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跟隨男子而來,他也不知道,也許是歷為不想去在對他一直想不透的事情,也或許是不想面對邵吧!
沐浴后,齊昀穿著過大的衣衫來到大廳。
仆人馬上遞杯熱茶給他。
男子優雅的喝了口茶,“怎么一個人在那里?”
他的話,又讓齊昀想起在小木屋發生的事。
該怎么說呢?說他被人強暴逃出來,這能說嗎?于是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不想說?”光看他一身的吻痕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齊昀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男子明白他不愿意說,也沒有強求,話題一轉,“你知道我怎么會在那里發現你的嗎?”
齊昀疑惑的瞅著他。
“因為我一直注視著一的一舉一動!
“我?”齊昀驚訝的發出單音。
“沒錯,因為你是他深愛的人!闭f著,男子的眸底充滿著前所未有的恨意。
“愛人?”
瞧他單純無知的模樣,男子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罢媸墙^美而無知的臉!難怪他會為了你而壞了我的好事。”
男子的話,讓齊昀愈聽愈糊涂!拔覀兯坪鯖]見過面,不是嗎?為什么你要這么說?”他一臉困惑的問。
“你是不認識我,可是我卻忘不了你,忘不了深愛你的他為我帶來的痛苦!
男子的眼神驀地一沉,冷然的凝睇著他。
看見男子憤怒的神情,齊昀一驚,一個沒抓穩,手中的茶杯掉落,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對……對不起!彼s緊蹲下,將茶杯拾起。
男子冷冷一笑,反抓起齊昀的手腕。
“你也愛他吧!是不是?”
“愛她?”難道他知道他愛著鈴鈴,那么他和鈴鈴又是什么關系?既然他已經知道,瞞也沒有用!齊昀點點頭,臉色微紅的說:“是的,我愛她。”
“果然,你也愛他,真是令人可恨啊!”男子抓著他的手益發用力,將齊昀的手腕掐出深深的紅痕。
“我愛她不行嗎?鈴鈴……鈴鈴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難道不行嗎?”面對男子的逼問,他不得不說出數年來他一直逃避的單戀問題。
“你說……你愛的是鈴鈴?”男子驚愕的瞪大眼睛。
“是的,我愛她,我很愛她。”心一旦解放,也就毋需束縛,齊昀不再隱藏心中愛意的吼著,
“是這樣的嗎?不是他!不是他,哈哈哈……”男子近似瘋狂地大笑,“哈哈……你破壞了我的感情,自己也得不到,哈哈哈……”
“什么?”齊昀愈來愈不懂他在說什么。
“可悲啊!比誰都可悲!”話落,男子坐了下來,凝視著齊昀!拔疫沒自我介紹吧!我叫弗伊特·雷·肯斯,你可以叫我弗伊特。”
面對弗伊特態度的改變,齊昀傻愣了一下,“你……”
“小鹿,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你……”
“很驚訝我連你的綽號也知道嗎?那就聽聽這個故事吧!”
“嗯。”齊昀點點頭。
弗伊特拿起茶杯淺啜口,望著淺紅色的液體,淡淡的說:“六年前,一場原本應該是歡欣的訂婚宴,卻被一個人徹底給毀了,你知道是誰嗎?”
齊昀搖搖頭。
“邵。”說出這名字時,幾首乎是由牙縫中迸出,可見弗伊特對邵的恨意有多深。
“邵?”訂婚宴,那……“你和鈴鈴是什么關系?”
“看來你也不是很粗線條嘛!”弗伊特揚唇一笑!拔沂氢忊彽奈椿榉!
“什么?鈴鈴……的……未婚夫!斌@愕布滿齊昀的面容。
“驚訝嗎?不過現在不是了,因為邵,我和鈴鈴已經沒有關系!备ヒ撂氐恼Z氣帶著濃濃的哀傷。
“為什么?”聽見他與鈴鈴沒有關系,齊昀本該高興的,可是心情卻高興不起來。
為什么邵要破壞鈴鈴的好事?他不懂!
“因為你!
“我?”
“沒錯,就是你。”弗伊特凝望向他!皩δ愣,邵是你的什么人?”
“對我來說邵就和弟弟一樣!彼翢o遲疑地回答。
“是嗎?哈!沒想到我連復仇都不用,他就痛苦萬分了!呵呵呵……”
冷笑數聲,像是訴說著弗伊特長久以來的怨恨。
“邵到底做了什么事?為何你要這么恨他?”他再怎么遲鈍,也感受得到弗伊特強烈的恨意。
“做了什么?哼!”冷哼一聲,弗伊特的眸底充滿殺意!氨緛砦液外忊徥菍θ巳朔Q羨的戀人,可是就因為鈴鈴阻擾了他的戀情,他反過來破壞我和鈴鈴的戀情,而鈴鈴為了他,竟然甘愿拋棄與他相戀多年的我!
“鈴鈴為什么要這么做?”他不懂,事怎會變得如此復雜,已經在他的理解范圍外了?
