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魁不放心暖暖一個人單獨面對雪姬,所以,暖暖提議帶星夜一塊去,冷魁這才稍微安心。
星夜這些日子都和晨煜在外面玩耍,捕捉野兔、土撥鼠等獵物,兩人玩得不亦樂乎;而當暖暖能下床走動時,它立刻回到主人身旁,亦步亦趨地跟著。
暖暖站在雪姬的穹帳外,深吸口氣,她希望自己有精力去面對雪姬和她惡毒的話語,上次的經驗已讓她有些吃不消。
“薩滿,我是暖暖!辈淮┘Щ卮穑淹崎_布幔,往里頭走去,雪姬正好回頭。
這是她第二次進入雪姬的穹帳,雖然室內陽光普照,但她就是覺得有股涼意。
“你來做什么?’雪姬冷聲道。
“我只是來向你說一聲,我明天就回城了,沒別的意思;為了禮貌,等會兒我也要去向每個長老致謝。”暖暖鎮定地說道,不曉得冷魁和長老們是否已站在外面。
“那倒不必了,反正我們相看兩厭,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毖┘Р恍嫉氐馈
“雖然你冷酷又無禮,我卻可不能如此沒修養!迸瘬P起下巴。
雪姬瞇眼道:“既然你說完了廢話,就請出去。”
“在我出去之前,我要先拿回冷敖領主的骨灰壇!迸。原本她不想讓冷魁和長老們知道這件事,但既然雪姬已犯了更嚴重的罪,這種事也就毋需替她隱瞞。
布幔外的一群人,果然一臉訝異。
冷敖的骨灰壇不是已葬在芷蘭姑娘的墓旁了嗎?登利不解地忖道。
“這才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吧?你還真是不死心。”雪姬冷哼道。
“今天沒拿到骨灰壇,我是不會走的。”暖暖將計就計地說道。
“怎么?你想用搶的嗎?”雪姬一副不在乎的態度。
“不然我干嗎帶星夜一塊來?”星夜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便低吼一聲。
“你帶星夜來有什么用?我一呼聲求救,大家便會全涌進這兒來!毖┘柭柤,“到時候你也走不出去。”
“我會同領主說明原因,他會定你欺瞞之罪!迸暤。
雪姬笑道:“我已經說過,領主不能把我怎么樣,我的職權不在他之下。”
冷魁和長老們全皺緊了眉頭。
暖暖話鋒一轉,靜靜地說:“你仍然愛著冷敖領主,對嗎?”
“你胡說。”雪姬尖叫道。她激動地想沖上前,卻被星夜喝阻而退后。
暖暖知道自己猜對了,她一點都不怕雪姬聲嘶力竭的模樣,雪姬愈激動,就愈容易抖出一些事情,這對她較有利。
“你這么恨冷敖領主,就表示你對他的愛也深——”
“胡說,胡說!毖┘Т驍嗨脑,“我恨他,恨他,只恨他,聽到沒有?”
“你說謊!迸潇o道,“如果你恨他,為何半夜捧著他的骨灰壇不放?”
“你怎么——”雪姬大驚失色,揮動手臂,“我沒有,沒有。”她尖叫。
“你深愛冷敖領主,可是他卻愛上阿姨,因此,你由愛生恨——”
“胡說,胡說。”她張牙舞爪地吼道,已失去平日的冷靜,只因她內心的秘密被暖暖說中了。
暖暖嘆口氣,“你知道嗎?冷敖領主原本為了你打算放棄首領一職,他自覺對不起你,不想讓你難堪.所以他打算戰后,便立即放棄領主職位!
“你少在那兒瞎編!彼齾柭暤。
“這是娘告訴我的,阿姨私底下曾告訴她!迸,這幾天她問了娘許多以前的往事。
簾外的長老也不由得睜大雙眼,他們都不知道冷敖領主有此打算。
雪姬冷笑道:“別以為你說這些話,我就會感動地奉上骨灰壇;我根本不相信你的鬼話,而且,就算這是真的又如何?我就該感激地痛哭流涕嗎?”
