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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烙 第十章 作者:呂希晨(晨希)
    走在城郊,季千回毫無來由地突然松開每日行走時一定會纏在曲翔集臂上的手,停下腳步。

    感覺手臂一空,曲翔集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美艷的嬌容掛著至今還無法釋懷的怒氣。這怒氣,她總算是想要發作了!悶了近一個月也真難為她了。

    “還在氣。俊彼呋氐剿磉。

    “當然氣。 蓖倘塘私粋月,待事過境遷成為江湖軼事后才發作已經算她客氣了!難不成他還想要她的怒氣也事過境遷?想得美!

    “你一直在騙我!說什么武功不濟,哼,前任盟主是你那曲家老太爺,而你自小習武,天生一副練武骨架,不管是內功心法、各門各派精華全讓你給學會了;說什么江湖閑人,結果呢?你以二十歲的年紀打倒各門各派取得烙火玉當上武林盟主,還說什么名不見經傳?哼!”她數落著,纖指毫不客氣地直戳眼前寬厚的胸膛!斑說上五臺山只是為了旁觀武林大會,其實呢,是為了查明真相!哼,你行、你厲害、你洞燭先機!看穿這一切假象,成了江湖人眼中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而我呢?東忙西忙,傻憨地一路上護你救你,我、我真是枉做好人!”

    “別哭!睋乃炙Y嚢岢隹拚,曲翔集趕緊摟住她,又吻又哄:“我是情非得已。要是讓江湖人知道當年贏得盟主之位的是個二十不到的少年,誰會信服?我隱藏身份為的就是這點;而武林中人向來群龍無首,倘若不能有個帶頭者,各門派之間的勾心斗角便無人調停,一旦紛爭起,動蕩不安的局勢必會禍及尋常百姓。本來我只想作我武功不濟的曲二少,若不是此次情況危急,我也不會表明身份!闭f到底,若不是當天她在大會上逼他出示身份,他也許會用另一種方式解決此事也不一定。

    但這話決計不能出口,免得落了個污陷她的罪名,再惹佳人怒氣。

    “是啊,是啊,您委屈、您可憐,奴家被蒙在鼓里是應該的!敝浪麑櫵⑾,所以季千回便打蛇隨棍上地益發驕縱蠻橫不講理。

    “你不也瞞我很多事?”要算帳,大家就一起來算個夠;沓鋈サ那杓圩∷约盒厍皫А!澳阍诎档乩锱扇瞬槲业纳矸,又瞄我素流齋的事,還瞞我你上五臺山的用意——”

    “還敢說,那夜跟蹤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早識破人家身份還故作懵懂。”

    “那夜我頭上的包是貨真價實!

    “那是你一時情急絆了腳跌倒所致,是你自己笨!”

    他認栽,但既然要算總帳;那這事一定要算!澳氵瞞我一件事,而且非常重要,至今,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原諒?“呵!這話該我跟你說,明明就是你錯的多,還想考慮原不原諒我?荒謬!”拿喬一哼,季千回別開臉就是不理他。

    “千回,你不想知道你瞞了我什么嗎?”

    他的問話引回她的目光。仔細想了想,自個兒好像沒啥事瞞他了!

    既然這樣,她到底還瞞著他什么?“我還瞞了你什么?”

    “你瞞著我你愛我這件事!

    他一說,惹得她掙扎地想要離開他懷抱。

    “你的逃避閃躲讓我追得好辛苦!

    “我……”無話可說,季千回困窘得只想退離,躲開這么親昵的相擁。

    可惜,已經全都露餡的曲翔集自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故作怯懦樣,雙臂不移半寸地緊緊扣住她。

    “放開我!”

    “很難。”今生今世,要他松手,難如登天。

    為什么風水輪流轉,換她被他治得死死的?

    可惡!愈想愈惱火,干脆不出聲讓他抱個夠便是。

    “千回?”

    哼,不理。艷容轉向左。

    “千回?”

    哼哼,還是不理。俏顏忽而轉右。

    “我愛你!

