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棟心知自己闖了大禍,一味的巴結奉承討好,對襲月格格更是曲意承歡,冒犯皇室呀!他真怕自己項上那顆腦袋不保。
于是,徐朝棟馬上派兩名丫鬟來服侍月兒,并恭敬的說道:“六阿哥、格格、楊大人,下官實在深感抱歉,早上一場誤會驚動各位到現在,想必大家都還沒吃東西,下官立刻命令廚子去準備,請六阿哥、格格、楊大人先回房歇著!
“是呀!的確有些累了!毙葎C聲道,對這狗官始終沒給好臉色看。
“六阿哥說得對!睏詈瓝P揚眉,“徐知府,等我們休息夠了,再來談談杭州城這一陣子以來發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嗯?”
“是!毙斐瘲潧]由來的嚇出一身冷汗。
各自回了房,宣奕卻怎么也坐不住,心里千頭萬緒,就是無法踏實,他怎么也想不透月兒為何會出現在賈府大門口,她是怎么去的?要是當時他和楊涵晚了一步,后果豈不是不堪設想。
不行!他必須好好跟月兒談一談才行。
宣奕連早飯都還沒吃,就來到月兒房里。
一進門,就瞧見兩名丫鬢在給月兒梳頭,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嗯哼”了兩聲。
“奴婢叩見六阿哥,六阿哥吉祥;”兩位丫鬟趕緊跪安。
宣奕清了清喉嚨道:“你們下去吧!我有話跟格格說!
“是!毖诀邆兂猿孕Φ耐顺龇。
月兒由內廳走出來,身著粉色旗裝,長長的秀發還沒梳好,此刻正披散在兩肩,嫩白的臉上渲染成兩片淡淡的粉色。在晨光中,特別清靈脫俗、飄逸動人。
宣奕瞧得傻了。這一陣子,月兒愈來愈美了,常常散發著動人的光輝,教人一看就舍不得移開視線。
“宣奕!痹聝阂娝贿M來便呆呆傻傻的站在那兒,覺得好奇怪,又瞧見他的一雙手始終藏在身后,就更奇怪了。“你手上拿著什么?”
宣奕這才想起來,連忙伸出雙手,“送給你!
他手上拿著一朵粉紅色的花,小小的,還不到她手掌的一半,卻十分的嬌小可愛。
“送我?”月兒有些受寵若驚,六年來,宣奕第一次送花給她,讓她十分開心,臉蛋兒都紅了。
“是呀!方才經過花園時看到的,我覺得……跟你很像,所以,就摘下來送給你!毙日f得有些結巴。
這花兒沾了夜露,在晨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一片醉人的光芒。那抹迷人的光彩,就如同月兒此刻的表情一樣。
宣奕不知打什么時候開始,便迷戀上她柔柔的笑靨。
“我好高興。”月兒興奮的跑到鏡子前,攬鏡自照,瞧了好一會兒,將小花插在發上。
“好看嗎?”她笑著旋過身子。
“好看……很好看!毙炔铧c說不出話來,心在鼓噪著,“月兒,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話?”
月兒笑得好燦爛,宣奕無法克制的伸出雙臂,將她纖細的身子摟到自己懷中。
他……他又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住她。月兒的臉好紅、好熱,心跳得好快,身子僵硬的倚在他懷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宣奕!彼÷晢局桓襾y動。
“不要說話,聽我說!毙裙钠鹚械挠職猓戆鬃约旱男那,“以前我老愛對你大聲吼,看到你就心煩意亂,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我知道了,原來我喜歡你、在乎你,所以,才會老管不住自己的脾氣。月兒,那天在大街上對你唐突的舉止,我不會道歉,因為……在我的心底,大概早就想這么做了!”
他……他在說什么呀!他是在說喜歡她嗎?喜歡?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意思,什么樣的感覺?張師傅沒教過她呀!她好慌。
“我……不知道呀!宣……宣奕,你放開我好不好?你這樣摟著我,我……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月兒慌張的叫著。
宣奕一聽,非常的生氣。
“什么叫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感情,還是不清楚我說的?”他扳住她的雙肩,暴躁的語氣又涌了上來。
月兒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充滿了疑惑。
宣奕看了挫敗得很,只得低嘆一聲,道:“月兒,你仔細聽好,我問你,你是不是習慣了待在我身邊?”
