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原本乾扁的荷包突然間鼓了起來,然而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葛佩珊沒有注意到。
直到楚嵐拿過荷包,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荷包就跟綾綾的相片放在一起……咦!」他困惑的看著有些鼓鼓的荷包。
「怎么了?」
「這荷包里頭好像有東西。」他搓了搓荷包。
「好像?」
「我很確定方才我把荷包給你的時候,里頭是空的!钩䦛菇忾_繩索,拉開一看,眉頭瞬間皺起,困惑的將里頭的紙團拿出來!咐镱^什么時候放了一團紙?」
拿出后才發現是艘小紙船,兩夫妻頓時困惑了。
葛佩珊指著這艘小紙船,問道:「你確定里頭本來沒有東西?」
他慎重點頭,「百分百確定,我拿到時第一時間就打開看過了,里頭什么都沒有!
「那這艘小紙船是哪里來的?」葛佩珊拿過小紙船,擰著眉頭研究,疑惑的低喃,「怪了……這摺法……很像是綾綾小時候我教她摺的,這摺法很特殊,是我小時候一個老婆子教我的,我周圍沒有人會……不過怎么會是用宣紙摺船呢,這上頭還寫著毛筆字……」
「拆開來看看上頭寫了什么吧!钩䦛固嶙h。
「嗯,這摺法我也會,等看完我再摺回去!垢鹋迳盒⌒囊硪淼膶⑿〖埓痖_。
當兩人看到上頭寫的內容時,震驚極了,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女兒沒死,而是穿越了,這可把他們高興壞了,不管女兒在哪里,只要她平安就好。
只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女兒是如何跟他們聯絡的?莫非跟這許愿荷包有關?
「爹地、媽咪……爹地,我在這里……」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
「媽!」楚綾一聲驚呼后,猛地張大眼睛,茫然空洞地看著正擔憂望著自己的喜竹!感〗,你終于醒了。」喜竹如釋重負的吁了口大氣,見她依舊一臉茫然,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要不要緊?」
楚綾茫然的視線與思緒逐漸聚攏,原來她在作夢,夢見她回到現代跟父母團聚,如果是真的不知該有多好,可惜那只是夢……
「給我杯溫水吧!钩c緩緩坐起身,覺得身子十分疲憊。
喜竹連忙為她倒來一杯溫水,「小姐,您慢點喝,您是不是作惡夢了?」
「怎么這么問?」她將空杯交還給喜竹。
「小姐方才又哭又叫的,怎么喊都喊不醒,有點像老一輩的人說的中邪,嚇死我了,我都想去叫奶娘過來了!瓜仓穹畔驴毡瑸樗龜Q來一條濕布巾讓她凈臉,心有余悸的說著。
「我沒有作惡夢,我是夢見我……」現代的父母了。
她夢到她回到現代,看到爹地跟媽咪,他們收到了她的小紙船,知道她沒死,她在空中對著他們大喊我就在你們身邊,我也回來了,你們看看我,可是不管她怎么喊,他們始終沒有聽見。
許愿荷包將她的小紙船送回了現代,要是許愿荷包也能將她送回去,不知道該有多好?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都只是夢,許愿荷包怎么可能將小紙船送回去,更不可能將她送回去……說到許愿荷包,她的荷包呢?
昨晚要睡覺前,她不是還掛在手腕上的嗎?這會兒怎么不見了?
她趕緊起身將棉被枕頭都翻過來找了一遍,卻都沒有看到。
「小姐,您在找什么?」喜竹不解地問。
「我那荷包,乞丐婆送我的那個,你有看見嗎?」
「小姐,你不是把它跟桌上的筆墨放在一起嗎?」
「筆墨!」
「是啊,你把那荷包跟筆墨放在一起,我方才把它們收進柜子里了,我這就去拿!瓜仓褛s緊將許愿荷包取來交到她手中。
楚綾記得很清楚她睡前才將這荷包掛在手腕上,怎么可能會自己跑到桌子上去?她疑惑看著手里的荷包,昨晚她將小紙船塞進去時是鼓鼓的,怎么今早卻是乾扁的?
