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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寶貝 第五章 作者:尹柔
    一腳才剛踏進餐廳的大門,壓聽見歐羽裳扯開喉嚨的大聲招呼。

    “嗨,我在這兒!”歐羽裳的雙手在半空中忙碌的飛舞。

    原本有些難為情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如此熱烈歡迎的節雨,走近一瞧,反而慶幸歐羽裳的表現。如果她沒有來這么一招,季節雨肯定是絕對認不出她。

    那一天的歐羽裳,臉上的妝都已脫落,一副狼狽不堪,又有些風塵世故,令人談不上喜歡,頂多只是一份好奇和悲憐。

    但是,眼前的歐羽裳,臉上干凈得找不著任何色彩,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更是清新亮麗。如果不是她那不在乎的聲調和表情,季節雨怎么也不肯相信她就是那個從警察局保出來的女人。

    “你——很不一樣!”季節雨腦袋左右晃了一下,藉以緩和吃驚的程度。

    “一個人如果沒有隨身攜帶多重面具,如何能應付這多變的世事和人物?”歐羽裳不僅外表不同,連說話內容,都不一樣了。

    看來,有時候第一眼的印象是非常不可靠的。季節雨原來心中的歐羽裳印象,此時已被推翻,必須重新塑造。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弊蛲須W羽裳突然打電話約季節雨見面。而這已經是“保人”事件發生后半個月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我還欠你一頓呢,我可是說話算話的!

    歐羽裳聳聳肩,有點兒不高興季節雨的“誣賴”。

    “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如果是,絕對不是存心的!泵鎸裉斓臍W羽裳,季節雨不再有招架不住的壓迫感,她覺得兩人似乎拉近了很多距離。

    “沒事!”揮揮手,歐羽裳也是史決的人!拔页院ur面,你呢?”

    “一樣”

    “你和經常是什么關系?”傳者離開,歐羽裳問道。

    “這么巧!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季節雨笑著回答。想不到她和歐羽裳這么默契十足。

    “猜拳。”歐羽裳握緊拳頭。

    干什么。季節雨不明白那個話題為什么可以扯到清拳來。

    “看誰先說!”

    “好玩!不過不要,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我們擺不平誰買單呢!不如一看誰的桌前先放著海鮮面,誰就贏,輸的人先說!

    “無異議!”歐羽裳欣然答應。

    結果,歐羽裳的桌上比季節雨的桌面早十秒鐘看見熱騰騰的面。

    “他是我的頂頭上司,談不上有什么待別的關系、”季節雨十分服輸的認帳。

    “哦?”這閃出乎歐羽裳的意料。她一直以為季節雨和經常的交情可能匪淺.否則,怎會替他做這冷不甚光榮的差事呢,“他說不想別人知道!奔竟澯昕吹贸鰵W羽裳的疑問“他——還好吧?”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就搭飛機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季節雨搖搖頭!八悬c猶豫,不知該不該相信就是你!

    “那——如果不為難的活,請為我做一次謊,就說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歐羽裳輕咬嘴唇,下了一次決定似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有機會的話。不過,我無法肯定地會不會再找我談這個話題。我和他其實并不是真的很熟,我只不過是在學校附近聽過他的名氣罷了。”

    “唉,讀書真好。”歐羽裳突然又沒頭沒腦說了題外活。“我連高中都是半工半讀才辛苦畢業的。我媽媽是在經常家幫傭的,基本上。我也是個小閑人。我和媽媽都在寄人籬下!睔W羽裳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在述說一件遙不可及的故事。

    帶著聽故事的心情,季節雨不敢出聲影響歐羽裳的情緒。

    “我忘了提我爸爸。我還在媽媽肚子里,他就和別的女人跑了。真無情!”歐羽裳苦笑一聲。

    季節雨看不出歐羽裝對這件事的心情反應,歐羽裳是個很懂得掩飾心情的女人;蛟S就是這層保護,她才能在茫茫人海求生存。

    “經常從小就非常出色,再加上是獨子,所以受到的疼愛也就比別人多。尤其是他奶奶,簡直快把他捧上天了。不過,還好他沒有因此被寵壞,反而因為得到太多愛的關系,讓他更懂得愛別人,有他在的地方,一定不會有受冷落的人!苯又,歐羽裳又回到主題。

    “這倒和我所認識的經常不太一樣,你確定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聽到歐羽裳的描述,季節雨忍不注插嘴,因為她不相信那個一臉冷酷的冰棒會是歐羽裳所說的“懂愛的人”。

    對于季節雨的質疑,歐羽裳以一笑置之。“介意我拍根煙嗎?”

