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瑗丞和霍建謀四目相交。
“聽說侯魔王天天變著法子拉著法海開會,再加上她故意穿得那么性感,根據女追男隔層紗的原則,法海遲早是侯魔王的囊中物。”怪蛋以他身為男性的角度切入分析。
怪蛋的話像根針,剌進祈瑗丞心里。
兩人視線糾纏了一會兒,祈瑗丞率先別開目光。
霍建謀見她反應不太對勁,拋下侯祎露,邁開腳步。
“我也是這樣想的……”小斧話說到一半,赫然張大眼睛!斑祝糠êT趺闯覀冏邅?”
“我先回辦公室!辈煊X霍建謀似乎想找她說話的意圖,祈瑗丞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
為了避開大家,她特意溜進安全門后,打算利用苦哈哈爬樓梯的時間,讓因為看見他而混亂的心緒慢慢鎮定下來。
幸好辦公室在四樓,一樓到四樓不算太遙遠。
“瑗丞?”李康治從樓上走下來,兩人剛好遇到。
“老板?”祈瑗丞看見老板,禮貌性的打聲招呼后,想從他身邊快速走過,沒想到一“爬樓梯減肥?”他主動和她閑聊。
有時候他懶得等電梯也會爬樓梯,當作運動。
“對呀!”真會胡扯!其實是為了躲人,她瞄了眼安全門,擔心自己跑得不夠快,霍建謀隨時會追上來。
其實她大可以不用跑給他追,只是說兩句話也不會死,可是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互動,又聽見小斧和怪蛋的話,她下意識竟直覺想逃。
“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崩羁抵侮P心的道。
“有嗎?”她勉強撐起一個笑臉。“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
“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庇衷诤!應該是今天晚上睡不好才對。
“元食餐廳這個案子,你表現得很好!崩羁抵畏Q贊道,可是見她神色不定,似乎一點也不開心,他不由得想,是不是侯祎露又利用她做了什么?
“謝謝老板!逼龛ヘ┛焖冱c一下頭,腳底抹油想要快點溜。“如果沒事,我先去忙了!
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的就是她!
她越想快點躲起來,好好收拾紛亂的情緒,越會出錯,虛浮的腳步不小心被樓梯絆了一下,重心一個不穩,身體失去控制往前傾,她忍不住驚呼,“!”
“小心!”李康治伸出右手臂緊緊抱住她,替她阻止了跌勢。
“謝謝老板。”祈瑗丞才剛松了口氣,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老板抱著,她火速彈開,往后退了一大步,隨即齜牙咧嘴的倒抽口氣。
腳好痛!
“別動!”他低喝一聲,蹲下身檢查她的左腳,為了知道受傷情況,他稍稍轉動一下她的腳踝。
“!”她低呼一聲,痛得直皺眉,礙于他是老板,也不能腳一痛就一腳踢開他。
“扭傷了!崩羁抵纹鹕硇迹皇謸沃挠沂直,協助她站穩!拔宜湍闳メt院。”
“不用了,一點小傷,下班我再自己去就可以了!彼蓯鄣娜讵劷,絕不能被這一點小傷擊倒。
被她拒絕,李康治不慌不忙的看了眼手表!斑不到上班時間,你就把我當成有愛心的路人,讓我送你去醫院,如何?”
“老板……”祈瑗丞一臉為難。
“不肯把我當成有愛心的路人?”他扯動嘴角笑了一下,看著手表,不搭理她。
“老板,我沒事。”她默默往后移動。
“上班時間到了!崩羁抵蔚囊暰離開手表,專注的瞅著她。
祈瑗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也愣愣的回視著他。這是要她快點回辦公室工作的意思嗎?
“我是老板!彼蝗粡娬{。
老板,你累了嗎?她在心里畫上三條線,她從剛才就一直喊他老板,他干么還要特地強調?
“員工在工作場合受傷,身為老板應該負起責任。”李康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雙手扣住她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我可以自己走。”她不想把動靜搞得這么大,要是被好事的人看見,明天開始又要謠言滿天飛了。
“別逞強!彼I著她,小心緩慢的一階一階走。
霍建謀抿緊唇線,左手握緊安全門上的門把,指關節隱隱泛白,松開手,安全門自動闔上。
她躲他,是因為李康治?
第9章(1)
原本說好上星期五是霍建謀來接她,結果只有他的鞋子來。
陳叔開車來接她,順便帶來幾雙霍建謀的鞋子,替她——擺在門邊后,兩人才前往別墅。
霍建謀沒來,第一時間她松了一大口氣,可是隨即排山倒海而來的卻是濃濃的失落。
為什么不是他來接她?難道前”天在飯店躲他,他不高興了?
星期天晚上,她原本想坐出租車回家,陳叔卻堅持由他開車送她回去。
在別墅度過一個周末,可是她和霍建謀說話的總句數不超過十句,其中包括在小福面前的一般性打招呼。
他對她的冷漠和疏離,令她既困惑又失落。
在工作場合上,她希望盡量與他保持距離,以免又被其他同事傳得很難聽,私底下,她到別墅,已經不屬于交易范圍,是她和小福之間的約定,他就不能看在這點上,不要冷臉對待她嗎?
“開會嘍!”下午三點,小斧走到祈瑗丞的位子旁邊提醒道。
祈瑗丞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嗯?好。”她抓起擋案,跟上同事。
一群人踏進能容納百人的會議室。
經過兩個多月的整修工程,元食餐廳下禮拜正式在飯店開張營業,這段時間侯祎露找大家開過幾次會,霍建謀對她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一樣冷淡而疏離。
祈瑗丞曾抽空去看過老奶奶幾次,知道霍建謀仍持續送水果給奶奶,明明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為什么只對她忽冷忽熱?
會議上,大家針對營銷策略、預期狀況、可能出現的危機處理等問題,做出一份整合型報告。
霍建謀、李康治和侯祎露坐在主位,聽取大家報告。
祈瑗丞的心里不斷冒出苦澀,從頭到尾霍建謀都沒有看她一眼,包括她起身報告時也一樣。
一個小時后,會議結束,大家三三兩兩走出會議室。
“喂!行李車上不要放這么多行李,很危險!”走道上,飯店經理正在叮嚀負責搬運客人行李的員工小王。
“今天入住的客人很多,這樣比較快!”小王憨憨的笑著,推著裝滿行李箱的行李車,加快速度往前移動。
“你這小子急什么急,萬一行李掉下來砸傷人,看你怎么收拾!”飯店經理一邊罵,一邊趕上前要阻止。
突然,行李車無預警往右邊傾斜,最上頭的行李晃了兩下,其中一個灰色行李箱從高處掉落。
“瑗丞!”
一聲低喝在祈瑗丞的身后揚起,她覺得這道嗓音聽起來很像霍建謀,可是他明明就不想理會她,又怎么可能用這么擔心的聲音喊她,于是她轉過頭,想看看究竟是誰。
幾乎就在下一秒,她還沒搞清楚是什么狀況之際,霍建謀已經快步沖到她身邊,舉起雙臂護著她的頭,再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往下墜落的行李。
約莫二十公斤重的行李箱,重重砸在霍建謀的背上,他抿緊唇線,承受重擊。
祈瑗丞被他護在胸前,親眼看見他的臉色頓時刷白。他居然知道她快被行李箱砸中,還沖過來護著她?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一直都在偷偷注意著她?她原本龜裂的心正悄悄復原。
“小心!”又是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