她打開一看,里頭什么都沒有,她的小紙船呢?
「喜竹,你有打開過這個荷包嗎?」
喜竹停下整理床鋪的動作,看著她搖搖頭,「沒有,小姐,你這荷包里頭不是沒有放東西嗎?」
既然喜竹沒有打開過荷包,里頭的小紙船怎么會失蹤?總不會是她半夜夢游,自己把小紙船拿出來的吧。
「喜竹,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會夢游嗎?」如果不是她夢游,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原因,總不可能有宵小什么的半夜闖入吧。
喜竹搖頭,「小姐以往連作夢都很少,怎么可能夢游,像方才小姐那怎么都叫不醒的模樣,還是第一次呢。」
喜竹是何靈的貼身丫鬟,她要是會夢游,喜竹I定會知道的。
所以這里頭的紙船不是她夢游時遺失的,那就有可能被偷走,如果真的是被人偷走,到時她附身的事情被揭穿,她也只能隨機應變了。
唉,當時應該用英文寫的,這樣就算被發現,也不用太擔心。
就在她懊惱之際,奶娘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小姐,怎么一大清早醒來就唉聲嘆氣的?」
「奶娘,你怎么下床了,我不是讓你在床上躺著,好好休養嗎,你怎么還到小廚房準備早膳?而且你的腳還沒好全,這樣走動很容易造成第二次傷害!
「小姐,老奴整天躺在床上,躺得骨頭都快硬了,您就讓老奴下床走走,且老奴這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踩在地上也不痛了,您別擔心!鼓棠飳⒃缟欧诺阶腊干稀
「奶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們姊弟,怕我們姊弟吃得不香,怕我們穿的衣裳不乾凈,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再操勞,一定得好好的調養,你想要起來稍微活動我不反對,不過煮飯灑掃洗衣這些粗活就別做了。
「奶娘,現在我們不缺銀子了,在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前,大不了我們天天買外食回來吃,屋子臟些就臟些,這樣還可以讓前面那些女人不敢來找我們麻煩,你說是吧?」
「是啊,奶娘,你要好好保養身子,才不會糟蹋了小姐的一片苦心,你也希望長命百歲看到少爺考取功名、娶妻生子吧?」喜竹見奶娘十分猶豫,馬上朝奶娘的軟肋下手,奶娘最大的心愿,就是代替死去的夫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
這話一出,奶娘毫無招架之力,只好點頭,「老奴知道了,小姐,老奴不會辜負小姐的一番苦心,老奴還要看著小姐嫁人、看著少爺娶妻生子,日后到了地下,才能跟夫人稟告!
「這就對了,奶娘。」楚綾接過奶娘遞過來的調羹,滿意的先吃了口粥。
奶娘坐到她身邊,指著其中一碟小菜,「小姐,這盤水芹菜是今早現摘的,老奴做了你喜歡吃的辣涼拌口味,你嚐嚐,可下飯的!
「好,我正沒什么精神呢,這辣味口感正好給我提提神。」楚綾馬上拿起筷子夾了一些送進嘴里,又辣又香的,讓她的精神確實振作了一些。
她這么一說,奶娘馬上看向她,擔心的問道:「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奶娘,小姐是作惡夢了,好恐怖,我怎么都喊不醒!瓜仓褛s緊替她解釋。
「小姐一向不太作夢的,怎么會突然作惡夢了?」
「也不是惡夢啦,是夢到我娘了!钩c這樣說也沒有錯,只是她夢到的是她現代的娘。
奶娘安靜片刻,嘆了口氣,有些難過的低喃,「那有可能是夫人在想念小姐跟少爺了……」
「我娘在想我跟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