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教你認清現實,絕對沒有男人比我更老實了!
“你哪里老實了?”拜托!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了!賈棠心忍不住直翻白眼。
這應該叫什么?
黃鼠狼給雞拜年還理直氣壯。
“如果是我,我才不會說那些拐彎抹角的鬼話,只要想要,我會直接開口,直接壓倒對方!
“你太直接了!迸瞬槐粐樑芰瞬殴郑
不過,依他出眾的外貌,應該也有許多女人心甘情愿被他壓吧。
唉,她干嘛替他想那么多,又不關她的事……
“因為我這個人好惡分明,所以被我喜歡的人通常都很辛苦!彼褪翘凶灾鳎Y果到現在還找不到想壓倒的對象。
他太自私,占有欲也太強烈,被他喜歡的人肯定會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那我會替那個不幸的女人祈禱!辟Z棠心低頭,握住雙手默默祝禱起來。
“是嗎?聽你這樣說,我更希望讓那個女人不幸了!毕矚g他有這么可憐嗎?瞿況滿肚子火。
奇怪,她有惹到他嗎?火氣干嘛那么重?
被他喜歡的人肯定倒霉死啦!
中央氣象局發布臺風快報——
X月X日00臺風在關島北方生成后,隨后以西北轉偏西方向朝臺灣前進,氣象局在五點三十分發布海上臺風警報,預計在十點三十分發布陸上臺風警報,請民眾避免前往低洼地區,并注意自家及個人安全,以上是00新聞插播快報……
爆米花、可樂、餅干、泡面……
“你在干嘛?囤積糧食?”只見那忙碌的背影,從那大得驚人的塑膠袋中拿出許多食物,然后堆成一座小山。
乖乖!瞧那小山高的物資,瞿況還真是大開眼界,她那么小一只,哪吃得完這么多東西?
賈棠心瞥他一眼,“你不知道今天是臺風夜嗎?”
臺風夜就是要這樣才有氣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你準備自暴自棄吃到死?”翟況取笑她,邊蹲下來研究她的戰利品。
“呸!你干嘛無聊到詛咒我?”賈棠心回他一記白眼。他最好小心會有報應!
沒搭理她,瞿況繼續挖寶。
“還有‘活人生吃’、‘佛萊迪大戰杰森’、‘驅魔神探’、‘鬼影人’、‘咒怨’……你喜歡這種口味的?”哇!這家伙肯定是重口味的。
“對啊,愈可怕愈惡心的我愈愛看!闭f到恐怖電影,賈棠心馬上眉開眼笑。
“真的嗎?我以為女人都愛看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文藝片。”看來他眼前這一只是另類的例外代表。
“我想,我是沒那個心臟去電影院看愛情片的!辟Z棠心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干笑道。
自己一個人看倒是無所謂,因為丟臉的模樣不會被瞧見,而這個中原因,說出來應該會讓人笑死吧?
瞿況一臉好奇,“為什么?”
“因為別人忙著擦眼淚,我則是忙著擦我的鼻血……”她沒好氣的撇了撇嘴道。
“你真是個怪胎!彼滩蛔⌒Φ。
“有什么辦法,我對美人的耐受力很低的,每次都破功!彼猿暗匦α诵,對自己的怪毛病難以啟齒。
“喂,你這也把我歸類為美人那一類了?”她以為這樣說,他就會高興嗎?他最痛恨別人說他美了,而且是那種空有外貌沒有內涵的花瓶。
“本來是,不過我后來發現你的本性其實是個暴力男,跟我家那兩只老是無病呻吟、滿嘴風花雪月的生物大相徑庭,所以你已經從我反感的名單中踢除了!彼@樣說,算夠給他面子了吧。
“我還真是感激不盡!鼻扑桓贝蠖鞑槐匮灾x的施舍口吻,真是有趣。
賈棠心突然想到,“喂,你不是怕血嗎?”
