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她此刻的笑靨太過奪目,不敢再直視,下意識移開了眼!斑@事能不能成,就要看那位姑娘的手段了,多謝鈺姑娘想的這個辦法,若還是行不通,就只能制簽讓兩邊來抽選了!
“既然我都叫你古大哥了,古大哥也叫我的名字鈴鈺就好!
古蘭熙仍有些顧慮!爸焙艄媚锏拈|名似乎不太妥當!
“咱們也見了好幾次面,算不得陌生人了,沒什么不妥的。”水鈴鈺接著嬌嗔道:“我心里已把古大哥當成朋友,莫非古大哥沒拿我當朋友看?”
“好吧,鈴……鈺!彼行┥鷿膯玖怂宦暋
那兩個字在他舌尖轉了一圏,彷佛帶著某種異香,在他的唇齒之間留下一絲絲的甘香,那甜甜的香氣順著喉嚨滑下,讓他的胸腔也溢滿了這種甘美的滋味。
“嗯!彼行┬咔拥膽寺,他略微低沉的嗓音鉆進她的耳里,彷佛最上等的絲竹之音,讓她聞之心房充滿了歡喜,又道:“蒙古大哥不嫌棄,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古大哥有什么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古蘭熙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句話應當由他來說才是,接著想起她爽利的性子,也沒再介懷。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彼炎屗妹孟然厝,他不放心她一個姑娘家獨自走夜路。
她沒有推拒,含笑道:“那就有勞古大哥了!
這晚兩人并未飲酒,卻都有些醺然,不知是夜色醉人,抑或是萌動的春心令人迷醉。
水鈴菱剛夾了塊雞丁,就見整盤的辣炒雞丁被大姊給端走,她不滿的道:“大姊,我還沒吃飽!
水鈴鈺倒走了一大半的雞丁,這才將盤子放回桌上!斑,你的雞丁!
看著盤子里只剩下少少幾塊小雞丁,再瞧見桌上另外三盤同樣被她掃得七零八落的菜肴,水鈴菱委實忍不住了,擱下筷子,慵懶的道:“大姊,你要送飯菜去給古大人,我不會攔著你,但送給情郎的飯菜要親手做才能顯得出你的賢淑,這些菜可都是鈴菲做的,你送鈴菲做的飯菜去給古大人吃,縱使好吃,他夸的也是鈴菲,不是你!
這幾日大姊天天給古蘭熙送吃食,她就算不問,也看得出來自家大姊這是瞧上了他,這她倒是沒意見,但她不該從她口中搶食,這太缺德了。
水鈴鈺抬了抬眉,那日他送她回去的途中,她不忍見他再忙得忘了進食,遂主動提起往后替他送飯食,她的理由是家里只有三姊妹,三人吃的都不多,往往一頓飯菜吃下來,都還剩下許多吃不完。
他不肯讓她白送,將身上所剩的錢全都掏出來給她當飯錢。
可她只會做幾樣糕點和炒幾道菜,味道很是一般,比起小妹做的實在差遠了,為了自個兒的將來,她怎么可能送自個兒做的飯菜過去給古蘭熙,藏拙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水鈴鈺笑咪咪的回道:“這種事重要的是心意,而不在于是誰所做,且鈴菲是咱們妹妹,他夸鈴菲就像在夸我一樣,就像有人夸你首飾做得精巧絕倫,做大姊的我也與有榮焉,好啦,我走啦,你慢慢吃!闭f完,她趕著出門,要給情郎送晚膳。
水鈴菱雖然對于大姊有了情郎就不顧妹妹感到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咕噥抱怨,“莫怪人說女大不中留,這胳臂都往外拐了!
