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珍丫頭反倒從石椅上彈起來!罢溲绢^不累的!不知有多少丫頭羨慕我可以這樣陪著夫人呢,光是坐在夫人身邊看著夫人,就是一種幸福啊。”
冬艷挑挑眉。“為什么?”
“因為夫人很美啊,比夫人筆下的荷花還美,要是以后堡主大人和夫人生下小娃娃,鐵定是仙子下凡了!
“娃娃?”冬艷一愕,像是聽見什么可怕的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是啊,堡主大人和夫人這么恩愛,大家都說很快就可以抱娃娃了呢,珍丫頭也想抱娃兒,以后夫人有小娃兒……”
“別再說了!”冬艷驀地站起,手上的筆掉在地上,弄黑了雪白衣裳她也不理會,轉身就走。
珍丫頭嚇一跳,忙不迭追上去。“夫人,您要上哪兒去?”
“不要跟來!等畫干了幫我收好再來尋我!”冬艷頭也不回地冷聲道,腳步匆忙而微亂。
娃娃……
該死的!她怎么會忘了這么大的事?
她絕不能生下她和閻浩天的孩子!她進閻家堡是為了藏寶圖,她和他之間沒有愛,她不能也不想有他的孩子!
她必須出堡一趟才行!這件事她甚至不能讓上官云幫忙,站在他的立場,根本不可能管她死活!她必須自己想辦法弄到藥,如果真的不小心懷了孩子……該死的!她早該想到的!她做事從來沒有這么不小心過……
他幾乎每天都抱她……
“!”冬艷突然撞上一堵肉墻,人差點被撞倒,幸好對方及時出手穩住了她的身子。
“這么急匆匆地,上哪兒去?”
她抬頭,望進閻浩天的黑眸!拔摇フ曳蚓
“是嗎?”閻浩天笑了!斑@么急著想見我?我當真是受寵若驚呢。怎么?有事對我說?”
冬艷搖搖頭!皼]什么……”
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心魂不定的模樣。
閻浩天挑挑眉,沒在此事上深究,道:“正好我要去找你,宮里送來了一大馬車的織錦,你去挑挑有沒有喜歡的,讓人去裁制衣裳,嗯?”
“好!
“還有,明日我要進城一趟,可能會待上數日,或者更久一些!
冬艷一怔,很快地點下頭!靶枰G娘為夫君準備些什么嗎?時間好像有點趕,我得快想想……”
閻浩天抓住她的手,笑睨著她有些倉惶的小臉!皠e忙了,我經常來來去去,到哪兒都有我的住所,不需要特別帶些什么。倒是你,臉色怎么這么蒼白?舍不得我嗎?要不,跟我一起去?”
“不!不用了!”好不容易他要出遠門,晚上她才有機會可以去采探堡內的其它地方,怎么可能放掉這大好機會?
她回答得太快,快到讓閻浩天很難不皺起眉。
而在同時,她也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趕忙道:“我……最近覺得有點累,不想出門……何況,夫君是去辦正事,艷娘不適合跟著,這樣會被別人說閑話的,艷娘不喜歡!
她有些困難的解釋著,望著他的容顏感到十分抱歉。
看來,她真的被他弄得很累呵,是他的錯,是他對她太需索無度,兩人分開一陣子也好。
想著,閻浩天點點頭,伸手拍拍她的臉!澳蔷凸怨源诒だ锏任一貋,我會盡快把事情辦好,速速趕回!
閻家堡依山傍水,占地寬廣,卻有一處幾無人煙,大門深鎖,這里,想必就是下人們口中的閻家堡禁地了。
冬艷在這月余,大白天里探查過幾次,頂著閻家堡堡主夫人的身份,她幾乎沒有地方不可以去的,只除了這里,每次都只能路過,因為沒人知道她懂武,堂堂堡主夫人也不能就這樣翻墻而入。
只能趁現在了……
月黑風高,眾人皆睡的時刻,一身黑衣的冬艷輕提口氣,便以絕佳的輕功翻上了高墻,貓似的悄聲落了地。
借著淡得不能再淡的月光,冬艷好半天才能適應眼前的黑暗,往這座宅第的院落深處行去,走了一會兒,沒看見任何房子,反倒見到一個洞穴,里頭隱隱透著微光……
這不可能啊,沒有人進來過這里,里頭怎會有燭火?
