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英對所有人說:“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真美的小姑娘,是哪家姑娘?定了人家沒有,要不要小爺讓媒人上門……”
話說到一半,迎面上個大拳頭送上,瞬間,他的鼻梁斷了,挺直的鼻子歪到另一邊,看著嚇人。
“嘴巴給爺干凈點!”
喻驊英話出口的同時,腿也一個連環踢,轉眼功夫,一群男人全倒在地上哀嚎。哼,對付這種渣渣,不需要浪費口水。
垂下眉睫,燕祺淵繼續裝可憐,心中卻想著:喻驊英這家伙不賴嘛,這身武功是從哪里學來的?
潔英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們,輕嗤,“這么點本事,就敢在外頭橫沖直撞、到處欺負人?憑什么啊?哦哦,憑借現在不是七月鬼門開,鐘馗沒出現?幸好本姑娘別的能耐不行,收拾牛鬼蛇神還可以!”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瓷瓶打開瓶蓋,往那帶頭的人臉上一撒。
頓時只見他揚聲大叫,下一刻就伸手在臉上亂摸亂抓,轉眼間他臉上出現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紅痕,他又癢又痛、又難受又爽快,那感覺真是死了還痛快!
只片刻而已,好好一個人變成豬頭樣,燕祺淵和圍觀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傳說中的癢癢粉?中招之人將連續癢上六個時辰,之后不藥而愈。
只不過這樣連續抓六個時辰?他敢保證,那人的那張臉至少大半個月見不得人。
癢癢粉是七師兄最得意的作品,她居然拿得到?七師兄行蹤不定、性情孤癖,她是怎么結交上的?
這樣非常不好啊,把自己的快樂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上,是很不道德的。
可是看對方又叫又跳,像猴子似的,不止潔英和喻驊英,連在旁圍觀的路人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癢癢粉是大哥給她防身用的,眼下狀況不符合大哥的規定,不過……欺負她的人,就是不行!
念頭浮現的同時,她的心立刻怦跳了好幾下。
瘋啦!燕祺淵是她什么人,她又不是慈善機構負責人,難不成她還真要負責腦殘男人的一生?
什么“她的人”,她還想得真順暢,潔英猛然搖頭,把念頭甩出腦外,對渣男嗆聲,“還不走?”
看到這種狀況,誰能不跑?也不過收下幾兩銀子吃喝一頓罷了,為這種事送掉老命,可是不值得啊。
幾個紈褲像踩了風火輪似地,跑得飛快。
人散了,潔英轉身望向燕祺淵,他有些狼狽,額頭腫了一個大包,臉上身上全是臟兮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中暗招。
“你還好嗎?”潔英柔聲的問。
“二弟不見了,他說要去買糖,可是買了好久,我等得腳都酸了!彼狡鹱彀停瑵M臉的委屈,可愛的模樣破表。
潔英不養寵物的,但這一刻母愛泛濫,她竟對這只可愛的小狼狗有了感覺……
等等,他說下弟?燕柏昆?
禮王妃經常上喻家,與母親說說話、講講家里的事,潔英常在跟前伺候著,禮王府里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雖然禮王妃不張揚家丑,但自己抽絲剝繭的本事還不錯,所以……
她在腦中綜合燕柏昆的資料。
呂側妃的兒子,最有可能成為禮王世子的老二,幾年前被禮王送往軍中,可不知道是禮王名頭太響,還是他結交到什么貴人,職位升得飛快。
這兩年他常跟在大皇子身邊,鞍前馬后的,大皇子想做什么都有他開路。
好好的禮王府公子,需要對大皇子這么巴結嗎?認真算起來,燕柏昆和大皇子還是堂兄弟呢。還是說,他已經站到大皇子陣營?
大哥說,眼下大皇子雖然一片前程看好,可自古以來,皇子爭位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蓋棺論定。
為了爹的選邊站,大哥百般無奈,沒想到喻家老爹短視,燕柏昆也不遑多讓。
“沒關系,我先帶你回我家好不?我家里有很多很多糖哦!
