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吞的戴巖靜,竟掰下臉上一大坨奶油,摔在鄭仁凱英俊無敵的臉上。
「很甜吧?」戴巖靜問。
鄭仁凱又氣又好笑!负脴O了!顾钭〈鲙r靜肩膀,跟大家說:「我們去清理一下,你們繼續玩。」他們互相扶持……喔不、是互相掐打對方的走出包廂。
鄭厚德命令小陳:「快收拾,把人家的墻壁弄得都是奶油,真是,快點!褂謱坌歉⒆觽冋f:「繼續唱歌,還想吃什么,盡量點!购芸斓模鼛只謴蜔狒[。
郭曉陽被男同事們拱著,上去唱了一輪情歌,越唱越無趣。
奇怪,鄭仁凱跟戴巖靜怎么清理那么久?都半小時了還不回來?她將麥克風交給壽星,跑去外面找人。
郭曉陽在化妝室外看見他們一一戴巖靜彎腰,低頭,雙手按在膝蓋上。
鄭仁凱正忙著用揺手紙幫她擦去頭發上的奶油沫。
郭曉陽本來要喊他,卻頓住了,她一陣酸澀,看鄭仁凱俯望戴巖靜的表情,那種溫柔的眼神,是過去在他臉上從未看到過的,他總是戲謔的、調侃的、愛開玩笑的,或欲望高漲狩獵者的男人眼神。
可是,從設有這樣子,含著笑意,很溫暖的眼色,他幫著戴巖靜清理時,他表情看起來很喜悅,甚至,幾乎是在享受的,而他的口吻更是充滿對戴巖靜的寵愛。
「不要動快好了,再忍一下吧!
「我就說我要走,你偏要拉我進去,厚,真的很想宰了你!
「我的臉也都是你抹的奶油啊,扯平了。」
「你活該,噢!」
「會痛嗎?我輕一點……還有一點在發根上!灌嵢蕜P放輕手勢,很小心地揺拭她的發根一一戴巖靜碎碎念:「如果是很好吃的蛋糕就算了,可是你舅舅指定的這家養生蛋糕很爛,氣死!灌嵢蕜P大笑!覆蝗荒募业案夂贸裕俊
「當然是『紅葉』的鮮奶油桔子蛋糕!傳統的海綿蛋糕又松又軟,配上潤滑滑甜滋味的鮮奶油入口即化,唉……不是我愛嫌,你舅舅對吃的方面品味很差!顾忠淮未笮,她真妙,太讓他開心了,然后他揺揺頭,接著若有所思,用一種很溫柔的表情對她說:「既然這樣,你要建議他啊,你很懂吃的,這是你的優點啊。」
「我才不要,這種事千萬不能給意見,一旦給了,以后訂蛋糕買吃的,就變成我的事了!」
「喉,原來你這么賊!」
「不是我賊,是做人不能亂熱心,口味是很個人的事,不是每個人的口感都能跟我一樣,萬一我給意見,老板聽我的,結果東西買來大家不喜歡,我會被嫌,弄得好像是我的責任,然后我會氣自己干么雞婆.,萬一東西買來了大家滿意,老板開始依賴我給的意見,訂什么吃的都問我,久了,老板會被其他員工罵偏心,只聽我的意見,然后我在公司的日子就難過了,隨便做錯什么,都會被人釘到死,我才不要對這種事熱心咧一」
「這么說好像有點道理……以前我在保全公司,也有過類似的感觸,當組長當到太出風頭,偶爾也會被人家弄,」
「等一下,我干么跟你講這個,好了沒啦?我脖子很酸唉!
「仁凱一一」郭曉陽走過來,看著他!付记迥敲淳昧耍沒弄好?」戴巖靜直起身子,問她:「你們還要繼續唱嗎?我現在這么慘,可以先走吧?你幫我跟老板說一聲我回去了,」
「干么急著走?」郭曉陽曖昧地笑,指著她說:「咕,趕著去跟男朋友約會嗎?吳志遠在家等你啊?」郭曉陽突然揶揄戴巖靜,戴巖靜愣住。
鄭仁凱也梗住,男朋友?她跟吳志遠已經……這么好?郭曉陽勾住鄭仁凱脖子,嗔笑地覷著他!改阒绬?他們正式交往了喔,仁凱,你賭輸了,欠我一小時的按摩,不可以賴皮喔!