    呃……原本應在天邊的夕陽紅霞,忽而落在眼前白皙嫩頰上,紅艷炫目。

    “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笔侵孕,亦是承諾,一生不悔。

    嗯!螓首低垂,埋進他看不見的肩窩。

    “你呢?你愛我嗎?”

    廢話!粉拳捶上另一邊肩膀,他口口聲聲說能看穿她,既然如此,何必硬要她說!這種話她才說不出口哩!

    “千回?”

    “嗯?”埋在他肩頸的人兒發出問聲回應。

    “其實,我還瞞著你一件事!惫囡柫颂饻壑,應該可以抵消接下來她可能會有的火氣了吧?曲翔集心想。

    還瞞著她一件事?她抬頭,杏眼微瞇地直盯著他,眼瞳里的危險意味教曲翔集縮了坦白招供的念頭。

    但是,這件事等到達杭州就瞞不住了,瞞得愈久屆時她火氣愈大。

    “你還瞞我什么?”

    鶯聲燕語,只要是正常男人聽了都會骨頭酥軟,但是曲翔集卻感到自個兒似乎距魂歸離恨天的日子不遠,他太熟悉她媚眸柔聲里含帶的危險。

    “千回,你說你要烙火玉,我也給了你了是不?”他松手,退開。

    “嗯,那又如何?”她上前,進逼。

    “所以當我說——我認識鳳驍陽,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季千回停住腳步不再向前。

    “千回?”

    “我怎么可能——”柔聲媚笑半晌,杏眸忽而怒瞪!安、生、氣!”

    長鞭抽離腰際,朝最遠處的樹枝一纏,季千回縱身順勢如流星般翩然而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嘆了口氣,曲翔集蹬腳施展輕功追逐。

    最后,曲翔集是竄入一處不知名的宅院,循著身影消失的方向在曲折蜿蜒的穿山游廊處找到人。緩下腳步悄然走到她身后,他知道她一定感覺到他已經追了上來,只是沒有再躲而已。

    曲翔集雙手自后頭往前一扣,掌背相疊在她腰前,摟她入懷!安粴饬?”

    “不是不氣,但仔細一想,說不定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有可能是同病相憐的人,太早動怒實在沒有必要!澳阒肋@里是哪兒嗎?”

    “哪兒?”剛開始還心驚她怎么會誤闖民宅,現下聽她一問,曲翔集心里有了底。

    “沁風水榭!鳳驍陽就住這里!

    “是嗎?”

    “你不知道?”他不是說他們倆認識?

    “我與他只是一面之緣,見過而已!敝皇悄且幻媪钏∠笊羁。

    “知道嗎?”

    “什么?”

    “我在想——”在他兩手間轉身!絕色容顏揚著輕笑!澳慵依咸珷斂峙略缰牢迮_山上即將發生的一切!蹦乔咸珷斂墒乔叭蚊酥髂!

    嘖,瞧瞧這曲家,明的不過是平民商賈,最多也只是頂了個北方大商號的名號罷了!有誰想得到,接連兩任盟主竟全出自曲家!

    好一個曲家!好一個平民商賈!

    而提及他們之所以去奪取武林盟主之位的緣由,說出去肯定氣得那票汲汲營營的江湖人士吐血。不過是為了使江洪安定,好讓他們南貨北運能更加順暢無阻,多賺點銀兩充實銀庫!噢,一家子凈是錢鬼!

    “什么意思?”濃黑的眉因她的話微皺,出聲拉回她有些怨懟的心思。

    “意思是——只有我們兩個傻瓜被蒙在鼓里,事實真相你不知我不知,而鳳驍陽和曲老太爺卻知道!毙友劬饕婚W,推敲出這結論。

    “你仔細想想,鳳驍陽若不知情,怎么會要我為了取烙火玉而上五臺山?他之所以派我去,為的不是烙火玉,也不是武林盟主的寶座,而是假借這些名義要我阻止一場可能導致武林滅絕的殺戮,所以,他一定知情;再者是你家老太爺,我們離開陳紹府時他對我說‘所欲者,遙似天涯,近如咫尺!钡侥闶久魃矸菸也胖肋@話的意思。我要的是烙火玉,若他不知情,又怎會暗示我烙火玉就在近如咫尺的你身上?”

