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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斗氣冤家,日久生情 >> 媳婦說的是(上)作者:陳毓華 | 收藏本站
媳婦說的是(上) page 10 作者:陳毓華
    芮柚紫只知道被任雍容勒得快沒了氣,這男人用得著下手這么狠嗎?想喘氣、想活命,她下意識就想往任雍容拎著她領子的手打去,可是任雍容身上冷冽的氣息不斷傳來,她能感受到他的盛怒,這認知把她剛燃燒起來的反抗給瞬間掐滅得一點兒都不剩。

    “我……都給……公子您道歉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再說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荷包沒了,小偷跑了……怎么想都是我損失比較大!”她已是近乎哀求的致歉。

    任雍容屬于高瘦身材,就見他玉樹臨風站在那,鳳目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神,沒有人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也許想著怎么處罰這位不知死活的小子,但實際上他在看自己掌握下這小矮子懸空的雙腳,他那只只著白襪的腳匪夷所思的小,他若是再不放手,這矮冬瓜就得去向閻王報到了。

    他從不憐惜任何人,即使女子亦然。

    他近乎邪佞的睨著手里的小豆丁出氣多、入氣少的模樣,一張小小臉蛋最讓他看不過去的是,漂亮雙眼漾著不知是驚恐、氣憤,或是弱者的眼淚,堅持著不在他眼前讓淚水掉下,那固執和脆弱交織成讓人無比心折的神情。

    他忽地怔住,心弦仿佛被一只無名的手撩撥了過去,起初戲弄的動機頓時消失不見,反倒生起一種……筆墨都無法形容的酥麻感。

    他瞇著眼,下意識的想要抹去那種感覺,他告訴自己,那是錯覺,因為氣憤而衍生的錯覺……一定是,一定是這樣。

    說到底,就兩人的體型來講,他好像有點仗勢欺人。

    突然而來的認知,五指倏然覺得燙,似自有主張的松開。

    落了地的芮柚紫嗆咳了好幾下,趁機用力吸了好幾口鮮美的空氣。這算不算死里求生?原來能呼吸、能活著,就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她不去看任雍容的臉,暗自罵了好幾聲混帳,心里依然不解氣,不過不解氣又如何,形勢比人強,自己的拳頭沒人家大,這人又霸道的聽不進她的解釋,無可奈何之余只能努力說服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屁孩計較,不過一顆心始終涼涼的怎么也暖不回來。

    “小兄弟,瞧瞧,這小子是不是偷了你荷包的小偷?”一道溫和又醇厚的嗓子凌空而來,宛如絲綢劃過肌膚。

    就見謝語姿態優雅的排開人群,將那披頭散發的偷兒一推,壓他順勢下跪,通身宛如冷玉的書生氣質和粗魯手段,非常的極端和矛盾的違和感,卻又令人移不開目光。

    而九皇子也一派閑暇的和白白凈凈的談觀站在不遠處,瞧著戲。

    能見著任雍容那臉上印著鞋印子,就算冒險混在人群里被刺客鉆空子的危險,也值得啊。

    芮柚紫忽視還是不舒服的喉嚨,看見謝語手里正一上一下投著荷包玩耍,再看看像滾過泥坑,灰頭土臉的孩子。

    那繡有纏枝海棠花的荷包是她的無誤。

    這孩子就是那個偷兒也無誤。

    “為什么偷錢?”芮柚紫蹲下來,問得直白。

    那孩子十分瘦弱,看似孩童又似少年,小臉雖然曬得烏漆抹黑,又一身補丁,但眉睫烏濃,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起來很機靈。

    “直接押送官府就是了,有什么好問的!比巳褐斜雎啡思椎囊庖姟

    呸,方才她滿街喊叫抓小偷的時候怎么不見他出來幫個手,這會兒落井下石倒是搶當出頭鳥了。

    少年慌了,眼底漾著水花,卻堅強的忍著不讓它掉下來!扒蠊硬灰盐宜凸俑,我娘病了,需要銀子看大夫,我實在沒辦法,不是存心要偷公子的錢。”

    很老梗的情節,很老套的臺詞,卻說得條條有理,令稍微有同情心的人都會想要放他一馬。

    芮柚紫瞧著他的眼睛,見他不閃不躲,再問:“你幾歲了?名字呢?家住哪?”