    其實歐羽裳并不寄望季節雨的“批準”,事實上,她在問話的同是,就已經完成點煙的動作。

    吞云吐霧一番后,歐羽裳說:“我因自卑而孤獨,他因愛而博愛,我和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好起來。那段日子,我因他的熱情而變得較有生氣,人跟著也活潑了不少!那可說是我人生中最美麗而充實的日子了!”歐羽裳沒有察覺,她身上的不在乎已經消失無蹤!她的眼里盡是一種沉浸在回憶的溫柔。

    原來,她的不在乎是保護色。季節雨暗忖道。

    “在我高中畢業那一年冬天,老奶奶威協利誘雙管齊下,逼著我和媽媽離開住了十五年的家,她發現經常和我瞞著大人們談起戀愛,于是非常憤怒。身分地位相差懸殊是老人家最忌諱的事。哈,唯一遺憾的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發現的,我和經常是非常神秘的!

    “你不像個容易屈服的人,經常也不像。除非你們的感情經不起考驗,不堪一擊!

    “真相如何我已不再感興趣,畢竟是那么多年的事,所有的感覺已談,更何況我現在比以前更配不上他的身分地位!

    “你為什么會……我是說……唉,真難啟口!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但如果你不愿意談的話,我絕不勉強!

    “也許是我倒楣吧!反正命不怎么好就對了!從來不曾出現在我生命中的父親,居然在奄奄一息、貧病交迫的時候,被媽媽媽發現躺在我們租屋的騎樓下。好像一切都注定似的,我和媽媽離鄉背井就是為了解救垂死的父親。”歐羽裳刻意的輕松語氣,聽在季節雨耳中,卻是更深更濃的人生無奈!翱傊,報紙上那些一則則‘解困’、‘可預先借支’的廣告。是我唯一能籌錢的希望!

    “你真偉大!”季節雨眼眶紅了,她一向養等處代的世界,讓她從來不曾知道這一個角落所發生的痛苦。

    “偉大?一點也不餓只是不忍見媽媽擔心、難過的模樣。她真的好傻、好傻哦也一樣;艘淮蟀巡皇亲约旱腻X,卻還是救不回一條不想救的命。如今他一了百了,拍拍屁股走了,我卻還在這兒浮沉。有時候我都會忍不住問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歐羽裳將快要燃盡的煙用力捻熄,似乎在為自己的人生作無聲卻又深沉的抗議。

    這個問題,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你還欠多少債,季節而好想幫助她。

    “還清了。我只是純粹伴游,所以賺得較少,如果更進一步兼差的話,恐怕老早就還請羅!不過,遇到順眼的人,我也會答應賺點額外的,畢竟干這行,多清白誰也不信,頂多只能稍微過濾一下客人。算是不要太委屈自己吧!”

    “我無法了解你的難處,所以不便把你的問題簡單化,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你,為什么不離開這行業?”

    “很多事,只要你已經習慣它的模式,就不容易再改變。這已經不是‘要’與‘不要’,‘愿意’或‘不愿意’的問題,而是你養成的習慣在無形中支配你的行事方向!睔W羽裳說得很無奈,似乎有力不從心的感慨。

    這是什么任理論啊修節雨不表贊同的皺著眉頭。緊接著,她又忽然場一揚眉毛,以一種快要接近亢奮的聲音說:“你再養成另一種‘習慣’,來把現在的壞習慣干掉,不就結了嗎?”

    “小——姐,你不用這么熱心吧?”歐羽裳其實很想說“交淺言深”。

    “對不起!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好像我不應該干涉太多喔!”

    “如果不是經常,我們倆就是八百年也湊不在一起。

    他——好嗎?”歐羽裳還是關切地的近況。

    “‘好’這個字太籠統,拿它來形容一個人的一切似乎說服力嫌不夠。‘好’太簡單了,不足以代表一個人的錯綜復雜及喜怒哀樂!

    “多讀幾本書的人,面對一名詩或是一個字,都業、須這么‘鉆牛角尖’嗎!”

    歉然一笑,季節雨在腦子思索經常的樣子,不知該將他歸類在“好”或是“不好”。

    “大家都叫他‘植物人’!