月兒想都不想,急忙點了頭。
“很好!毙却笙。“我再問你,那天在怡春院里,你看見姑娘和我親熱,你很生氣、很討厭,是不是?”
想起了那件事,月兒依舊感到不愉快,小嘴立刻嘟起來,“嗯!
宣奕更開心了,“你一點都不討厭我是不是?”
月兒狐疑的看著他,“我為什么要討厭你?是你討厭我。”
“胡說,我才沒有!
“有,你有!痹聝何脑V說道:“你一看到我就像看到討厭的臭蟲一樣,還不許我去崇陽宮,不許我跟你睡在一起,這個不許、那個不行,那一陣子,我好難過呀!”
“這……月兒,你聽我說,不是我討厭你,是不能呀!”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個血氣方剛、一個楚楚動人,要·是成天朝夕相處在一塊兒,那不出亂子才怪。
月兒瞧宣奕雖換了個詞,但意思還是“不許”,“不行”,氣得扭過了身子,不愿意再看他。
“月兒,你聽我說。”
月兒不依的直跺著腳,“那你就討厭我呀!怡春院的姑娘抱著你、親著你,你都不生氣,我一跟在你身邊,你就氣呼呼的!
“月兒,別鬧,聽我說。”
“不聽、不聽!”月兒捂著耳朵大叫:“我不喜歡你在這兒,出去,你出去呀!”
“月兒!毙鹊哪托灾饾u告罄。
“你出去呀!”月兒回頭朝他大吼,見他又臭著一張臉佇立在原地,她快要發瘋了,摘下發上的花兒扔在地上,嘴里還嚷嚷著:“我不要這個東西,你去送給怡春院里的姑娘吧!”
“你——”
宣奕見自己一片真心被扔在地上,發火了,什么君子、禮教全教他拋在腦后,他立刻抱住月兒住懷中帶,低下頭,吻住了那片喋喋不休的唇。
我不要!月兒拱起身子掙扎著,卻教宣奕扳住她的雙臂壓在身后;她想張開口咬他,沒想到他反咬住她的唇瓣,疼得她低呼,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
他更加肆無忌憚,挑逗的舌竄到她嘴里,強迫著她與他糾纏。
月兒慌了、傻了,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掉。
在慌亂無措中,她撤了防備,柔軟的身子癱在他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明白了嗎?這就是親嘴兒,是兩個彼此喜歡的人才能做的事,懂嗎?”宣奕激動的嚷著,強吻了月兒,仍無法平息心中那一股悸動。
“可是,怡春院的姑娘也親你、也摟著你,你也喜歡她嗎?”月兒心里頭酸酸的。
“那不一樣!那里的姑娘是為了討生活才這樣做的。我和你不一樣,我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在乎你呀!”宣奕真摯的剖白。
月兒還是不相信,嘀咕道:“要是改天你喜歡上別人,又會不理我了廠,,
“不會有這一天的!”宣奕激動的又抱住她!斑@輩子我再也不會遇見另一個教我牽腸掛肚的女孩,只有你——月兒,我覺得麻煩又舍不下的,除了你之外,不會有第二人了!
這是什么話?
“我很‘麻煩’?”月兒抗議的噘起嘴。
宣奕一笑!笆茄!你這個麻煩還真累人。”說完,他又低下頭想吻住她噘高的紅唇,沒想到月兒螓首一偏,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宣奕的侵犯。
宣奕惱了一張臉,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一雙濃眉吊得高高的,眼中進射出寒光。
“你……你不能老是摟著人家不放,在大街上如此,在……”月兒的臉好紅,霞光艷人。“在這兒也這樣,張師傅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
“那是指旁人,不能用在我們兩個身上!毙锐g斥道,這是什么話,狗屁不通!
月兒的心撲通撲通就要跳出來了,但宣奕的鐵臂仍是箝得死緊。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會死掉了,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來了!彼蛑煳恼f,嫣紅的唇方才被宣奕咬了,現在還疼得很呢!
宣奕心底明白月兒在感情上仍是懵懂,他不能要求太快,否則會嚇壞了月兒,他只好深深吸足了一口氣,緩緩放開了月兒;就在剎那間,月兒的心感到一股悶悶的,好像是失落了什么。
宣奕牽著月兒的手來到桌子旁,雙雙坐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正事!
