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事很難說,他和幾個皇子也很不一樣,所以……他有些期待,期待他的丫頭發功,用氣勢壓死囂張妹妹。
“可真是嚇壞妹妹了,聽說燕大少爺變成傻瓜,妹妹擔心姊姊會嫌棄燕大少爺呢!
“妹妹別擔心,姊姊不像你這么膚淺!
潔英說得喻柔英臉色一凝,不過她很快的就恢復正常神色。
“姊姊別死鴨子嘴硬,哪個女人不想嫁得好,禮王府是夠尊貴了,只不過燕大少爺……”她的視線朝燕祺淵掃了兩眼,掩嘴咯咯輕笑,“姊姊不樂意也沒辦法,這是皇上親口賜的婚,唉,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親事怎么就變成這副樣子,想當初多少名門閨秀羨慕姊姊的好運道,誰知……”
“這點我倒記得,那時妹妹妒恨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姊姊說什么呢,燕大少爺可是我的姊夫!庇魅嵊⒗@著桌子逛一圈,又掩了嘴笑上幾聲,續道:“看來姊姊是真的不介意呢,這樣最好啦,大家和和平平的過日子,不過……妹妹真的很好奇,姊姊竟會喜歡傻子,不知道嫁給傻子以后生的兒兒女女會不會也是傻子,哇,到時一屋子傻瓜,姊姊家可真熱鬧……”
潔英憋壞了,本不想跟她計較的,她早早不拿喻柔英當對手了,可她一句句傻子,逼得她火氣節節上升。
見潔英臉色緊繃,喻柔英笑得更暢懷,“姊姊怎么不說話,難道妹妹又讓姊姊生氣了?”
啪地一聲,潔英用力的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放,挑眉笑道:“那倒是,真不知道妹妹這張嘴是怎么長的,口水多到沖倒龍王廟,話怎么賤怎么講,把兩片嘴唇閉起來很困難嗎?要不要借妹妹一把繡花針?”
“姊姊這是罵人吶。”
“愛之深,責之切,不就是怕妹妹做錯事嗎?”
“瞧姊姊說的,好像妹妹老是做錯事!
“老做錯事不打緊,有的人天生腦子不好使嘛,就怕老是做壞事,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壞事做多了,可不會有好下場!
“喻潔英,你在說誰?”喻柔英擰起雙眉,要來挑釁的人反被挑釁了,一把火燒上來。
“誰問就說誰嘍!
“你甭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是臟水嗎?我怎么覺得是事實呢?難道當年把我推下池塘的不是妹妹,而是另有其人?”
第5章(2)
潔英突然聯想到一件事,她摔池塘,燕祺淵也摔池塘,可見池塘不是個好東西,易聚陰、易成兇案現場,往后自己蓋房子,千萬不能建池塘。
潔英的話讓燕祺淵眼睛冒出兩簇火,原來眾人疼、眾人哄的潔英也會碰到這種破爛事兒?
“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年紀小,咱們在池塘邊吵架,姊姊也推了我的!
“原來是一時失手啊,那妹妹買通樂兒,在姊姊的茶里下藥,又算什么?”
她居然知道?!
毫無防備的喻柔英頓時嚇得面色慘白,她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告訴爹爹?這些年爹爹沒那么疼自己了,說不定一怒就會把她從阮氏名下除名,她為什么不做?她在圖謀什么?!
喻柔英心驚,燕祺淵卻是心怒,一個小丫頭手段竟這么狠,還真是不簡單。
將頭垂得更低,他必須傾盡全力才能克制自己滿腹的怒火。
“妹妹難道從不懷疑為什么我還沒病得下不了床?為什么我的臉還沒出現死魚白?哦,你肯定以為我把樂兒遣出去,她沒法子繼續下藥,我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對不?可當初那藥我也吃了兩、三年了,已經壞掉根本,日后生不出孩子,自會遭婆家嫌棄,妹妹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對不?
“可惜,那藥我連一口都沒吃呢,倒是姊姊挺懷疑的,當時妹妹也才幾歲而已,怎么就知道這種害人手段?莫非是柳姨娘教的?”
