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會,馬車停在一處豪華的府邸前。得到消息的加爾德貢親自出來相迎,將他們接了進去。
“王兄的府上果然豪華壯觀,氣度非凡!
“哪里,讓王妹見笑了!不知你們會來,就沒有好好整理一番!”坐在輪椅上的加爾德貢微笑著說。
“我們冒昧前來還希望您別見怪!
“怎么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說完將頭轉向甲尼撒,“搬來巴比倫后你還是第一次來我這,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不用麻煩了,我們只是來向您道賀,一會就離開!
“不行,一定要吃完晚飯再走!”
看著一臉堅持的他,甲尼撒遲疑片刻后點頭,“一切聽王兄安排!
“這才對嘛!”
幾人邊說邊走過長廊進入正廳。
“隨便坐不必客氣。”
“謝王兄!
“您和王嫂的關系可好?”塞米拉斯開口。
加爾德貢的眼神快速閃了下。
“很好,不過還是不如你們甜蜜。
“王兄真愛說笑,如果我們是甜蜜那您與王嫂定是如膠似漆了!”
加爾德貢沒說什么笑著搖搖頭。
“對了,此次來得倉促也不曾備下厚禮,只帶來件小玩意,還請王兄笑納!彼龔男渲心贸黾牲S綢緞包裹的物品交到加爾德貢手中。
一直未開口的甲尼撒疑惑地看著她。她何時備了禮品怎么他怎么不知道!
“你們來我就很開心了,還費心準備這些干嗎?”
“您看喜不喜歡!
“一定喜歡!”加爾德貢邊說邊將布打開,當他見到里邊鑲著兩顆紅寶石的金制短刀時,興味地睜大眼,“好刀!樣式小巧、做工精細、刀面鋒利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此刀乃是我無意間從埃及商人手中所得,聽說王兄對埃及物品極感興趣經常派遣商旅遠渡埃及尋寶,所以就帶——”
本被加爾德貢捧在手中細細品味的短刀,突然間掉在地上發出下清脆撞擊聲。
“看我,真是的……”他匆忙俯身去揀,陰于暗處的雙眼透露出難抑的震驚和陰霾。
她怎么知道他派人去埃及,他明明萬般小心地去做這件事啊!
“我幫您!奔啄崛龊腿桌过R聲說,一同走過去蹲下身,最后甲尼撒先拿到了刀。
“給,王兄!彼斐鍪,眼緊盯著加爾德貢的雙眼。
如果不是剛才聽她說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可王兄為何要與埃及人聯系呢?看著那張平靜如往昔的臉,他找不出任何異樣。也許真的只是喜歡埃及物品吧!他如此想,也只敢如此想。
早已將一切情緒掩藏的加爾德貢將刀接回。
“謝謝!”他用衣袖輕拭去其上的浮塵,“還好沒有摔壞!”
“您不必客氣!逼沉搜凵砼匀魺o其事的妻子,他坐回原處。
“為何不見王嫂?”塞米拉斯并未理會他的目光。
“她……身體有些不適就不親自招待你們了!
“真是可惜!”看著他飄忽的眼神,塞米拉斯知道此事定有隱情。
“不如——”
“晚飯差不多備好了,我們先去用餐吧!
本想說去探望一下約雅卿的塞米拉斯,被加爾德貢的話打斷,她笑了下。
“也好,那就有勞王兄帶路!
就算他不說她也能查出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何事!
用過晚餐后,幾人本在屋中閑聊,可甲尼撒卻突然被國王的侍從叫走,說是有緊急軍情,塞米拉斯又停留片刻后,也決定離開。
“您就不必送了。”出屋前她笑著對加爾德貢說。
“那怎么行!”
“如果王兄非要如此見外,那我下次也就不敢再來打擾了!”
“這……”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說真的,不是和您客氣。”
“好吧!”
