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清楚就可以了事嗎?你知不知道伍府是以誠信友善傳家,娶你這樣的女人過門,根本就是污辱了伍府的門風,不但讓我舅舅抬不起頭來,還會讓世人笑話大表哥的品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苗千芙的聲聲指控,刺痛了聽兒脆弱的心。
「表小姐,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聽兒忍下心酸,只能用逃避來掩飾自己的搖搖欲墜。
聽兒不但不生氣,也不回嘴,柔順的模樣更讓苗千芙怒不可遏,她用力拉住聽兒的手腕,不想讓她就這樣走掉。
「我還沒說夠。我才是大表哥的妻子,你只是一個妾,妾就要懂得作妾的道理,別妄想爬到我的頭上!姑缜к揭呀洑獾娇诓粨裱。
「聽兒不敢。」她還是直挺挺的忍受苗千芙的挑釁。
「表小姐,請放開二奶奶的手,你會弄疼她的!固一ㄔ谝慌詣裰,卻也不敢以下犯上的出手幫聽兒。
苗千芙體態豐腴、個兒高大;宋聽兒嬌柔瘦小、腰細如柳,兩相比較下,聽兒怎捱得住苗千芙的力道?
「我怎敢弄疼她?她現在可是大表哥最心愛的妾!」這句話諷刺的意味太濃、太厚。
伍學瀚把聽兒保護得太過周到,尤其在黑衣人的事情過后,現在無論聽兒走到哪,都有三名家了隨侍,而現在那三名家丁正和易雙并肩站在一塊。
「表小姐,我甘愿為小、為奴,只希望能平靜的過日子,請讓聽兒回房!孤爟杭葻o奈又難堪。她不想面對這種場面,只想逃離這一切。
「是嗎?那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一定會讓舅舅把你趕出伍府,你等著好了!姑缜к较伦懔送L。
「如果真得離開伍府,那也是聽兒的命!
聽兒的逆來順受、不哭不求,讓苗千芙越看越不順眼,竟放開箝制她的手,揚手就給聽兒一個響亮的巴掌。
別說近在咫尺的桃花來不及阻止,就連武功高強的易雙都沒料到苗千芙會伸手打人。
「表小姐!」易雙快步擋在聽兒與苗千芙之間。
「我……」苗千芙看著自己微紅的掌心,再看向聽兒臉頰上清晰的五條指印,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到了。
她本性是驕縱了些,卻也未曾出手傷人,今日……
火辣辣的痛從軟頰上痛入心骨,這一掌打得聽兒頭昏目眩、搖搖欲墜,桃花趕緊伸手攙扶。
「表小姐,你怎能動手打人呢?」桃花氣不過的質問。
苗千芙就算心中有愧,也拉不下臉來承認錯誤。
「我是妻,她是妾,我為何不能打她?」苗千芙轉身,邁開腳步,迅速離開后院。易雙見狀,只得無奈跟上。
「聽兒,你有沒有怎樣?」桃花為聽兒感到心痛。
聽兒忍痛,將咸咸的血腥味往肚里吞!柑一ㄦ,這事千萬別告訴大少爺!
「為何不能說?就算你只是個奴婢,表小姐也不能隨便打人呀!」
聽兒只是嘆氣。苗千芙是伍學瀚的未婚妻,她又能多說些什么呢?只能怨恨自己的下人命!
第9章(1)
才剛踏進院落的月洞門,眼尖的時得立刻走了過來。
「怎么了?」時得憂心仲仲的問。
「沒什么!孤爟罕荛_時得關心的眼神。
「還說沒什么,是……」桃花為她不平。
「桃花姊!」聽兒搖頭,制止桃花的沖動。
時得知道若聽兒不想說,他再問也是枉然!肝胰フ掖笊贍!
