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睔W陽朝歌猛地一伸手,就想從他的手上奪過來。白如月微微一個側身,就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并且順手將她的手腕握住,死不放手。
“還沒有人能從我手上搶到東西呢,就憑你?道行不夠哦!卑兹缭滦Φ幂p松又快樂,說出來的事實卻氣死人。歐陽朝歌又氣又惱,但是卻拿他沒辦法,只能用睜圓了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直看。
“快點,告訴我這個杯子的秘密!
“我不要。我死也不會說。”
“你不說都不行,一定要告訴我。要不然我就折磨你了哦!卑胧呛弪_半是威脅的口氣顯然達到了功效,歐陽朝歌身子一僵,臉色立刻發青。
呵呵,早知道威脅這么有用的話,他就早用這招了嘛。何苦繞那么大一個圈子。
“你……”歐陽朝歌咽咽口水,做出一副壯志凌云、視死如歸的樣子,“就算你將我抽筋扒骨,拆開來做你的研究材料,或者是用毒藥控制我的身體,再或者是將我一刀刀剮開,我都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的!
他倒……
“好豐富的想象力啊!彼~頭上青筋直跳,笑得顯然已經皮笑肉不笑起來,而抓住對方手腕的手也更加用力,“我才不會用那么不解風情的方法呢。如你這般美麗,自然要用別的方法讓你講出來……”
邪惡的眸子掃過她白皙秀麗的臉蛋,再瞄向她豐滿的胸部,雖然白如月不是色魔,但好歹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美色當前確實有那么幾分心動。
歐陽朝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而另外一只手也下意識地遮住了自己的胸部,又羞又氣地瞪著白如月,尖聲吼了起來,“色狼!
搞什么?真的把他當成色鬼了?!
白如月又好氣又好笑,但是還是將難得表現的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其中,似乎也摻雜了一點點認真的成分吧?
喜歡看她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喜歡看她因為他的玩笑而手足無措,更喜歡……昨天那個意外之吻。
香甜如花香的味道,她的櫻唇仿佛最好的蜜糖,等著他去品嘗。
如此想著,大腦如此命令著,他也確實想這么做?粗兹缭轮饾u靠近的身影,看著那張俊美的容顏越來越大,歐陽朝歌的心跳簡直要突破胸腔。
“你……你要干嗎?”她的聲音開始顫抖,而氣勢很明顯地不足。
“當然是威脅你……”他的眼波迷蒙,而聲音也更加模糊,整個人陷人一種恍惚的感覺中,讓她也跟著恍惚了起來。
眼看著四片嘴唇在接近,逐漸靠近,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了過來,打破了這一片旖旎的情形。
門被惡狠狠地踢開,幾十個黑衣大漢魚貫而入,手持鋼刀惡狠狠地殺了進來。在看清楚這一屋子的金銀財寶以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綠了。
殺風景的家伙。
白如月輕啐了一口,感覺到有點惋惜。哦,不,不是“有點”惋惜,而是“非!蓖锵АS绕湓诳吹侥切┐鬂h們窺視他的金銀珠寶的樣子,更是讓他把“惋惜”轉變成了“憤怒”。
這些家伙!陰魂不散的,真煩人!
“白如月!把‘九轉銀龍杯’交出來!”帶頭的大漢怒喝著,手中的鋼刀筆直地指了過來。白如月挑挑眉毛,顯然對那不自量力的威脅沒有放在心上。
“你讓我交我就交啊?別白日做夢了。”
他雖然沖著黑衣人說話,可也沒有忽略身旁那小東西的舉動。歐陽朝歌緊緊扯過他寬大的衣袖,將整張臉都藏到了里面,而身子也向他靠近,藏了起來。
奇怪的姑娘……
“噫?朝歌姑娘,你躲在我后面干什么?”
他居高臨下,當然看得清楚。歐陽朝歌在聽到她名字的一瞬間,立刻慘白了臉,而身體也僵硬了起來。正在奇怪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一邊對峙的大漢們倒是說出了原因。
“噫?!朝歌!你怎么也到這里來了?!”
認識的哦!