難道,現在里頭有人?
不,大門明明是鎖上的,難道里頭的人跟她一樣是翻墻而入,卻還明目張膽的點燈?
冬艷壓低身子靠近山洞,以她的視線望進去,里頭一個人也沒有,倒是有一張長案,上頭有著大大小小的牌位……
所以,這里其實是閻家祠堂?
那木雕娃娃應該就被放在這里吧?
她往前再探,終于知道這山洞里頭為何有光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夜明珠正安穩地躺在角落里,散發著柔和的光波。
驀地,她松了一口氣,確定里頭沒人,她打算直接進入一探究竟,或許她要找的圖會在這里。
第4章(2)
可沒料到,冬艷的腳才往前跨不到三步,好幾枝箭突然在同一時間往她疾射而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幾乎沒有防范,閃過了兩枝從旁呼嘯而過的箭,卻閃不過第三枝從右下方飛過來的長箭,那把長箭刺進了她后背,一股劇烈的刺痛傳來,她痛得叫出聲,不支的當場跪倒在地……
就在此時,巨大的鐘在遠處的高塔上被敲響,又急又快。
該死的!
那鐘是堡內有人闖入時,為了迅速召集大家而用的緊急裝置。
看來,是有人知道她闖進這個禁區了。
冬艷咬緊牙根,背上的劇痛讓她不住地冒出冷汗,她忍痛往后要退,卻見另一枝羽箭像是長了眼睛似地再次往她飛來……
她一個提氣往后疾退,雖閃過了那枝箭,卻在瞬間吐出了一口血水……
然后,她似乎聽到大門外急速奔過來的眾人腳步聲。
冬艷的冷汗一直滴,背上的血一直流,她知道一定要馬上離開此處,卻覺得眼前的景物都在她面前胡亂晃動。
難道,今夜她得命喪此處嗎?
她的命就這樣沒了也太不值了……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抓住她……
“跟我走!快!”
冬艷抬眸望向來人,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苦笑。
他,是欠她的嗎?
所以,她的命總是要他來救?
閻家堡眾人為了抓到那闖進禁區而受傷的人,幾乎可以說是把閻家堡里里外外都翻遍了,所有的火炬都被點亮,沿著血跡一路尋人,那血跡卻斷斷續續,還消失在堡外。
“霍爺,人應該已經逃走了!庇腥藞。
霍爺搖搖頭!安豢赡,那人受了傷,箭上還喂了毒,根本跑不遠,一定還躲在堡內的某處,全都搜過了嗎?”
“報告霍爺,全讓人搜過了,只除了堡主大人的主屋,夫人還睡著呢,說沒看到任何人,珍丫頭也一直守在門邊,說沒看見人!
“霍桑人呢?怎么一直沒看見他?”
“我在這兒,爹!被羯<泵Ρ歼M!罢业饺肆藛幔砍藛恿藱C關,有沒有任何堡內的人受傷?”
霍爺看了他一眼。“你剛剛上哪兒去了?”
“我在山邊溫泉池那一帶找人,因為那兒僻靜又有溫泉水,孩兒想,或許犯人已喬裝離去?”
“一個受重傷又中毒的人不可能走得出閻家堡。那山洞地理位置甚為隱密,又居閻家堡最內部邊陲位置,就算是功力深厚的人也無法撐出堡。”
“或許,有第二人在?”
霍爺遲疑了一會兒,撫著長須道:“那人若是同伙,一起進入洞內,不該毫發未傷……”
霍桑聞言,沒再多話,反倒問:“那箭上的毒……致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