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張開嘴巴,她幾乎要喊出他的名字,但因為太驚訝了,以至于她的聲音卡在喉嚨,怎么都出不來。
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送酒到他們桌旁?難道他為了紓解白天的工作壓力,趁著晚上在酒吧打工當服務生?
“你就是‘處女終結者’安田?”
“ㄟ?”安田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樹音跟陽子互覷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他為什么說安田是“處女終結者”?他認識安田嗎?
“你在胡說什么?你……你說誰是處女終結者?”安田羞惱的站起來,內心不安卻又裝腔作勢的瞪著他。
“你的名聲那么響亮,很多人都知道!辈厝似泊揭恍Γ鄣妆懦隽钊瞬挥X畏縮的銳芒。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安田羞怒的質問他。
“你的目標是哪一個?”他態度從容不迫,話聲不疾不徐。
“什……”安田漲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藏人視線一移,鎖住一臉驚疑的樹音,唇角一勾,他促狹一笑。
“一定是你吧?”他一臉壞笑道:“一看就知道是你!
迎上他的目光,樹音心頭一悸。
雖然還是處女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但他在這里若無其事的說出來,卻讓她尷尬不已。
“你……你在干嘛?”她氣惱的瞪著他。
“我猜你一定是那種初吻沒了就會哇哇大哭的女生吧?”藏人心平氣和的“對付”激動又羞惱的她。
“什……”他在嘲笑她嗎?他奪走她的初吻,還敢取笑她?
如果那是個以愛為名的吻,她才不會哭呢!還不都是他隨隨便便吻了她,她才會……
“你到底是誰?”安田急著扮起護花使者,“你最好趕快走開!”
“我會走!辈厝艘恍,“不過我會帶她走!
聽見他這么說,大家都一怔。
“樹音,你認識他?”陽子低聲問她。
“他、他是……”一時之間,樹音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
再來,顧慮到他的身份特殊,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突然殺到他們桌邊的人,就是大和光電的執行長真木藏人。
“苯蛋!辈厝撕龅爻谅曇缓。
樹音呆住,兩只眼睛發直的看著他。
“還不跟我走?”他伸出手,以眼神示意她將手交到他掌心里。
“走?”她看看他大大的手掌,再看著他的臉。
藏人濃眉一虬,懊惱又不耐的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椅子上扯了下來。
“。 睒湟魢樍艘惶,本能的抓住自己的包包。
見狀,安田惱怒的想上前阻止他帶走自己今晚就會到手的鴨子。
“喂,臭小子,你把她……喔!”話未說完,安田已搗著鼻子痛得彎下腰。
藏人出手了,以快到令人無法反應的速度。
“不想死的話就滾遠一點!彼酝{的口吻警告安田。
眼見安田吃了一拳,同行的阿剛雖想幫忙卻又感到猶豫。
“小姐,”藏人直視呆坐著的陽子,“要帶眼識人,快跟這兩個混球說再見吧!
語畢,他將樹音拖出了天堂鳥。
樹音想甩開他的手,但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的力氣好大,抓著她的手非常有勁,他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她感到措手不及又驚疑不已,但不知為何,她卻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老實說,她并不想跟安田及阿剛那種男人有任何瓜葛跟聯系,甚至跟他們同桌時,都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盡管她并沒有什么跟異性交往的經驗,更不敢說自己看人的眼光有多么銳利準確,但她不喜歡安田他們卻是不爭的事實,不要是為了陽子,她老早就走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能默許藏人強行將她帶走,甚至還動手打了安田。要是這種事上了報,他該怎么辦?他可不是普通的路人甲,而是真木藏人耶。
大和光電執行長在酒吧爭風吃醋,遭控毆打無辜男子。
喔老天,那些八卦報紙一定會胡亂編織故事,搞得他名譽掃地,甚至還影響大和光電的商譽及股價。
“喂,你快放開我。”樹音氣惱的對著他嚷嚷。
他不理她,直到將她拉進了……好勝地。
“203號房空著嗎?”藏人未等柜臺的濃妝大姐開口,劈頭就問。
“空、空著。”柜臺大姐愣了一下。
“給我!彼砬閲烂C。
看他拉著一臉驚羞惶惑的女生,柜臺大姐意識到似乎有點不尋常。
但因為他有一種讓人不敢抗拒的強人氣勢,因此她也不敢質疑,很快便將門卡交給他。
樹音簡直不敢相信那位柜臺大姐竟然就這么將門卡給他他,更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拉到這種不良場所來。
“真木先生,你想……”她猛頓足跺步,卻還是阻止不了他。
來到他們曾經一起投宿的203房,所有記憶全都回來了。
插入門卡,藏人把門一踢,然后將她拎進了房里。
她像是定置網里急著想找破口逃生的魚般欲奪門而出,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聽見門板被大聲關上,她自知插翅難飛,于是驚惶的退后,想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見她將自己當是什么變態般的防備著,藏人濃眉一擰,滿臉不悅的瞪著她。
“放心,我不是處女終結者!彼嫘Φ馈
“你想干嘛?你瘋了嗎?”樹音羞惱的質問他,聲線微微顫抖。
“是,我是瘋了!彼荒樔棠,“我快被你這笨蛋搞瘋了!