早就確定的事,她卻故意說得緩慢,慢慢說、慢慢欣賞喻柔英的驚恐,慢慢地等待她的反應,還挺有意思的。
潔英明白了,為什么殺人魔在殺人之前,要把人先凌虐一遍,因為人受到驚嚇時,表現出來的反應很……特殊。
瞧,喻柔英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張越開,鼻孔還翕合著,像剛被釣上岸的魚,不斷的張合著魚鰓,她頸部的青筋一條條的浮上來,扯得額頭青筋也跟著緊繃,幾乎可以看見喻柔英的太陽穴在跳動。
如果潔英不是這故事的女主角,燕祺淵倒是挺享受聽故事的樂趣,但被害的是他的丫頭,所以他火大了,悄悄地從桌上捻起一塊雞骨頭,在指間把玩著,他的眉微微上挑,正要抬起頭看一眼歹毒的小茉莉時……
“大少爺、二少爺來了。”天藍進屋稟報。
才說著,喻明英和喻驊英就進了屋子,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兩位少爺身上時,咻地一下,燕祺淵把雞骨頭射向喻柔英的膝蓋骨。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見喻柔英慘叫一聲的摔倒在地,兩手扶著地板,頭往下垂,一副磕頭跪拜的模樣。
眾人滿頭霧水,搞不清楚她怎么會突然向少爺們跪拜,喻柔英幾時變得這么好禮了?
燕祺淵笑咪咪地指著她,又叫又笑又拍手的,“哈哈哈,這么大個人也會摔跤,那可不是個傻瓜嗎?哈哈,大傻瓜、小傻瓜,以后生出一屋子傻瓜,日子可過得熱鬧啦!
燕祺淵的嘲諷讓潔英心頭一動,這種借話打話的諷刺法是傻子說得出來的嗎?
正疑惑著,喻柔英的尖叫聲很快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喻柔英這一摔,喻驊英可樂了,這個討人厭的喻柔英,要不是哥哥和妹妹拘著,他老早就想狠狠的揍她一頓,看她這模樣,他捧著肚子越笑越大聲。
笑聲會感染,喻驊英一笑,燕祺淵也跟著大笑,天藍和月白幾個丫鬟也跟著笑,然后喻明英跟潔英也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一屋子的歡笑聲,好像在開Party.
“啊……我的腿斷了!”
喻柔英放聲大叫,其它人則繼續笑個不停,因為沒人會相信摔一跤就會把腿給摔斷,大伙兒全都認定她在虛張聲勢、裝可憐,只有米兒趕緊過去扶自家主子起來。
直到米兒連連幾次都扶不起喻柔英,直到她耐不住疼痛,最后趴在地板上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哭之后,喻驊英才發覺不對勁。
他上前檢查,輕輕一碰,發覺她的右膝蓋骨碎了?!
“二哥?”潔英喊一聲,口氣里帶著詢問。
喻驊英點點頭。
不會吧,腿真的斷了?!她有骨質疏松癥?怎么會一摔就摔得這么嚴重?
沒錯,要怎么摔才能碎成這樣?同樣的問號在喻明英和喻驊英心底響起,喻驊英四下查看,發現不遠處有一塊雞骨頭。有人動手腳?
他拿起雞骨頭時喻明英也看見了,兩兄弟對視一眼,卻同時選擇保持緘默,因為不管是誰下的暗手,讓喻柔英吃癟的,都是好人。
“來人,二姑娘摔倒了,快把二姑娘扶回去!碧焖{也察覺不對,連忙到外頭喊人進屋。
這一摔,摔壞了喻柔英精心準備的宮宴舞,她咬牙暗恨著,氣得幾天幾夜都無法合眼。
又是處處繁華景象,又是衣香鬢影、處處花香、精雕細琢的美女,加上身分地位高人一等的帥哥,所謂的宮宴就是大型的聯誼會。
而聯誼就聯誼,居然還有才藝表演?
唉,男人作學問,賣與帝王家;女人學才藝呢?為了追求好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