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絢爛亮麗的一天。
柯豆豆拖著一身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家。
身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酒味。
她昏昏沉沉地將一串鑰匙拋在鞋框架上,掛在另一只手上的高跟鞋,像在實驗“落體定律”似,滑落在地上,隨后,抬起腳將鞋子掃進鞋柜內。
她感到頭沉甸甸的,痛得像壓力鍋要爆炸似,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喝了杯開水,才踩著蹣跚的碎步走進臥房。
臥房內,徐憶華睡得正酣,白裹透紅的粉腮,泛著微微醉美的笑容,那好似童話睡美人之姿,直教人醉迷。
柯豆豆可不管徐憶華在作著什么春夢,整個人像沒了骨架似,摔躺在床上。
柔軟的彈簧被這一摔,床面頓時彈動起伏得厲害,只是徐憶華可全然不在意,沒事似地翻了個身,繼續作著春秋大夢。
“小姐,該起床上班了!”柯豆豆夢囈似地叫喚著,攤開一只手,在徐憶華粉頰上推了推。
徐憶華一臉厭煩地,從被窩襄伸出了手,將柯豆豆擱在她臉上的手撥開。
“再讓我睡五分鐘嘛!”
柯豆豆不客氣地將徐憶華的被子拖了過來,蓋在自己的身上。
“你再睡五分鐘,那你就保佑公車今天遲到五分鐘吧!”柯豆豆話是越說越微弱。
徐憶華猛地驚醒了過來,抓過床頭的鬧鐘,追才嚇得跳下床。
“天。《计唿c半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徐憶華心急慌亂地抓著頭發,沒頭沒腦她便往浴室沖,隨后又折回臥房。
“豆豆,都快來不及了,你還不下床?”徐憶華緊張的急喚。
柯豆豆早已醉得睡沉了。
“豆豆,起床了啦!上班來不及了!毙鞈浫A猛搖著柯豆豆的身體。
柯豆豆翻了個身,醉眼不張,懶懶地揮著手,“今天不上班,你幫我請個假!
柯豆豆拉高棉被,蒙起頭,呼呼地睡去。
“喂!我怎么幫你請假……”徐憶華焦急地看了鬧鐘一眼,懊惱地自語:“算了,不理你了!
徐憶華丟下柯豆豆,慌張地沖進浴室,匆匆地盥洗,換好了衣服后,像無頭蒼蠅般地奔出大門。
邵培文騎著一部重型機車,后座還掛著兩袋的報紙。
他心情愉悅地戴著耳機,哼著隨身聽播放出來的熱門音樂,穿梭在巷道內,挨家挨戶地拋送著報紙。
正當他在巷口交叉處,準備轉彎之時,徐憶華偏巧邊整理著衣服,邊匆忙地奔了出來。
“啊……”
兩個人幾乎同時,驚慌失色地叫了出來。
邵培文緊急在徐憶華面前煞作了車子,只是徐憶華卻已花容失色地跌坐在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邵培文急迎上去焦慮地間。
“你這個人是怎么騎機車的……”徐憶華氣得正想破口大罵,然而猛一抬頭卻傻住了。
哇!好俊俏的一張臉蛋!徐憶華失神了有五秒鐘之久。
哇塞!好美、好正點的女人!邵培文也為之驚艷。
兩個人在暗嘆錯愕中,同時回過神。
“小姐,對不起!我戴著耳機,所以沒注意到……”邵培文是一臉愧疚難堪。
“你知不知道,這樣邊聽音樂,邊騎車是很危險的!毙鞈浫A心頭還是有股難消的氣。
“對,是我不好!鄙叟辔拿Φ狼,想扶起徐憶華,“你沒有事吧?”
“哎喲……”徐憶華慘叫一聲,又跌坐了下來。
“怎么樣?”
邵培文嚇了一跳,忙伸手撫著徐憶華的腳踝;突然涌起的莫名心悸,教她急急將腳收了回去。
邵培文不覺心頭也震了一下,方才觸摸的白嫩的肌膚,教他不舍得放手,那修長細白的雙腿,令他傻眼。
“對……對不起!”邵培文羞赧地道歉,又關心地問:“你的腳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毙鞈浫A沒好氣地拒絕,揉著腳踝,這才發現她的高跟鞋,斷了一只鞋跟,她驚叫著,險些哭了出來,“我的鞋子!”