    愈想愈覺得自己這一趟五臺山跑得冤枉,原來烙火玉一直在她身邊;傻千回、笨千回,早知道就在身邊,她也用不著中鳳驍陽的計跑上五臺山,還差點得搏命上演一場殺戮之戰。嗚……她竟然帶著烙火玉幾乎跑遍整個江北!

    她一提,曲翔集像被打通七竅似地目光一亮!暗拇_,如果不是這樣,他老人家也不會要我上五臺山。”

    “是他要你上五臺山一探究竟?哼,那就更有嫌疑了!背聊缬谕茰y揣摹的興奮中,季千回不見身邊人轉移到她身上后便不再移開的目光。直到喚了他好半天也不見他回應,她才側首看他。“叫了你半天都不應……呃,你干嘛這樣看我?”

    在她腰背的大掌突然一壓,迫她向前緊貼上厚實的胸膛。

    倏地,一把火燒上季千回的臉,只覺一片火熱在雙頰燎燒,直上耳根、腦門。之后綿延不間斷的輕啄緩吻,更教她思緒失控!扒、曲翔集?”

    “不管是被蒙在鼓里或被設計利用都好——”

    聽見這話,季千回氣得掄起粉拳捶他肩膀!澳氵@濫好人!”

    “若不是這一趟,我怎會知道世上有你季千回這樣一個奇女子?”

    “呃……”才剛要發作責他太好心的季千回,卻忘了欲脫口而出的嬌嗔話語,杏眸訝然含羞地望著他,好半天說不出話。

    “難不成你寧可不要遇見我?”她的表情真是傷人哪!

    “如果有緣,用不著這武林大會,你我也見得著!

    “哦?”曲翔集很是期待。無視禮教的她對于情愛實則如平民女子一樣,拘謹不輕言情愛,這會兒倒是開了竅呵!可惜,他似乎期待得太早。

    “你是男人唄,是男人就會上青樓尋花問柳,我素流齋遠近馳名,你一個闊氣的曲家二少要上青樓自然不會寒酸的委屈了自己,所以總有一天你我會在素流齋見面的!

    曲翔集險些抱著她一同跌到地上,垂頭喪氣地將臉埋進她的肩頸。

    “怎么?我說錯了嗎?”

    錯!大錯特錯!真想吼醒她。對情愛,她怎么能這么笨拙?虧她在素流齋看過不少風流韻事,怎么一點都不曉得融會貫通?

    “千回……”他喚得有氣無力的。

    “怎么了?”

    曲翔集抬頭,“如果我是專上青樓的尋芳客、紈绔子弟,你會看得上我嗎?”

    季千回想了想后點頭,“說得也是,我絕不會看上一個胸無點墨、目光如豆、一臉色相、無所事事的破財敗家子弟!

    “所以,我們不能在素流齋見面,要不然你就看不上我了!彼嗝财接挂呀浐茈y吸引她注意,再套上一個敗家子弟的帽子,只怕招來的是她的極度厭惡,更別提想將這抹塵世煙花烙進自己生命中了。

    愈想愈覺得他話說得對,她回應:“是啊,那樣我也不會愛上你!

    “是啊,也不會——”她、她剛才說了什么?倏地一驚,曲翔集亮起灼然眸光!扒Щ兀銊倓傉f了什么?”會是他聽錯嗎?她剛才說了——愛他?

    不覺得自己說錯什么話的季千回則是一頭霧水。“我剛才說了什么?”

    狂喜不足以形容曲翔集此刻心中的雀躍,天!以為自己早接受她不會坦然言愛的性子,怎知她說愛竟說得這般突如其來,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翔集?”真有毛病了是嗎?

    素手探上他額頭,立刻被抓進厚掌中。

    “你說你愛我!”

