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節目報導著戰火上的奢華糜爛——內戰中的圖尼埃法爾,舉行了一場奢華皇室婚禮,不顧人民苦痛,高調至極。拾心看著畫面中新娘穿的禮服,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跑著出門。
藍獲聽見小房間門口有聲音,抬起眸來,妻子快步走來。她美顏又急又想哭的表情,讓他胸口一窒,丟下鋼筆,離座走向她。“怎么了?”他一問。
拾心哭了,抱住丈夫的腰桿,淚流不止!澳阍趺从袌D尼埃法爾的皇室新娘服?”那個暴雨的午后與夜晚,他讓她穿的裙袍,那是皇室規格,買不到的……
“皇室將軍凱撒是我的好友,他曾在我們的法大研讀,他說他的國家需要改革,他得拋掉身分,那新娘服本該是他結婚時送給女方的,他選擇走上革命,便把那衣服送我,要我結婚時,讓我的皇后穿上——”藍獲捧起妻子的淚顏,低語著。
“你是我的拾心皇后。”
拾心吻住丈夫的唇,深深地吻著。藍獲抱起他的拾心皇后,走向小房問。當她被放上床時,他說:“我愛你,拾心——”
她點著頭,她知道了,統統知道了——
藍君特說蘋果花嶼有一條即將廢除的舊法——女人未婚懷孕,視同妻子身分,讓她懷孕的男人必須給予她所有妻子該享的權利,女人也必須對男人盡所有妻子該盡的義務。這是一條可怕的惡法,搞得男人很怕讓女人懷孕,但如果一個男人連保險措施都不做,大概就是他認定那個女人為妻子,這絕對是計謀。
藍獲在舊法廢除前,讓她懷孕,就是執意要得到她。藍凱特因此氣著侄子。很多新一代女性只要孩子不要夫子,什么盡妻子該盡的義務,簡直綁縛女人的發展,這法該廢!藍凱特致力推動廢法,沒想到她學法的侄子在她頭上踩了一腳,她當然氣得要兩個剛出生的小家伙簽終身契!
藍君特問拾心,是受這條法約束,才盡妻子義務嗎?
拾心根本不知道這條法……
“君特叔父說,法律是保護懂的人,不是保護弱者,他要我繼續念法學……”
拾心摟著丈夫的脖子。
藍獲懸著臉龐,看著妻子的美顏。“你要嗎?繼續當我的學生——”
她說了一句!昂!
他吻著她,宣誓地道:“我會保護你,永遠——”
終曲
“不可以那么做!”
“但是他很壞!我們都看到媽媽肚子上的傷了,為什么不可以打他?”
“我們要想別的方法——”
“什么方法?”
“我打電話問問姑婆好了……”
“嗯!好吧,我也覺得要問姑婆比較好——”
“問姑婆什么?”
