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
一想起章翰林,辛追雪便想及他對她做過的事,在那股不停升起的作嘔感里,她再忍不住起身到池邊狂吐了起來。
看到相起云背脊肌肉一僵,她連忙漱了漱口,從破碎衣衫里的小盒中取出一顆止吐的夜香丸扔入口里,便又跳下溫泉池,環臂、縮腿地將自己整個團抱起,沉至溫泉池的池水下,不住用手背擦著被章翰林碰過的每一處。
她真的覺得好臟、好惡心,更一點都不想被相起云看到她如今的狼狽模樣,一點都想……
“蠢婆娘,你在做什么?想淹死自己不成!”
感覺身后半天沒聲響,相起云狐疑一轉身,卻驀地發現辛追雪竟將自己整個人都沉進了池底。心一凜,他連忙一把將她由水里撈出,望著她咳了幾下后,低垂著頭沒任何反應,卻不斷用手背擦著臉頰與唇角,擦得臉頰紅跡斑斑,唇角都出血了也不知道痛,更不知道停手。
“你——”
望著這樣的辛追雪,相起云闔上眼,緊緊咬住牙,半響后再睜眼時,一把將她摟至身前,并將她雙手扣至身后,狠狠吻住了她!
若她真無法承受,好么,就由他來幫她徹底遺忘!
相起云的動作看似粗暴,但他的吻卻很溫柔、很寵溺,溫柔得辛追雪原本驚懼而狂亂的心跳逐漸和緩了,更寵溺得她僵硬的身軀,慢慢柔軟了……
“呃啊……你……”當相起云將唇由她的唇上移開,挪至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耳垂,甚至用舌尖來回長舔著她的耳廓時,那股陡生的酥麻感令辛追雪忍不住嚶嚀出聲。
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又為何發出如此羞人的聲音?
上回他倆圓房時,她的意識根本一片混沌,醒來后除了渾身酸痛,她什么都記不清。但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那夜的自己并不痛苦,甚至似乎還徹底領略著一種不明其由的歡愉。
他,上回也曾這樣吻著她嗎?那時的她,也發出這般古怪又甜膩的聲音嗎……
“若論暴虐,這世間絕沒人比得過老子,老子就強得你這輩子除了老子的殘暴,再記不得任何事!”
咬了那皎白無瑕的雪頸一口后,相起云抬起頭望著小臉微微嫣紅、氣息微微凌亂的辛追雪狠狠說道,然后在那怯生生抬眼望向他時又一次吻住她,并趁她無助呢喃時,將舌整個鉆入她的檀口中,縱情吸吮她口中所有的芳香蜜汁,溫柔且放肆地卷住她的丁香舌與他交纏,大掌更捧住她胸前的誘人渾/圓不斷來回搓揉、按壓、推擠。
“嗯呀……”辛追雪完全沒有想到相起云會這樣說、這樣做,但明明他對她做的事,不規矩的程度超越章翰林千萬倍,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厭惡、惡心,只覺得好羞,然后,在羞澀之中,感覺身子不斷熾熱、酥麻、抖顫,雙腿更虛軟得幾乎站不住。
望著辛追雪眼底的驚懼雖已緩緩褪去,小小身子卻依然微微抖顫,相起云又一咬牙,一把拉過池畔躺椅上的長軟墊,將它半墊在池畔、半落入池中,再撿起一旁腰帶將她雙手捆綁住,然后將她抱坐至池畔,自己則站在水深及腰的池中。
“你……你……”辛追雪想問相起云究竟要做什么,但一想及自己全身赤裸,而他又不知為何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瞧著自己,她羞紅著小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什么你,老子什么時候連個名字都沒了!”
冷哼一聲,直起云扣住她的柳腰,頭一低、唇一張,蠻橫又放肆地吐哺、吸吮、啃嚙起來。
……
被自己羞煞人的反應羞壞了的辛追雪,只能趕緊并住雙腿,就怕被相起云看出自己的失態。
雖然被她一口一句“他”弄得心情惡劣到不行,但她生澀又傻氣的掩飾,相起云怎么可能不知曉?
她或許完全記不得了,但他怎可能忘卻那夜她所有的誘人的呢喃以及嬌啼,又怎可能忘卻她滑膩柔肌在他掌心中的感覺!
事已至此,他絕不允許記得的人只有他,所以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瞇眼望著她,一語不發的望著,眼眨也不眨的望著。
“你……我……”
被這么緊瞅著,完全無處可躲,雙手又被扣住,全身更是赤裸裸什么都遮不住的辛追雪,整個人又慌又害臊,只好趕緊撇過眼。盡管如此,那道灼灼視線卻久久都沒有消逝,讓她害臊得紅唇不住輕顫,雪白豐盈椒乳更因身子的抖顫,誘人至極地輕輕上下跳動著。
由于她望也不敢望他一眼,所以她永遠不會知曉,此刻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模樣,而他的眼眸,又有多么深邃……
……
第7章(1)
自那夜后,再也不敢夜游的辛追雪,幾乎夜夜都嫣紅著小臉來到相起云屋里做折花小工,因為徐嬸說這能打發時間也能賺錢,而小相公房里也暖些,所以她每晚都乖乖報到,乖乖折花,傻傻臉紅。
有時,相起云會回來,他回來后,總是一語不發的摶著她上楣,之后,要不是完全不理會她的直接呼呼大睡,要不就是徹夜不讓她睡。
雖不明白他對她的態度為何忽冷忽熱,有時極端曖昧,有時卻又那樣冷淡,但他沒回來時,她還是習慣抱著他的枕頭睡,因為那上頭有他的味道,而只要聞著他的味道,她便莫名的感到安心……
就這么紅著臉折花,折到徐嬸說大概足夠買個厚面紗,勉強遮遮她臉上那大概萬年都消不去的紅云時,三個月國喪孝期總算結束了。
孝期一結束,定京城大街立即恢復舊有的熱鬧景況,與可照常出刊,所以辛追雪也開始繼續她的線民生涯。
但定京城,終究不是原來的定京城了。
城里人心惶惶的氛圍,因邊防節節敗退而愈發濃重,朝中政策、人事、氣氛,也因太后走了而發生極顯著的變化,新法派似乎因臆測到皇上的意向而占了上風,處處打壓舊法派。
這些事原本辛追雪就不懂,也管不著,但當她看到最新期的與后,平素難得生氣的她幾乎氣炸了。
在這風頭上,與居然難得有志一同的發了長篇大論,一致認為在此非常時期,應派相起云前去北方邊防領軍作戰,還說過去周處除三害,所以他們愿給相起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什么跟什么!
擺明就是那些過去大言不慚的各將領,紛紛拿病重、能力不足為托詞當縮頭烏龜時,有心人故意趁此機會落井下石,欲整掉,甚至收拾掉相起云的陰謀!
更何況這場仗,連那些將軍都不敢打,憑什么叫平常根本無人聞問,只徒掛虛名的五品副提刑使去打?!
這不僅過分,也對相起云太不公平了!
“過去,對小相公的錯誤報導,我從來不曾多說什么,但這回,你們怎么可以——”
這夜,按慣例在城隍廟與接頭人見面,在結束一切例行公事后,辛追雪終于忍無可忍的開口了。
“你與他非親非故,何必如此在意此事?”未待辛追雪講話說完,相起云便打斷了她的話,近幾個月來一直繃著的臉龐微微松開了些,嘴角有著淡淡一抹笑。
“這……我……”被這么一問,辛追雪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