徐憶華這回可真的氣炸了,偏偏在這正趕著上班的時間,碰上了這檔倒楣事。
“小姐,我愿意賠償你的損失,我買雙新的鞋子給你。”
“你怎么賠?”徐憶華可不管什么淑女形象,叫嚷了起來,“你害我趕不上公車,害我上班遲到,害我得挨主管罵,這些你怎么賠?”
邵培文不知所措,看著徐憶華腳上那雙高跟鞋,也不過兩千多塊之譜,遂忙掏出了五千塊。
“這些錢賠你鞋子的錢,剩余的算是你遲到被扣的錢,和被主管罵的精神損失!
徐憶華氣得漲紅了臉,她感到尊嚴受到侮辱。
“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在向你敲詐嗎?”徐憶華鼓著腮,雙手叉腰,瞪視反擊。
“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沒有這個意思,但是你的損失,我有責任賠償!
邵培文極為堅持。
“你……”徐憶華愿意放棄賠償,換得自尊,她甩了個不屑的眼神,說:“算了!”
徐憶華丟下話,朝巷口走去,這時她才開始后悔了起來,她后悔為了滿足該死的自尊,沒有收下五千塊,至少有了五千塊,不但可以買雙新鞋,又可以和柯豆豆去大吃一頓,撐得飽飽的。
徐憶華懊惱后悔的同時,邵培文騎著機車從后面趕過來。
“上車,我送你上班,也許還來得及!鄙叟辔恼f。
“你是誰我都不知道,干嘛上你的車!”徐憶華氣猶未消。
“邵培文,現在你認識了!鄙叟辔淖晕医榻B后說:“我不想欠人家,也不想讓自己內疚!
邵培文固執的堅持,讓徐憶華想笑,不過她可不愿那么輕易放過這莽撞男子。
“那你就內疚一輩子吧!”徐憶華悍然地回絕。
哇塞!這個女人未免太有個性了吧!邵培文暗嘆,開始喜歡上這樣的一個女人。
徐憶華走了幾步,又后悔的罵起自己。不過邵培文也不肯輕易放棄,放下后座的兩袋報紙,再度騎車追上。
“喂!你到底想怎么樣?”徐憶華大叫了起來。
“我說過的,我不想內疚!
邵培文老實不客氣地下了車,強悍地將徐憶華抱上后座。
“喂!你這個無賴……”
徐憶華叫罵的同時,邵培文毫不理會她的強烈反抗,拉過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腰上。她在驚悸之時,整個身體傾靠在邵培文的背上。
她感受到一股男人莫名的體溫流進身體,是一種值得信賴的安全感。
“抱緊!”
邵培文話方落,車子像箭般沖出了巷口。
“啊……”
徐憶華猛地驚叫,不由得閉起雙眼,將邵培文樓抱得緊緊的。
“喂!你的報紙怎么辦?”
“我不叫喂,我叫邵培文,報紙沒人要的,回來再拿……對了,怎么稱呼你?”
機車在車陣中蛇般穿梭著。
“喂!你闖紅燈?!”徐憶華驚叫。
“我告訴你了,是邵培文,不叫喂!你還沒告訴我怎么稱呼?”
約有半個鐘頭的時間,邵培文終于將徐憶華送到公司。
徐憶華下了車后即慌張地朝公司大門直沖,邵培文丟下車,也趕了過來。
“喂!你跟進來干什么?”徐憶華懊惱地問,她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存著什么心,竟如此原著臉皮緊盯著不放。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徐憶華一股氣往頭頂直冒,她認為沒有告訴他名字的必要,但是不告訴他,他顯然不會輕易放了她。
“徐憶華,這樣你滿意了吧!”徐憶華懊惱地說。
“徐憶華?”邵培文牢牢記在心底,滿意她笑說:“鞋子我會賠你的!
徐憶華忿然扯掉另一只鞋的鞋跟,顯然是對邵培文做憤怒的示威抗議。
“不用了!”
徐憶華不客氣地將鞋跟丟在那培文身上,正想走進辦公室時,吳經理一臉不悅地走了進來。
“徐小姐,你以為是在上高級班。‖F在都幾點了?”吳經理不客氣地責罵。
“經理,對不起,今天上班時出了點意外!毙鞈浫A慚愧地解釋。
“遲到就遲到,還有什么理由!如果每個員工……”吳經理訓話之時,驚愕地發現邵培文,他一臉意外,“少……”
站在徐憶華身后的邵培文,忙對吳經理使個眼色,打斷了吳經理的話。
“這位先生,不是徐小姐的錯,是我不小心撞上她,她才會遲到!
