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沈茉馨都沒心思做生意,不停的思考,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她以為她的幸福好不容易回來了,但沒想到幸福走得也很快,看來她一直都不是個好捕手,才會老抓不住自己的幸福。
深思熟慮后,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怎么斗都斗不上財大氣粗的張麗英,而且一旦真的對簿公堂,受傷的只會是小齊和齊紹白。
她不想讓齊紹白夾在她和他母親中間左右為難。
所以她決定帶兒子離開臺北。
她給了阿桂一筆豐厚的遣散費,讓她可以安心的找工作,因為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所以她只能選擇收起經營已久的咖啡館。
當那張“停業”的牌子掛上去的時候,沈茉馨的心在滴血,這是她努力了三年的成果,好不容易有了基本的客源,一切都已步上軌道,現在她卻不得不放棄,這讓她如何舍得。
但是,他們是非走不可。
她到學校替小齊請了假,但她不知道他們該去哪里、會待多久,所以并沒有馬上辦理轉學,而是打算等他們的新生活穩定了再來慢慢打算。
上課上到一半被帶離學校,讓沈嘉齊一臉納悶,“媽媽,我們要去哪里?為什么帶了行李箱?我們要去旅行嗎?是要去找爸爸嗎?”
“不是,我們要去別的地方!
“爸爸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嗎?我打電話告訴他,不然他回來會找不到我們的!
她及時阻止小齊打電話的動作,并且直接將手機關機。
“小齊,我們暫時不能告訴爸爸我們要去哪……對不起……”一想到小齊因為大人間復雜的關系,被迫離開爸爸的身邊,就讓沈茉馨覺得愧對兒子,眼眶忍不住地紅了。
“媽媽……媽媽不要哭……小齊不告訴爸爸就是了……”沈嘉齊看到媽媽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就這樣,沈茉馨拎著行李開著車,帶著小齊離開臺北。
一路上,她一直很注意有沒有被人跟蹤,而且刻意繞了遠路,直到確定沒有可疑的車尾隨著他們,她才轉了方向朝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她開了三四個小時的車,才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這兒,是她的故鄉,她在這兒出生,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雖然后來他們舉家遷到臺北,但是她爸爸卻對這里念念不忘,常常跟她說--‘等存夠了錢,我要再回去買間房子,過退休的生活’。
這里是中南部的山區,她和齊紹白度蜜月時,曾經來過一次,他跟她爸爸說了同樣的話,老了就要來這兒養老。
但他太忙碌了,結婚之后的那五年,都不曾提起這件事情。
現在,她帶著兒子來了,來到這個有著他們共同記憶的地方。
“媽媽,我們到這里來做什么?我上課怎么辦?”
“小齊,我們先暫時住在民宿,等我們找到房子,媽媽再幫你辦轉學!
“轉學?我們不回家了嗎?可是我還沒有跟同學說再見呢!還有爸爸……爸爸會找不到我們的……”沈嘉齊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但是他不敢哭出來讓母親難過,只能張著盈滿淚水的眼睛望著母親。
她對兒子充滿著歉意,“小齊,媽媽現在跟你說的話,你認真的想過之后再回答,爸爸的媽媽……就是你的奶奶,她要帶你到美國的爺爺家,你想不想去?”
“媽媽也去嗎?”
“不,媽媽不能去。”她搖頭。
“媽媽不去小齊也不去,美國那么遠,我不要去看不到媽媽的地方。”他斬釘截鐵的說著。
“那么,以后你就只能跟媽媽一起生活,沒關系嗎?”
“那爸爸呢?”
“爸爸……是屬于爺爺奶奶的……他不能跟我們住在一起,但是你要記住,爸爸是很愛你的!
他不懂既然爸爸愛他和媽媽,為什么又不能和他們住在一起?但是,他看得出來媽媽很難過,他是乖孩子,不能讓媽媽哭。
“嗯!彼麖娙讨鴾I水點頭,表示了解。
齊紹白一抵達日本,日本分部的經理就跟他說代理商那邊的問題解決了,他本想馬上飛回臺灣,但是分部經理又跟他說,擴廠的事情有很多狀況無法解決,又絆住了他回臺的腳步。
這樣一折騰花了三、四天的時間,但他發現事情并沒有分部經理說的那么困難。
所以他動怒了,對分部經理說了重話,“我想,你似乎不太適合目前這個職位,也許該讓你換個位置比較好……”
一聽上司要解除他的職務,分部經理馬上澄清,“不是的,我不是處理不了那些狀況,事實上是……”
“是怎樣?你還想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嗎?”
“不是的,事實上那些狀況并不存在,是總公司總裁夫人吩咐我要我想法子絆住您,我只是依照指示去做而已!
“絆住我是什么意思?”齊紹白非常吃驚,他想不通他母親有什么理由要這樣做,“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我最痛恨沒能力又會推卸責任的員工!”
“是真的,夫人吩咐我把您請到日本來,然后想法子讓您在日本多待幾天,我也不清楚夫人要我這樣做的用意。”
分部經理額頭直冒汗,看起來很緊張,不像是在說謊。
齊紹白雖然相信分部經理的話,但卻不解他母親的想法。
為了弄清楚,他馬上打了電話回美國的家,但是接電話的卻是他父親,“爸,媽在家嗎?我有點事情找她!
“你媽去澳洲分部了,有什么事情嗎?”
“去澳洲……我知道了,沒什么事。我現在在日本,馬上要到機場了,等回臺灣之后我再跟你報平安。”
“嗯,等你回臺灣,我也有些事情要好好跟你談談。”
“很急嗎?不然在去機場的路上跟我說也行!
“說來話長,還是等你回臺灣再說吧!
故事很長,得從頭說起。
齊海濤打算把他和張麗英做的錯事告訴兒子,他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可以和齊紹白說清楚了。
“那我到臺灣再跟爸聯絡!
掛了電話,齊紹白找出沈茉馨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卻直接進入語音信箱,他覺得奇怪,又撥了一回,但是還是一樣的情況。
“她為什么把手機關了?沒電了嗎?”
不死心,他改打咖啡館的電話,但電話響了好久就是沒有人接聽,這一連串的怪現象,讓他開始感到不安。
為了確定沈茉馨母子倆沒事,他又撥了兒子的手機,結果也同樣轉進了語音信箱。
“這是怎么回事?”
這一切都顯得太不尋常了,齊紹白沒辦法繼續干等,他直接撥電話給留在臺灣的許助理,讓他跑一趟咖啡館。
半個小時后,他得到一個令他驚訝的答案。
許助理在話筒那端告訴他,“咖啡館的鐵門緊閉著,門上還貼著停止營業的告示!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阿桂和那個許宇勛醫生,我現在正要搭飛機回去,等我到了再說!
就這樣,他踏上了回國的班機,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沈茉馨和沈嘉齊真的憑空消失了。
齊紹白找到了阿桂,阿桂也是一頭霧水,只把沈茉馨給她的薪水放在桌上。
“我真的不知道,茉馨姐只說她有事情要離開,咖啡館不會營業了,還給我這些錢,說是遣散費!
知道從阿桂這里問不出什么,他改到沈茉馨的咖啡館踫踫運氣,卻意外的遇到他的母親。
撞見他,張麗英也很吃驚。
“紹白……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去日本了嗎?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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