宣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喉,神色正經八百的讓月兒好生奇怪。
“什么正事。俊
她傻傻的問著,剛好正中宣奕的下懷。
“告訴我,你是怎么來到賈府?是哪一個不知好歹的人帶你來的?”
“啊……”死了!慘了!月兒慌得一張小嘴張得大大的,好像嘴里塞了一顆雞蛋。
“啊什么啊,到底是誰?”宣奕厲聲道。
“我……忘了!痹聝夯诺弥睋u頭,童妍對她這么好,她怎么可以出賣她呢!
“好!忘了是不是?那么,我就找珍珠和寶玉去!
“不行呀!不是她們的錯,你不能……嗚,你欺負人家,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說不下去了,月兒索性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死不認帳!
面對哭泣的月兒,宣奕慌忙無措,拿她一點法子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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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宣倫與宣儒拉著麝日以輕功逃出賈府,才奔了幾里路,沒想到卻看到童妍跟在身后;宣儒一驚,怕麝日的事被人知道了不好,他當機立斷,折回去拽著童妍直奔童家酒坊,并將她直接扔進了房里。
“你這是做什么?”宣儒不茍同的看著她那一身黑衣裝扮,眉頭皺得像一條毛毛蟲似的!按┏蛇@樣,天哪!你想當賊不成。”就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笑死人了。
童妍不以為意,嗤笑回頂他,“呵!彼此彼此。閣下呢,三更半夜穿成這樣混進賈府,如果不是做賊,難不成是為了什么高貴的事?”
笑話!他堂堂四阿哥怎會去做賊?只是一時之間,他竟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變啞巴啦!”童妍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氣樣,直在宣儒身邊繞圈圈。“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很不簡單,什么游山玩水?想蒙騙我?說!你們到底什么身分?”
“這事你沒必要知道!币巳瀹斎徊粫蠈嵏嬖V她。
瞧他那副神氣樣,童妍看了快氣死了。
不過,一個時辰后她就曉得答案了。
徐朝棟帶著兩頂八人抬的大轎出現在童家酒坊門前,當宣儒衣冠楚楚的出現時,徐朝棟和數名官差連忙跪了一地,口中喊著——
“下官叩見四阿哥!
“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阿哥……
“你……”童妍手指著宣儒,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得不能再大,已經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宣懦朝她微笑點頭,然后面對徐朝棟。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他立刻擺出阿哥的架子,鼻孔朝天,睨視著眾人,好不威風。
“下官……下官是在今兒個早上‘巧遇’六阿哥、格格及楊大人,這才知道四阿哥在童家酒坊,小的不敢怠慢,馬上派兩頂轎子來迎接,請大阿哥及四阿哥過府休息!毙斐瘲澤陨蕴痤^!罢垎枴蟀⒏缛四兀俊
“出去溜溜。好了,我就先隨你回府吧!”
宣儒正想上轎,但一眼撇見童妍還保持方才那副蠢模樣,不禁覺得好笑,但一思及帶著她還是妥當點,于是,他伸出雙臂,將童妍攔腰抱起!耙粔K兒來吧!”
這是童妍第一次坐轎子,還是八人抬的大轎子,喔!坐在里頭,好不威風呀!她掀開簾子往外瞧去——平常那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昏盲諒朝棟此刻狼狽的跟在后頭,大太陽曬得他像只哈巴狗一樣猛吐舌拭汗,看來格外好笑。
轎子直接被抬人徐朝棟府邸中,童妍第一次這么神氣,前頭有一個四阿哥替她罩著,連徐朝棟跟她講話都得輕聲細語,深怕得罪了她似的,她不禁得意地抬頭挺胸,走在徐朝棟面前,仿效宣儒,以眼角瞄他,不把這昏官當一回事兒!
可惡!連這沒幾兩重的小丫頭片子都瞧不起他!徐朝棟暗暗氣得咬牙切齒,卻怎樣都不能發作,怒火直往肚里吞。在送宜儒、童妍進內廳和宜奕、月兒、楊涵碰面后,他還得陪笑臉道:“不知四阿哥、六阿哥、格格還有什么吩咐?”
