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頂后,我興奮的到處看、到處跑:「這地方真不錯!要玩兒就得選擇這種沒人來的野地;你不知道,我大學時候經常和同學一起翹課出來玩!」精心選擇了一處平坦的高地,三下五除二搭好了帳篷,「于穆,快把吃的拿出來,準備野餐了!」
「你買的那些?」于穆無辜的搖頭,「沒帶。」
「來之前不都說好了你準備吃的嗎?你怎么什么都不帶?咱倆荒郊野嶺的喝西北風。!」我不可置信的看他。
「你說是野餐的。」于穆還是不慌不忙的,「在我們那兒野餐就是打獵,哪有事先帶吃的的?你跟這兒等我會兒!拐f完他轉身走開了。
「你……你還有理了你!」我氣個半死,「一邊玩去吧,真是指望不上你!」
氣歸氣,吃的問題還是得解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玩盡興了怎么可以?可是我也不想在這兒餓肚子,于是往密林深處走去,想找找有沒有什么蘑菇野果的可以拿來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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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果然是無人管理的野林子,高大的樹木間透過絲絲日光,寧靜的林間偶爾有飛鳥震翅的聲音,讓人覺得不寒而栗。我不免膽怯的加快腳步,趕快找點吃的趕快離開這里吧。
不遠處大樹的矮枝上有什么東西,我定睛一看,好你個于穆,把我氣著了你自個兒還有心情跟這兒睡覺!快步走過去,又琢磨著剛才自己跟他說話語氣挺重的,估計他正鬧脾氣呢。
「于穆,我剛才確實說話有點重了,可你也不能怪我……你想想,我好不容易一假期想出來玩玩,一共就交待你辦這么點事,你還……這你也有點不是吧?」誰知于穆只是昂起蛇頭來盯著我看,偏就不變成人樣跟我說話。
「行啦行啦,好兄弟不記仇的,你快變回來跟我說句話!刮疫呎f邊四下尋么,「于穆你衣服擱哪了?我給你拿過來你變回來好穿上。」
突然就覺得有人攔腰把我抱到懷里,我吃了一嚇,還來不及大叫救命就聽見于穆怒氣沖沖的聲音:「找死呀你!」
「于穆……?那,那位是……」我遲疑著扭頭看身后的人,又看看前方——那條大蟒正從樹杈上游動到地上往遠處走了,「天!」
「你真是叫人不放心!我剛才去打獵去了,一回到原處就發現你不在。找了半天就看你在這兒不知死活的還跟蛇聊天呢!我要再晚來一會兒,你現在人還不知道在哪里?」
「對不起……我還以為那是你呢……」我小聲的道歉。
「以為那是我?」于穆快哭出來的表情,「我長這么帥,他長那么丑怎么可能認錯,狡辯!」
「我……」我是真的覺得他們倆長挺象的,可是又不敢再得罪他一回了,我還想活著回家呢,「對不起……」
「……算了,走吧!褂谀聡@口氣,「我帶路,你可跟緊了!
走出密林回到高地,只見地上堆了幾只死鳥死兔子,還有折成小段的樹枝和架好的鍋子。我驚訝于于穆的野外生存能力,跑過去拿著那些獵物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想親眼看到蛇牙戳出的洞口。
「看什么呢?」于穆一眼看穿我的打算,「我可不想無意義的消耗體力,是用這個。」說著遞過幾柄帶血的小片刀。
「哦,呵呵。」我干笑幾聲,想想也是,據于穆自己交待他好歹也是個皇族,一堆皇族出外狩獵總要講究姿勢的,都脫了衣服滿地爬像什么樣子?
頭一回這么野餐感覺真挺不錯,原來于穆還是帶了調料來的,野味的新鮮和他的好手藝完美的結合,我吃得格外滿足。
晚上郊區的天上星星多的嚇人,于穆指出了好多星座,我卻只認出了銀河——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凌晨一點多鐘實在是熬不住了,我提議睡覺,于是倆人一起擠進帳篷里。
躺下沒多久就感覺到于穆從身后抱住我:「我喜歡你,別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我想笑,怎么這么快就睡著了,他這是夢見家鄉的哪個姑娘了?美女蛇?有意思!
「秋冬,你睡了嗎?我喜歡你!」他的音量大起來。
「。 刮也挥傻幂p聲叫喚起來,這個……他怎么看出我是GAY的?還有……怎么蛇里面也有GAY嗎?