「時大哥,別喊大少爺!」她拉住時得的衣袖。
伍學瀚耳尖聽見聲音,擱下手中的筆,從書房走了出來。
「為何別喊我?」
聽兒低下頭,放開時得的衣袖,不讓他看見臉上的異樣。「我的鞋還沒做好,先回房去了!顾掖蚁雴栠^,伍學瀚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她柳屆全皺在一起。盡管伍學瀚出力很輕,還是碰痛了她剛剛被苗千芙拉痛的左手腕。
他拉高她的衣袖,一眼便見到皓腕上明顯的瘀青,濃眉頓時飛揚成兩座高山。
「怎么回事?」口氣不再溫和,夾雜著怒氣與關心。
「沒事,不小心扭傷的。」她偏頭直閃。
她越問他越覺得怪異。伍學瀚憂心仲仲,明明她已不再怕他了。
他用另一只手輕扣她的下巴,不得已她只好抬起已浮上掌印的小臉。
當他看清那頰上鮮紅的指印時,簡直是怒不可遏,「桃花,你說!」
「沒事的,是我不小心跌倒!顾銖姄纹鹦δ。
「桃花,說!」他再次命令,一點都不相信她薄弱的借口。以她的善良,從她嘴里絕對聽不到事實的真相。
就算桃花不說,一直守著聽兒的那三名家丁也會說,桃花只好硬著頭皮說:
「大少爺,是表小姐打的。」
「時得,去問問易雙,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想聽片面之詞,做人做事他都要求一個正理和公道,以易雙的性子,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是!」時得領命離開。
「桃花,去打盆熱水!
「是的!」桃花也暫時離開。
「我們回房!顾麪恐氖,帶著她回到他們的房間。
他拿出金創藥膏,在等著桃花的熱水時,就這么直盯著她瞧。
「大少爺,我真的沒事!闺m然苗千芙那一掌打得不輕,她是咬牙硬忍著,不讓沒用的淚水滴落。
「還喊我大少爺?看你喊時得都喊得挺親近的,怎么喊我總是改不了口?」他語調低沉的抱怨著。
「瀚哥哥!顾倫蹫殡y她。喊什么不都一樣嗎?她只得柔順的再喊他一聲。
他喜歡聽她這么柔媚的喊他,這會讓他全身都起了酥麻感。
「你沒話要對我說嗎?」看著她腫高的半邊臉,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她。
「說什么?」話怎么說都不對,她還是謹慎些好;況且她也沒那種身分可以抱怨。
「千芙為什么要打你?」他炯炯的眼神直透她的心。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的心情不好吧!」表小姐若有心為難,什么事都能當借口。
「哦?」顯然他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我真的沒事!
她越委屈忍受,他只會越心疼。他當然猜得出來千芙為什么要打她,還不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
千芙有多愛他,有多想成為他的妻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對千芙是兄妹之情,他可以寵她、疼她,就是無法娶她。
千芙三番兩次的威脅他,他也派了家丁步步守著聽兒,沒想到還是讓千芙有機可趁。
他得趕緊解除和千芙的婚約,跟千芙畫清界線,否則下次難保千芙不會再做出不利聽兒的事。
此時桃花送來了熱水。
「桃花,你下去吧!這里我來就行!
桃花點頭,將熱水擱在盆架上,退出房間。
他親自擰熱了手巾,替她按敷著臉頰上的五爪印子。
「痛嗎?」他問得柔情萬千。
「有一點!顾@么輕柔的對她,她的臉上凈是嬌憨的笑意。就算原本再痛,被他這么呵護著,也不覺得痛了。「瀚哥哥,我自己來就好!顾跄茏屗麨樗鲞@種事!
忽視她的話,他專心的將藥膏涂抹在她臉上的紅腫處,指尖清涼的觸摸,緩和她不少的痛意。
處理完巴掌的痕跡,接著他牽起她的左手腕,再細細涂上藥膏。
這時,時得敲了敲門,伍學瀚讓他進來。
時得一字一句轉述易雙說的話,「表小姐和聽兒在浴池邊遇上,表小姐說要讓老爺將聽兒趕出府,接著表小姐就動手打人。易雙沒料到表小姐會動手,來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