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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小孩劉小源(上) 第九章 作者:冰魅
    周建在床邊坐下來,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忽然瞥見天遠床上扔著的外套。他只穿著一件毛衣就跑出去了!周建坐不住了,抓起天遠的外套跑了出去。

    黑漆漆的夜色,陰沉的天空沒有一絲亮光。校園中昏暗的路燈籠著一圈黃色的光暈。隆冬的寒風打著旋,在身邊轉悠。周建跑的氣喘吁吁,找了一大圈之后,才在如夢湖邊的長椅上,看見那個微微佝僂著的背影,淺灰色套頭毛衣里的身體在寒風中格外單薄。

    徐徐得出了口氣,周建走過去,把手中的外套給他披上。天遠僵直的坐著,雙手握成拳放在腿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遠處黑漆漆的湖面。身上刺骨的冷,天遠渾身抖成一團?墒切刂械膽嵟瑐,屈辱如同烈火在燒,燒的他無法思考,無力自持。

    輕暖的外套披在肩上,天遠突然回頭,看見了周建關切的目光。猛地站起來甩脫了外套,天遠緊緊的捏著拳頭:“你來干什么?”

    “天遠!”周建簇緊了濃密的眉。

    “用不著你假惺惺!今天的結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你還想要什么可以一起說出來啊!”天遠不管不顧的大吼起來。

    周建火了!連想都沒想揮手就是一拳,打的天遠倒退了好幾步。喘了口氣,嘴角火辣辣的疼!天遠倔強的挺直身子,憤怒的撲上來揮拳還擊。

    兩個大男生一言不發,在湖邊激烈的扭打著,翻滾著,發泄著,。直到天遠喘著粗氣靠在樹上,再沒有力氣打過去。

    周建喘息著,雙拳緊握,神情復雜的看著天遠:“我就問你一句話,他們說的那些事,你到底有沒有?”

    “我沒有!”天遠聲嘶力竭,郁結了多日的委屈壓抑都在這一刻爆發。沒有人問過他,沒有人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甚至都沒有誰在他面前提起一星半點,大家就這樣似信非信的傳著流言,在似是而非中定了他的罪!

    周建低下頭,忽然輕輕的笑了。抬起頭看著痛苦的天遠,笑容更加燦爛:“你說沒有,我就信你!”

    什么爛臺詞,你是不是言情片看太多了!天遠很想尖刻的奚落他,可是被心中那一股酸楚沖的亂了方寸,狠狠的罵出來的是失聲的痛哭!澳慊斓!”

    “混蛋~~~~”天遠哭了,淚水肆意的流淌?恐鴺,天遠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周建撿起被他甩落的外套,走過去給他罩在身上。在他身邊坐下來,默默的看著他。天遠的淚水像掉在心上,酸酸的,柔柔的。

    天遠團著身子,把哭聲壓在膝頭?粗杽拥募,周建把手插進他的黑發:“別哭了,再哭你的臉就真沒法見人了。”低低的暗啞的聲音,天遠沒有動,漸漸的止住了抽泣。

    靜坐良久,周建伸出手替他把外套裹緊“冷不冷?”

    天遠打開他的手:“我不用你…嗚~”賭氣的話被周建緊緊的捂在了嘴里。天遠來不及反抗就被周建揪著拽到了樹后邊。

    溫暖的手還在嘴上捂著,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兩個人近的沒有距離。聽著彼此的呼吸。周建對著天遠驚慌的眼睛,示意他別出聲。指了指前方。

    天遠疑惑的轉過身,嚇了一跳。遠處,一個胖胖的老人正蹣跚的走過來——校長!

    兩個人驚愕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校長怎么來了?不會這么倒霉吧!兩個人半夜三更跑到這來打架,還被校長抓個現行!周建和天遠緊緊的貼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身子縮成一個棗核,藏在樹后邊。

    林校長并沒有朝他們這邊看,蹣跚的走到湖岸的背風處,放下手里的東西坐了下來。摸索了一陣,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

    火苗閃爍著,映照著一只漂亮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的蠟燭搖曳著燦爛的光。

    看看半天沒有動靜,兩個人從樹后邊小心的伸出腦袋。看到這情景驚訝的張大了嘴。

    “他在給誰過生日?干嗎深更半夜的跑到這來?”

    周建迷惑不解,湊在天遠的耳邊說。他的唇就在天遠的耳垂邊,氣息讓天遠一陣酥麻。不自主的端起肩膀歪了頭,嘆了口氣,小聲的說:“那是給死人過的生日!