“沒了!毙暹B連揮手,斥道:“這兒沒你的事,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了。”
徐朝棟剛跨出門,珍珠和寶玉就沖進來,立刻撲通跪下——
“奴婢知罪,投有好好守護著格格,請四阿哥、六阿哥饒命!”
“你們這兩個——”宣奕氣得臉都綠了。“你們知不知道,格格差點被當作賊捉起來,若格格真有什么不測,拿你們那兩顆頭來賠都不夠!”
“奴婢知錯、奴婢該死!闭渲楹蛯氂颀R喊,猛磕頭。
“什么錯?什么該死?你們一點錯兒都沒有。”月兒慌了,扯住宣奕的衣袖,“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是我把她們兩個灌醉自己偷偷溜出來的,不關她們的事;你不是答應了我,不罰她們嗎?”
“哼!”宣奕輕哼一聲,撇過頭去。
“好啦!好啦!沒事了,你們都起來吧!”宣儒道,但兩眼輕瞄著童妍,疑惑月兒怎會摸黑來到賈府,又怎么會陰錯陽差被當作賊……這事準和童妍脫不了關系。
童妍給他這么一瞧——她都忘了月兒跟自己一塊兒到賈府的事情,慘了——連忙心虛的低下頭去。
“謝四阿哥、六阿哥。”珍珠和寶玉倉皇起身,兩人急忙走到月兒身邊,看看月兒有沒有受傷。
楊涵這才問道:“四阿哥,大阿哥人呢?不是和你一道的嗎?咦,妍兒,你怎么也來了?”
童妍不敢說話,怕說錯話得罪人,只好“嘿嘿”直傻笑。
“是我帶她一塊兒來的,怕她四處張揚、四處問,反而會壞了我們的事。楊大人,這兒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宣儒臉色一正。
“月兒的房間就在這內廳的正后方,咱們去那兒談吧!”宣奕提道。
大伙兒全移駕到月兒的房間,而珍珠和寶玉守在房門外,大家這才敢談話。
楊涵左右為難的看著童妍和兩位阿哥,有不相干的人在場,真不知要如何提起。
宣儒看穿了他的顧慮,揮開折扇扇呀扇,悠閑愜意的笑說:“楊大人,全部告訴她吧!妍兒已經不是個局外人,搞不好我們還有需要借助她的地方呢!”
“是!睏詈瓚,將所有人的身分及他們來這兒的目的說了一遍。
童妍一聽,吃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你們……真的是阿哥和格格?”
獲得證實后,震驚的程度真不是蓋的,她的嘴始終沒合上。
“沒錯!”宣儒眼一挑,邪魅的朝她一笑。
童妍的心就要進出胸口來了——天哪!他、他、他……是當今的四阿哥,而自己當初一照面就賞了他一桶臭酒……天哪!
“做、做阿哥的寬宏大量,不會記仇的,是不是?”她屏著氣,膽戰心驚的問著。
宣儒輕笑開了口,“這嘛……因人而異,其他幾位阿哥我是不清楚,不過,就拿我來說吧!通常是人敬我一分,我也回敬一分,若是有人不小心惹毛了我,我可是會連本帶利一次討個夠才行!
“你……”童妍哭喪著一張臉,躲到楊涵身后尋求庇護!皸畲笫濉
“四阿哥,你就原諒妍兒的無心之過吧!”楊涵深覺無奈,不得不替義弟之女求情。
宣奕和月兒卻看了好笑,不過,心中挺納悶宣儒為何總要在言語上刁難童妍。
宣奕挺身而出,道:“我倒有一個法子,既可以解決眼前的難題,更可以讓妍兒‘將功折罪’!
“什么辦法?”
“別急!”宣奕又像從前般,大掌輕柔的拍了拍月兒的頭發,這才道:“之前,我們不是一直都煩惱著要如何幫日脫罪嗎?”
“這……莫非六阿哥有什么高招?”楊涵替大伙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高招沒有,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利用徐朝棟貪生怕死的個性。”
眾人沉思著,只有月兒直搖頭。“我不懂。徐朝棟的貪生怕死和麝日有什么關系?”
宣儒恍然大悟,“我懂了,六弟的意思是要利用他!”
