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要去開鋪子,半途遭人給襲擊,昏了過去,誰知道醒來后,竟發現陳河平那混球想對我……”她將先前的遭遇和經過告訴兩個妹妹。
水鈴菲不發一語的拿起掛在墻上的一把劍,轉頭就要出去。
水鈴菱急忙拽回妹妹!澳阋鍪裁?”
“這種無恥惡徒該誅!”水鈴菲清冷的嗓音比平日更冷了幾分。
幸好大姊及時清醒逃了出來,若是讓他得逞,大姊這一生的幸福豈不就被他給毀了?她無法原諒膽敢傷害她家人的惡徒。
“你殺了他,就換你進監牢了!彼徚鈩竦溃氤樽呙妹檬掷锏膭,但她握得很牢,她怎么也抽不走。
水鈴鈺也急忙阻止道:“沒錯,鈴菲,你可不能去殺了他!彼靼酌妹檬切奶鬯,但她不能讓妹妹為了她手里染上人命!皝,把劍交給我,那種人不值得臟了你的手!彼贿吅鍎裰,一邊扳開妹妹的手,順利從她手里取走那把劍,重新掛回墻上。
水鈴菲雙眼閃動著怒意。“他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大姊難道要這么算了父母過世后,她與兩個姊姊相依為命,雖然有村長和其它親戚與村民們的照顧,可他們再好,終歸不如姊姊來得親,兩個姊姊可說是她不可碰觸的逆鱗,她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們。
水鈴鈺還沒開口,水鈴菱便先一步說道:“當然不能,咱們去縣衙告他!痹捗摽诙龊,她接著想到發生這種事,對姊姊的名聲畢竟不好,猶豫了下,詢問大姊的意見,“大姊可想將他給告進官府?”
水鈴鈺忿恨難平。“我恨不得殺了他,怎么可能縱放他,我非讓他被關進牢里不可!”
然而水家三姊妹萬萬沒有想到,她們才剛來到官府,都還來不及報案,水鈴鈺竟然被以殺人罪給押了起來!
第9章(1)
得知陳河平竟然死了,水鈴鈺一時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刑白暫代縣官之職審問水鈴鈺,“事發時,客棧里的小二、掌柜,以及里頭的幾位客人都親眼瞧見你離開客棧,事后店小二進到那間廂房,發現陳河平頭破血流的倒臥在地,已氣絕身亡,左胸上還被人刺入了這支簪子,你認認,這可是你的發簪?”他讓人將兇器遞過去給她。
她一眼就認出那確實是她的發簪,想到自個兒可能失手殺死了陳河平,她兩只手顫抖得厲害。
殺人是要償命的,縱使是陳河平先意圖凌辱于她,她純屬自衛反抗,但也難逃殺人之過。
在一旁聆訊的水鈴菱見自家大姊似乎被陳河平的死給驚嚇住了,思及大姊先前曾向她們提過,事發時她是如何逃出來的經過,急忙出聲為她辯解,“刑師爺,是陳河平將我大姊打昏,并抓到那里意圖玷污于我大姊,我大姊清醒過來反抗掙扎時,只拿茶壺砸傷了他,并未將那支發簪刺入他胸口!
刑白神情嚴肅的斥責道:“水鈴菱,公堂之上,不相干之人禁止出言干擾審訊!
被他這一喝,水鈴鈺立刻回過神來,趕緊出聲為自己澄清,“刑師爺,我先前確實拿茶壺砸了陳少爺,并刺傷他的手臂,但我絕對沒有將發簪刺進他胸口,我逃走的時候他分明還活著,不可能就這么死了!
“他人確實已亡故,仵作如今正在驗尸,由于事發之時只有你在場,此案你涉有殺人重嫌,我如今代行古大人之職,必須將你收押待審!
她神色激動的辯解,“他胸口的簪子不是我刺的!”