“電影里的血任誰也知道那是假的,你以為我膽子真那么?而且我還挺愛看恐怖片的!彼慌抡嫜。
“真的嗎?難得能遇到同好,你喜歡看哪種類型的?”
“最近我很少看,有記憶的都是以前看過的片子,像是希區考克的經典作‘驚魂記’、‘奪魂索’,史蒂芬金的‘鬼店’、‘死亡禁地’都不錯,還有一部法國片‘戰栗’,我也覺得不錯!
“‘戰栗’?你說的那部我有看喔,我也覺得很好看,女主角很會演戲,害我看得好緊張!辟Z棠心仿佛找到知音,開心的與他分享。
“看來我們興趣滿相近的!
“那好,我們一道看吧!”賈棠心滿臉興奮,迫不及待了。
他挑眉,“你會怕?”
“不,看到精采地方,只有我一個人尖叫太不過癮了。”最好能吵醒全公寓的人,讓傅紹懷從夢中驚醒更好!
“需要一起尖叫的伙伴?”看穿她的企圖,瞿況了然笑道。
“賞光嗎?”賈棠心以眼神提出邀請。
“當然!宾臎r笑開了,眼神里有著和她一樣的企圖。
一會兒后,兩人專心看著片子,蛋幕上一堆黑暗丑陋的強尸怪物出現了,主角們奮力抵抗,正當劇情來到高潮之際,驟然四周光亮盡失——
停電了!
“可惡,剛看到最精采的地方說。”居然挑這時機停電,真是殺風景!瞿況咒聲連連,“奇怪,蠟燭和手電筒在哪里?”
摸黑找東西果然不容易,突然他的左側傳來一聲悶哼。
“呃,好痛……”賈棠心哀吟。
“喂,你怎么了?”他折返回來,雙手觸探到坐倒在沙發前的她。
“不,沒事……”她倉皇想要起身,卻被桌角再次絆到,整個人朝他方向倒去。
“欸,你壓到我了!币痪哕浘d綿的身子突然壓上他的身體,讓瞿況措手不及,還有……
“老天!你手別隨便亂揮……”她別在他懷里亂動呀,他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可禁不起她這折騰。
“對不起!辟Z棠心深吸一口氣,語氣里有著恍惚的惶然。
“可惡,你真不知死活……”她依然在他身上亂動,難保他不會突然獸性大發把她吃了!
不管了,瞿況只好捉住她那雙手,抓在自己掌心之中。
“不……不要……求求你……”
懷中的身軀突然不再掙扎了,只是顫抖得不象話,嘴邊逸出的話語是斷斷續續的哀求——
“拜托,放開我……求你……”
“喂,怎么了?你不要嚇我!”瞿況搖晃她的身子,希望能讓她回復清醒。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他的舉動反而讓她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里。
他放開右手撫上她的左頰,才發現手上竟是濕熱的液體,她……她是在哭嗎?
為什么?
“別怕,我是瞿況!彼吐晢舅,只盼她能聽見。
可惜他的低喚沒起多大作用。
“拜托,不要過來,不要……好黑,為什么我都看不到……不要這樣對我……”
賈棠心仍是顫抖的苦苦哀求。
她是真的在害怕呀!
她斷斷續續的話語,每多聽一句,都讓他心驚膽跳。
難道她曾經被……
“沒事的,別怕、別怕……”瞿況輕輕拍著她的背,希望能替她趕走些許不安。
黑夜里,臂膀下摟著的身軀,是那么的嬌小‘纖細,屬于女人的玲瓏與香氣,環繞在他鼻間久久不散。
瞿況忍不住苦笑,暗夜漫漫,還真是長呀……
十分鐘之后,電力終于回復,屋里如往常般大放光明。
抱起幾乎已經昏厥的人兒,瞿況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守在床前,他只是看著她猶帶淚痕的蒼白小臉發楞。
他原以為她是那般的樂觀,那般的隨心所欲,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倒她,讓她退卻害怕。
但今晚她的失控,讓他看見不熟悉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