她用可愛的口吻說話,只差沒講:乖乖哦、姊姊疼疼,我拿糖糖給你吃吃,你不要哭哭……
燕祺淵眼睛突然錠放光芒,問:“妹妹有糖?”
“對啊,還有餅餅哦!痹捯怀隹冢瑵嵱⒈惆盗R自己一聲笨蛋,連餅餅都出口了,她真的把他當成小狼狗。
“我要去,我要去妹妹家!”他笑著拍手,一臉可愛無辜加純凈的表情。
哇咧,天使了不起也就長這樣了。潔英看傻了,怎么會有男人這么可愛,這不是普通花美男,這是極品花美男!
第4章(3)
她還在陶醉時,燕祺淵一把握住她的手,暖暖的掌心,粗粗的繭子,熟悉的感覺竄上她心房,使得她胸口頓時一陣酥麻。
這時,燕柏昆從小巷子拐過來,看見燕祺淵后,立刻帶著四、五個壯漢“熱情”的飛奔過來。
他跑到滿身狼狽的燕祺淵跟前,臉上在最短的時間內堆起心疼,他用袖子幫燕祺淵擦臉,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急忙問道:“怎么回事?大哥,誰欺負你了?告訴弟弟,弟弟去幫你報仇!
哼哼哼,潔英冷笑著,來得還真是及時啊,這年代的男男女女,一個比一個還會演戲,本以為喻柔英已經很極致了,沒想到燕柏昆也不遑多讓,真該建議導演也穿越來這里選角。
“燕下少爺嗎?”
眼里“只有大哥”的燕柏昆終于看見潔英,他轉身,連忙做出一副謙謙公子的表情。
“喻大姑娘好!
“燕大少爺要到喻府坐坐,不知可否?”她好言好氣的問。
燕柏昆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大哥與我一起出門,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喻大姑娘是否……”
話還沒說完,燕祺淵就當街鬧了起來。“我要去妹妹家!我要去妹妹家!我要去妹妹家!
同樣的一句話,他重復了十幾次,音量一次比一次高,惹得過往的路人紛紛往他們看來。
約莫覺得丟臉,燕柏昆臉漲紅著的手足無措。
燕祺淵冷笑,這時候比的是臉皮厚,他是傻子嘛,不必顧慮顏面這回事,所以他干脆當街拉起潔英,又跺腳、又抹淚,大聲亂喊:“我要去妹妹家!”
燕柏昆不耐煩,本想讓家丁把人給架回去,沒想到燕祺淵卻死命拉住潔英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喻潔英應該要甩開他的,但她沒這么做,反倒是一副看好戲似的盯著燕柏昆瞧,一瞬也不瞬的。
“燕二少爺知道燕大少爺腦子受創嗎?”潔英問。
“自然知道!毖喟乩ゲ幻靼姿敫墒裁。
“既然知道,怎么還會把燕大少爺單獨留在街邊,自己卻帶著四、五個壯漢去買糖?真奇怪呢,糖有這么重嗎?”她似笑非笑地望著燕柏昆,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人心似地,看得燕柏昆下不了臺。
她的問話讓燕祺淵爽到不行,好丫頭,聰明、勇敢、不懼強權,他真想給她拍手鼓掌大贊幾聲。
喻驊英是個俠義心腸的,也忍不住酸上幾句,“這哪里怪了?怪的是緊要關頭不出現,狀況搞定了才現身,如果大燕王朝的將軍都是這副德行,等敵人占住半壁江山才跳出來吆喝,仗還怎么打。俊
喻驊英不喜歡燕柏昆其實是有原因的。
前年喻驊英考了個武探花,進到軍營里,他對這差事可是盡心盡力的,不管是訓練、抓刺客,哪次不是拚了命的做,可明明是他和弟兄們的功勞,這位禮王府下少爺,每次連個影兒都沒看見,就直接頂走他們的功勞,職位一升再升,搞得營里弟兄們滿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