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妓院里,有怒吼聲,有悲憤聲,到底是誰在做人神共棄、天理難容的事情?燕歸來最愛湊熱鬧,連忙抬頭去看。這一抬頭可不得了,只見四面八方人潮朝他涌了過來,氣勢洶洶,“哇,搞什么?”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他功夫好,也抵不過這些手無寸鐵的愚民啊,“別打了,別打了,會痛的耶!
“你這個采花大盜,該打!
“對,繼續打!”
啥,采花大盜?難道他們發現他其實……其實就是那個“采花大盜”?
燕歸來心底一驚,下意識地拉住司徒飛花的手,反手將他攔腰抱住,縱身一躍,短短片刻,人已消失得無影蹤,剩下青藝苑里,一群目瞪口呆的男人女人。
司徒飛花大步踏進青藝苑,寒眸沉著地環顧四周,道:“出了什么事?”
沉默中,突然有個人高聲叫道:“素平公子,素平公子被人綁架了!”
哪個好大的狗膽子,居然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綁架了長安城里的全民偶像——素平公子?司徒飛花寒眸一沉,舉目在青藝苑里梭巡著一個人的鬼影——阿來。
亦不見了……
第二章斷袖之癖
“少主,您回來了?”
司徒飛花大步邁進無恨莊園,“福伯,有見到阿來公子嗎?”
“見著了,還帶著青藝苑的素平公子呢。”福伯笑瞇瞇地應道。
這個家伙!才推開門,司徒飛花又把手關節弄得咔噠咔噠響。他滿世界地找人,甚至都驚動了官府衙門,這個家伙居然好端端地坐在他房里,跟他的素平大眼瞪小眼。最恨的就是,他居然沒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擅自進入他的寢室,還閑閑地在喝茶。
“呦,飛花兄,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燕歸來諂媚地笑著,殷勤地遞上一杯熱茶,“外頭冷不,來來,喝喝茶,暖和暖和身子。”
司徒飛花捺下怒氣,不動聲色地接過茶杯,呷了一口,且看這個家伙想做些什么。
“飛花兄啊,我聽說你特別喜歡聽這個素平公子唱小曲,所以,你瞧啊,我就特別地把素平公子給你請回家來了。你想聽多久,我便讓他唱多久,你說好不好?”
好,好個屁!“這么說,你是把人家給請來的?”俊眸涼涼地掃過燕歸來古靈精怪的小臉,又掃過一旁靜靜喝茶的素平。一看,差點吐血,這個家伙,居然也跟著閑閑地喝茶!
眼見著飛花少主的眼神不對,素平立即報以歉然的微笑,舉起手中的茶杯,無聲地說了句:“好茶——”不喝浪費。
“是啊是啊,而且我這么做都是為了飛花兄你。你說,你是想聽王昌齡的《揚州三曲》,還是白居易的《長恨歌》?素平小弟,還不快抄家伙,給我們家飛花兄彈唱彈唱!
“素平小弟?”素平挑挑眉,連看都不看“家伙”一眼。
“大哥,素平大哥。你看看飛花兄那臉色,臭得好像糞坑里剛掏出來似的。快唱,快唱啊!
司徒飛花耳朵尖,噌地就站了起來。
燕歸來蹭蹭蹭倒退了三步,“他不唱,我唱,你別生氣。我唱嘛。哎呦里格冬,哎呦里格冬,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你心情好,我心情好,大家心情都好好……”
素平抑制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他見過唱歌唱得難聽的,唱得沒水平的,但是能唱得跟阿來一樣這么難聽這么沒水平的還是第一次。這樣也就罷了,他偏偏一邊唱,還一邊扭,結果一不小心,屁股就撞到司徒飛花的大腿。司徒飛花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來唱戲的反而在看戲。燕歸來恨恨地瞪了素平一眼,掉頭又是笑瞇瞇地望著司徒哥哥,“你還想聽啥?”