“經理,事情真的是這樣的。”徐憶華忙解釋,怒容指著邵培文,“要不是他,我不會遲到的。”
“先生,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行不行?”邵培文含笑求著,眼神中卻有著命令的意味。
“哦……哦!”吳經理愣愣地點頭。
吳經理怪異的眼神,教徐憶華納悶。
“經理,我……”
徐憶華怯怯的想再解釋什么,卻讓吳經理打斷了話。
“沒你的事了,進去工作吧!”吳經理嚴肅地說。
“哦!”
徐憶華應了一聲,看了吳經理一眼,悻悻然地走進辦公室。
“徐憶華,鞋子我會賠你的!鄙叟辔睦呱らT說。
徐憶華微愣了幾秒,才漲紅了臉走進辦公室。
“少……”
徐憶華進去后,吳經理恭敬的正要開口,卻讓邵培文用手勢阻止。
“不要讓她知道我的身分,知道嗎?”邵培文正色地提醒著。
“是的!”吳經理恭敬地說。
邵培文引頸向坐在辦公桌后埋首工作的徐憶華眺望一眼,才面露微笑地離去。
離開了那家公司,邵培文整個腦子始終盤旋著徐憶華的倩影。
那披肩烏黑亮麗的秀發,像極柔柔納般的飛瀑;消瘦的瓜子臉配上一雙澄澈的胖子,令他神往醉迷。
柯豆豆狠狠地睡了一天,直到徐憶華下了班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醒來。
在床沿,徐憶華一肚子悶氣地將早上碰到邵培文的倒楣事,告訴了柯豆豆。
“天啊!你也沒受傷,平白送你五千塊,你竟然不要!”柯豆豆不可思議地叫著。
“我有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存心向他敲詐!
“那又怎么樣?擺明是敲詐他也不敢吭聲,更何況是他自動送上門。”
“喂!要我為了五千出賣自尊,我可不干!毙鞈浫A固執地說。
“這是理直氣壯的事,干自尊屁事。 笨露苟挂荒樚湫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跟錢過不去的笨女人。”
其實直到現在,徐憶華遠為了這件事既氣惱又后悔,只是她不愿讓柯豆豆看笑話。
“事情已經過去了,想要也要不回來了。”徐憶華無奈地將柯豆豈拉下床,“晚上陪我去買鞋子。”
“行,不過晚餐你得請客!
“那有什么問題!毙鞈浫A爽朗地答應。
兩個女人出丁門,痛快地吃丁頓晚餐后,逛進一家打貨公司。
百貨公司正辦著跳樓跌價的打折活動,整座打貨公司人潮洶涌,擠得水泄不通。
擠在人潮里,她們根本買不了東西,在女鞋部又找不到中意的鞋子,好不容易兩個人才在擁進擁出的人草中,走出二打貨公司。
“中國人就是這樣,也不管用不用得上,一見打就就沒命地采購!笨露苟雇铝丝跉猓恍嫉卣f。
柯豆豆向來是不寫歡這樣亮目的購物,精明的頭腦告訴她一分錢一分貨,賠錢生意可沒人做。
柯豆豆抱怨的同時,兩個人走過一家鞋店,櫥窗內擺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吸引了徐憶“進去有有!毙鞈浫A盯若那雙鞋子,拉柯豆豆走避店里。
一名女店員笑容親切地迎了上來。
“小姐,需要我幫你們介紹嗎?”
徐憶華有也不有,指著櫥窗內的紅色高跟鞋說:“麻煩你,拿那雙鞋子,我看看!
職業的直覺讓那女店員知道她們是有所準備來買鞋子,而非隨意逛逛,遂熱情地忙從櫥窗內取出鞋子。
“小姐,你真有眼光,這是從義大利進口,小牛皮……”店員開始喋喋不休地介紹鞋子的價值。
徐憶華無心聽那店員的自吹自擂,拿過鞋子試穿。
鞋子的尺碼,和她的腳極為吻合,像是為她特別訂做似的。
“小姐,這雙鞋子的尺碼正巧適合你,也跟你的高雅外型很搭配!
也不管是真是假,這是女店員一貫的職業說辭,但是這雙鞋子確實襯托出徐憶華高雅的外型。
“豆豆,你看怎么樣?”徐憶華秀著鞋子,征詢柯豆豆的意見。
柯豆豆看了又看,滿意地說:“不錯,很好看!