「你們賭什么?」戴巖靜糊涂了,她看曉陽摸著仁凱的臉說,「你啊,把我們「眼鏡』看太扁了。」郭曉陽揶揄他,不理他暗示她住口的眼色,她興沖沖地往下說:「說什么吳志遠不會喜歡眼鏡,你看,還是我對眼鏡有信心!构鶗躁柣鹕霞佑偷卣f:「現在你知道我們巖靜還是很有魅力的吧,你啊,真的太小看她了!
「你賭他不會喜歡我?!」戴巖靜火大,朝他怒吼。
「不是什么正式的賭,只是隨口開玩笑,」鄭仁凱急著解釋,可是,戴巖靜的表情,顯然已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恨不得把他踏在地上吐口水。
她用一種唾棄他的表情罵,
「你這個人真是,真是無聊又差勁,真是,自大的王八蛋!」戴巖靜咬牙切齒,氣得脹紅面孔!覆粫矚g我?我看起來就這么糟嗎?你這個人……過分!」戴巖靜轉身就走。
鄭仁凱看著她離開,他胸口好悶,像被揍了一拳,他看著郭曉陽,眼睛堆著怒火!改闾徇@個干么?還在她面前講,你不知道這會傷到她自尊嗎?那個白癡賭注我早忘了,你提什么提?!」他咆哮著,郭曉陽愣住,像她這樣性感的大美人,可是頭一回被男人這樣兇狠的罵,她很受傷,而且,是被她一直默默喜歡著的男人罵。
她挺胸,反擊道:「你幾時這么在意戴巖靜的自尊?她跟你什么交情?為了她這樣吼我?」在她一雙聰敏的眼陣中,鄭仁凱感覺到自己心思,已經赤裸裸的被她看穿,他的氣勢,瞬間弱掉。
他低頭,不想解釋!杆懔耍一厝チ!
「等一下!构鶗躁柨圩∷滞螅蛔屗。「你喜歡巖靜嗎?你喜歡她?」
「少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了!顾渲,敷衍她。
郭曉陽笑出來,心中酸楚。
她已經有了答案。「怎么?鄭仁凱,你不是很愛開玩笑,什么都可以說的嗎,怎么忽然這么嚴肅?」他惱羞成怒,掙脫她的掌握,惱怒道:「我的事不用跟你交代吧?」他氣她刺穿他的掩飾,更氣她惹戴巖靜傷心,可是,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表現,這種臉色,這樣冷漠,也重重傷了郭曉陽,他的表現等于告訴美麗的郭曉陽,在他心中,她的分量遠輸給戴巖靜,即使他們有多年交情,有知音般的友誼,在這剎那,他翻臉不認人,太傷她,他這樣,何嘗不是也重傷了她的自尊。
郭曉陽不吭聲了,她轉身,走回包廂,看也不看這個男人。
她美麗,她高傲,她是被父母跟男人們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像皇后那樣睥睨那些前仆后繼追逐她的男人,她是女王,她認定只有跟她一樣被女人追逐的,英俊出色,游戲人生的鄭仁凱,才能匹配她,他們是勢均力敵,天生一對。
所以她才甘心跟他曖昧那么久,以為會有結果,和他保持可進可退的距離,快樂游戲著,她不主動示愛,只是玩著挑逗的游戲,原以為這樣欲擒故縱玩到最后,他會上鉤的,因為她不信,有誰會嬴過她,比她的條件好,結果一一郭曉陽的心尖銳的痛起來,她輸掉愛情,也輸了自尊,當她在他面前轉身時,眼淚就這么急急的落下了。
轉身,是不甘心被他看到,她哭了。
怎么相信?怎么服氣?她被社里最不起眼、最沒有威脅感的戴巖靜打?怎么甘心!鄭仁凱僵在原地,心情惡劣。
他激怒喜歡的女人,又氣走向來跟他最好的女人。
這一刻,深沉的孤獨籠罩他,他感覺自己很失敗,像被全世界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