    “?”周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湖岸邊,林校長把一塊白色手絹鋪在蛋糕對面的位置上。在兩個酒杯里斟滿了酒,看著閃爍的燭光,微笑著舉起酒杯:

    “小波,今天你滿十八歲了。恭喜你長大成人,我們說好的,等你長大的這一天我們一醉方休。來,干了這一杯!憋嫺闪俗约旱木,又恭敬的把對面的酒杯舉起,慢慢的澆在湖面上。湖面的冰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酒在那上面散開,滲入。

    周建和天遠躲在樹后邊,屏著氣偷偷的看著。天遠說是給死人過的生日,周建開始還不大相信,看到校長把酒澆進湖中,周建才信了。后背開始冒涼氣,緊緊的抓著天遠的肩膀:“是不是他的親人?我媽也給我奶奶過過生日,不這樣啊!”

    離的遠,只看見林校長對著湖面時而絮絮的說話,時而靜靜的凝視,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天遠輕輕的說:“你信不信?今天過生日的人,就躺在這個湖里!

    周建差一點就叫出來了!頭發根都豎著。緊張的說:“別看了,快走吧!被發現就糟了!”不由分說,拉著天遠悄悄的離開了。

    遠離了湖邊,周建覺得不那么緊張了。兩個人慢慢的走著。周建突然笑了出來。天遠看他一眼:“你笑什么?”

    “想不到校長居然那么迷信,搞這些東西。真不明白他一肚子學問怎么還信這些?”

    天遠轉過眼睛,幽幽的說:“其實誰信呢?人們太傷心了,總要找個法子給自己一點安慰。不過如此!”

    周建站住了,瞪的老大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天遠,有點發傻。

    天遠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補充了一句:“我姥姥說的。”

    周建好笑的捶他一下:“你嚇我一跳!”

    天遠抿起嘴唇。

    “哎,你姥姥了不起啊!說的真透徹。這話都可以上哲學書了!不會是什么貴族后裔,大家之后吧?”

    天遠抿起的嘴角終于上翹:“他是神婆!

    周建再次發傻。

    “求神拜鬼,通靈算命。我姥姥就是用這個養活了我媽媽他們八九個孩子?伤蠲靼祝矎臎]信過。”天遠輕輕的說。

    “哦~”周建點點頭:“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

    “我還會算命看手相呢!”

    “真的?那你給我看看!”

    天遠一把打掉他的手,斜了他一眼:“神經。 

    周建哈哈的笑了。

    一陣冷風吹過,周建跳跳腳:“天遠,回去吧!夜深了,好冷!敝芙ɡ×颂爝h的手臂。

    天遠抑郁的吐口氣:“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真的不回去?”

    天遠轉過身子不理他。

    周建看著他,突然拉著他就跑:“跟我來!”

    “喂!你去那。俊碧爝h被拉著,一直跟著他跑到了籃球館。天遠跑的氣喘吁吁的,周建也不說話,笑瞇瞇的走過去,伸手抓住門上的大鐵鎖使勁一抻。鎖開了,天遠驚訝的看著他推開了門。

    “這把鎖壞了,每天早上我們來打球的時候都是這樣開的。進來吧,這里暖和。”周建把天遠拉進來,關好了門。

    “你帶我到這來干嗎?”天遠看著周建。

    周建笑了:“有什么辦法?有人死活不回宿舍,再轉悠下去,明兒早晨的報紙就該登頭條了——醫大兩名男生昨夜凍死,死亡原因一名自殺一名陪伴!

    天遠撲哧的笑出來,回頭瞪他一眼:“我沒讓你陪著!”

    “我愿意還不行!”周建嘟囔著,臉有點紅。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空氣在局促中起了一點變化。周建很窘,自己剛才那句話簡直就是冒傻氣!眼神四處亂飄,不敢再看身邊的人。

    天遠咬著嘴唇,低著頭走到暖氣旁邊,背對著周建把手在暖氣上烤著,偷偷的笑。黑亮的眼睛閃著愉悅的光。

    窗外的夜空晴了又陰陰了又晴,漸漸的東方發白。曙光一點一點的映在窗上。三一五宿舍里,賭咒發誓要等著天遠回來算賬的劉小源終于熬不過濃濃睡意,披著被子歪在床角睡的臉頰紅撲撲的;@球館里,天遠背靠著暖氣坐在地板上,周建枕著他的腿,睡的正香。

    ***

    新的一天是戰斗的一天。

    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揍,劉小源哪受過這個啊!擼胳膊挽袖子一嘴的小白牙咬的咯咯響,要不是兄弟們緊攔著他立刻就要上房揭瓦!別看見天遠,一看見天遠眼睛都發藍,嗷嗷的叫:我要不出這口惡氣從今后劉小源這三字就讓給你!