暖暖蹙眉道:“我并不指望你會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冷敖領主對你的抱歉,其實他大可不必這么做,他與你有婚約是因為你爹的希望,你爹對他有恩,所以他才答應。”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雪姬諷刺道。
“這是娘告訴我的。冷敖領主雖然違背了他的諾言,但他并沒有欺騙你的感情,他根本沒愛過你——”
“別說了!毖┘。
“我說中你的心事?”暖暖直視她,“如果他真是見異思遷之人,阿姨也不可能愛上他,而他也不會癡癡地在城外等候阿姨至今——”
“我說別說了。”雪姬撲向前。
星夜怒吼一聲,逼向她,嚇得她連連倒退。
“星夜,乖,回來!迸呐男且沟念^。
“你說這些都沒用,我不會給你的!你聽清楚了,我要他們生生世世永遠無法在一起。”雪姬叫道。
暖暖一直告誡自己不要生氣,可是一聽她這么說,她又忍不住發火,“就因為你的恨,所以你才會毒死冷敖領主!彼馈
室內一片安靜,連帳外的人也震住了。
“你……”雪姬指著她,臉色大變。
暖暖逼近她,“就因為你恨冷敖領主和阿姨,所以下此毒手,使得狼族離開這片草原;你的恨蒙蔽了你的心智,你竟然不惜讓狼族打敗仗,你太可怕了。”
雪姬連退數步,“你……你別亂說!彼齾柭暤馈
“如果不是有人下藥,冷敖領主會中箭身亡?他會如此不堪一擊?”暖暖怒道。
“那是個意外。”雪姬慌張道,“他不小心——”
“不小心?這種說法能讓人信服嗎?我真不懂長老們到底在想什么,冷敖領主離奇死亡竟然沒有人去查明,首先最有嫌疑的就是你,因為你是狼族中惟一握有毒藥之人!睍釙嵊窒蛩平
“或許有人從我這兒偷走毒藥。”雪姬反駁。
“那他毒死領主的目的是什么?”暖暖問。
“當然是取得領主之位!毖┘Ю湫Φ馈
“那為何現在是冷魁當領主?”暖暖反駁,“就因為你由愛生恨——”
“我不愛他。”雪姬尖聲道,“我恨他,我恨他!
“那你也不能毒死他。”暖暖大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擁有冷敖領主嗎?”
雪姬哈哈大笑,“他現在不就在我手中?我得不到的東西,那個賤人也別想得到!”
一聲輕輕的嘆息在空氣中飄蕩,暖暖和星夜愣了一下。是誰?冷敖領主嗎?他也聽見了。
簾外的長老只能搖頭,雪姬這么說,不就承認了她毒死冷敖領主,為什么會這樣呢?
“那你為何也對冷魁下藥?”暖暖勃然大怒,真想打她一巴掌。
雪姬笑得更大聲,“是他告訴你的吧!當我見他活著回來時,還真吃了一驚,我還以為他會懷疑到我頭上,可是竟一點動靜也沒有!彼蝗恢棺⌒β,怨恨地看著暖暖,“他本來要娶嫣兒的,都是你,就像那賤人一樣!我不會讓你們如愿的,我只后悔沒有把藥下重,‘禽獸’養過的果然是不一樣——”
暖暖一巴掌打斷她的話,“你再說一次試試看!彼鎱拹哼@個惡毒的女人。
雪姬摸著被打的臉,“你……你這個賤人。”她沖向暖暖漲牙舞爪。
星夜咆哮一聲,撲向雪姬,將她壓倒在地,雪姬尖聲叫著。
冷魁和長老們走進穹帳內,雪姬立刻止住叫聲,對于他們的出現,覺得訝異。
科羅長老看著雪姬,搖頭嘆氣。
“真想不到!鳖R索也搖頭,當冷魁告訴他們雪姬下藥之事時,沒有人相信,但如今……唉!
雪姬這下子全明白了,“你……”她指著暖暖。
暖暖召喚星夜,她從沒見雪姬如此狼狽過。
雪姬站起來,怒道:“你這個賤——”
“夠了!崩淇鹊溃凹热荒愠姓J罪行,后果你應該知道!
雪姬愣了一下。死罪,這是惟一死罪。
她厲聲道:“不,你不能!
“我為什么不能?”冷魁怒道。
雪姬尖聲笑道:“你當然不能,你根本不夠資格當領主!