“我想聽《西洲曲》!迸e手的是素平公子。
“自己彈去!”沒見她很忙嗎?燕歸來回頭對司徒飛花笑得極燦爛,“飛花兄,你想聽《西洲曲》不?”
“出去。”司徒飛花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話,“我累了!
“不累,男人不能說累的!毖鄽w來附在司徒飛花的耳邊悄聲說道,“特別是不能在素平面前說累,不然人家會認為你不行——”
什么跟什么?司徒飛花狐疑地覷著燕歸來。
“今天我給飛花兄你準備的最后一個節目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跟素平小哥好好享受吧——”“砰”的一聲,燕歸來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有司徒飛花的房門咿呀咿呀地搖晃著。
呆了片刻,素平“噗”地噴了一口茶出來,“對不起,有失文雅!
司徒飛花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濕漉漉的臉,然后,大吼一聲:“滾出去!”
“我回去沐浴更衣,飛花少主!彼仄筋H為嫵媚地拋了個媚眼,趁著司徒飛花還沒發瘋,闔上門溜掉。
嫁人最怕什么?
最怕嫁給一個花心郎?不是。
最怕相公不舉!此不舉,不但不能傳宗接代,連一輩子的性福都沒有了,還有什么閨房樂趣可言?
所以為了師父大人終身性福著想,燕歸來奮不顧身,甘愿被扣上一個采花大盜的惡名,也要夜訪司徒飛花,一睹飛花兄與素平公子的一夜春宵。
“嘿嘿嘿嘿——”飛花兄英俊瀟灑,又乃練武之人,體魄健美自然不在話下,素平公子溫柔可親,身材雖然瘦削,可是燕窩蟲草也沒少吃,說不定“里面”很有料呢?
口水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地滴了幾滴在地上。
“也不知道阿無師父到底喜歡哪種類型的?我說嘛,飛花兄雖然比不上素平小哥俊俏,人又陰沉沉的,脾氣還有點暴躁,可是他武功高強,以后夫唱婦隨,遨游四海,多唯美。不對,不對,師父天天窩在無宴莊,一步都不肯踏出去,拿那么高強的武功也沒什么用。素平小哥雖然不懂武功,可是這樣剛好可以激發師父的保護欲,兩個人共譜愛河,窩在無宴莊,生他百八十個娃娃來給我玩,多好哇!
敢情是把阿無師父當成母豬了……
燕歸來躡手躡腳地貼到門窗上,靜心聽了半天,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床笫咿呀咿呀的搖晃聲,也沒有嗯嗯啊啊的呻吟聲,“搞什么,一點都不激烈?素平小哥不行就算了,飛花兄也應該是如狼似虎才對啊。這才剛一更,怎么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他舔了舔食指,然后戳破窗紙,湊上一只大眼,往里面瞧,“黑乎乎的,啥都瞧不見。真的睡死了?早知道剛才給他們下點師姐特制的春藥了!彼上У貒K嘖了兩聲,眼珠子一轉,從懷里拿出一個紅色的錦囊,嘿嘿地奸笑起來。
司徒飛花,看你還不舉?
司徒飛花陡然睜大眼睛,大掌握緊懷里的鐵扇,兩臂的肌肉繃得直直的。
恍若無聲地推開門,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輕輕地接近他的床沿,春風冷冷地吹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又閉上眼睛,靜待兔子自己撞上槍口。
“讓你們好好聞聞這個懷春的味道。”燕歸來低聲道。
是個女人?司徒飛花大吃一驚,這聲音兒細細的,聽來還有幾分甜美。睜開眼,只見那個蒙面人打開一個錦囊,說著就要往他臉上抹,他大叫一聲:“不好!”一個鯉魚挺身,從床上一躍而起,手中的鐵扇“錚”地一聲打開來,毫不留情就往那蒙面人頭上招呼去。
燕歸來利落地躲開他的攻擊,還抽空往床上望了望,“咦,沒人?”
“找什么人?”司徒飛花彎起手肘,往她胸口撞去,那淫賊閃得也快,雖然吃了他一招,一腳踩上他的床榻,從他頭上飛了出去,“休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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