    美眸愕然瞠視!拔覑勰悖吭趺纯赡?”她怎會說出這么丟人的話?

    “你說了!”她又說了。呵呵……

    “我哪有?”意識到自個兒剛才說了什么,季千回愣了下,噗哧一笑。

    艷紅雙頰,菱唇含笑,眼眸流轉盈盈情懷,令人情不自禁俯首,想含住嬌俏的櫻唇。他也的確這么做了,不過

    “兩位在笑什么?不妨說來聽聽!

    介入兩人一方天地的聲音,來得可其適時。

    沁風水榭,如今景色不再悠美似三月。

    入冬時節,雖因地處江南,氣候尚暖,但還是有些花草不堪微寒,照著時節凋零,樹上的葉不是泛黃就是凋落,稍微順應一下冬臨時萬物肅殺之氣。

    別院中,也因此有些景色蕭然。

    即便如此,仍然給人一種與世隔絕、超脫物外的感受。

    涼亭內,為了隔絕微寒冬風,自亭頂鋪落透明如蟬翼卻不透風的薄紗,亭內還置了裝滿燒紅石炭的火盆。

    微寒冬風呼嘯,三道人影在亭中談了許久,其間總回蕩著悠然箏音不歇,作為陪襯。

    “真想不到你會這么做。”一曲終了,鳳驍陽執杯品茗后淡笑道:“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自算呵!”就算是神算天機,也有疏漏之時,果然掐指論算不過只能拿來參考。抑或是他能力日漸衰退,才會頻頻出錯?

    若是這樣,他必須加緊腳步了。

    “說到這才有氣!睖喨徊挥X鳳驍陽異狀,實則也怪他神色如常所致,季千回噴了聲,不滿地瞥向身旁摟著她的曲翔集!岸嘭!竟然帶著三百多人,而里頭足足有三百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掌門、高手耶!他這個盟主還帶頭領他們藏身山壁后的秘室,足足藏了一天一夜直到那六千人無功退返,其氣死人了!什么各門各派的掌門、江湖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全縮在秘室里等人家退兵!”

    “避其鋒芒也是兵法之一!鼻杓X得自己被怪罪得很冤枉。

    “都由得你說,反正結果就是窩囊嘛,一點都沒有揚州茶肆里那老頭說的那么刺激精采!笔缕鹗侣涠歼@么平淡無奇,一點也不像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澳阕詡兒逃命逃成習慣就算了,干嘛要一票子武林高手跟著你逃?”

    “武功不是練來以強凌弱的。”拉她坐上大腿,曲翔集耐性安撫。“何況,真的交鋒對峙,有利的不一定是我們;再者,就算勝,恐怕死傷也很可觀,各門各派掌門當家難免會有所死傷,一旦發生這種事,門派中奪位爭權的事情便會層出不窮,屆時又是一場武林動亂,這非我所愿。”

    “最重要的是——”鳳驍陽放下白玉瓷杯,輕笑道:“若讓武林人士知道這六千人來自何處,恐怕將是另一場生靈涂炭。我倒認為曲盟主行事有方、令人激賞,驍陽佩服!弊越^于名利之外的人才能做到委婉退避而不怕丟失顏面,當年一見便知他深藏不露,幾年下來的確更加沉穩。

    “說笑了,在下不過是怕死而已!鼻杓Φ,俯首垂望似乎還有點火氣的佳人!斑氣嗎?”

    “不氣了,只是——”頓了話,她轉頭沒好氣地瞥向一臉悠哉怡然的閑人。“哼!人家在外頭拼得你死我活,就你一個窩在這兒享清福!庇胗黄,季千回嬌聲嗔道。

    原來,她已釋懷擎天峰上的事,掛意的是看不過有人閑適度日,卻還有辦法教江湖動蕩不安。

    “呵呵!边@千回還真是愛計較,的確夠格進曲家門當商賈妻!熬彤斘沂强啾M甘來,讓我優閑一段時日又何妨?”聽他這么說,她季千回還能怎樣?噘嘴,雖然不滿,但也只能接受,誰教一句“苦盡甘來”就擋了她的唇槍舌劍。

    半晌,鳳驍陽執壺為兩人添注新茶,邊問:“曲老太爺可好?”