“沒錯,楊大人,根據大清律法,為官不仁,勾結奸商,欺凌百姓,該當何罪?”
“這……輕者摘掉頂上花翎,發配邊疆,重者誅連九族、家產充公!
“很好,若是這昏官膽大妄為,以下犯上,甚至意圖謀殺皇室血脈呢?”
“死罪一條,立刻斬首示眾,以昭炯戒!”楊涵暗忖,這六阿哥莫非是想……
“六弟,好法子!毙逍念I神會,第一個贊同!澳闶窍胍杂嬕斐瘲潓ξ覀兤饸C,只要徐朝棟一死,判官究竟有沒有落網,死了沒,這就沒人曉得了。”
從此,官府緝拿的夜盜判官搖身一變,成了宮里的格格。
“不成,不成,太危險了!”楊涵馬上反對!盎噬蠈⒛銈兊陌参=唤o我,我怎么能讓兩位阿哥和格格去冒這種險!”
宣奕和宣儒相視一笑,極有默契的一同說道:“皇上遠在北京城呢!再說楊大人,在這當頭上,兩位阿哥和格格的命令,你聽是不聽哪?”
“臣……”楊涵盯著宣奕和宣儒,這兩位阿哥分明是趕著鴨子上架,他答應也不成呀!“好吧,好吧!我陪著你們一塊兒豁出去了,到時,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臣也只好提頭回去見圣上了!
“好!既然如此,咱們快來商議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已經想好了。”宜奕矛頭一指,指向童妍!暗谝徊,就需要妍兒來敲邊鼓。”
“敲邊鼓?”那是什么意思?月兒趕緊問著。
意思就是——要童妍到徐朝棟旁邊咬耳根子。
“你聽好了!你待會出了這兒,先不要回去,在徐知府里溜溜,假裝和徐朝棟不期而遇,接下來,你就有意無意問起城里幾件案子了了沒?兇手緝拿到案了沒?然后,你再不經意的提起我們要嚴查此案的意思!
“明白嗎?這說話要有技巧,拿捏在一個‘巧’字,話中的意思不要露太多,要留個縫讓他去起疑心!睏詈⒖淘谝慌越淌。
“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于是童妍依了大家的意思,假裝在觀賞花草,在知府府邸里轉了好一會兒,才在假山旁遇到了徐朝棟。
“哎呀,徐大人!蓖傺b一副吃驚的模樣!澳阍诟镅!我還以為你去府衙辦事了呢!”
“府中有貴客,本官哪走得開!毙斐瘲澨ь^哼著,露出傲慢的本性來。
童妍掩嘴吃吃笑,輕聲道:“我以為大人回府衙辦案去了呢!不是好些個案子都沒了嗎?大人不怕阿哥賜你個辦事不力,回宮向皇上參一本……”
徐朝棟的臉一瞬間都變白了。
“你聽誰說的?”他大吼一聲后,連忙力持鎮定道:“本府辦案用得著你多嘴!嗯……我問你,你認識幾位阿哥、格格和楊大人?”
他窩在府中沒出去,為的就是找機會從童妍嘴里套一些消息來。
“挺熟的!蓖靡獾男Γ皸畲笫宄3孜还倮锏陌⒏、格格、娘娘來童家酒坊轉轉,尤其楊大叔特愛喝童家酒坊的酒,常常差衙役遠從北京來,好帶十來甕酒回去!边@段話當然是她胡謅的,為的就是要加強徐朝棟對她的話的可信度。
“真的?”徐朝棟信了八成,心底緊張得很。“那……幾位阿哥和格格有沒有說他們遠從北京到杭州,為的是什么?”
“還會有什么,當然是奉了皇……”童妍眨眨眼,在重要關頭收住了話,燦然一笑,“沒什么!徐太人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去查案,時候不早了,民女該回家丁。”
“慢著!”
“什么事?大人!
“沒……沒事,你回去吧!”
“謝大人!蓖白,有意無意的說了句:“唉!如果這幾位阿哥、格格和楊大叔不來就好了,省得我累得這幾天消瘦了不少……”
如果幾位阿哥、格格、楊大人沒來就好了。
這一句話在徐朝棟心底扎了根,他原就想要將他們暗中殺掉,現在,他決定放手一搏。
阿哥、格格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陰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