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個?”冉夫人道:“這不就在眼前嗎!
穆子捷瞧了瞧紫芍,紫芍也瞧了瞧穆子捷,越發呆若木雞。
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娘,您要戲弄兒子,也不該拿人家可憐的小丫鬟調侃啊,您看,她都嚇傻了!
“為娘哪有閑功夫來戲弄你!比椒蛉说,“今日把你們倆叫來,就是為了這樁正事!
“嗯,不錯,”定遠侯道:“子捷,為父和你娘都覺得你該先納個妾穩固心性。紫芍確實不錯,雖然出身低了些,但為人機敏,也替我們穆府立了功,于公于私都該給她這個嘉獎。”
“父親,娘,你們在瞎說什么啊?”穆子捷頓時焦急起來,“怎么納個妾就能穩固心性了?這是什么道理?再說了,人家紫芍救了我們全家,你們就這樣禍害人家?”
“這怎么是禍害呢?”定遠侯直覺得不可思議,“紫芍從小到大孤苦無依,嫁入我們穆家,有了名分與地位,難道是害她?”
“兒子這樣沒出息,哪天在宮里出了錯,說不定會被皇上降罪,”穆子捷狡辯道:“這豈不是連累了紫芍?”
“那你就有出息一些,別出什么錯!”定遠侯哪里會上他的當,喝令道:“這事情就這樣定了,你小子休想反對!
“這事情怎么就這樣定了?”穆子捷連忙道:“就算我答應了,人家紫芍的意思難道不用問一問?欺負人家孤苦伶仃,就可以強搶民女了?”
“什么叫強搶民女?不要胡言亂語!”冉夫人訓斥道。
“那你們就親口先問問紫芍,”穆子捷一把抓住紫芍的手,“紫芍,你不想嫁給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紫芍愣愣的,不知如何反應,不論她愿不愿嫁,他這樣追問她,讓她有些難過……分明是他不情愿,卻讓她來回答這個問題。難道他很討厭她嗎?為什么視她如洪水猛獸一般,這樣嚴辭拒絕?給他做妾,他就沒有一點點歡喜?
原來在他心中,她的地位就是如此低微,看不到半點留戀和不舍的影子——她始終都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奴婢。
紫芍忽然無比低落,此刻無論她答應與不答應,仿佛都不重要,這屋子里的人也并非真心想問她的意愿,全都在把她當棋子。
“奴婢……”紫芍倏忽有些哽咽,“容奴婢考慮幾天吧……”
她仿佛忘記了其實她是來報仇的,這些日子被一種莫名的情愫干擾,讓她忘了這件大事。
不論她做不做這個妾,復仇才是關鍵,倘若做了這個妾能大仇得報,她也不介意賣身……
不過究竟該當如何,她此刻彷徨困惑,如同身陷迷霧,找不到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