“待查明死因,再行審理,來人,先將疑犯關入大牢!庇谒,刑白并不想關她,但這是公事,且還鬧出了人命,他不能不依法處置。
水鈴鈺臉色蒼白的被押下去,這是她第二次因涉嫌殺人而被關進牢里。
上一次她是全然無辜,而這次她惶惶然,不知道陳河平究竟是不是被她拿茶壺給砸死的,倘若他的死因是頭部的傷,那么她就成了殺人兇手……思及此,她嚇住了,縱使她是因自衛而殺人,也逃不了刑罰。
她不明白為何會在古大哥剛離開的這天,發生這樣的事……
她緊緊環抱著自己,難以理解為何會招來這樣的禍事,驚懼的在牢里來回踱步。
這一切全怪陳河平,要不是他意圖玷污她……下一瞬,她陡然想起他那時曾對她提過,不是他讓人將她抓去,而是另有其人。
是當時襲擊了她的人想害她,才把她送給了陳河平。
她霍地停下腳步,憤怒的思索著究竟會是誰,可她將陳河平當時所說仔細回想了一遍,卻毫無頭緒,陳河平并沒有說出對方的身分,只說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東風縣城里她不能招惹的人多了去,憑著這句話,她哪里能猜得出對方是誰。
水鈴鈺驚惶的咬著手指,眼下她只能祈求著陳河平的死因不是因為頭部的傷。
水鈴菱與水鈴菲一回到住處,見到妹妹再次取下了墻上的長劍,她攔下要往外走的妹妹。
“你想做什么?”
“有人想陷害大姊。”水鈴菲敏銳的察覺到這整件事從頭到尾是有人特地布下的陰謀。
水鈴菱也看出有人想陷害大姊,她問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嗎?這么莽莽撞撞的想去哪里?”
水鈴菲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我去救她。”
水鈴菱被妹妹氣笑了。“你縱使想去劫獄,也得挑個時間,這光天化日的去劫獄,你是擔心別人認不出你來嗎?何況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給我把劍放回去,咱們好好想想要怎么救大姊,洗清她的冤屈!
水鈴菲想了想,覺得二姊說的不無道理,她沖動行事只怕會害了大姊,便聽話的將長劍掛了回去!拔胰グ压盘m熙找回來。”
“他這會兒早已走遠,你追不上他了,況且依他耿直的性子,縱使回來了,在大姊涉有重嫌之下,他也不可能放了大姊!彼徚獬烈髁讼掠衷倮m道:“眼下唯有先查出當初是誰將大姊給打昏抓走。咱們分頭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瞧見可疑之人!
水鈴菲頷首,與她一塊出去四處查問。
然而兩人一直問到日暮時分,都沒人見到她被人襲擊打昏之事,由此可見那人定是在無人之處下手。
這時兩人從一名路過的捕快那里得知,仵作已完成了驗尸,匆忙趕到縣衙去打探消息。
先前因為水鈴鈺常出入縣衙,故而衙役對水家姊妹也算有幾分相熟,見了她們倒也沒攔著,讓她們直接進去了。
“刑師爺,驗尸的結果如何?”進去一見到刑白,水鈴菱便出聲問道。
刑白表情凝重的道:“致死的原因有兩處,一處是頸部的割傷,致使他大量失血,第二處是他胸口上的刺傷,那支簪子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臟,讓陳河平幾乎當場斃命!
“那他就不是我大姊所殺。”水鈴菱面色一喜。
刑白神色沉重的搖搖頭!斑@并不能證明他不是你大姊所殺,一來兇器是她所有,當時又只有她在案發現場,且只有她有殺人的動機!
水鈴菲冷聲說道:“我大姊說只有拿茶壺砸傷他及刺傷他的手臂,他頸部和胸口的傷都與她無關。”
水鈴菱將先前大姊告訴她們的事情經過轉述給刑白知道,并道:“若當時我大姊直接刺中他的胸口,那他定是當場倒下,我大姊又何必拿茶壺砸傷他逃出來?”
刑白略一沉吟后,忖道:“那只是鈺姑娘的片面之詞,況且陳河平被殺害的人證和兇器俱在,鈺姑娘涉嫌深重,連我都找不出有利于她的線索,來證明她的清白!彼惹耙雅ο霝樗页鼍索,擺脫殺人的嫌疑,可如今呈現在眼前的證據,令他頭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