“雪姬,你這是什么話?”登利喝道。
“他本來就沒有資格,他根本不是狼族人,他是鷹族首領寒莫的兒子!
暖暖無法置信,她怎么會知道?
娘不可能說的,難道她偷聽她們的談話。
“別胡說。”烏蘇長老咆哮道。他的病已經好多了,已能四處走動。
“我沒胡說,他手臂有個血紅胎記不是嗎?要知道詳情的話,你們問她——”雪姬指向暖暖。
剎那間,所有人都看向暖暖,暖暖震驚得不知該說什么。她該怎么辦?
“說!”雪姬尖聲道。
暖暖瞥向雪姬惡毒的眼神,和冷魁困惑的眼神。
“默認了?”雪姬笑道。
“不,冷魁是浪族人!迸f道。她絕不讓雪姬傷害到冷魁,老天會原諒她說謊的。
“你說謊!”雪姬喝斥。
“我沒有!彼龍远ǖ。
長老們全松了口氣,冷魁則不發一語。
“不,她說謊,冷魁是寒莫走失的兒子,他——”
“夠了!鄙G驍嘌┘У脑挘恼普賳緝擅勘藘。
雪姬一見士兵入帳,不禁往后退,“不!
士兵上前抓她出穹帳,雪姬死命掙扎,“他真的是鷹族人,不然你們可以去問翁朱——”她的聲音消失在帳外。
雪姬被帶出穹帳后,暖暖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所有人全因為雪姬的話,而尷尬地站在原地。登利咳嗽一聲,試著打圓場,話還未出口,冷魁已示意他們出去。長老們只好走出穹帳,帳內只剩下冷魁、暖暖和星夜。
暖暖不敢正視冷魁,她知道他在懷疑。
“我們也出去吧!”暖暖經過他身邊,卻被他抓住。
“她說的是真的嗎?”冷魁不帶感情地說。
“不——”
“我要聽實話。”他暴怒道。
暖暖嚇了一跳,他從沒這么生氣地對她說過話。
她深吸口氣,“你要聽什么?”
“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誰。”他吼道。
星夜也不由得瑟縮一下。
“你是誰有那么重要嗎?”暖暖搖頭。
她的手被抓痛了,冷魁深吸口氣,“或許我是不該知道。”他轉身離去。
暖暖走向前抱著他,臉頰貼在他背上。
“別這樣。”她不知如何是好。
冷魁站在原地,“我只是突然不能適應,現在已經好多了,我并不在乎我有沒有家人!
暖暖覺得好難過,他在乎的,只是他從不承認。
“你有家人,我、還有爹娘、晨煜都是你的家人,你有我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我們一起用膳,一塊談話,互相關心,彼此相屬!彼龘Ьo他。
冷魁轉身抱緊她,“我只是太震驚了,有時候,我會想為什么我沒有爹娘,他們是不是拋下我,或者是他們不要我——”
“不,不是!彼龘u頭,“他們愛你的,他們找你好久好久——可是找不著,你失蹤了。”
“他們死了,是嗎?”冷魁問。
“是的!睍釙釗嶂谋场
冷魁不知該說些什么,他沒有任何感覺,他根本不認識他們,他該難過嗎?
“我真的是鷹族人?”他問。
“是的!迸瘒@口氣。
冷魁的心一片混亂,他是鷹族人,卻殺了他的族人,成為狼族的首領,他到底是……為什么……
暖暖仰頭撫著他的頸側,“不是你的錯,別想這些!
冷魁嘆氣道:“暖暖,我到底是哪一族人?”
她難過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搖頭,不知他到底該如何自處。
※※※
暖暖躺在床上,透過天窗,滿天的星斗映入她眼中,已經很晚了,冷魁卻還沒回帳。
一整個下午,他都沒說什么,只說他要好好想想;晚膳過后,他去找長老們,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惟一的收獲是她終于拿回冷敖領主的骨灰壇,不用麻煩雪嫣去偷了,這樣也不至于為難雪嫣,只是,雪嫣該怎么辦呢?雪姬一定會被處死的,以后她一個人要如何面對這些事?