「秋冬,我知道你沒睡著,別不理我……我真的喜歡你……」就在我楞神的這會兒,原本側躺的身體被用力翻轉了,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和于穆對視著,他的眼睛里有欲望。聽說野生動物特別容易在滿月的時候發情——難道今天是滿月之夜?我胡思亂想著,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親吻,肆無忌憚的,舌尖刷過我的嘴唇,長驅直入,迅速轉化為激烈的吸吮,果然是個中老手。好吧好吧,我對自己說著,既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男了,這樣的野合感覺也滿新鮮。于是我便化被動為主動積極的響應起來。
好象在較勁誰的吻技比較高超,又像在下意識的多從對方的呼吸中爭取一些空氣,我們的吻綿密狂野。
「于穆……」我知道這只是一次激情的發泄,時間地點人物都對了,所以自然的發生,所以我說不出什么愛語來調節氣氛,只是一聲聲叫著他的名字。
「我喜歡你……」他堅持這樣說我也不加反駁,畢竟這句話讓我很是受用,身體里像是著了火一般——呵,對了,不知這算不算獸交呢?我知道我要這么問了于穆準得軟下去,那該顯得我多無趣啊,所以我什么都沒說,毫不客氣的對他上下其手,滿心暖烘烘的聽他念著:「秋冬……秋冬……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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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被做了!從來沒有被壓在底下的我居然被做了!
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力氣不占優勢被于穆壓制,可是我承認的確是有快感,不過早上醒來后身體傳來的奇怪痛覺就讓我很不好受了。
于穆的手臂穿過我脖子底下摟著我的肩膀:「早安,秋冬!
「早!共皇菦]玩過一夜情,但是鑒于這回是我被做,我還是難得一見的羞赧起來。真是不太習慣在這種情況下跟他打招呼,我稍微側轉不去看于穆,同時忍著疼痛坐起身子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于穆也坐起來,手放在我腰上輕輕揉著:「回程我開車!
求之不得!
由于這一次出行意料之外的體力消耗過大,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車里感受著顛簸的感覺就睡著了。于穆竟然沒有叫醒我,而是直接把我抱回房間里,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更要命的是于穆也躺在我的床上——他非得要用什么西德進口的木材造成他那床的工期延了又延——唯一的一條毯子蓋住兩個人的身體,睡夢中的他緊抓住我的手囈語著:「秋冬……秋冬……」
我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果然,晚餐的時候于穆嚴肅認真的跟我說:「秋冬,做我的戀人吧。」
「何必呢,我又不是女的,昨晚就是一夜情。你情我愿,沒必要這樣!刮椅⑿Γ贿厔邮謷恫。
「昨晚的事情,對我而言很嚴肅,很重要!不管你是怎么看待的!」于穆又是義正詞嚴,「我可不覺得那只是場發泄!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笑不出來了。
「你現在沒有戀人吧?」于穆根本不聽我的回答——當然答案也是沒有,「那就先和我在一起吧,哪天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我一定二話不說就離開,你放心!」
事情在于穆單方面的堅持和我的呆楞沉默下就這么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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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在某些方面于穆十分單純,單純的人總是討人喜歡的,否則當日我聽他說沒有被父母領著出過門的時候怎么會那么難過,否則他說要兩個人成為戀人的時候我怎么就沒忍心拒絕?
至于我是不是如他喜歡我那樣的喜歡他好象并不重要,因為我早就習慣了于穆的存在,因為成為戀人之后兩人的相處模式并沒有什么改變,依然是自在而隨便的。
有一點變化就是我的雙人床終于名副其實了,在兩人時間一致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在這床上做些事情或者只是擁抱著睡去,我和我的蛇,呃,其實我是想說——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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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我發現其實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記得在確定關系之初我就正式跟于穆談過關于誰一誰零的問題,商榷的結果是一人一次,于穆沒意見,本來我還挺高興的,結果……
「于穆!你這個混蛋!不是說好了一人做一次嗎?」我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床上的大蟒蛇。
蟒蛇挑釁的回望著我,仿佛在說有本事你上我呀!你來呀你來呀!
哼,你別以為裝傻充楞我就饒了你了,今天非得成功不可!得先讓他變成人才行:「得了得了,今天不做了,你變回來吧,有事兒問你!
于穆終于變回人的樣子,很高興的湊過來:「秋冬,你真體貼!