塞米拉斯走兩步后又回過頭。
“也許您該多走動走動,說不定腿還能康復!彼坏卣f,
加爾德貢卻在瞬間變了臉色。她知道了什么?!陰森的雙眼深處殺機乍現。
“您多注意身體,我走了!毕袷菦]看到他的轉變,她溫和地說完后邁步離去。
上次辛西亞告訴她有人私下看到加爾德貢走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試探他對此事的反應,照現在情形看來一切是真的了!可他是后來康復還是根本就不曾失去行走的能力呢?他隱瞞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這些問題她必須查清!
頭探出車窗外,凝望著無數星子閃耀的夜空,她的表情變得悠遠而凝重。不知為何,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悄悄萌生,并且越來越強烈。
那日甲尼撒整夜未歸,第二天塞米拉斯的預感就被證實了。
埃及突然強兵壓境,他們的軍隊數量龐大武器精銳來勢兇猛,巴比倫卻疏于防備,加上敵眾我寡接連失利,短短數日便丟了數座重要城池,F在埃及大軍正以勢如破竹之勢向巴比倫城圍攻而來,巴比倫國正面臨著建國以來的第一次危機,形勢極為嚴峻。
臨時接受命令的甲尼撒在宮中與國王和眾位長老商討一夜后,連家都顧不上回就親率大軍奔赴前線。
獲知此消息,塞米拉斯的心瞬間提起,她為自己丈夫的安危擔憂,卻更擔心整個巴比倫國的命運。
成敗皆在此一戰,如若能力克強大的埃及軍隊,巴比倫必定聲名遠播威震四海,有望成為這片土地最強大最有力的主宰;尚若失敗則一切皆輸,不僅國家被滅國土淪喪,無數子民更是要恢復到先前那種被壓迫被奴役的命運難有再抬頭之日,而他們這些貴族不是被處死怕也只有淪為奴隸的份!所以甲尼撒這一去只能勝利而歸,絕不能出現任何偏差!
她滿心焦急卻也只能默默等待,誠心祈禱,企盼著被譽為重神賜福之都的巴比倫真能得到神的庇佑!
令她欣慰的是,甲尼撒出戰后不僅有效地牽制住了埃及軍隊的進攻速度,并且取得了數次局部的勝利逐步收復了諸多失地?蓻]想到在此時她的府上來了名奄奄一息的士兵。
“出什么事了?”她焦急地問。
士兵緩緩睜開雙眼當看清她的身影時安心地笑了下。費盡全力抬起手將緊攥其間的泥板交到她手中,他咽下緊憋著的最后一口氣。
“你醒醒!醒醒!”塞米拉斯心痛地搖晃著他的肩頭,可那雙緊閉的眼卻再難睜開!
“好好安葬他!”沉痛地交代完后她走進屋。
燈光下她震驚地發現那塊泥板上刻著的幾個小字竟是:“被困速救!蹦標查g失去血色。
甲尼撒千里之外向她求救而非營中軍隊說明此事必有隱情!而且算算他被困應已有數日,宮中卻未得到任何相關信息,這分明是被人刻意壓了下來!到底是誰不計后果地想置他于死地?!
沒有花太多時間去考慮,也不管現在已是深夜,她進了宮。
“發生何事了?”被叫醒的那波勃來薩焦急地走出。
“父王,甲尼撒在戰場被困卻無人援助,我想親自去看看!”
“你說什么?!”那波勃來薩勃然大怒,“如此重要之事為何無人來報!”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相信是有人要謀害他,而且那個人一定能在軍中做主!”
“你是說……恩加勒?”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想去查清此事,還望父王成全!”
“不行!太危險了,我會派他人前去你就安心在此等候吧!”
“我非去不可,請父王成全!”她直直跪地。
“快起來!”他連忙相扶她卻不肯動上分毫。
“求父王成全!”
看著那張勢在必行的臉,那波勃來薩遲疑起來。說實話若論聰明才智領導魄力城中確實無人及她!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