徐憶華得到認同后,打定主意買下,只是當她翻了鞋底看了價格,心底暗驚一下。
天!四千五百元,這價格令她咋舌。
“怎么了?”柯茸茸納悶地問。
“四千五?!”徐憶華在她耳際竊語。
柯豆豆不動聲色,兩人像達成了某種共識,開始漫天漫地的與女店員殺起價來。
最后,以三千五的價錢成交。
她們像賺到一千元似,好不得意,哪料,徐憶華正要付錢時,竟發現錢包不翼而飛。
“我的錢包不見了!”徐憶華急慌地叫了出來。
“怎么會呢?你再找找看!笨仑M背也跟著急了。
徐憶華心急如焚倒翻了整個大皮包,還是找不到小皮包。
“錢包裹有什么東西?”柯豈豈關心地問。
“就只有四千多的現金!毙鞈浫A急得快哭出來。
“一定是在百貨公司被偷的,這個臭小偷,哪天讓我碰上了……”柯豆豆氣得正想破口
大罵時,猛然想起自己的錢包,緊張地翻遍了大手提袋,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錢包也不見了,她憤怒地叫罵了出來,“王八蛋,連本小姐的錢也敢偷,我要剝了他的皮!
“你的也被偷了?”徐憶華訝然地問。
“兩位小姐,我還要做生意,這雙鞋你們到底要不要?”女店員催問著。
“要!毙鞈浫A肯定地說:“不過我們的錢被偷了,你先幫我留著,明天我一定帶錢過來拿!
“再說啰!”
那女店員臉色一變,不高興地將鞋子放回櫥窗。
氣憤懊惱地走出鞋店后,柯豆豆一副要殺人似地便往百貨公司走。
“豆豆,你去哪?”徐憶華納悶地追上左。
“去把那個可惡的小偷給撤出來!笨露苟购薜么笱狼旋X。
“連被誰偷了都不知道,怎么找?”
“我不管,那可是我下半個月的生活費!
柯背登怒氣沖沖地朝百貨公司內的人群鉆了進去,兩個眼珠子像鷹般搜尋著可疑人物。
“等我!”徐憶華喚著,懊惱無奈她跟了進去。
徐憶華恨死了今天,恨死邵培文,從早“碰上了他之后,她就諸事不順,倒楣到家了。
某棟公寓頂樓陽臺上的一間違章建筑,里頭沒有隔間,除了一張床、一部電視、一張書桌、一個活動的塑膠衣柜及幾張椅子外,就什么也沒有了。
書桌上還擱著一個只吃了幾日的便當。
電視正播放著不知所云的運續劇。
邵培文兩眼木然地盯著電規,腦海里卻一遍又一遍映著早上與徐憶華邂逅的情景。
他不相信一見鐘情的神話,但是偏讓他遇上了,救他魂飛,令他癡迷,使得他神魂顛倒。
敲門聲打斷了邵培文的遐思。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體型福態,珠光寶氣、年近五十的女人。
“媽,你怎么來了?”邵培文意外驚喜地說。
“我不來看你,你會想回去看我們!”邵媽媽不高興地說。
“爸沒來!”邵培文向門外探了探。
“他在氣頭上哩!還說……”邵媽媽走進屋內,對這個簡陋的屋子,顯得相當不滿意,她嘮叨說:“這哪像人住的地方,放著舒舒服服的別墅不住,偏來住這種地方,搞不懂你腦袋瓜里都想些一什么東四!
“跟你說過體驗一下人生嘛!”
“那也犯不著讓自己受罪!”邵媽媽沒好氣地說。
“你心疼了?”邵培文討母親歡心的探問:“是不是爸要你來做說客的?”
“你爸現在是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到你!
“這么嚴重?”邵培文憂心地間。
從美國念完碩士學位回來后,邵培文即拒絕父親為他安排的坦途,放棄到父親經營的公司擔任經理的職位,執意想體驗一下那種堅苦奮斗的生活,為了這件事,父子的關系還鬧得頗僵硬,只是他沒想到會有這么嚴重。
“怎么不嚴重,前天有人跟你爸說,你在送報紙,他差點沒氣昏了。你想想,讓你到國外念了那么多年的書,好歹也拿了個碩士學位回來,又是堂堂大企業的獨生子,你說,你爸的面子怎么掛得住!鄙蹕寢屜襁B珠炮似的數落著。
“送報紙憑的是勞力,不偷不搶的,有什么不好!”邵培文回答得理直氣壯。
“媽沒說不好,但是你就不能找個像樣的工作媽?”邵媽媽一副沒轍地說。
“我會!只是時間還沒到。”
在那培文體驗生活的進度表里,是先過一段勞力的工作,然后才去過過基層職員的勞心生活。
“你這孩子,真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么?今天來就只是來訓我的。 鄙叟辔念B皮她笑問。
“來看看我的寶貝兒子過得怎么樣!鄙蹕寢屝奶鄣嘏闹鴥鹤拥哪橆a,“還有,你干妹妹明天從加拿大回來,我要你暗我去接機!
