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若是你不想回王府,其實可以在這里多住幾天!苯鹁涨浦髯右桓辈簧犭x去的模樣,心想就算小王爺想繼續住下去,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的。
“不!”朱玄武倏地坐起,雙眼瞧著站在一旁的文漢和金菊!笆钦娴脑撟吡。不過此番回去,我們三人必須提高警覺,既然對方請了幫手,我們也不能任人宰割,是到了該還擊的時候了!笔窃摻o那些人知道,他可不是顆軟柿子。
“是!”文漢和金菊異口同聲,眼中皆有抹擔憂。
朱玄武瘦長的身形一起,負手率先離開,金菊和文漢尾隨在后。
三人甫踏出葫蘆門,即與迎面而來的向夫人打了照面。
“玄武,要走了是嗎?”向夫人瞥了他一眼,問道。
“是。在這叨擾幾天了,也該回去了!敝煨浜卦,向夫人身后的兩名丫鬟在瞧見他的笑時,忍不住羞紅了雙頰。
“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毕蚍蛉耸疽馍砗髢擅诀咄讼隆
“紀姨,請說!敝煨湟惨匝凵袷疽馕臐h和金菊離開。
“你此番回去,紀姨想送你一樣東西,雖說未必會用得到,但若在危急時,可以使用它!
向夫人遞給他一支碧綠細短竹管,竹管下還有條引線。
“這是什么?”朱玄武把玩著手中的竹管,好奇地問。
“這支翠竹,是向云莊用來求救時用的信號。在你有難時,扯下竹管下的引線,霎時會有道紅光直沖天際。向云莊的人見此信號,不論你人在何方,都會有人前去搭救你的!
這原本是血魔教徒求救的信號,如今延續成向云莊眾人使用。
“紀姨,那小王我就先謝過了!敝煨涿靼状宋锏墓τ煤,小心地收進懷里,感激地道謝。
“好了。你一切小心。”
“紀姨,小王我就先走了!敝煨涑笆职輨e,正欲離去——
此時,一名仆人上前,先是朝兩人恭敬頷首后,這才對著朱玄武說:“小王爺,定王府派人來接您回去了,馬車就停在大門外!
朱玄武挑眉,清俊臉上有抹意味不明的笑,負手往外走去,文漢和金菊尾隨在后。
向夫人瞧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禁浮現一抹擔憂。
定王府大廳里,定王妃臉色不豫地坐在黑檀木椅上,似是在等候著誰,身旁椅子上則坐著一臉不懷好意的朱世煌。
“小王爺回府!”大門外傳來小廝恭敬的低喊。
下一刻,就見朱玄武瘦長身形走入大廳里,先是瞥了在場的兩人一眼,這才一臉恭敬地朝定王妃行禮。
“娘,孩兒回來了!
“玄武,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前一刻娘才交代你要跟向隆錦保持距離,結果下一刻你卻派人來通知要夜宿向云莊,敢情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定王妃疾言厲色訓斥著站在面前的朱玄武。
“看來大哥是比較想留在向云莊,反倒是把這定王府當成客棧了。你這位小王爺若是舉止失儀,只怕會累及咱們定王府,再這樣下去,恐怕要請爹出面處理了!敝焓阑驮谝慌钥春脩颍鲅宰I諷。
“娘,孩兒會夜宿向云莊,那是因為前夜在女媧廟里遭人刺傷,適巧被向隆錦所救,為免驚擾娘,這才到向云莊養傷。而今孩兒傷勢已無大礙,回府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徹查此事。那幾名黑衣人欲致小王我于死地,小王我非將那些黑衣人以及幕后主使者找出來不可!敝煨涿嫔焕,直視著定王妃。
“竟有此事!”定王妃一聽,怒拍桌面!按竽懩尜\!竟連定王府的小王爺都敢殺,簡直是目無王法!世煌,這件事你一定要幫你哥哥查出是哪些人來,然后給予重懲!倍ㄍ蹂笈,立即吩咐身旁的兒子著手調查此事。
“是!敝焓阑皖h首答應。
“娘,雖然此事有世煌相助,可小王我絕不善罷甘休,定要將那些人給找出來。孩兒累了,這就先行回房休息!敝煨涑ㄍ蹂卸Y后,不待她回應,大步離開。
“娘……”朱世煌正欲啟齒,卻被定王妃揚手打斷。
定王妃神情莫測,沉吟不語。
朱玄武一回到自己的院落,在關上房門后,文漢忍不住開口:“小王爺,你這樣做會不會打草驚蛇?”
