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志揚,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吼我,而且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樣吼我!闭痼@過后,收斂起嫉妒,艾琳幽幽地道。
邵志揚不說話,因為他真的是失控了,而且,遲遲未到醫院,更加深了他的煩躁感。
“如果你真的這么喜歡她,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而要到處招惹其他的女人再傷害她們?”她續問,很清楚她與邵志揚再也不可能重新在一起。
“我跟小穗不是那種關系,我們只是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滿意?”他松開打在頸項上的領帶,再解開襯衫上頭兩顆鈕扣,不耐煩地反問。
“你還要這樣騙多少女人才滿足,還是你根本在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喜歡她,你會費那么多的精神和時間去捉她男朋友劈腿的證據,再若無其事地讓她發現,再教她跟那些男人分手?如果不是喜歡她,你會在她失戀后馬上趕到她的身邊去安慰她,連要去見我父母的事也拋諸腦后?如果不是喜歡她,比起我這個當你女朋友的,你會更加地緊張她的事,且不能忍受她吃上一點點的苦或受一點點的委屈?如果這不叫喜歡……不,應該說,如果你這不叫愛她,那么請你告訴我,這叫什么?朋友之間的純友誼嗎?”
邵志揚怔住了也傻住了。
艾琳說的話,猶如在他的腦子里引爆了一枚炸彈,轟得他腦袋一片空白的。
這些全都是他從未留意,更不曾仔細思索過的……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為了文清穗做過這么多的事,他自己卻懵然未覺。
下一刻,邵志揚發現自己無法像以前那么肯定地對艾琳說,他不愛文清穗,只是把文清穗當成朋友而已之類的話。
他竟然遲疑了。
這個遲疑,在他的心底扎了根,萌生起來。
他愛文清穗?那個如同他的知己、好朋友的女人,他愛她?
這個問題,他從沒有想過。
因為,文清穗在他的生命里,早已占了一個很重要且不可缺少的位置,他完全無法想象,如果沒有了文清穗,他以后的日子是要怎么過。
原來,那就是愛了嗎?
他一直將那份感情當作是朋友或是知己間的深厚友誼,難道是他誤會了,他錯了嗎?
艾琳在他沉默不語時掛上了電話。
出租車到了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可是邵志揚還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出租車司機叫他,他才回神,掏出皮夾付了車錢,下車往手術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管結論是什么,現在也無法阻止他前去見她的念頭。
邵志揚趕到醫院時,文清穗已經做完了手術,被送進一般病房中休息。
“啊,你回來了?”當邵志揚推開病房門時,文清穗驚訝地問,沒料到他會突然回國,“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我會不知道?”
邵志揚仔細地上下打量了她一會,然后,銳利的目光落在她打上一層厚厚石膏的右腳上。
文清穗一窒,再怎么遲鈍的人,也會感到邵志揚身上那直射而出的怒氣,聰明如她,當然馬上露出一副精神抖擻且一點虛弱感也沒的模樣。
“啊,小穗你也餓了吧?邵媽媽去買點東西給你吃。”看到兒子難得外現的怒氣,邵媽媽也怕怕地溜走了,留下文清穗自己一個獨力面對即將暴發的噴火龍。
文清穗眼角含淚地目送邵媽媽離開病房,頭一次怨懟起那扔下她自個兒逃走的邵媽媽。
“好了,媽也給我們兩個好好談一談的時間,你可以說一下,為什么你只是看一下裝潢的進度,卻可以給我斷了一條腿回來?”慢慢地踱近她的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水,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讓文清穗頭皮發麻。
文清穗勉強擠出了一抹僵笑,明明她就沒有錯,為什么她會在他的目光下這么心虛難安?如果不是斷了左腿,現下動彈不得,她一定會閃他閃到遠遠的。
“小穗。”她的遲疑讓他不滿,所以他警告地低喚。
“事實上……咳咳,因為有人貪便宜,換了吊燈托架,以致托架無法承受吊燈的重量而整盞掉了下來,我剛好走過,雖然避開了沒有被吊燈打個正著,但忘了旁邊有一條樓梯,一失了平衡就……滾下去了!
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后她幾乎只剩下氣音。
氣……他現在很生氣,氣那個貪小便宜而讓她受傷的人;更氣那個名為她的男朋友,但現在還沒有出現的那個男人!
但詭異地,他卻又慶幸著那男人沒有出現,如果凌寇也來了,他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跟文清穗兩人單獨私下地談談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凌寇呢?”身為人家的男朋友,女朋友有意外進了醫院,他是不是得馬上趕過來看看呢?
“凌寇?他飛去美國談案子!币娚壑緭P似乎不是生自己的氣,所以文清穗松了口氣,不太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問起凌寇,不過她還是有問必答。
“沒有人通知他你進了醫院?”邵志揚狐疑地問。
“嗯,他應該知道,依然應該有通知他!眴T工受傷了,當老板的當然也會知道。
“那么他現在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什么回來的路上,他要回來了嗎,為什么依然沒有通知我?”文清穗不明白地反問他。
“你是他女朋友,身為你的男朋友,就算是再重要的事,也該馬上擱下趕回來看你吧?”邵志揚生氣地皺起眉。
文清穗恍然大悟,“呃,生意要緊,這案子牽涉很高的利潤,所以他才不能回來,而且我也好端端的,何況他又不是醫生,趕回來又不能幫我什么,所以還是他留在美國將生意談成,這樣我年終的獎金也可以多一點!彼龔娦茁暎M宕苏f服他。
但回應她的,是一記冷瞪。
第4章(1)
邵志揚瞪著她,對她的話不以為然。
“我不認為生意會比你更加重要,如果他真的這樣想的話,小穗,這種男人不要也罷,跟他分手吧!”可惜的是,邵志揚并沒有就此被說服,反而向她提出了這樣的命令。
沒錯,不是建議也不是勸告,更不是慫恿,而是說一不二且不能反抗的命令口吻。
文清穗錯愕地盯著他,“阿揚,凌寇他曾經得罪過你嗎?”
“沒有!
“可是……以前我交往過的男人再壞再沒有承擔,但你也沒有叫我跟他們分手,只是讓我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跟那個人交往而已,但這一次……如果凌寇沒有得罪過你的話,為什么你會這么討厭他?”她指出他怪異之處。
沒有叫她跟那些男人分手,是因為他在背后無聲無息地搜集他們出軌的證據,然后讓她自己發現;但這一次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小穗,那是因為我以前錯了,我應該一早就要你跟那些男人分手,那么你也不必要受到那些傷害!所以這一次我要趕在你再次受傷之前,阻止它。”他冠冕堂皇地說著。
“是嗎?為什么我感到有陰謀的感覺?”文清穗垂下首,小小聲地道,沒有給他聽到。
“小穗?”她的反應,讓邵志揚誤會了她舍不得凌寇,“好的男人比比皆是,要找另一個真心疼你和寵你的男人不會太難,像凌寇這種一點也不將你擱在重要位置上的男人,還是早早離開他,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比較好。”他努力地說服她。
“但是,我不能跟他分手。”她提起頭來,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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