“為什么?因為在鈴鈴的眼中,邵比我更重要,這些年我因為鈴鈴的無情遠走他鄉,本來我想報仇,可是沒想到……”他仰頭大笑,“真沒想到他愛的人卻一點也不明了他的心意,還愛著另一個人,真是可笑!”
“邵愛著一個人?”聽了這么多,齊昀還是不明白邵愛的是誰。
“你還不懂嗎?真是可悲!”弗伊特冷說道。
凝視著他,齊昀一臉困惑。
又是不懂,為什么每個人都說他不懂?
到底他該懂什么?
他又不懂什么?
“我很笨,我是真的聽不懂啊!為什么所有人都說我不懂?”一句不懂,又讓他想起邵對他所做的一切,眼淚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是!笨不是罪,可是笨過了頭卻是一種罪孽,而你的笨卻是我的最佳報仇工具!备ヒ撂匾娝耘f一臉困惑,接續道:“你應該剛逃離他身邊吧!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想回到那個地方,你就留下吧!源伯,帶小鹿到客房。”
一旁的源伯應了聲:“是。”隨后,他對齊昀道:“請隨我來!
就在弗伊特起身想走時,齊昀突然迸出一句話:“你能告訴我,邵,鈴鈴,你和我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嗎?”
“想知道,就去問鈴鈴吧!”
說完,弗伊特便逕自離去。
夜里,涼涼的風吹拂著臉龐,齊昀側坐在陽臺的石板上,眺望著遠方。
“問鈴鈴嗎?”
知道他們四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能解開所有的疑惑嗎?
環抱住小腿,頭靠在膝蓋上,他望著天上漸漸昏暗的月色。
“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嗎?”
對邵的行為,不懂!
對鈴鈴與弗伊特的關系,不懂!
對自己的思緒,不懂!
仰頭望天,他不由得苦笑出聲,“是啊!我什么都不懂。”
也許不要和邵相遇,就不會有“不懂”纏身吧!
這樣的想法不斷在腦海中盤旋,冷風持續侵襲著他單薄的身子,更沖擊著他混亂的心緒。
隔日,齊昀生病了。
一大早,發現齊昀身體不適的仆人,慌張的去找弗伊特,而他找來醫生替他看診。
剛開始說是受了風寒,可是過了好幾天齊昀還是繼續發著高燒,于是又將醫生找來。
“為什么他高燒不退?”弗伊特問著。
“他好像有心事解不開,所以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我再開個退燒藥,記得別加重商人情緒上的壓力!贬t生開著藥方,還不斷囑咐。
送走了醫生,弗伊特凝視著昏迷不醒的齊昀,坐下來,順手為他撥開額前凌亂的發絲。
“看來不懂這件事讓你很煩惱吧!”
看著他益發蒼白的臉色,弗伊特反倒有些不忍心。
雖然說他恨邵毀了他的好事,本來也想拿齊昀來威脅邵,可是見他因為不懂的思緒而引發高燒不退,他軟下恨意。
“我并不想你死,你還是該回去,鈴鈴會說出一切,不過當你知道后,你會有何的應呢?”
發生小木屋的事后,邵尋找齊昀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四天。
這些天,邵派出所有人手尋找齊昀的下落,卻始終沒有音訊,急得他日夜不休的找人。
一早,隨便洗把臉,便要出門再找人的邵,就聽見大廳上傳來一道不悅的咆哮聲。
“邵,你這王八蛋快給我出來!鄙垅徱宦犝f齊昀失蹤,匆匆忙忙從義大利趕回來,一下飛機便往別墅沖來。
一聽是她,邵走下樓,經過她身旁,不想理會的就往門口踏出去。
見他不理人,邵鈴跑上前一把抓住看來憔悴的邵的衣領。
“還沒說清楚,你想去哪里?”她極為兇惡的大吼。
甩開她的手,他不耐煩的說:“找人!
“找人,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找人。說,你到底把小鹿怎么了?”
一心只想找人的邵,根本不想解釋,逕自往門外走出去。
“給我站住,不講清楚別想走!痹俣葘⑺貋,她不爽到極點的怒道。
“你想知道嗎?好,我就告訴你,我強暴小鹿,他逃了,這樣你滿意了嗎?可以讓我走了嗎?”緊握雙拳,他真的很后悔自己對齊昀做過的事。
“你……你真的……可惡!我就知道,我明明知道的,可惡可惡!”明知道放齊昀一個人絕對會出事,明知道邵這只禽獸會做出強暴這種事……可惡!他懊惱不已的氣得直跳腳。
“這下你知道了吧!我要去找人了!闭f完,邵一刻也不停留的走出大門。
邵一出門,便瞧見弗伊特。
一見是他,他腦中立刻閃過一道不安的思緒,跑上前抓住他的衣領。
“說,人是不是你帶走了,小鹿呢?你對他做了什么?”他知道弗伊特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報復他。直覺告訴他,齊昀的失蹤絕對與他脫不了關系。
甩開邵的手,弗伊特冷冷一笑。
“你也嘗到失去啊愛的痛苦滋味了嗎?”