歐陽朝歌幽幽嘆了一口氣,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看了白如月一眼,只好擠出笑臉,從他背后走出來,面向一堆熟人。
“三師兄,五師兄,七師兄,八師兄,九師兄和十一師兄,您們也來了啊。”
她的聲音又柔又細,和對白如月時還真是完全不同。對他,她又兇又爆,對這些大漢們倒是乖順如小貓。看著她幾近討好的笑容,白如月也不知道怎么地,心中一把火起,燒得他好難受。
“現在不是你們同門敘誼的時候吧?你們到底想在我的地盤上站多久?!”冷森森的聲音從白如月的牙縫里擠出來,而殺氣也開始在他身邊回旋。
他的手中就握著那只“九轉銀龍杯”,所以自然也讓所有的人急紅了眼。
“殺了這小子!搶奪‘九轉銀龍杯’!”為首的大漢一聲吆喝,那些人就手舉鋼刀殺了過來,明晃晃的刀光照亮了他平靜的臉,也照亮了他眼睛中的憤怒。
找死。
他身子一個回旋,從詭異得不能再詭異的角度襲擊他們的弱點,然后將他們一個個拋了出去。大漢們的身子一個接一個地被往外扔,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朝歌姑娘,過來!陛p易打敗所有人的白如月,向一直似木樁的歐陽朝歌伸出手來,臉上的殺氣已經完全轉變成了溫柔如春風的笑容。
歐陽朝歌仿佛被他的微笑所蠱惑一般,乖乖地向他的方向走過來,卻不料身后的大漢猛地躍起,一把抓過她,把她當作擋箭牌擋在身前,而一把鋼刀則砍向完全沒有防備的白如月。
“呀!三師兄!”
歐陽朝歌驚聲尖叫,手足無措地死命掙扎,而白如月心中一驚,那殺招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了。身子險險一避,勉強躲開了那一片刀光,狼狽之情顯然已經無法掩飾。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天下第一的‘小氣神醫’居然迷戀上了我們的小師妹!蹦腥斯中χ,夾著歐陽朝歌的身子向后面躍去,打量著白如月驚訝的臉。
?“迷戀”?!迷戀什么?誰迷戀誰?!
他的大腦開始漿糊,還真搞不明白那男人到底在說什么。
“怎么?小師妹……你就是用這張國色天香的臉蛋迷惑他的嗎?說起來,連我們同門師兄妹了這么多年,我都沒有見過你長什么樣子呢。”
耶?!白如月看著立刻臉色煞白的歐陽朝歌,還真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師傅再三說了,不要你下山,不要你將臉露在別人的面前,你明明知道世界上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這張臉的魅力,卻偏偏要露在這小子的面前……你是為了誘惑他,還是看上了他?!”
什么?!她愛上了他?!白如月心中天翻地覆,而眼睛也無法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雖然知道現在應該著急救她下來,但是更著急的是想知道她的真正心意。
不可否認地,他對她有興趣……
“才不是!是意外!他挑掉了我的面巾……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歐陽朝歌漲紅了一張臉,慌張地解釋著,卻顯然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況且我立下過誓言,只有我甘心情愿讓他看我的臉的人,才是我的丈夫。哪輪得到這種小人?!”
哦?丈夫……白如月還真不能否認他現在心花朵朵開,心情好得不得了!罢煞颉边@兩個字在腦袋里一直盤旋,所以后面的話完全沒有聽清楚。
“我管你那么多。姓白的,如果你想要她活命的話,就乖乖地將‘九轉銀龍杯’交出來!贝蟮稒M在了她的脖子上,稍微一動,歐陽朝歌的腦袋就得搬家。
怎么辦?一邊是很難得到的有重大秘密的金銀財寶,而另外一邊是難得討自己歡心的潑辣小老虎……如果是以往,白如月當然義不容辭地選擇前者,但是看了一眼臉色煞白,已經完全喪失血色的歐陽朝歌,他咬咬牙,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九轉銀龍杯”旋轉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引得所有人的眼睛發紅。
就是現在。
白如月比杯子還快地沖了過來,當黑衣人驚覺的時候,他白皙俊美的臉孔就展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全身一麻,手中的美人是無論如何也抱不住的了。
白如月輕輕松松地點了他的軟麻穴,一邊抱過嚇呆的歐陽朝歌,一邊抄過飛舞的“九轉銀龍杯”,一舉兩得,贏得好不輕松自在。
“……小人……”
黑衣大漢呻吟著,對他這招想不寫一個“服”字都難。白如月揚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黑發飛揚,別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麗。
“我說,想從我手里搶東西,還是先回去修煉個幾十年再說吧。”
黑衣人狼狽地一啐,拉起同伙慌里慌張地就這么跑了,白如月抱著歐陽朝歌,居然難得地沒有絲毫追趕的意思,只是將那張笑盈盈的臉由他們身上轉移到了懷中的小美人。
歐陽朝歌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還真不理解這庸醫的大腦,剛才不是很明確地知道了嗎?知道了她和他們是同伙的事情?!