藍獲難得休長假,出門幫坐月子的愛妻買咖啡,回來就見雙胞胎兒子坐在庭臺樓階,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討論什么。
“你們在商量什么大事?”他往樓階上定,兩個兒子跟著他。
“爸,你回來了,你買到媽媽想喝的飲料了嗎?”藍月明關心地問著。
“嗯,買到了!彼{獲提高手中的紙袋。
“爸,我來拿!彼{月朗小心地接過紙袋,步步沈穩地上階。
“月明,你有什么事要打電話問姑婆?”藍獲問著大兒子。
藍月明沉默一陣,走到庭臺,和藍月朗站在一起,兩人才齊聲說:“小磊欺負媽媽——”
“月磊才剛出生,怎么欺負媽媽了?”藍獲挑眉。“你們是哥哥了——”
“所以我們要懲罰小磊!”一樣的臉孔說著一樣的話,相當有氣勢!八茓寢尩亩瞧こ錾!”喊完這句,兩位哥哥跑進屋,似乎真要去懲罰出生沒多久的弟弟。
藍獲撇唇笑了,慢慢走進屋里。玄關掛了兩幅相望的畫像——他和妻子。妻子那幅,他畫得不好,妻子堅持要掛——那是他初學油畫的第一件作品,也是最后一件。妻子說是無價之寶。
他笑了笑,往屋里深處走,聽見妻兒的聲音。
“是寶盒嗎?”那是月朗,他對事物充滿好奇,喜歡冒險!按蜷_看看,會不會射出把人變透明的光——”
“不可以!這是爸爸的東西,讓爸爸來開給我們看!痹旅鞅容^謹慎,凡事三思而后行。
“媽媽開給你們看……”他最愛的妻子,說起話來,還有剖腹產后的虛弱。
藍獲進臥室,看見妻子正要將小兒子放進嬰兒床,趕緊走過去,接手完成動作!澳阍趺聪麓擦耍總谶痛不痛?”將妻子扶回床上,他趕著兩個兒子坐到床尾凳。
“我沒事。小磊剛剛一直哭,我才下床抱抱他。”拾心笑著,伸手拿床畔桌的摩卡特調。
“真的能喝嗎?”藍獲其實很擔心。
“我聞聞味道,不喝的。”拾心拉住丈夫的掌。“你開這個盒子——”
“這個!”藍獲微顯驚訝!澳阍谀睦镎业降模俊
“利先生說你換辦公室,忘了帶走,差點被丟掉——”
“丟掉我就告死他。”藍獲說了一句,打開盒子。
拾心想丈夫那么說,這盒子一定很重要,以為里頭放了珍貴物品!斑@是什么?”她叫道,引來雙胞胎湊熱鬧。
“不是寶物,也沒有光——”藍月朗一頓,揀起一個發亮小東西!斑@是香蕉寶石,還是熱狗寶石?”
拾心一愣。那是她遺失許久的耳環……
“你總是戴奇怪的耳環。”藍獲笑說,拿出盒子里的一條發帶!斑@是一個淑女對我的邀請——”
拾心取過發帶——果然繡著她的名字!
“爸爸,這個讓媽媽綁頭發,一定很好看。”藍月明欣賞著媽媽手中的藍色緞帶。
“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管為什么,這盒子里的物品都是屬于我的——”藍獲撫著妻子的臉龐,唇貼近她耳畔,低語:“無價之寶。”
心,病了,像瘟疫一樣的病
心意,當愛上一個女人,
其實是
心疫才是
痛切
幾年后,拾心在一個赫斯緹亞宿舍托運來的舊寫字柜——她休學時,來不及搬走的——好不容易撬開柜門的桌面隱密處,找到寫著那些片片段段絮語的泛黃紙張。那紙張,也成了她的無價之寶。
——全書完
莫名其妙岳靖
“有些問題說清楚,才是負責……”快被論文搞瘋掉的諾瑪學妹在喃喃自語。
雪莉卻是針對我,說:“就叫你不要老是搞得人家莫名其妙——”
這真是莫名其妙,到底什么莫名其妙?
雪莉說:“你知不知道很多人說過看不懂你的東西?”
我只知道一個人,因為此人是當面跟我說的。就在二0一0年的一月二十八日,星期四,我們聊得很愉快。那個笑起來有些甜美的瓜子臉女孩,說她其實看不懂我寫的東西。她似乎感到很抱歉、很不好意思。我說,沒關系,你知道那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談戀愛就好了,不用想太多。戀愛毫無道理,本就是人生中的荒謬,可能是美好的荒謬,也可能是不美好的荒謬,反正它像蟲一樣。我想大部分的人都有恐蟲癥,大部分的人都不懂蟲,也不會想要懂它,更多時候,我們一見它就大叫,把它踩死,或者沒把它踩死,到最后,我們遇上蝴蝶或毒蛾……總之,到了我這個年紀,管它蟲不蟲,創作或生活,早已只憑野獸直覺。
而且,大家都知道了,本人一開始(現在也差下多)只是想寫給自己看。你隨時可以拋棄這樣自私任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