「你真不講理,說好了一人一次,可是每次你都不讓我做!你憑什么?」我不高興的指控。
「因為我比你高比你壯嘛,你看那些小說里寫的都是做零的比較小巧!褂谀掠H了我臉頰一下。
開玩笑,我好歹也近一百八十公分,你說我小巧!「這不是理由,你再想一個吧,要不就分手。我也是男人,我也有需要!」我真佩服自己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些話來,其實從來沒想過要和他分手的,就是嚇唬他,你以為他要找個能接受他變來變去的人那么容易?
「別啊,秋冬,真生氣了?」于穆認真看我的臉,「再說,我也沒說過不讓你做啊……」
「少廢話!每次輪到我的時候你都變成蛇,你讓我怎么做?!」我扭頭不看他。
「因為做一的比較累啊,你工作比我忙,我不舍得讓你累著……」于穆越說聲音越小。
「這什么理由?你自己信嗎?」我使勁瞪他。
「你真的要知道理由嗎?」于穆終于嚴肅起來,「不說不行?」
「當然!刮液敛煌ㄈ。
「那……你讓我做我就告訴你!垢宜N!聽了于穆的話我立刻揮出拳頭,竟然被他輕松躲過,慣性讓我剎不住車栽進他懷里,「呵呵,秋冬,就知道你會答應,你真是熱情……」
「滾!去你媽的熱情……」該死的,居然因為他的吻就渾身軟了下來。
于穆把我按倒順勢壓在我身上,毫不費力的制住我的抵抗:「秋冬……你真可愛……我的秋冬……」
唉,我已經虛軟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發出簡單的呻吟聲。很奇怪,什么時候開始對他的愛撫著迷了呢?
進展如每次一般順利,于穆親吻我身體的每一處,我知道一定是留下了很多吻痕。他的手溫柔的撫摸我,從臉頰到鎖骨,從胸前到腰側……繼續……繼續……不要!
只是一陣微弱的刺痛,他已經進入我的身體了,堅硬熱燙得直教我渾身顫抖。
……他親我的嘴唇:「讓我告訴你答案吧……」
「什么……?」我吃力的出聲,恍惚想起他答應告訴我總是我被做的原因的。
「因為……你喜歡這樣……」他已經開始猛力的動作了!
我想反駁,但是身體很快沸騰起來,我抱緊了于穆……我完了我完了,身體竟然變成這樣,難怪一直是我被做……果然是被他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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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的,幾個月過去了。
周末的早上我一醒來就發現于穆不在床上,在床下沙發下找了半天還是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喃喃自語:「這個于穆,一大早上的跑哪玩兒去了?」
不在就不在吧,例行的掃除總是少不得的。待我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里抱出來拿到陽臺上去晾的時候,我楞住了。
只見于穆那家伙變成蛇的樣子纏在晾衣服的竿子上呼呼大睡呢!天啊,我住在二樓,這要是從樓下走過的人看到他可怎么辦!我又氣又急,揪住于穆蕩在半空的尾巴使勁往下拽:「于穆,你給我下來!」
「早!褂谀乱宦涞鼐妥兂扇诵,慵懶的邊揉眼睛邊打招呼。
順便說一下,眼瞅著一條蛇變成一個人真有點惡心,雖然我看過不止一次了。
「進去!」不由分說的把于穆推到客廳沙發上,扔過一條毯子遮住他不著寸縷的身體,「你這是干嘛?想讓周圍的人都知道我這兒有條大蟒蛇嗎?」
「不是……」于穆又打了個哈欠。
「那你是誠心嚇唬我?我招惹你了?你這么折騰我!刮译p手叉腰,像教訓頑皮孩子的家長。
「沒有,因為天氣太涼了,正好那邊陽光好,我就過去曬曬太陽!褂谀聼o奈的解釋。
我猛然意識到于穆道行再怎么高也還是個蛇,這會兒已經是深秋了,我們所在城市的供暖要到十一月中旬才開始,可現在的天氣已經著實讓人不太吃的消了。
「那你到是說啊,我給你找床厚被子,總比你在上頭趴著嚇唬人好呀。」其實我有點自責,居然忽略了這么重要的問題。
「我是變溫的,蓋再厚的被子也沒用!褂谀侣N起二郎腿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這會兒的情勢到像是領導教訓做錯事的下屬了,「本來想到你被窩里取暖的,可你睡相太差了,一個勁兒的推我。」
他這么一說我到想起來昨晚上確實覺得有冰涼的東西一直往我身上貼。
「那這么著吧,今天晚上我給你預備個熱水袋你試試能不能好受點!刮页烈髌,「再把電毯也給你鋪上吧!固焯焖黄,我可不想被一條蛇傳染感冒。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于穆就開始打盹兒,使勁往我身上蹭。我知道他肯定是凍的受不了了,于是拍拍他說:「去洗漱,睡覺了!顾怨缘狞c頭,扶著墻往衛生間走去,看著他晃晃悠悠的背影我直想笑:軟成這樣至于嗎?