“我說……”
白如月悠閑地開腔,聲音美妙的如同琴瑟之音,別有一種蕩人心魄的味道,但是卻讓歐陽朝歌的臉色徹底變白。來了!他果然要問他們的底細,以及為什么他們對她這個師妹如此輕賤的原因……
他要問了。
她好想遮住耳朵,堵住嘴巴,不聞不說,但是耳朵還是忍不住要聽,聽白如月到底要說什么。
“我說,你的臉真的只能給你的丈夫看?”
絕倒!歐陽朝歌無法置信地看著他意外嚴肅的面孔,實在無法相信這是一場大戰以后說出來的臺詞。
“這么說,你的臉以前都沒有給別人看過了?那么說第一個看到你的臉的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丈夫?呵呵,不錯!
白如月笑開了眼睛,整張容顏看起來比她還要艷麗三分。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吧?歐陽朝歌惡狠狠地一甩手,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把這個猛吃自己豆腐的登徒子趕開,但是他的手箍得緊緊的,死死地放在她的纖腰上,就是不肯松開。
“你……放手!彼中哂謿猓∈肿プ∷拇笫,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我不要!除非你承認你喜歡我!卑兹缭掳l揮“痞子”的最高精神,死也不松開對她的束縛。
呵呵,真不錯。許久以來還真沒有遇到過這么可愛的家伙,而且和他的財寶比起來絲毫不遜色。等等!財寶?
“現在可以告訴我‘九轉銀龍杯’的秘密了吧?”
她不是說過死都不會說的嗎?那這個白癡現在還在要求個什么勁?!
歐陽朝歌斜著眼睛看他,看他那雖然美麗但是已經接近于白癡的笑臉,“為什么?你憑什么要我說出來?!”
“不行嗎?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耶!況且,你的臉都讓我看過了,所以說我是你的丈夫,你就是我的妻子,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把秘密告訴我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吧?”
“誰說過你是我丈夫的了?!”尖利的聲音差點刺穿他的耳膜,小母老虎的本性暴露無疑。
“別不好意思啦!別的姑娘就算有那個意思,我還不答應呢!”白如月掏掏耳朵,一臉施恩的表情看著她。
真是氣極!這什么男人。!居然厚臉皮到這個地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一抬腳,惡狠狠地向他的布鞋踩了下去。還真沒有料到她居然會有這么一招,白如月一時沒有提防,讓她踩了個正著。
“噫?”他發出驚呼聲,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腳上,所以給了對方機會。
有機可趁。歐陽朝歌一抄手,“九轉銀龍杯”立刻移位。
“呀!杯子!”白如月驚呼出聲,沒有料到幾個大漢奈何不了他,居然讓一個小姑娘偷襲得手。正要追趕出去,歐陽朝歌伸手抄起一邊的古董花瓶,向他丟了過來。
那可是前前代的青瓷花瓶!隨便一個在民間炒作就可以到達幾萬兩白銀。
他立刻反射性地伸手一抄,及時挽救了它粉碎的命運。
“呵……”長長呼出一口氣,他的神經才放松下來。不過,F在可不是放松精神的時候,抬頭看向那個狡詐的女人,卻早已人去樓空,哪里還有蹤影?!
“該死的!敝刂匾蝗蛟诘匕迳,他的怒氣澎湃到了極點?床怀鰜砟羌一锞尤贿@么奸詐,而且膽子好大!不過……這樣才有資格當他的新娘不是嗎?
