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嘉蕾聽著,忍不住失笑。而他熾熱的唇在此時輕輕吻著她柔軟的耳垂,剎那間,她腦中的血液像是巖漿般沸騰起來,所有的聲音及思緒全被隔離在感覺之外。
他的吻細致而輕柔的落在她的耳朵、臉頰,然后是唇上,像雨點、像花瓣、像微風……
那吻明明那么溫柔,可所到之處卻撩起她心中火苗。她慌了起來,一臉驚羞的低下頭,將臉埋到他胸口。
她急急喘息著,耳朵、臉龐、頸項,全身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他想端起她的臉,她卻死命的將臉壓低,不敢直視他。
“還不是時候嗎?”他聲音低柔地問。
她搖搖頭,不知該說什么。一起躺在這張床上時,她不敢說自己從沒想過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可每當她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就會覺得害羞而與他保持距離。
她是愛他的,當然也愿意跟他做一對有名有實的恩愛夫妻,可是……這實在太羞了!
甄道民低下頭,在她耳邊試探的輕吻幾記。她沒拒絕,沒閃躲,只是把臉壓得他根本看不見她臉上是什么表情。
“嘿,”他端起她的下巴,微微蹙起濃眉,“為什么不看著我?我很難看?”
她怯怯的道:“不,你很帥!
“那你不看我是因為……”
“我害羞!彼f著,又低下了頭。
他忍俊不住,“所以你不是討厭,也不是抗拒?只是覺得難為情?”
“嗯!
“你聽過一回生二回熟吧?”他開玩笑的說,“一開始會害羞,后來就會漸入佳境了。”
她抬起眼,表情認真的問:“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他一怔,頓時懊惱得想槌自己一拳。他這根本是挖洞給自己跳。
“那個……你……”她懷疑的睇著他,“你跟多少個女生睡過?”
“你別說得好像我經驗很豐富一樣!彼箤擂瘟恕
“一定有過吧?”她定定的望著他。
“有是有,可是沒你以為的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我腦子里的數目是多少?”
“你……”他眉心打上幾個懊惱的死結,“別岔開話題,我現在心里只想著你!闭f完,他一把將她擒進懷中,低頭給了她熱情的一吻。
正慢慢進入狀況,突然一陣來電鈴聲響起。兩人都震了一下,但甄道民并不打算停下。
“欸,”她推開他的臉,“電話!
“不接!彼f著,又覓著她的唇瓣一吻。
她又推開他,因為電話繼續響著!耙苍S是重要的電話!
“這個時間肯定是打錯的!彼f。
“如果是爺爺呢?”
“爺爺?”他懊惱的說:“都幾點了?爺爺已經睡了!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該怎么辦?”她神情嚴肅而堅定,兩手推開他的胸膛,“去接。”她以命令的語氣說。
甄道民雖覺得惱,還是翻身抓起手機。不管是誰,他只想趕緊解決那該死的來電——
“喂?”
“喂?”電話那頭的人一頓,狐疑的問:“是阿豐嗎?”
他眉心一擰,沒好氣的說:“你打錯了!闭f罷,他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丟,迫不及待的想撲向他的小羊,偏偏這時手機又響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抓起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懶得看,“該死!你打錯了!”
“哇喔!彪娫捘穷^傳來了趙功勤的聲音,似笑非笑的道:“火氣這么大?誰惹你生氣了?”
他一頓,“是你?”
“你生什么氣?”趙功勤笑問:“干么?有人打斷你的睡眠,還是……好事?”
甄道民瞥了一旁的史嘉蕾一眼,“我正要吃小羊。”
趙功勤噗嗤一笑,“什么東西?這是笑話?”
“你到底要干么?”他咬牙切齒的問。
“沒啦,只是想問你星期六有沒有空,約你老婆一起出來吃頓飯,慶祝你們度過婚姻路上的第一關,我請客!
“就這件事?”
“是啊。”
“我現在沒空理會這種次要的事情,掰!
“欸!想一下嘛!”趙功勤語帶促狹,“怎么?精蟲上腦,連這種小事都沒辦法思考?”
甄道民連跟他抬杠或是罵他一句無聊都懶。他關了手機,往床頭柜上一扔,接著轉過身子,撲向了他垂涎已久的小羊……
翌日,周家樂在各大報的頭版刊登道歉啟事向史嘉蕾致歉,風波到此總算止息,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星期六晚上,他們一起赴了趙功勤的約,甄道民還把林愛玫也一起約出來,然后將她介紹給目前單身的趙功勤認識。
趙功勤跟林愛玫都是爽朗健談的人,他們一拍即合,聊得十分愉悅。
度過了美好又愉快的一晚,他們告別了想去酒吧續攤的趙功勤跟林愛玫,回到了住處。
因為早料到用餐時會喝酒,甄道民并未開車。他們搭著出租車回到住處,一下車便看見大門處有個男人坐在外面的花臺。
待走近,史嘉蕾發現那竟是錢斌。
“阿斌?”她一愣。
錢斌在這兒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保全說甄家的電話沒人接,于是他便在這兒等著。見史嘉蕾回來,他滿臉驚喜,可當他發現甄道民時,臉色又驟變。
“嘉蕾,我在等你!彼l現甄道民正在看著他,那目光像一把利劍,毫不留情的刺向他。
史嘉蕾下意識的轉頭瞥了甄道民一記,發覺他臉色非常難看。
“呃,那個……有事嗎?”她躊躇的問。
錢斌看看甄道民,再看著她,“我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
“呃……”她想告訴他不方便,或是直接對他說“不要再來找我”,可還沒開口,就見一旁的甄道民一個大步上前,擋在她前面。
甄道民只不過高了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錢斌五公分,卻猶如巨人般讓錢斌感受到無比壓力。
他神情不悅,目光如刃的直視著錢斌,“你有事嗎?”
“我……”
“她在你身邊七年,你從沒發現過她的好,現在卻又來糾纏不清,為什么?”
他語帶質問。
錢斌雖生畏,卻仍虛張聲勢的說:“你、你只是把她當候補的棋子,才不是真心愛她!”
甄道民唇角一勾,眼底迸出令人直打哆嗦的銳芒,“你哪里知道我有多愛她?”說著,他突然一把抓起錢斌的衣領。
見狀,史嘉蕾大吃一驚,急忙趨前,“老公,不要沖動!
甄道民今晚喝了不少,她擔心他因醉意而失去理性的判斷。
“我很清醒!闭绲烂駶饷家粩n,雙眼直視著錢斌,“你曾經有機會,但錯過了,如果你敢再試著聯絡她,或是到這兒來糾纏不清,我不會放過你!闭f罷,他一個振臂將錢斌震得踉蹌幾步,差點跌倒。
他一把勾住史嘉蕾的肩膀,跨出步伐邁向門口。
錢斌不甘心的大叫,“嘉蕾,我打算跟施美帆離婚,我會等你的!”
史嘉蕾還來不及對此做出任何的回應,甄道民突然停下腳步。她以為他會回頭賞錢斌一拳或是嗆聲什么的,卻沒想到他突然一把抱住她,猛然低頭,熱情的、用力的在她毫無防備的唇上一吻——
她傻了,錢斌也傻了。
甄道民狠狠親了她一記后,回頭看著發傻的錢斌,“錢斌,往事只能回味,你們回不去了!痹捖,他將她攬得更牢,神采飛揚的走進大樓。
她發現當他們穿過警衛室時,保全人員還跟甄道民豎起了大姆指,像是在對他說“干得好”。
她忍不住回頭去看錢斌,只見他怔怔的‘落寞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