    “啊……”歐羽裳有些花容失色,這么可怕的名同。

    “那是對他的權威性的尊稱,代表他在植物的領域中早已和植物合而為一。不過,我倒認為這個外號和他的個性很貼切。他冷漠、嚴肅,絕對的不茍言笑,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不斷地、專注的實驗才是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冷漠?嚴肅?不會吧!”歐羽裳的黑眸里盡是吃驚和意外。他熟悉中的經常是輕松愉快、活力四射的,絕不是季節雨口中所形容的“怪物”!澳阏_賴他!”她忿忿地表示不平。

    “本來就是!”季節雨被指誣告,心里著實感到委屈,“他老是和別人格格不入,只活在自己的空間。他不踏人別人的地域,更禁止別人進入他的王國,像個自閉癥者一樣!

    歐羽裳心里一陣悸動,她經常怎會變成如此?難道她的“不告而別”,真的將他傷害得這樣重?害得他硬要把自己關在自己建筑的枷鎖,過著慘澹又痛苦的日子,何苦呢?

    她又為自己點上新煙,苦悶的冥想,讓她更容易迷失在重重的煙霧中。

    想想自己,在強烈的自尊下,自卑的長大。如今的她,學會用各種不同的面具保護自己;這和經常的閉關自守;似乎都有同樣的逃進意味。只是她積極的融人這個多變的世界,不讓自己有孤獨的時候,而經常卻促傻地往更決心的心靈世界,封閉自己。

    “我拒絕吸二手煙!”季節雨夸張他捏著鼻子,最后干脆一把搶過歐羽裳的煙,熄掉它。

    “嘿,你太愛管閑事了,我不喜歡!睔W羽裳身體往后坐,仔細地看著不熟識溫卻感覺一見如故的季節雨,并且訝異于她的勇于表達。

    “告訴我,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怎會……”歐羽裳用手指掐季節雨的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嫉紅顏。

    “我的腳是車禍受傷,正在復原中!奔竟澯晏湫苑堑慕忉。這倒提供她一個線索——莫非經常也是如此認為,基于可憐與同情,所以才會準她越雷池一步。

    太可笑了!就算她真的有腿疾,也平不著同情吧!難道他不知道身體有殘障的人。更勇于表現自己,更懂得殘而不廢的真待嗎?

    “啊,抱歉!”歐羽裳急得用手捂住嘴巴。

    “你是應該道歉,因為,我如果真的行動不方便的話,也沒什么可惜的地方,至少我樂于進取,至少我的心永遠都沒有缺陷!奔竟澯暾龂烂C地說。

    “他會喜歡你的,或者他已經愛上你了也說不定!睔W羽裳如夢初紅股的低聲叫著。

    沒錯!一顆沒有缺陷的心最真,也最美!美得可以吸引周道的人,更容易吸引像她這種“心”已經不完整的人,理所當然,也更容易吸引經常缺角的那顆心。

    像聽到一個世紀大笑話似的,季節雨大笑一聲。

    “我說真的!”歐羽裳再一次強調。

    “你都不知道我和他有多么水火不容呢!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大戰三百回合,天曉得我根本不是好戰之徒,奈何一看見他就容易火冒三丈。唉!老實說,這陣子他忽然和顏悅色,還真讓我摸不著頭緒,也讓我非常不習慣呢!”

    “他請你保我出來,表示他在你的面前完全沒有武裝。通常,一個人只有在喜歡另一個人的情況下,才會放松他的心靈。”這種經驗,歐羽裳是過來人,她當然懂得經常的心。

    “別再開玩笑了!”季節雨極力否認。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承認它的存在事實。更不是一件丟人的事。只是,由另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這個事實就顯得滑稽與怪異了。

    “相信我,女人的直覺最可靠,絕對錯不了!

    “是!我的直覺也告訴我,這是荒唐又無聊的假設,你可以停止啦!”季節雨的堅持幾乎已到了是死不從的地步。

    她永遠忘不了經常對歐羽裳的牽腸掛肚,她怎么也忘不了他那張好看的臉,為了歐羽裳所呈現出來的痛苦煎熬!

    隔這么多年,仍能耿耿于懷的感情,鐵定是刻骨銘心的,不由得,季節雨有點兒羨慕歐羽裳能夠擁有這么令她永恒的愛情。

    “走著瞧吧!”冷哼一聲,歐羽裳突然停止一切聲音,不再爭辯。

    “怎么啦?生氣的人再怎么說也應該是我才對吧?道人誣賴的是我,不是你。”季節雨用手指撥弄歐羽裳的手.這時候她已經搞不清楚見面的意義是什么了。

    “誰說我生氣?”杏眼圓瞪,歐羽裳一臉的無辜。“我是在沉思,都教你能打斷了!

    真是龍配龍,鳳配鳳!不!像歐羽裳和經常這對怪胎,應該是老鼠配臭蟲才對。

    有了這個想法,季節雨仿佛得到發泄似的,不禁牽動嘴角,滿意的笑著。

    “笑什么?”