    天遠被周建他們勸著,也覺得自己是有點莽撞,可是心里的疙瘩就是解不開,死活不肯跟劉小源低頭?墒沁@一個屋檐底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煽嗔巳晃宓男值軅儯旌虻膽饌錉顟B,白天把兩個人隔的遠遠的,半夜睡覺都睜著一只眼。周建準知道沒好,劉小源想發損招,天遠還不得吃死虧!一邊哄著攔著暴跳如雷的劉小源,另一邊還顧著受盡委屈倔的讓人心疼的天遠。周建從沒覺得這么累過!

    莫言走上講臺,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坐在后排的劉小源。從那天晚上分手,竟然沒有再見過他!實在忍不住給他打電話,他也是支支吾吾哼哼唧唧,話都不肯多說幾句。莫言百思不得其解,那天的甜美還在眼前啊,怎么忽然,就變了呢?

    劉小源沮喪的低了頭。莫言的看他的眼神讓他心里跟長草似的。他何嘗不想見他!都好幾天了?墒侵芙ㄅ滤鍪裁寸塾炞犹爝h招架不住,干脆就把劉小源綁到了自己身邊,從早到晚寸步不離。

    周建老跟個影子似的貼著,劉小源有苦都說不出!別說跑到莫言那訴訴苦撒撒嬌讓那家伙變著法安慰安慰自己,就是莫言打電話來都不敢順便亂說,哼哼哈哈的劉小源自己都難過,F在莫言又拿眼睛瞟他,憋屈的劉小源真想大哭一場,我這是招誰惹誰啦!

    ***

    四三八宿舍里,氣氛相當嚴肅。每個人的臉上都板的緊緊的。忽然門開了,樓下的藍天被西門菲連拉帶拽的進來了。

    “藍天,大家都在這,你把你跟我說的話跟大家再說一遍!”西門菲氣的臉通紅,大聲說。

    藍天尷尬的笑:“別,別,其實我也是聽他們瞎說。哎我可沒亂傳啊!”

    劉娜說:“你說吧,我們知道不是你的事!

    大家都看著藍天。

    “那個,就是……大家都在傳,天遠口袋里的紅內褲,是劉小源搗的鬼。那天晚上天遠跟他打起來了。好多男生都看見了。大家還說……”藍天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劉小源平時總是往你們這鉆那條紅內褲說不定就是從你們宿舍拿的!

    藍天鼓足勇氣一口氣說完。

    四三八的女孩們頓時炸了窩。西門菲義憤填膺,從出事的那天起她就認定是有人陷害天遠。心疼又氣憤,碰到有人說怪話就跑上去打架。今天又聽到這么個消息,肺都氣炸了!

    “大家聽見沒有?都是劉小源干的!”陳墨不以為然的說:

    “不會的,劉小源是愛折騰人,但是這么毒的事他干不出來。而且他也沒這個必要!”

    “你不用給他遮了!那天球場上我根本就沒看見他!”西門菲紅著臉叫著:“他折騰了天遠不算,連我們也給搭進去了!這讓我們怎么見人哪!”

    小薰和可可都急了:“這是哪個混蛋造的謠?那東西哪買不來非說是我們的!”

    “是啊!這么難聽的話,太過分了!為什么要牽扯上我們呢!”

    “反正都是劉小源惹的!說什么也不能饒了他!”西門菲喊著。

    “對!找他算賬!”群情激奮,陳墨不敢說什么了。偷偷的咧嘴,小源啊,你可要倒霉了。誰叫你平時作惡多端的,這回看你怎么應付吧!

    ***

    劉小源撅著嘴把書包往肩上一甩,大步往外走。周建跟上來笑瞇瞇的:“源兒,去哪。俊

    劉小源一翻白眼:“我上廁所!”

    “好啊,我也去!敝芙ㄎ男。

    劉小源火了,跺著腳大叫:“我又不是特務你老跟我干嗎?我要去約會約會你懂嗎?”

    周建抓抓頭發,憨厚的笑:“你有女朋友啦?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告訴我是誰啊我也給你參謀參謀!

    劉小源要抓狂了:“你再跟著我我我我……我就真急啦!”

    劉小源臉都憋紅了,周建不好意思了:“好好好,我不跟著你行了吧?早點回來啊,晚飯給你留著!

    劉小源氣沖沖的往前走。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憑什么怕神怕鬼的,今誰也別攔著我誰攔我跟誰急!低著頭大步朝實驗樓走,他現在肯定在那呢!那個書呆子都不知道人家一肚子的委屈,還看!看什么看!

    劉小源摸摸癟癟的肚子,這幾天光顧著生氣了,飯都沒好好吃。作為懲罰,得狠狠宰他一把。吃什么好呢?牛排還是海鮮?

    已經是黃昏,實驗樓沒什么人來了。劉小源低著腦袋走,身后是七八個躡手躡腳的女生。

    西門菲看看四周沒人,一使眼色:“一,二,三!”