嘴唇勾勒起一抹曖昧的奸笑,他白如月可不是被欺負了也不吭聲的人。這筆賬,他可是會加倍從那小美人身上討回來的。
@@@
“如月,搞什么?我本來已經出了宅子了,怎么一回來就看見那姑娘跑了出去。你們吵架了嗎?”紀青嵐一臉茫然地跑了過來,首先看見的就是他這副狼狽的德行。
他自動送上門來還真好。
“青嵐!是你讓那些黑衣人來的吧?”冷森森的語氣飄蕩著一股殺氣,讓紀青嵐臉色一變,而手中也抄過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陰沉的臉上忽明忽暗,可惜一直注視地面的白如月沒有發現,“你就是這么不小心;被跟蹤了都不知道!编?!紀青嵐有些驚訝地看著緩緩站起身的白如月,這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原來……他并不是窺破了自己的心思?手輕輕地一揮,讓那把淬了毒的匕首收了回去,他依然換上那張幾近白癡的笑臉,“如月……對不起啦。你說啊,隨便怎么處罰我都可以!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不用客氣了!迸呐纳砩险吹膲m土,白如月笑得好不溫柔,“這樣的話,我也不要你什么錢。借你府上的精兵用一用可好?”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要他們干什么?你可是絕對比他們厲害很多倍的啊!”
“你沒聽過‘人多好辦事’嗎?我現在要找一個人,所以當然需要幫手。要不然天下那么大,讓我到哪里去找啊?”白如月給了他一個白眼,就準備離開這個屋子。
“噫?如月,你要找誰?”
“我的娘子!卑兹缭碌脑捵尲o青嵐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你什么時候成親了?!我怎么不知道?!”大吼聲幾乎震破了屋頂,這可真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干什么我成親還要你知道?難道我做事情都要經過你許可不可?!”白如月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白色的身影翻飛,轉眼已經到了對面的屋頂上。風中傳來他清朗的聲音,“青嵐,幫我把門鎖好,如果丟了什么東西,我就惟你是問!還有,幫忙向皇上告個假,就說我要去江湖上呆一段時間,暫時不回皇宮去!
語聲繚繞,而他的人影早已不見,好絕妙的輕功……
“哼哼……江湖嗎?”嘴唇上挑起笑容,紀青嵐的臉早就不是在人前的白癡樣貌。而在他身后,和先前來襲擊白如月的黑衣人一樣的男人跪在地上,恭敬地詢問著他接下來的步驟。
“公子,我們要怎么做?”
紀青嵐微微沉吟,原本俊美的臉上居然有說不出來的陰沉,讓那種陽光一樣的味道頓時折損了大半,“這樣也好……你們就沿路跟蹤,小心不要讓他發現了。一切等找到那個丫頭,問出‘九轉銀龍杯’的秘密以后,就……”
眸子中迸射出寒光,而袖子揮舞,那把匕首卷著呼嘯聲襲向了不遠處的大樹上,一聲慘呼,一個身影掉了下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掉在地上連呻吟都沒有發出來,就扭曲著死掉了。
“原來是青城派那幫看不入眼的家伙啊。也在打‘九轉銀龍杯’的主意嗎?哼哼……太可笑了吧?!不自量力!”揮揮衣袖,那男人的身體立刻仿佛被什么東西腐蝕一般地消失了,看著這駭人的一幕,身后的男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甚至都不敢將那又敬又畏的目光投注到紀青嵐的身上。
“另外,三皇子那里有什么消息?”伸手掏出一方絹帕,紀青嵐慢條斯理地將沾了毒液的手擦拭干凈,陽光下,他的手白皙秀美,充滿了柔和的誘惑力,任誰敲破頭也想不到這是一雙殺人不見血的兇器。
三皇子,是當今圣上的第三子,也是九個皇子中心機最多、城府最深的一位,能夠讓他紀青嵐幫忙的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他集權利、財富和智慧于一身,惟獨缺乏的就是“地位”。那個全天下人都在爭奪的“地位”。
“……稟告公子,三皇子他說……請公子盡快窺破‘九轉銀龍杯’的秘密……有了那傳說中的寶藏,成為將來的霸主,就絕對不成問題!
“哼哼……是嗎?”伸手將那絹帕丟在地上,如同一個人慘白的生命隕落。紀青嵐唇邊勾勒出的那一抹笑痕,居然有說不出的陰狠。天下仍未定,鹿死誰手還尚未得知。所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贏家。
不管怎么說,為了那背后的秘密以及將來所要發生的事實,這一場紛爭總是免不了的。
醫中之醫,毒中之毒,“小氣神醫”白如月和‘毒公子”紀青嵐,為了“九轉銀龍杯”以及背后所隱藏的秘密,將在這個江湖、乃至皇宮中卷起一陣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