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好奇的看著主子走進書齋,驀地——
“放開我!”
黑夜中,突然傳來一個氣憤聲,兩人往聲音來處看去,就見越瓦納像在拎只貓似的,拎著使勁掙扎的賀喬書飛掠而來,然后,輕靈的在兩人身前落地!朝兩人一笑,繼續提領著三少爺的后衣領將他拖了進去。
兩人探頭見越瓦納將三少爺拎到主子面前丟下后,一拱手,很率性的往窗戶飛掠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為什么他們不會武功呢?兩人好羨慕啊,此時主子的目光突然射向他們,兩人很機靈的將書齋的門給帶上,也關上耳朵。
而賀喬書狼狽的跌坐在地,甫抬頭,一張俊秀的臉上鼻青臉腫,還有掩飾不了的害怕,嫡出大哥跟他們這些兄弟長得都不像,較偏向他的生母,甚至比女子還要漂亮,但家里甚至外面的商場上,沒人敢輕忽他,因為他一旦繃起臉,就能形成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
賀喬殷翻看桌上的帳本,刻意忽略他好一會兒,才不疾不徐的開口,“你今晚在夜云軒大鬧,目的就是馮家六姑娘!
他吞咽口口水,不敢應話,頭垂得不能再低。
“你院里小妾多名,通房多名,甚至連男倌也偷渡進府,外頭還有妓院紅牌等多名紅粉知己!辟R喬殷闔上帳本,優雅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近簌簌發抖的弟弟,緩緩俯身,露出親切的笑容,“大哥覺得你那胯下禍根實在太招事,不知下烙鐵整治?還是切了?會不會安分點?”
他臉色蒼白,急急的撲通跪下,身體抖得如風中落葉,“哥,大哥,我會安分,會安分,絕不會去碰馮姑娘,不然,我就絕子絕孫。”
賀喬殷半蹲下來,漂亮的俊臉上還是笑容可掏,“你的話能信?不久前,你對別家閨女霸王硬上弓,給了幾千兩擺平收為小妾時,好像也下了一樣的詛咒。”
賀喬書看著大哥,對上那雙閃動著陰沉風暴的黑眸,嚇得差點沒屁滾尿流,牙齒打顫的道:“這這這次是真的了,千真萬確的——唔——”
他的口中突然被塞進一顆藥丸子,還來不及吐出來,就在嘴里化了,他冷汗直冒的看著突然邪魅一笑地站起身的大哥。
“你的話取信不了我,我只能用些手段,讓你在三個月內,當當和尚!
賀喬書臉色大變,急急的跳著起身,“大哥,你太狠了,怎么可以這樣”
“老實說,對你,還有幾個廢人似的庶弟,我都很想喂這種藥,除了玩女人,仗勢欺人外,你們就是廢物,可偏偏與我有血緣——”賀喬殷臉色冷硬,“一個人的耐性有限,你可以把我的話說給與你同樣耍廢的其它弟弟聽,還有,誰敢動馮家六姑娘,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滾!”
賀喬書哪敢再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但越想越不甘愿,他咬咬牙,轉往生母住的院落告狀去。
他的生母穆姨娘可是父親最寵愛的七姨娘,他也等于是父親最寵愛的兒子,一旦大哥回江南,在這賀府,他就是能橫著走的大爺啊。
砰地一聲,穆姨娘聽完兒子的話后,怒拍桌子,“為了那個小賤人,你大哥是瘋了嗎?你回院子去,娘替你討公道去!
她怒氣蝕沖的就往賀敬哲的院里去,一見到丈夫就嬌蠻的哭訴起來,“不過是一個賴在咱們家不走的姑娘,怎么為此這么嚴厲懲罰三少爺了?再說了,這也是在逼她走啊,不然花的還不是咱們賀府的銀子!”
賀敬哲點頭,伹懼怕長子,只能含糊的說:“話是沒錯,可是藥都吃了,就忍三個月,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她臉色一變,“好,那老爺接下來的三個月,也別讓奴家侍寢,反正,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賀敬哲倒抽了口涼氣,張了張嘴,才無奈說:“你何必與我置氣呢?我去替喬書問問解藥好了!
