳喚兩人前來公堂。
第11章(2)
等了半晌,古家母女這才姍姍來遲。
外頭的百姓越聚越多,將公堂大門擠得水泄不通,眾人皆好奇的想知道結果如何。
一到公堂,古夫人沉著臉質問,“蘭熙,你讓高捕頭將我與你妹妹請來縣衙,究竟有什么事?”
高天志過去傳喚時存了個心眼,并沒有將情況說明,只說有案子需要她們協助查明。
古蘭熙也不多言,直接問道:“請母親和妹妹來此,是想詢問日前鈴鈺姑娘遭人襲擊打昏帶至客棧之事,是否是你們所為?”
聞言,古夫人心頭一驚,但面上卻是不顯,怒聲斥責,“放肆,你在胡說什么,我和你妹妹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么你敢不敢摸著這顆石頭,說你絕無做下此事?”水鈴菲指著曇花手里的那顆奇石問道。
“那是什么玩意兒?”古夫人不悅的問。
“是一顆能測出你是否有撒謊的石頭,你若不敢摸就意味著你心虛,你心虛就意味著此事是你所為!彼徚馔蛩难凵窭滟绫
古夫人怒而甩袖。“拿著一顆破石頭也敢來耍弄我嗎?蘭熙,你堂堂一個縣官問案,竟是不憑證據,而是靠著一顆破爛石頭,你如此荒唐行徑,真是太教我失望了!
古夫人總是古蘭熙的嫡母,有些事他本人不好開口,刑白遂委婉的替他解釋,“如老夫人所言,這不過只是一顆石頭,只要老夫人心中坦蕩,那摸摸它又有何懼?”他頓了下,故意激道:“除非您不敢摸!
陪同在母親身邊的古梅娟怒嗔,“不過就是一顆破石頭,我娘怎么會不敢摸,我先摸。”
她大步上前,抬手正要摸向曇花拿在手里的那顆黑灰色的石頭時,被母親喝住,“梅娟,給我住手。”古夫人生怕那顆石頭內藏有什么玄機,不想讓女兒去摸那石頭。
見狀,水鈴菱微挑起眉,諷刺道:“原來老夫人竟連區區一顆石頭也怕,真是膽小,莫不是做了太多虧心事,這才心中有鬼?”
“你這賤人敢胡說八道,污辱我娘,看我打爛你那張嘴!”
古梅娟憤怒的上前要掮她巴掌,水鈴菲一個箭步上前,抬手一揮,便將她給揮得踉蹌得后退了幾步才站穩身子。
她惱羞成怒,要再撲上前去,古蘭熙重拍驚堂木,出聲喝斥,“肅靜,公堂之上不得暄嘩吵鬧!
古梅娟不滿的看向兄長,罵道:“古蘭熙,你好啊,竟然偏幫著外人欺負我跟娘,你還是不是古家人?!”
聽見她直呼兄長的名諱,還如此蠻橫跋扈,聚在公堂外頭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古夫人連忙喝斥女兒,唯恐女兒再說出不得體的話,惹來眾議。“閉嘴,給我退到一邊去!
“娘!”古梅娟氣惱的直跺腳。
“還不站退一邊去!”古夫人命隨行的丫鬟將女兒扯到一旁,然后冷沉著臉看向兒子!笆俏医套訜o方,才讓你如此大逆不道,竟懷疑起我這個母親,好,既然你這般荒唐,想讓我摸這破石頭來查案,我摸就是,看你還有何話可說!”說完,她上前,一把奪過曇花拿在手上的石頭,翻來覆去的察看了一遍,覺得只是顆尋常的石頭,抬頭陰狠的瞪向曇花,鄙夷的道:“我摸了,現下又如何?”
曇花黑幽幽的雙眼直視著她,清亮的嗓悠悠詢問,“水鈴鈺遭人打昏擄走之事,是否是你們母女所為?”
“我……”她原要否認,但雙目忽然間牢牢被曇花那深淵似的眼神吸引住,心神微微一晃,坦言不諱,“沒錯,是我們母女所為,那賤人竟妄想嫁入我們古家,還得罪了我女兒,我豈能讓她好過,所以便唆使下人,找來了一名武人,接著我再派人暗中知會那陳河平,要將那賤人送給他,其后便命那武人伺機打昏她,將她帶去送給陳河平。”
眾人聞之不禁嘩然。
古蘭熙聽她親口招供出這件事,驚怒得站起身。
古梅娟更是錯愕的瞠大眼,不敢相信母親竟公然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她急忙上前想阻止母親,水鈴菲快一步攔住了她,不讓她過去。
曇花則緊接著再問道:“除此之外,你還曾做下哪些虧心事?”
“當年我懷了身孕,不想經大夫診斷竟是死胎,我嫉妒老爺偏寵侍妾,又疼愛那賤人生的兒子,遂刻意安排想讓那賤人撞上我,我再假意流產陷害于她,不想她沒撞上我,倒教她那孽子給撞上了,這雖然不在我原本的計劃之中,但也一樣,我假借此事將腹中的死胎引產出來,偽裝成是被那孽子給撞得流產,并藉此事重打了那賤人數十大板,把她打得是皮開肉綻,沒撐兩年就死了,最痛快的莫過于她兒子從此之后被我拿捏著這件事,只能事事聽任我擺布,不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