“小王我就是要打草驚蛇,不想再拖下去了。十五年夠了,如今“他”身子早已無礙,又練得一身好武藝,是該讓一切回到正軌了。小王我累了。”
他再也受不了這種每日在自家王府里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干脆讓一切攤開來,也讓事情提早結束。
“小王爺,你這么做可是因為二少的關系?”金菊試探地問。
否則小王爺何以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完全不似他平日笑談此事的模樣。
“或許吧。金菊、文漢準備一下,小王我要去靜蘆一趟!彼延性S久未見他那不負責任的爹,也該是時候去看看他了。
“是!”金菊、文漢兩人眼中皆有抹訝異,看來小王爺是想反擊了。
如意城外十里處,群山環繞下,有一處竹子搭建的房舍。
竹屋前的空地種了不少蔬果,屋后還養了幾只雞,看似簡樸的尋常住家,沒想到卻是當今定王爺長年居住在此。
朱玄武三人佇立竹屋前,并未上前叩門。
朱玄武目光瞥過菜園,想到他爹堂堂定王爺,寧愿選擇長居于此,也不愿回去王府,心情十分復雜。
此時,竹門由內被推開,走出一抹壯碩身形,來人在瞧見朱玄武時,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地大喊出聲:“小王爺?你是小王爺!”陳滄在認出來人身分,開心地朝屋內大喊:“王爺、阿?斐鰜砬魄!是小王爺來了!”
朱玄武清俊的臉上揚笑,大步走進竹屋,正巧看到從屋內走出來的高大中年男人。男人衣著樸素,身上卻自然散發出一股氣勢,此人正是當今定王爺。
“來啦!坐。阿滄、阿海,還不快奉茶!
朱定吩咐著兩兄弟,兩人一看到朱玄武即開心地傻站在一旁。
“是,馬上來。糟了,小王爺愛吃美食,咱們這里只有粗茶淡飯,只怕入不了小王爺的嘴。”兩兄弟進灶房忙,還不時傳出擔憂的聲音。
朱定仔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兒子,他已有一段時間未見著他了,此刻瞧他愈大愈像他娘親,心中感到十分欣慰。
“你愈大愈像你娘,爹很高興。你此次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如果不是有事,父子已有多年未見,他又怎會突然前來看他呢?
“爹,你還打算待在這里緬懷娘親多久?當真不打算回王府了嗎?”
朱玄武直視他的目光中有怨有恨。若非他長年待在此,不管王府的事,他又怎么會——
“爹的確是不打算回王府去了,在這十幾年了,爹也習慣了。既然來了,就去祭拜一下你娘吧!
朱定率先起身,大步走出竹屋。朱玄武雖面色不快,仍是尾隨在后。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竹屋前的竹林里,那兒有座墓被打掃得十分干凈,正是已故定王妃之墓。
朱玄武瞧著墓碑,不禁紅了眼眶。他那薄命的娘,死前還遭到自己的夫君誤解,死后她的夫君選擇陪伴她在此贖罪,渾然忘了對他們的孩子負責。
“爹,你愛娘嗎?”朱玄武直視著墓碑,問著身旁的人。
“爹這輩子只愛你娘一個女人!
朱定眼中充滿濃烈的情感,直視著墓碑,腦海中浮現的是愛妻生前的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