    “沒!

    “你真好玩,一點也不呆板,我喜歡。”歐羽裳打量著季節雨。

    “說什么話?我當然不呆板!

    “印象中,讀太多書的女孩子一定很乖,乖得沒事敞,只好一直讀書,一直讀書。”

    “你的印象太不正確!惫澯陮τ跉W羽裳的“落伍”感到好笑。但是,她忍住了,原因是——她不想因此而惹得歐羽裳不必要的誤會與自卑。

    “才大你幾歲就有代溝嗎?”沒想到反而是歐羽裳先自我解嘲。不一會兒,她又正色地說:“聽著。我滿喜歡你,可惜,咱們是不同勝界的兩個人,所以‘朋友’是交不成的。不過,不管如何,我都非常感謝你給我這兩次見面的機會!

    “誰說我們不能是朋友?”節雨不以為然的抗議。她覺得歐羽裳的話實在沒道理。

    “不用和我辯!我經歷過的人世滄桑教會我很多事!

    歐羽裳的眉頭有一絲襪不掉的陰影,那是一種對世俗的無奈。“放心吧!說不定哪一天我‘從良’了,會找你交個朋友也說不定!闭f罷,帶著有點凄涼的笑,算是勉強安慰自己的心情。

    “我等待那一天!”節雨由衷地說。

    “好啦!現在我該走羅!得為今天的約會好好妝扮妝扮,不介意我先走吧?”“一起走吧!”

    出了餐廳,她問一人走一頭的分道揚鑣。

    “再見!”歐羽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正常些。

    從季節雨保她出來的那一刻起,她對季節雨就有很深很深的感激,這種特殊的情結為何形成,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后會有期!”季節雨覺得想哭,雖然歐羽裳是陌生的,可是,經過今天的談話,她對歐羽裳的感覺除了好奇之外,更有一份同情和傳愛。

    她一向自認幸福,如今,和歐羽裳經較之下,更覺得自己非常幸運、生長在一個父母疼愛的富裕之家。

    在她還沒有為歐羽裳一掬同情之淚時,趕緊逃離此情此景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感傷,于是道別后她拔腿就跑,才發覺這個很久沒有做的動作,居然又回來了。

    這代表著她的腳似乎恢復得差不多。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少忙碌穿梭,就可以有這么大的復健成果。難怪每回醫生總是警告她,要她限制行動。

    “喂!”才走了幾步路,歐羽裳爭促的叫聲在身后嚷著。

    “什么事?”節雨愉快的停下腳步,回頭等著歐羽裳。

    “剛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你的外表真的比上一次見面時要‘正!煤芏!恭喜你!如巢有可能的話,但愿下回見到你時,你已完全康復!闭f完,歐羽裳合危沖人人群,隨著人群的移動而消失。

    踩著落寞的步伐,帶著若有所失的心情,季節雨回到家。

    她有點不敢相信在家門口探頭探腦的鬼祟人影,竟然是經常。

    “你是找我嗎?”經常的模樣雖然逗趣,節雨仍然強忍住快要按捺不住的笑。

    “獎你!”經常著實被嚇一跳,他絕對沒料到季節雨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他覺得好像小偷被識破行徑似的,滿尷尬。

    “我看見你的車子在,可是整個房子卻是靜悄悄的,正猶豫要不要按電鈴——”經常認為自己有解釋行為的必要。

    “哦,我通常不開車上市區,塞車又找不到停車位!

    節雨也為自己作解釋!斑M來嗎?”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能不能走走?”他無意進入。

    盡管她此刻實在很想增掉鞋子,癱在舒服的沙發上,可是,她卻沒有拒絕經常的要求。她聽后的收回鑰匙。

    “這一帶滿靜的。”她簡單的說明目的地。

    經常也聽話的在她身旁慢慢走著。

    “你應該先回去休息。而不是來找我!奔竟澯暾f。

    由經常的樣子看來,可以肯定他一定才從飛機上結束長途旅程。

    上一次見他,他像朵忘了澆水的花草.這一次,他像脫水已久的生物,只剩一口氣奄奄一息。

    不由得,節雨已經猜想到他來此的動機,無非是急于了解那被他所不愿也不敢面對的事實真相。

    “我只想見見你,并為上回的不告而別請罪!彼_始支支吾吾。

    真奇怪!一碰到歐羽裳,他的個性總逃脫不了懦弱和膽怯的毛病。

    愛,真是折磨人。

    雖然上次答應歐羽裳為她保密,不過,這會兒節雨卻不斷思忖著該不該、要不要將實情告之。

    節雨止住腳步,面對經常,以犀利的眼光通視他,仿佛要逼他將內心深處的感情毫無保留的自白。

    我不知道她是否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人。在端詳經常半天之后,還是無法從他莫測高深的臉部表情,得到半點蛛絲馬跡,最后終于嘆口氣。