這就是她依仗的地方,她不是只靠美貌身材抓住這個男人,她進門前可是皇城萬花樓的花斛,如何讓男人飄飄欲仙的床上銷魂術,才是她在賀府受寵的主因。
為了討美人歡心,賀敬哲硬著頭皮,也不得不走一趟萬譽閣。
說來窩嚢,若非這張老臉,他要進這禁區可不容易,一路來到書齋前的院子,就見大兒子的貼身侍衛秦劍跟越瓦納正步出書齋,門口的石杰正向兩人拱手。
“咳咳——”他刻意咳了咳,引起三人注意。
秦劍跟越瓦納齊將目光看過去,再低頭交換一下目光。對這名沒有父親樣的老爺實在無好感。
幸好主子剛剛新派了任務給他們——要他們從今而后,輪流守著夜云軒,除了那里發生的大小事都得按日稟報外,還得查查馮雨璇過去在和郡侯府的生活。
這可是主子頭一回對名女子產生如此大的興趣,或許在將來,賀府會有一番新風貌呢,他們如此期待著。
兩人有默契的一笑,齊齊走向賀敬哲,向他作揖行禮,隨即越過他走人。
賀敬哲臉色頓時難看了的,什么樣的人養什么樣的下屬。他當然也清楚這兩個江湖人士,還有包括石杰、何松及秦嬤嬤,都被納入大兒子的“自家人”名單內,大兒子還曾當眾霸氣宣稱,這幾人誰也不許指使做事、不許傷了,不然,他不會善罷干休。
思緒間,他臭著臉走到書齋門口,石杰倒是恭敬的朝他行禮,喊了聲老爺,再往內請示,“大少爺,老爺來了!
“進來吧!
賀喬殷喊了一聲,便看到父親擠著一張不甚自然的笑臉走進來,在聽他說明來意后,他半點不意外,就是賀喬書的事,希望他給予解藥。
“沉溺女色易誤事,父可知從回府處理事務至今,兒子從沒碰過任何女人!
“你原本就有非人的意志力,何況食色性也,喬書年紀輕,總是血氣方剛……”賀敬哲還是忍不住替三兒子說話。
賀喬殷其實也該習慣了,只是,心還是隱隱的抽疼了一下,“所以,我犧牲食色,一心一意守護店鋪的生意,護賀府一家老小的安好,根本是自己無聊多事?”
一株極美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臉上漾開。
賀府上下誰都知道,賀喬殷笑得越美,心便愈冷,處事便越殘暴極端。
于是,這抹笑讓賀敬哲的一顆心撲通狂跳,臉色也發白了,“沒有沒有!你說得對,會誤事、會誤事,我叫他忍,忍忍就過了,你忙,你忙!
不是他這老子太沒種,三年前,也是這種笑容過后,賀喬殷沒有再回皇城一趟,任由一些虧損連連的店鋪關門,賀府得賤賣古董古畫,才有繼續過豪奢的生活,就在坐吃山空的威脅下,家中幾十口齊力要他下南方將賀喬殷請回來救援的聲浪差點沒將他淹沒,那種可怕的經驗一次就夠了。
就在賀敬哲垂頭喪氣離開不久,擅于混水摸魚的何松就笑咪咪的越過石杰大喊,“大少爺,我回來了!
雖然主子沒派他去盯夜云軒,但他太好奇,早就拉著秦劍問個究竟,所以也很雞婆的溜到三少爺那里去愉看后續的發展,這可不是為了他自己,他在主子身邊侍候多年,很清楚主子對馮雨璇起了興趣。
賀喬殷手里端著一杯茶,態度倒是輕松優雅,“聽到什么好玩的?”
何松眼睛亮得猛點頭,“大少爺,我跟你說,三少爺一回院子,知道馮姑娘跟百合在他大廳里等他,連看也沒敢看一眼,一手還捂著胯下,火冒三丈的吼著下人,將她們趕回夜云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