    “真是婦人之仁,既然敢下手行竊,一旦失風被逮,就要有坐監的心理準備,你這問話簡直是多此一舉!比斡喝輿鰶龅拈_了尊口。這小子與他的事情還未了,居然敢撇下他和一個完全不值一提的賤民說話!他向來是心狠手辣、睚訾必報的人,他和這小子的帳還沒了呢!

    “別吵!真沒禮貌!”芮柚紫輕斥斜睨他一眼,完全一副不屑的姿態。

    從中打斷別人說話,家教禮貌都到哪去了?

    這話一講完,四周寂靜得像已經過了宵禁時間,行人絕跡的京城,只聽見沙沙落葉刮地的聲音。

    任雍容拳頭握得喀喀作響,想活活撕了芮柚紫的心都有了。

    任雍容鐵青的臉色看在一干“豬朋狗友”的眼里,見他繼被鞋子甩臉后又吃了癟,幾乎要拍案叫絕。九皇子還沉得住氣,繼續他一派雍容的審視,謝語簡直想沖上前去拍芮柚紫的肩膀,與之稱兄道弟,套近乎了。

    敢當眾對鳳郡王這么上頭上臉的,這個籍籍無名的小不點絕對是雒邑王朝第一人。

    這小不點這下可把任雍容得罪狠了。

    這就叫不知者無畏。

    “我叫月牙,家住口袋胡同,我今年十三,再過兩個月就滿十四了!笨焓臍q的孩子才長這么點個子,看起來比魏子還小,瞧瞧他那細胳膊、細腿,不用想也知道這孩子不長個子完全是因為沒吃飽飯,營養不足所導致的。

    “這么著,你帶我去見你娘,如果你所言屬實,我就原諒你這一次;但若撒謊騙人,我絕不原諒你!

    月牙又驚又疑,又垂頭喪氣,小拳頭捏得冒出一條條的筋來,但還是勉力站了起來,細細的肩頭整個垂了下去。

    要是讓娘知道了他偷東西,娘不傷心自責才怪。

    芮柚紫回過頭向謝語致謝,大剌剌的伸手要回自己的荷包!岸嘀x公子追回小人的錢包,小人無以為謝,銘感在心!

    “銘感五內就不必了,東西是你的,只是物歸原主!敝x語也不羅唆。

    她收回自己的荷包,對上某面癱男。

    “娘氣,男人用什么繡花荷包!”

    “我就好這口,公子有別的意見?”就見任雍容的臉色像吃了綠頭蒼蠅般難看,能讓他作嘔,芮柚紫心里暢快得很,可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小聲道:“還我鞋子!

    “什么?”

    “請把鞋子還我!”她還是垂著臉,做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半點不敢冒著會被任雍容認出來的危險,但口氣上卻稱不上敬畏。

    任雍容還沒從芮柚紫可能有斷袖癖的驚嚇里回過神,一想到自己還捏著對方的臭鞋,他趕緊將鞋往地上丟去。

    芮柚紫也不介意,撿起來撣撣上面的灰塵,套上腳,給眾人端端正正的作了揖,招呼過魏子,帶上月牙,大大方方的離開了。

    圍觀的人們都做鳥獸散了,善鄯極為清俊的臉龐卻露出不太過癮的表情,但無論如何,今日能見到任雍容這變化多端的表情,這頓飯,錢花得一點都不冤。

    謝語則沒肝沒肺的表現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心下暗忖著,這眼生的小子對他們幾個都算得上客氣,但唯獨對任雍容很不屑啊。

    懸念啊懸念……

    身材如修竹,偏長了雙桃花眼的談觀倒是對著芮柚紫的背影看了許久,兀自搖晃著折扇,心里納悶,這從未見過的少年,他為什么卻有種似曾相識的眼熟感呢?

    “公子!边h離老魁號酒樓那些看起來非富即貴的人后,往北走了一小段路,魏子才支支吾吾的喊了聲。

    “嗯?”芮柚紫的目光放在埋頭帶路,愁眉苦臉的月牙身上。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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