“什么?”她生氣的擰起秀眉,“你瘋了關我什么事?”
“你這家伙……”他憤而走向她。
樹音嚇得跳了起來,一個踉蹌竟倒在那張粉紅色的圓床上。然后,她不知按到了什么開關,圓床竟震動起來。
“天啊……”她不知所措的呆坐著。
“真是夠了……”藏人實在快看不下去了。
他索性跳上床,伸手關掉這張電動情趣床的開關。
“過來!”他一把拉住她,不準她再四處逃竄,導致他得用更像變態的方法對付她。
眼見掙脫不了他,樹音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干……干嘛啦?”她哭喪著臉。
“你哭什么?我對你做了什么嗎?”他火大的吼她,“你搞清楚,對你心懷不軌的是那個叫安田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跟他的朋友在吧臺邊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他正色道。
“ㄟ?”她一怔。
“你眼睛有問題嗎?你喜歡那種痞子嗎?”他質疑并批評她的眼光。
“我又沒說喜歡他!彼荒樜。
“那為什么要跟那種人到酒吧喝酒?”
“我是陪陽子去的!逼婀,她為什么要跟他解釋這些?他是她爸爸嗎?
“真是物以類聚,你跟你的朋友都該去看眼科了。”他語帶嘲諷。
“你干嘛管我?就算我眼睛真的有問題,也不關你的事吧?”她負氣道:“你這個老板會不會管太多了?現在是下班時間耶!”
“老板?”藏人聲線一沉,兩只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她,“你以為我現在是以老板的身份在跟你說話?”
“不……不是嗎?”迎上他陰鷙的目光,她不自覺縮了一下脖子。
微將上身欺近,他靠近她耳邊,然后大吼,“當然不是!”
他那響得讓她耳膜快震破的聲音,教樹音幾乎不能忍受。
“我現在是個男人,你知不知道?!”藏人捧住她驚羞潮紅的臉,“忘掉我的身份,現在!”
“你……”她呆住,為他過度曖昧的話語,還有他臉上有著她從不曾見過的表情--他慌、他羞、他急、他氣、他眼底間充滿熾熱又溫柔的感情。
“該死……”他低聲咒罵,并試著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
微低下臉,他一連三次深呼吸,然后慢慢抬起眼眸……
“我們……談談。”他認真的說道。
“談……談?”樹音微怔,不解的看著他。
“是,只是談談!
“為什么……談談要到這種地方?”她狐疑的用斜眼瞄他。
“因為這里沒有別人!
“你要跟我談的是什么秘密嗎?”
“是也不是!彼Z帶玄機的說。
“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在其他地方談?”她瞄了一下周遭,有些埋怨,“在這種地方很怪耶!
“因為我找不到一個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因為……”他再一次捧著她的臉,正視著她羞怯的黑眸,“我要你眼里只看著我,我要你專心的聽我說話!
樹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徑望著他,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
她漸漸回過神來,咀嚼著他剛才的那兩句話,她倏地臉頰發燙,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紊亂。而一切只因他的話曖昧又微秒,令人不覺產生愉悅又害羞的遐想。
凝睇著她羞紅的、不安的、嬌怯又惹人憐愛的臉龐,藏人必須承認,他真的有心神蕩漾的感覺。跟一個讓自己幾乎快瘋掉的女人待在這種地方,就算他是個正派的人,也難免心搖意動。
于是,他將手離開了她的臉,避免跟她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我要你好好聽我說話,不要打斷我,也不能搗住耳朵!彼Z氣強硬,卻隱隱帶著懇求。
看他一臉嚴肅,彷佛首相要發表什么就職演說般,她不自覺的正襟危坐,全神貫注。
“聽好,笨蛋,我……”藏人直視著她,一鼓作氣,“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樹音微張小嘴,兩眼發直的看著他。
“我被你搞到心神不寧,魂不守舍,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都會不自覺想起你……”原本難以啟齒的話一旦說出口,接下來就彷佛泛濫的江河般,“我每天都想看見你,看不見你的時候只覺得焦躁煩悶,當你因為生我的氣而躲著我的時候,我感到苦惱又不知所措……”
她唇片歙動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又發不出聲音。
“自從你出現在我眼前之后,我慢慢變成一個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他眉心一皺,苦笑道:“老實說,對于自己無意識的變化,我感到驚惶不安。我急著想理清自己的感情,也急著想掌握你……”說著,他炙熱專注的目光像雷達般鎖定了她,“總之,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