    話音未落女生們突然沖了上去。劉小源都沒來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揪住,臉上手上脖子上,凡是露著的地方都被女生手里的東西拍了好幾下。劉小源慌亂中驚叫著用手護住臉。不知道是誰一把拉開他的衣領,一堆削的細細的鉛筆木屑倒了進去。本來劉小源被突然襲擊就嚇了一身汗,現在鉛筆末一倒進去就都粘在后背上。那個難受勁就像滿身水跡的滾在棉花堆里。劉小源“敖”的一聲立刻用手揪起衣服,拼命的想抖出來。

    趁著這個機會女生們大笑著四散逃開。

    劉小源狼狽的跺著腳:“你們幾個給我等著!西門菲我看見你了,有本事你別跑!”

    西門菲邊跑邊做鬼臉:“這是給你一個教訓!看你以后敢不敢再折騰人!”

    劉小源又氣又苦渾身難受,女生們早跑沒影了。莫言那也不想去了,一路上揪著衣服回了宿舍。半路上遇見的人沒有不樂的,劉小源狐疑的摸摸臉,剛才他們用什么東西拍的?是不是留下了什么?

    回到宿舍,屋里沒人。大家都吃飯去了。劉小源一肚子火沒處撒,照著天遠的床鋪踹了好幾腳。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這筆賬我都記在你頭上,費天遠你給我記!

    發狠歸發狠,先得解決身上的難受。劉小源一照鏡子,“啊!”的一聲慘叫。只見臉頰上,脖子上連耳垂上都是紅紅的印記。有的地方被他連擦帶抹的有點模糊,大部分都還清楚。橢圓的渾圓的圈里是小豬小狗蠟筆小新。那是用街面上孩子們都喜歡的玩具印戳蓋的,瓷實著呢!

    劉小源氣得拿毛巾使勁地擦,除了擦紅了皮膚擦疼了肉,沒什么效果。再加上后背上還粘著一大堆碎末。劉小源氣的直想罵街?墒俏葑永餂]人,罵也沒人聽。

    當務之急是去好好洗個澡?墒墙裉焓切瞧谒,沒熱水。醫大的學生浴室,只在一,三,五的下午開兩個小時的熱水,其他的時間一律涼水侍候。不限時不限水,只要你小伙子有艮勁,隨便進。

    在浴室門口徘徊了又徘徊,經過了反復的思想斗爭,劉小源一咬牙一狠心,我進!不就是個涼水澡嗎?周建都洗過我就不行!

    脫了衣服,劉小源哆哆嗦嗦的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花四散飛濺,嘩嘩的沖下來。劉小源狠狠心,往里一鉆——

    “啊!”立刻又蹦了出來。渾身的雞皮疙瘩,凍的直磕牙?磥磉@大冬天洗涼水澡真不是逞能的事,劉小源不跟自己較勁了。

    無可奈何的穿上衣服出來,身上更難受了。忽然劉小源腦子一轉,鍋爐房的另一邊就是教師浴室,那是不是能……

    繞過鍋爐房的大爺,劉小源溜進了教師浴室。門沒鎖,劉小源側耳聽聽,里面沒動靜。躡手躡腳的溜進去,劉小源簡直要歡呼了!里面一個寬大的浴池,滿滿的清水冒著熱氣,還沒人動過呢!

    這才叫天無絕人之路呢!劉小源滿心的歡喜呀!手腳麻利的脫了衣服,輕手輕腳的滑進浴池!皢柰踾”劉小源美的閉上眼睛享受熱水的包圍。這學生和老師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學生浴室就那幾個破水龍頭還搶不上呢!一到洗澡的時候屁股蹭肚子胳膊撞大腿。看來是應該給學校提提關于人權問題的意見了,學生也是人哪!

    劉小源胡思亂想的,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浴室里有水沒人說明了什么?說明了一會就得來人!還是快著點洗吧,便宜不能占起來沒完。

    莫言推開門進來。每次洗澡他總是第一個到,等別人來的時候他也快洗完了?吹狡綍r熟悉的同事們裸體相見,莫言總覺得不太舒服。

    可是今天里面好像有人了,莫言聽著嘩嘩的水聲有些不悅。莫言開始脫衣服,里邊洗著的人好像美不夠,一邊嘩嘩的撩水,一邊得意的唱起來。

    “大姑娘美的那個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

    莫言忽然愣住了,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劉小源泡在熱水里,美滋滋的洗著,小調哼的有滋有味的

    “我東瞅瞅,西望望,咋就不見情人我的郎~~~郎呀郎……”猛地,劉小源覺出不對勁,一回頭,莫言赤裸的身軀就站在身后,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他呢!

    狼……狼來了!

    劉小源差點沒嚇暈過去,縮成一團蹲在水里,連動都不敢動。水花一響,波紋輕輕蕩漾。他進來了!劉小源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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