明天她就要回城了,可是這兒卻有這么多事讓她放心不下。不,她一定要再多留幾天,冷魁需要她,他現在一定很紛亂,不知如何是好,她不能在這時離他而去。
暖暖聽見聲響,轉頭道:“回來了!彼鹕。
冷魁一言不發地脫下衣裳、靴子,赤裸著胸膛爬上床摟著她,他需要她的支持。
“怎么了?”她緊張地道。
“我不再是領主了!
暖暖張大嘴,問:“什么?”
“我不再是領主了!彼终f一次,親吻她的嘴,整個人覺得好輕松。
“為什么?我不懂,怎么會呢?”她搖頭。
他再次吻她一下,“我和長老們開會,我告訴他們我是鷹族人。”
“所以,他們就廢除你的職位?”她怒道,“太可惡了,你是哪一族人根本不重要,你還是你,我去同他們說。”她憤怒地要下床。
冷魁圈緊她,“你永遠都會支持我的,對嗎?”他柔聲道。
“當然,我——”
“那就夠了,暖曖,你說過我們彼此相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我有你就心滿意足了。”他撫著她的咽喉。
“可是,他們不該如此功利、偏激。”她為他不平。
他微笑,有人真心地關懷他,感覺真好。
“是我自己辭去領主一職的。”
她再次訝異地張大嘴,而他則笑著吻她的額頭。
“為什么?”她不解。
“因為我是鷹族人,我就不能當狼族的領主。”
“可是——”
“聽我說完,暖暖。”他翻身平躺,抱著她貼在他身上,“下午聽到我有家人,而且是鷹族人時,我非常震驚,其實,我是被狼族長老帶回族里撫養的,前幾年我過得并不是很愉快,因為我必須學很多事情,他們想將我訓練成領主,可是我并不想,我很想逃離,但是我沒辦法離開。”
因為他們把你關起來,暖暖憤怒地想。
“后來,我了解和他們生活才是正常時,我才試著接受這一切。我學很多技藝,那對我并不困難,困難的是我必須習慣自己一個人,而且我無法理解,為何我沒有爹娘,我問過長老,但他們沒有答案。”他頓了一下,想起那些孤寂的日子,他還曾經想回去找他的狼群同伴,但那是不可能的。
暖暖摸著他的頸項,給他安慰。
“后來,我也不覺得有什么差別,我習慣了!彼且幌滤氖中模霸谖叶畾q那年,我打敗其他狼族戰士,成為首領,自此,我對狼族有份責任,也試著做好,我們在北方兼并了許多其他的游牧民族,而后日益壯大,在這期間,我已接受我是狼族人,從沒懷疑過,所以,我也必須接收狼族一切的恩怨,我們回到這兒,就是要趕走鷹族!
他重重地嘆口氣,暖暖撐起身子,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并不知道,毋需自責。”她急切道。
“我曉得。”他拉下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現在,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哪一族人,所以我沒有辦法再當狼族首領!
“你要回鷹族嗎?”
“不,我當了十五年的狼族人,從沒想過我會是別族的子民,我一時無法適應,而且,鷹族對我而言是陌生的,更何況,我還殺了許多鷹族人。”他摩擦她的背,“而且,我父母都去世了,也沒有什么理由再回去。”
暖暖拍拍他的頸側,“你辭去了領主之位,不后悔嗎?”
“不會!彼隙ǖ溃安贿^,我現在倒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暖暖撐起身子,微笑道,“你有我啊!還有爹娘和晨煜,你是哪一族人根本不重要。”
“我還有你。”他的聲音因為充滿情感而粗嘎。
“對。 彼Φ,“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家!
“嗯。”他拉近她,溫柔地吻她。他將有個家了,內心的感動無法言喻。
“鷹族還是必須離開草原嗎?”暖暖問。
“不用,只是他們得往北移,這是我惟一能為他們爭取的,長老明天會派人通知鷹族!
“所以,你們開了這么久的會?”