“回來就回來嘛!何必那么勞師動眾地接機!”邵培文一臉不高興。
“這是禮貌嘛!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干妹妹!
“你們當她是干女兒,我可沒當她是干妹妹。”邵培文老實不客氣地說。
想起那個刁蠻驕縱的富家女,邵培文心頭就感到厭煩,要不是兩家是世交,又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家族企業,想攀這關系,門兒都沒有。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這要教你爸知道,非揍你一頓不可!鄙蹕寢審娖鹊卣f:“不管怎么樣,你明天非陪我去接機不吋!
“是的,母親大人!鄙叟辔臒o奈地答應。
母子倆聊了好一會兒,邵媽媽才千叮嚀萬交代地不舍的離去。
邵培文靜靜地躺在床上,想到明天接機的事,心底是既懊惱又無奈。
徐憶華的倩影再度占據他的腦海,他異想天開地想著,如果換成徐憶華是他干妹妹的話,那該會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柯豆豆盛怒難消,一進門便發泄似的,將穿在腳上的鞋子甩進鞋柜里。
“什么世界嘛!匪徒當道了!笨露苟拱l楓地罵著。
徐憶華一臉頹喪她恨了進來,不用說,她們再回到百貨公司,還是逮不著偷錢包的賊。
“算了,合該今天是我倒楣的日子,注定倒楣到底!毙鞈浫A認命地說。
“都是你早上碰到的那個男人惹的禍!笨露苟构肿锲鹕叟辔摹
“是我們倒楣,干人家什么奉?”徐憶華有點想笑。
“怎么不干他的事?你想,他沒有古你摔斷鞋跟,我們怎么會出去買鞋子?那又怎么會去了錢?這不怪他怪誰?”柯亞登說得足氣憤墳膺。
徐憶華想想,柯豆豆把所有倒楣爭怪罪在邵培文的身上,似乎也不無道理,若不是早上發生了那檔事,所有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邵培支那張俊俏的臉蛋不由得浮現她腦海,地想,短時間內大概忘不了那張令她著迷的樣子。
“哪天碰上了他,非要他賠償所有的損失不可。”柯豆豆認真地把所有的錯算在邵培文頭上。
“過去的事就算了,是我們自己不小心丟錢的嘛!”徐憶華不覺幫起邵培文。
“我看你腦筋是透逗了,他害我們去了錢,還幫他說話!笨露苟挂桓辈豢伤甲h地叫著。
電話的鈴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喂……哦!你稍等!毙鞈浫A用手捂住話筒,問柯豆豆,“是喬的電話,接不接?”
“你叫他去死啦!”柯豆豆氣憤地罵著。
“對不起!豆豆說叫你去死。”徐憶華代為傳話后,即掛掉了電話。
“王八蛋!”柯豆豆自言自語地罵著。
“又一個男人被你判出局了!毙鞈浫A調侃。
從認識柯豆豆以來,她總是戀愛不斷,但是分手也不斷,徐憶華也不清楚她到底談過多少次戀愛,又分手過幾回,所以徐憶華似乎也看得不足為奇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有多可惡,有了老婆還要我跟他在一起!笨露苟箽獾锰_。
“喬有老婆,你不早就知道了?”徐憶華納悶地問。
她記得柯豆豆曾經這么說過,當時還勸她不要做遭人唾罵的第三者。
“是他騙我說正和他老婆辦離婚,沒想到全不是那么回事!笨露苟箾]有絲毫的哀怨,有的只是氣憤。
“昨天你跑去喝酒,醉到今大早上才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徐憶華問著。
“沒辦法,不讓我痛快喝個酒發泄一下,我哪受得了!笨露苟够卮鸬美碇睔鈮。
“唉!”徐憶華嘆了口氣,“懸崖勒馬也好,免得造成日后不可收抬的局面,那就慘了!
“我恨不得拿條繩子勒死他,長得俊的男人,只會花言巧語耍嘴皮子,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笨驴隙瓜蛐鞈浫A提出告誡。
冷不防地,邵培支那張俊臉烙印在徐憶華的腦海里,她甚至莫名其妙地閃進一個連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問題,她想著,邵培文是否也是像喬一樣的男人?
這個晚上,不知怎地,腦子盡閃著邵培文的影子,教她險些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