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喜,打發她們走,也無需讓宮人過來。今夜有她服侍即可!
“奴才遵旨!苯擦⒓闯鋈⒛侨好廊舜虬l了,也沒敢多問皇上口中那個“她”是誰,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裝糊涂了。那位以不尋常方式出現在皇輦里的柳家千金,真是……不可說、不可說。
偌大的寢房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立在窗口的柳寄悠,與坐在床頭的龍天運:外頭的守衛人員都退得老遠,遠到屋里兩人輕聲談話時,外頭的人應是聽不清的。
“皇上竟要辜負地方官的一番美意嗎?”柳寄悠進屋之前,稍稍看了幾眼那兩排美人,其姿色雖比不上那些精挑細選的秀女,卻也算是出挑了一一有她的容姿做對比,這些美婢真的很是出挑啊。
身為一個風流自賞的皇帝,對于美色就算不笑納,也會愿意放在身邊賞心悅目一下的,如今卻是看也沒看就輕易打發掉,實在是辜負那些美人精心打扮出活色生香的俏模樣了。
龍天運沒理會她狀似關心的話,只懶懶地抬起一手,朝她招了招。
柳寄悠一臉不解地看著他,身形沒動。
“過來,為朕更衣!饼執爝\暗道果真是不會侍候人的貴女,連眼色也沒學會去看,真使喚她服侍完之后,恐怕他會比她還累吧。
柳寄悠聞言,不由得輕顫了下,心中百般不愿,卻還是緩緩朝他走過去。他將她帶離皇宮,拘在身邊,不就是想要她隨身侍候嗎?
可他真是太高看她了,她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貴女,就算多少會動手做些小事,又怎么可能真懂得如何侍候人?她連自己都不見得能打理得妥貼呢!每次需要大妝的場合,必得穿上繁復禮服,沒有那兩個丫鬟幫忙著裝,她是一件衣服也穿不好的。
從沒服侍過男人,一時之間只能無措以對。雖然此時他身上穿的是款式較為簡單的常服,但帝王的衣著不可能簡單到哪去,真要她為他更衣,她還得研究一下那衣襟上的盤扣是怎么個解法、他腰帶上系結得像朵花的結帶要怎么扯開。
“你在想什么為難的事?”
“嗯?”她想得太專心,一時沒聽清楚龍天運的話。
“服侍朕,很令你為難?”龍天運笑笑地問。
柳寄悠可不敢同樣嘻皮笑臉地應回去,低聲道:“不敢。我只是想著我從沒侍候過人,手笨得很,怕是沒個輕重,會讓您感到不適“放心,朕不是紙糊的,不會因為你解衣的手勢不夠伶俐而受到傷害!饼執爝\很大方地道:“朕知道你是貴女,對你的要求很低,你做得再糟,朕都不嫌棄!
可是我很嫌棄……
柳寄悠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嘲訕。
可他既然鐵了心想要她的侍候,想必也會體諒她的笨手笨腳才是。所以,她輕聲道:龍天運依言起身,并且很配合地張開雙手,一副任由她解衣的姿態。
柳寄悠輕咬貝齒,研究了半晌,伸手解他襟口的衣扣,同時不由自主地冋想到上回……那一夜……他壓在她身上,支起上身,也是要求她親手為他解衣扣,當時她六神無主、心緒大亂,只能照做,卻是怎么也解不開他的衣扣,最后——最后被他不耐煩地一把撕開,令那些衣襟上的金制圓扣就這樣叮叮咚吟地飛落到地上,敲系出好些聲響,整件衣服瞬間被撕裂得不成樣。而后來,他那雙沒侍候過人的魔掌在撕完自己的衣服之后,便讓她身上的衣物也遭同樣下場……
不期然對上他靜靜凝視她的笑眼,她心一驚,忙低頭躲開了去,看起來恭順極了。
“還是沒有進步哪!彼麅芍皇终瓢∷娜彳,往懷中一帶,她只能無助地任他抱摟滿懷。
“我……臣女手拙,讓陛下見笑了……”
“嗯,朕確實是笑了。”他勾起她下巴,讓她看著他臉上的笑。
柳寄悠想著,要不是她的雙手正給他的龍爪抓著,此時會不會控制不住一掌糊上他那張可惡的笑臉?
“其實,隨行的宮侍以及宮人都做得比臣女好,甚至……方才立在外頭的那些美婢,都能將您服侍得舒坦!
“毫無疑問她們每個人都會做得比你好,畢竟她們打小學的就是侍候人。但是——”龍天運微聳肩,笑得很任性,“朕今夜就要你,只要你!
噯昧的語氣怎么想都知道是一語雙關,柳寄悠就算想當作聽不懂,可瞬時漫涌了滿臉的潮紅,早出賣了她的心緒,她什么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無助地蜷縮著自己,恨不得腳下有個洞來將她給埋了!
“你臉紅了。”龍天運輕輕說著,“紅得很美,美得讓朕……”不由自主想親近,于是,便親近了。他的唇,含住了她微顫的小嘴。
“唔!绷挠撇幻靼,有眾多美人可以任君挑選的情況下,他為何要屈就于她?她以為,她只需要填補他沒有美人在旁時的空檔而已。可現在,不過才是南巡的第一日,他便糾纏上她,表現得迫不及待,彷佛她是個絕世美人,讓他情難自己地只想急切占有。
可她分明不是個美人,更沒有撩人的風情,怎么竟就教這個俊美的皇帝一再招惹呢?她到底是哪里做“對”了?能不能說出來,她立馬改成嗎!
第6章(2)
雖然同樣沒有服侍過人,但龍天運的手顯然比柳寄悠靈活上百倍不止。在她怔愣之時,他已解開她上身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膚。
她緊張地低呼著,卻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上次疼痛不堪的記憶襲上心頭,微顫的她只能緊閉上雙眸,懷著忍受的心態去承受即將來臨的疼痛一這女人真是懂得如何讓一個熱血沸騰的男人失去興致!
龍天運好笑復好氣地暫時停下動作,無奈地看著她蒼白又恐懼的表情,原本接下來就想一把將她拉上床,好好地疼愛一番,以紓解這陣子莫名在心底累積到己經無法忽視的對她的渴望,可她這副像是在忍受酷刑的模樣,讓他一時無法不管不顧地任性而為。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的床上露出這樣恐懼的神色,她們莫不是含羞帶怯地任他為所欲為,承受他帶給她們的歡愉,恨不得就此在他的懷中,被他牢牢抱著永遠不要放開。
可這個女人怎么就成了例外?她這神態,教龍天運再怎么想自欺欺人都無法將之解讀成欲迎還拒,她是真的很抗拒、很害怕:他向來手到擒來的撩情手段,用在她身上,完全達不到應有的效果。
為什么會這樣呢?他是人世間最尊貴的男人,就算不拿身分說事,僅憑著他的年輕與俊美,哪個美人拿不下來?如果連他這樣站在男性頂端的人她都看不上,那她還能看上誰?天上的神仙嗎?
“你在怕什么?”他將她拉坐在腿上,雙手摟著她,語氣從動情的灼熱轉為清醒的沉穩。情場老手的他,知道該怎么應對各種情緒的女子,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到最好。
當他停下唇與雙手對她身體的撩撥時,柳寄悠驚惶的心才稍稍被安撫下來,方敢緩緩張開眼,帶著點怯意地迎上他目光。帝王的問話是不能不答的,她自是很快尋了個答案給他:“……我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