“你……”握住拳,邵冷寒著臉。“你要是對小鹿怎樣,我不會放過你!
“哦!”他不屑的冷哼一聲!笆菃?就算我做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一聽,盛怒下,邵握住的拳急速揮向弗伊特。
弗伊特像早料到他會這樣做,輕易的躲開他的攻擊。
“小鹿人呢?他人呢?”拳不停揮著,失去理智的邵揮出去的只是空拳。
“哈哈哈……”像在笑著邵的可悲,“求我嗎?哈!這就不是你當初對我的要求,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呢,跪下吧!也許我會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那只小鹿在哪里?”
邵怒視著弗伊特,一各高傲的他哪會隨便跪人;弗伊特也明白這點,就因為明白所以才想以此侮辱他。
見邵不愿跪下,他有意無意的說:“呵!對了,我知道你向來跪天跪地,就是不跪人!原來那只小鹿在你的心中也不算什么嘛!這么說,我對他的折磨也就沒有意義了,唉!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該叫那么多人來……凌辱他!
“你……可惡!”仰天大喊一聲,邵雙膝跪了下來!案嬖V我,他人呢?”
這些天失去齊昀的痛苦,他受夠了,他不要再失去他所愛的人,更不想心愛的人因為他而受人凌辱。
見他跪下,弗伊特吃驚不已。
這時,隨后而來的邵鈴見他跪下也感到萬分訝異。
“邵……”她跑了過去,才看見站在邵面前的男人,一臉錯愕地說:“弗、弗伊特。”
弗伊特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扳忊!”她不是應該在義大利,怎么會在這里?
還沒等弗伊特反應,邵鈴便一個箭步揪住他的衣領。
她怒視著跪在地上的邵,道:“還不快給我起來,跪這樣成何體統!”
“我可以被侮辱,可是我不要小鹿受辱!
“你……”她轉頭對著弗伊特怒道:“說,小鹿人呢?”
“我……”
眼冒怒火的她,不由分說便賞了弗伊特兩個巴掌。
一巴掌是為了邵,不管他如何桀傲不馴畢竟是她的弟弟,見他受辱,她哪忍得下這口氣;另一巴掌當然是為了齊昀,弗伊特這眼中只有恨不有大腦的家伙,竟然拿她的好朋友威脅她的弟弟,可惡至極的行為她哪能饒!
她雙手緊勒住弗伊特的脖子問:“還不說?快說!”
“他、他在……”快被勒到窒息的弗伊特,好不容易才從牙縫中發出聲音:“在我我……家。”
三人一起來到弗伊特的家中。
一踏入房內,邵見齊昀躺在床上,急忙沖過去,看見神色蒼白的他,他轉身抓住弗伊特的衣領。
“說,你對他做了什么?”怒不可遏的邵額上冒青筋。
“放手!我沒有對他做什么事!
“說謊話!沒做小鹿為什么會這么憔悴?”怒氣下,他抓住衣領的手勁又加重幾分。
“我、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是得了心病!
“什么!”
愣了下的邵,一時松開手。
弗伊特深呼吸幾口氣后,沒好氣的瞪著他!搬t生說,那是因為在他心中有個結解不開!
“結?什么結?”
“不懂!备ヒ撂睾唵位亓藘蓚字。
“什么?”
“反正說了你也不懂!彼麘械煤退忉尅
“你……”
就在兩人一觸即發時,一旁的邵鈴開了口。
“都給我住手,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打架!
“鈴鈴。”
“姐姐。”
“好了,邵你留下來,弗伊特你和我來一下。”
邵鈴與弗伊特兩人走至林間。
“你跟小鹿說了我們的事嗎?”邵鈴率先開口。
“是,也不是,因為我沒有講明!备ヒ撂匾矝]回避的說:“就因為如此,他受不了疑惑而病倒了!
“果然!鄙垅彽恼f:“看見邵痛苦,你很得意吧!”
“沒錯!
“可是看小鹿的情形,你更痛苦!彼龂@了口氣。
“是的!彼恼Z氣充滿愧疚。
“對小鹿你有什么看法?”
“他很天真,讓我有罪惡感。”他輕笑了聲,“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沒辦法對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邵鈴面向他,手撫摸著他的臉!拔抑滥愫苌屏迹氵恨我嗎?”
“恨!弊ブ毎椎氖滞螅ヒ撂卣f道:“可是更愛。”
“是嗎?”她漾起笑容,依偎在他懷中!拔乙惨粯。”
“你知道小鹿愛著你吧?”反環抱住她,他知道依她的敏銳不可能觀察不出來齊昀對她的情感。
“我知道,可是……我無法回應他,因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毖銎痤^,她露出苦笑的說:“這樣的我,你還會接受嗎?”
“會。”他毫無考慮的回答。
“聽你這么說,我真的很高興!陛p移開身子,她再嘆了口氣!拔冶Wo了這么久的小鹿,終究還是逃不了邵的狂愛!
也許事實會很殘忍,便是已經回不了頭了不是嗎?
得在兩人都深陷之前,挽回一些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