    曲翔集抱拳謝他問候之意,并笞:“他老人家依然健朗!

    “那就好!兵P驍陽又動起十指,彈奏新曲。

    之后,三人不再言江湖塵事,因心中各有一把測世度量的尺,靜坐亭中賞景觀色,瞬剎間,似已與紅塵隔絕,與世無爭。

    “嘿!大伙兒怎不等等我,就在這兒清閑享福?”

    清朗帶笑的聲音豪邁也不客氣地像大斧砍樹般毫不遲疑地殺進亭中,驅散這方寧靜悠閑。

    “你出現時一定要這么大聲嚷嚷嗎?燕奔!币性谇杓瘧阎胁钜稽c就舒服得閉上眼寐眠的季千回被這聲音一嚇,不滿地瞪著竄進亭中的俊朗男子。

    箏音也隨后停下,只留繞梁余音!澳阌謥磉t了,燕奔!

    “咦?”燕奔愕然!拔矣诌t了?”

    “你這家伙老是來遲!”才剛在暗地里向曲翔集附耳介紹來人的季千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插話。老天爺!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這回遲了一月有余!兵P驍陽含笑提點。

    “?”俊朗的臉垮了下來!拔义e過什么?”

    “留住培的時機!兵P驍陽道,口吻依然輕松故我。

    咦?“他離開了?”

    出聲詢問的除了燕奔,還有季千回。

    難怪!難怪進沁風水榭到現在啥事也沒發生。

    “本想要你趕來留他!

    “要他趕來沁風水榭?”季千回呵呵笑出聲:“天!你叫只烏龜從揚州趕來還比他燕奔快哩!

    “你怎么這樣說?”燕奔哇哇大叫,抗議啊,這么貶他。

    “無妨,早晚要走的人,留他也不過是想拖些時候!兵P驍陽執起剛溫好的杯注入茶水,示意燕奔坐下,一同品茗。“說你遲其實也不遲!

    咕嚕一口灌進溫熱茶水,燕奔因他的話而雙眉微揚!霸趺凑f?”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有件事讓你去辦!

    有事兒做?燕奔圓眼倏地一亮,興致勃勃地問:“啥事?啥事要交給我?”閑云野鶴當太久,最多也不過是跑腿辦雜事,都快悶壞他了。

    在旁二人,也頗感興趣地傾身向前。

    鳳驍陽不負眾望,低聲說明。

    聽完后,三人表情各異——燕奔丟了興致,季千回則是眸光灼亮,只有曲翔集還算正常,不覺得有何特別,只是醞釀一番思量于心。

    須臾,無視禮教、快意灑脫的笑聲回蕩涼亭。

    “哈!呵呵!哈哈哈……嘻嘻嘻……”好、好狠啊!竟然要燕奔去辦這事?呵呵……嘻嘻嘻……明知道他……

    “千回?”曲翔集收臂扣緊笑得差點滑下他腿的俏佳人,面露不解。

    這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季千回強吞回笑意,貼在他耳畔悄聲細語。

    不一會兒,曲翔集也噗哧低笑出聲。

    燕奔則先是怒瞪那對嘲笑他不幸的鴛鴦,真想拿根棒子打啊!他氣得牙癢癢的。半晌,他苦著一張臉轉向下命令的鳳驍陽!安豢梢該Q嗎?”

    “非你不可!

    多讓人失望的答案哪!

    “活、活該,呵呵……誰要你老是、老是遲了一步,好差事都教人領去,這事當然就非你不可,嘻嘻……”沒想到認識鳳驍陽的人中,她季千回還不算最倒霉的,呵呵!

    天欲亡他,一雷劈來,他燕奔絕對二話不說迎頭接下便是,何必這么折騰?

    早知如此,他干脆遲到底,不來就是了,嗚……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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