提著食盒的水鈴鈺興匆匆的來到了縣衙,她連著幾日來送飯菜,門口的衙役都已認得她,不須通傳,便放她入內。
繞過一條廊道,她停在一處房門前,抬手敲了敲門。“古大哥,我送飯來了。”
古蘭熙很快來開門,客氣的道謝,“有勞了。”
她笑吟吟的將食盒提進去,替他將飯菜取出來,擺在一旁的幾案上,熱絡的招呼道:“古大哥,快趁熱吃。”
“好!彼露似鹜肟隃蕚溥M食前,想起一件事!皩α,那樁一女許二夫的案子有結果了!
她在另一側坐下,一臉興味的問道:“哦,結果那姑娘選了誰?”
說起這件事,古蘭熙嘴角帶著抹笑意。
“她選了她祖母替她訂下的婚事。她父親為她訂下的那方在得知她染了重病又損了容貌后,連見一面都不肯就退了婚。倒是她祖母為她訂下的那方,還親自過來探望她,并在見到她布滿痘疹的臉后,絲毫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還聘來了個大夫要替她醫治。”
“這人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水鈴鈺贊道。
“也或許他猜出她是裝病,這才特意領著大夫來試探!惫盘m熙說出自個兒的看法。
“能猜得出來,至少表示他是個聰明的,比起聽聞消息馬上退婚之人,總要好上一些。”
“這倒是。”
這幾日來在她送飯菜過來時,兩人總會這般聊聊天,相處起來也較之前自然親近許多。
第4章(2)
“對了,最近京里那邊有商人看上了我首飾坊里的首飾,有意大量進貨到京里去賣,我尋思著想再多雇幾個工匠來打造首飾!痹谒M食時,水鈴鈺向他提起首飾坊里的事。
原本首飾坊已雇了五名工匠負責打造店里價錢較一般的首飾,加上大妹總共有六個人,如今首飾坊的生意越來越好,首飾已有些供不應求,若再要應付京里那邊的需求,勢必不夠,且見大妹為了打造首飾,忙得每日都到深夜才睡下,她也很不舍,想再找幾個手藝好一點的工匠來替她分擔一些活兒。
聞言,古蘭熙抬頭問道:“需要我找人幫你介紹幾個可靠的工匠嗎?”
見他主動要幫忙,她笑得眉眼彎彎!澳鞘窃俸貌贿^了,我先多謝古大哥!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無須這般客氣。”
望著她的笑容,他的眼里也情不自禁溢滿笑意,總想再為她多做些什么,因此在她收拾碗盤離開后,他即刻去找刑白,向他打聽有沒有認得的可靠工匠。
“能打造首飾的工匠呀……”刑白思索了下答道:“屬下想到一個人,他的手藝倒是不錯,不過脾氣不太好就是!
“那品性如何?”古蘭熙最重視這點,若是像先前水鈴鈺雇的蔡玫兒和李星那般,可就不能用了。
“品性倒是沒問題,只是脾氣大了些,說來他還算是個孝子,很聽他母親的話!
古蘭熙問了他的姓名和住處,仔細記下來。
談完這事,刑白忍不住調侃道:“大人最近與水姑娘來往得很殷勤,莫不是要有喜酒喝了?”
聞言,古蘭熙一怔,接著耳尖發紅,有些窘迫的答道:“沒這事,她只是替我送飯菜過來!苯又袷且吻迨裁,又再補充道:“我付了她飯錢的!
刑白打趣道:“屬下倒不知這水姑娘也開了飯館,要不屬下也付她飯錢,請她送飯菜過來給大人時,也幫屬下帶一份。”
相處三、四個月,刑白已大致摸清了這位縣官的脾性,知他處事公正,私下為人雖然有些嚴肅,倒也沒什么脾氣,因此才敢這般隨意同他打趣,且日前京里的五皇子來函給他,讓他替他設法結交古蘭熙。
五皇子在信里表示,皇上雖然將古蘭熙眨了官,但這其實只是想藉此磨練磨練他,皇上仍頗看重他,日后還是有可能再將他調回京里。
刑白三年前曾是五皇子府的門客,雖已因故離開,但顧念著昔日五皇子待他不薄,故而面對他的囑托,倒也不便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