    “真的是她,對不對?”經常往前走了幾步,臉部的線條也因痛苦而扭曲著。

    “我沒問,她電沒說!惫澯甑艮D過頭,不忍與經常哀愁的眼睛相視。

    “如果不是她。你會肯定的否認,但是你沒有!币粋踉蹌,他似乎再也沒有體力支撐。

    剛才剩下的一絲氣息,也被這預料中但卻千萬個不情愿相信的事實,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節雨不予承認,也不予否認的保持沉默。她在想,也許可以找辦法幫助這對可憐的有情人。

    問題是,經過這些年,這么多世的變遷,阻隔他們之間的橫逆比以往更多、更復雜,如何排除呢?

    “到你家喝杯熱茶,好嗎?”他伸手拉拉領帶,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要放松勒緊的頸部。

    “喔!蹦X子太混亂了,以至于忘了經常真的需要休息。至少給他張椅子坐坐。

    “我們往回走!彼嵝阎业姆较。

    一路的高度緘默,一直到節雨的家,還是無法打破。

    “先喝杯熱茶吧!”節雨為經常沖泡一杯香濃的熱奶茶。

    他已經完全陷在沙發中,似乎想藉此全然的放松,恢復一些體力。

    “謝謝!”伸手接過,他不客氣的連喝三大口。

    節雨靜靜地坐下來,靜靜的看著他。而他似乎也打定主意,繼續保持最高品質一靜悄悄。

    他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啜飲熱騰騰的補給品。

    最后,節雨實在沉不住氣,她大討厭這種沉悶的低調氣氛。

    “保持沉默并不是治療心事的好方法。”她提出嚴重的警告。

    經常看季節雨一眼,一個非常復雜、難懂的一眼。這一眼包含太多節雨無法滲透的表情。

    “我能說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地無能為大,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

    “想說計么就說什么,起碼不必被太多藏在心底的話壓得差點窒息,太不健康了!

    “也許吧!”他痛苦的垂下頭來,并且避開節雨那雙犀利無比的眼睛!爸皇牵椰F在真的沒有多余的體力和精神去發泄什么!

    “給我!惫澯陱慕洺7αΦ氖种薪幼”。她站起來,準備為經常再倒一杯。

    等她又回到經常的面前,發現他已經進入呼呼大題的夢中。

    節雨無聲地站著端詳這么靠近卻是如此陌生的男人。他到底怎么啦!難道一個歐羽裳的威力真的如此巨大嗎?讓一個宛如泰山般的男人,身心都受到嚴重的毀滅。

    節雨突然好后海為什么要來到“莊嚴”?為什么要認識經常和歐羽裳?搞得自己的心情不由得也凝結起來,一點兒也不快樂。

    “唉!”

    一聲幾乎連節雨自己都聽不見的嘆息。她走進房中,為經常拿出一條小毛毯,然后,丟下已經睡死的經常,獨自一人回到床中輾轉難眠,一直到早晨的第一聲雞啼響起。

    當節雨在現實中驚醒過來,一張攤開的字條在客廳的茶幾上等著她。

    謝謝你的收留,讓流浪的心靈獲得短暫的停留。

    經常……

    顯然,他得到一夜好眠。

    這個人和歐羽裳都有神出鬼沒的神通和不合而別的毛病。

    心中被一股擺脫不了的無奈包圍著,她知道她完了,她的腦子已經被經常和歐羽裳完全占據,他們似乎如影隨行,無時無刻伺機出現在她的記憶中。

    節而真的討厭這樣的狀況,因為伴隨他們而來的是不斷糾結的感傷情懷,這種感覺對她而言是困難的;她無法適應更無法接受這種令她排斥的陌生心情。

    最糟的是,她根本沒有辦法與如排山倒海般強勢的感傷相抗衡的能力,好像她只能無聲的默默承受。問題是,她一點兒也不甘心這樣的發展和安排。

    “剛睡醒,實在不應該讓頭腦思這么多,太對不起自。

    己了。”她哺哺自語。

    她想:慢慢來總有解決之道,絕不能此刻就把腦袋擠破。

    至少——先得把正事忙過后,再來操這份怎么說也輪不到她操心的事吧!

    她總算滿意這些自我安慰。

    然后,整裝出門,前往那株白色的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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