“嗯!彼黄饌忍伞
“長老們贊成這個決議?”她有些詫異。
“我們爭論了很久!彼p描淡寫地說。
“可是,往北移不是會碰上鐵勒族嗎?”暖暖擔心地說。
“鷹族雖然戰力弱了些,但還不至于應付不了鐵勒。”冷魁道。
“那就好!彼@才放心,“狼族和鷹族也該試著和平相處了!迸掍h一轉,說:“明天你就可以實現你的諾言了。”
“什么?”他不解。
“教我狼嗥!你不會忘了吧廣她微笑。
“我沒忘。”他笑道,想起她的哀叫聲。
暖暖高興地看著他的笑臉,她的目的達到了,他不該再想那些煩人的事。
“你在取笑我嗎?”她故作正經地說。
“沒有。”但他的眸子閃著笑意,他俯身親吻她的咽喉。
“你還認為我嬌弱嗎?”她玩弄他的頭發。
“你比我想象中堅強多了!彼坏貌怀姓J,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服里,輕碰她的腰側,“傷口還疼嗎?”
暖暖紅著臉搖搖頭。
“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彼麚砭o她。
“不!迸瘬u搖頭,“我們討論過了,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你被下藥了,而且有個疤特殊!又不是每個人都會有。”
冷魁笑道:“哪有人在比這個的?”
“所以才特殊嘛!既然你認為我不嬌弱,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的事了?”
“什么事?”他挑眉。
“就是你擔心會嚇到我的事!彼Σ了念i背。
冷魁搖頭,“你會害怕!
她實在不懂他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會被這種小事嚇到。
“你有著最奇怪的想法。”她輕眉。
“為什么你一直想知道?”
“當然是想證明我不會被微不足道的事嚇著!彼騻呵欠。
“為什么你會認為是微不足道的事?”他的下巴靠著她的頭頂。
“這顯而易見,領主!
“我看不出來!彼⑿。
“你怕當你說出事情后,我會無聊地睡著?而會讓人昏睡的,通常是微不足道的事。”
冷魁哈哈大笑,暖暖也微笑地拍拍他,“我會試著不讓自己睡著的!
“我是擔心會嚇到你,而不是怕你睡著!彼Φ。
“當我因你的話而昏睡時,我的確會嚇一跳,因為那并不容易!彼{侃他。
冷魁笑得更大聲,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笑。
暖暖聽著他爽朗的笑聲,心里很高興,她希望他以后笑逐顏開,不再冷漠。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睡著的!彼皇种е^,注視他。
冷魁微笑,“你真的想聽?”
她熱切地點頭。
“小時候,大約十歲以前,我的生活很簡單,只是獵捕、吃、玩,過得很自由。”他注視她,“我并不是和人住在一起,而是和一大群狼一起生活。”
暖暖展開笑容,他終于肯告訴她了,“我嚇壞了!彼UQ,調皮道。
冷魁困惑道:“你一點都不訝異?”她的反應讓他不解。
“我只是裝得很鎮靜。”暖暖忍笑道。
他看出她的笑意,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知道了?”
“一點點!彼_懷地笑著,他吃驚的表情真好笑。
“那你——”
她拍拍他的頸側,“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一點也不在乎!
冷魁低頭刷過她的唇,“我不得不說你讓我訝異,但是,你不該這么捉弄我。”他故意蹙眉。
“我只是想讓你放松。”她撫平他的眉心。
他微笑,“我很懷疑,你是想看我大吃一驚的模樣!
“那也是原因之一,領主!彼Φ。
“不能再有下次。”他聲明。
“為什么呢?”
“因為妻子不能戲弄丈夫!
“我很好奇原因。”
“丈夫不喜歡被戲弄。”他正經地道。
她忍笑道:“我會試著記住的,不過——”她頓了一下。
“什么?”
“我的記性不太好!
他笑道:“你總是故意裝作柔順的樣子,卻又公然反抗我的命令。”
她垂下眼瞼,“我會試著改進,不過,那真的會讓我猶如被人扼住喉嚨般的難過。你也不希望我難過吧?領主!彼旖菐еσ。
見暖暖有些得意洋洋,因此,冷魁故意正經道:“我寧愿你難過,也不愿意見我的話沒被執行而生氣!
暖暖立刻注視他,“你在開玩笑吧?領主!
“我從不說笑的。”他吻她的唇。
“這又是另一個奇怪的觀點!彼瓷纤念i項,回吻他。
冷魁溫柔、無所求地親吻她,暖暖則輕嘆一聲。
他抬起頭,“睡吧!”意猶未盡地又吻她一下,才側躺著擁抱她。
暖暖合上眼,心滿意足地偎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