……對了,現在偷襲的話應該會成功的,呵呵……
正思忖間,只見于穆四腿落地,變成蛇形向衛生間游去。我靠,沒得玩了,我一邊撿起他遺落的衣物一邊恨恨的撇嘴,難道這家伙有預知災難的能力?
我把電毯鋪好轉身去廚房燒開水,灌了熱水袋回到臥室的時候看到于穆已經換好睡衣站在床邊發楞。
「怎么了你?」我把熱水袋塞到他懷里,「還不快躺上去?你不是冷得難受嗎?」
「你確定這么著就行了?」他一臉的失望,「你不想把我擱自己衣服里一起睡嗎?書上不是這么寫的嗎?」說著說著就靠過來動手要解我的扣子。
這小子,有了熱水袋了就又開始不老實!缸聊ナ裁茨啬!電毯比我管用啊!古拈_他的手,我不由分說把他按在床上,扯過大厚棉被蓋住他。睡我衣服里?虧他想的出來!書上說的是一條小蛇,可不是身長五、六十公分變成人還足足一百九十公分的巨蟒!
于穆的抱怨從被子里傳出來:「一樣是蛇,怎么待遇差這么多……」
一整晚我都擔心于穆又睡的不舒服,清晨時分就醒過來,看到身邊的棉被隆起一個大包,好奇的掀開棉被一角——這小子說我睡相不好,我到要看看他都怎么個睡法!
這一看吃驚不小,只見一條大蛇盤臥在電毯上,碩大的蛇頭枕著熱水袋,表情笑瞇瞇的睡意正酣。
偷窺果然是不好的習慣,要不是我心理素質好一定會被他嚇死的。嘆口氣又把被子給他掖好,翻個身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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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睡在旁邊的于穆已經變回人形,手撐著頭側躺著看我:「早,秋冬。我正打算吻你你就醒了,你說這是不是心電感應?」
「少來,這些爛七八糟的情節留著寫小說去!」伸直胳膊拉拉筋,爬起床來去洗澡。嗚,深秋的早上還真是冷啊。我哆嗦著擰開水龍頭,耐心的等待水變得溫暖。
于穆鬼鬼祟祟的溜進來,身子和我貼在一起,修長的手臂圈住我的腰:「秋冬,一起洗好不好?」
我在他的懷抱中轉過身子和他面對面,雙手攀上他的后背,一點一點的下滑。于穆激動的喘氣,我的手還在下滑,手指仔細的數著他的肋骨,直到腰部,然后……使勁一掐!
「啊!謀殺親夫啦!」于穆吃痛的大叫,跳開一步遠。
「哼,你才是呢!大冷天的那么冰涼的身子就往老子身上靠,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體質,還學人家洗鴛鴦!」我一邊說著一邊又小心的試了試水溫,合適!于是高高興興的站到花灑底下合攏浴室的門,開始洗頭發。
于穆這家伙竟然不知悔改,楞是打開門鉆進來再一次摟住我,我雙手揉著頭發謄不出功夫理他,只說一句:「別鬧了于穆,浴室里太小了,等我洗完你再洗行不行?」
「不……」于穆固執的摟著我,下巴磨蹭著我的脖子,還沒有刮掉的胡子茬弄得我很癢,「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么體質……所以……你來讓我熱起來……」
話音才落,他的手就開始不規矩的在我身上游走,所有的敏感地帶都不放過。我顫抖起來,也顧不上洗頭發了,慌忙的捕捉他的手:「于……」
狡猾的于穆竟然俯下頭來親吻我的嘴唇,這下可好,連抗議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兩人身上都水淋淋的,動作變得流暢的不可思議……
終于精疲力竭的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于穆舔我的耳朵一下:「開瓶好酒慶祝一下?」
我一下子很心虛,難道今天是什么紀念日么?還是什么節日?怎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了?真是要命!壯著膽子小聲問:「慶祝什么?」
「慶祝你第一次站著做。
我靠!這你都能看出來?用力給他一肘子作為回答。這個于穆,越來越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