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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人的春天 第五章 作者:舞影
    在往墾丁的濱海公路上,一輛吉普車緩緩的移動著,車內的氣氛是沉悶的。

    “幼谷,在意啊?”凱揚淡淡的開口。

    幼谷的視線落在窗外黑鴉鴉的大海上,懶懶的答:“沒!

    “那怎么從高雄到這里,都不見你開口?”

    “要說什么?”

    “把你心里的感覺說出來比較舒服!眲P揚收起平日的不羈,誠懇的說。

    “沒什么,我該習慣的!庇坠瓤肯蛞伪,閉目養神。

    “我真好奇,為什么在這個問題上,你不拿出你該有的氣魄,讓人對你刮目相看,反而總是溫溫吞吞的?”凱揚瞄了他一眼,提出困在心里已久的疑問。

    “呵!我選擇接受已經幾年我自己都不記得了,我認為別人怎么看我是他們的自由!庇坠让鏌o表情的說。

    “那為什么只要帶上忻恬就會讓你變得有氣無力?”

    幼谷睜開眼睛,直視著前方,思量了幾秒!耙驗閻。因為愛,讓我變得膽小、怯懦,我希望能給忻恬最好的,但在這方面,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我一直想幫你打開心里的死結!眲P揚放慢車行的速度,看著幼谷說。

    “除非這個世界改變,否則不可能!庇坠瓤嘈。

    “我真想踹死那些不懷好意的眼光!眲P揚從齒縫中進出這句話。

    幼谷淡笑出聲,看著凱揚故做猙獰的臉,他受用的說:“那可不好,我不想讓維維恨我一輩子。”

    “她比我更氣!毕氲骄S維,凱揚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

    “好久不曾見到她了,她怎么都沒下高雄?”幼谷回想起大學時四人成天泡在一起的快樂日子。

    “我們約好,努力在工作上求表現,讓她父母放心,而我只要有連假,就會上臺北去找她!

    “她都不能下來嗎?”

    “最好不要,她父母多怕我把她吃了!眲P揚笑著。

    幼谷聞言,哈哈大笑。“他們不覺得太遲了嗎?”

    凱揚給了他一個衛生眼,咬牙的說:“我哪像你!”

    “喲,天地良心哪!”

    凱揚收起笑容,認真的說:“別笑了。說真的,你對你和忻恬的未來有什么計劃嗎?”

    幼谷斂起笑容,正色說道:“過幾年吧,穩定些再說!

    “還過幾年啊!現在不穩定嗎?”

    “是我的問題,我不想在內心還有掙扎時,冒然的作下一生的決定。”

    “也好,等你跟忻恬調整到最佳狀態也不遲!眲P揚明了幼谷對忻恬那份珍愛的情感,幼谷總是對自己不滿意,或許等幼谷有了充分的自信后,再談未來是比較好的。

    “那你呢?”幼谷抬眼看他。

    “我?維維是有提過,希望在我們相識十周年時結婚,距現在還有幾年的時間,我可以好好為未來鋪路!

    “不錯嘛!真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完成人生最大樂事!庇坠认蛲恼f。

    凱揚用力的拍了方向盤,叫好:“好啊!這樣就更完美了,相信維維和忻恬一定都會很贊同的!

    “但愿!庇坠韧虼巴獾难凵裰杏兄钋械钠谂。

    ※

    自從忻恬和幼谷改變交往的模式后,忻恬從小心翼翼,漸漸的又找回往日的熱情活力。起先她還是擔心著幼谷的反應,但她發覺幼谷并沒有想象中的易感,所以她也就愈來愈放心也愈來愈密集的與同事、朋友相約出去走走。以前在星期假日時,忻恬都會南下墾丁去陪幼谷,即使幼谷必須做森林資源的研究,她仍舊甘之如飴的陪伴在側。但在幼谷的鼓勵下,有幾次她都跟高中同學出去露營,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忻恬的生活愈來愈多采多姿,與幼谷的電話也由兩人談天,悄悄的轉變成幼谷傾聽著忻恬的趣事,以至于最近幼谷時常在結束通話后,仍舊呆呆的拿著電話。

    幾次之后,凱揚終于發現不對勁了,而今天又是相同的情景,凱揚忍不住輕拍他的肩,問道:

    “怎么了?失了魂了?”

    幼谷聞言,火速的掛上電話,搖搖頭!皼]什么!

    “你跟忻恬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她有沒有說這個星期要做什么?”凱揚問道。

    幼谷搖搖手,怔然的說:“沒有,她大概要跟朋友出去吧!

    凱揚挑眉道:“你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了耶,到底怎么了?看你們又不像吵架的樣子!

    “我們沒事啊!庇坠让銖娦α诵。

    “你們沒事,就是你有事!”凱揚篤定的說著,雙眼緊盯著幼谷不自在的臉。

    幼谷撥了撥垂在額前的發,不答腔。

    “是不是跟你上次說的事有關?”

    “我說了什么?”

    “你想給忻恬自由的事啊!”

    幼谷以沉默代替回答。

    “看來她真的如魚得水般的自在!眲P揚有些譏諷的說。

    “別這么說她,這本來就是她的性格,她就是這么的活力十足,若不是因為我……她會更活躍!庇坠妊诓蛔〉奶巯。

    “如果你心里真這么想,就不會在這兒呆呆的失神了!眲P揚不客氣的直說。幼谷瞟了他一眼,輕哼:

    “或許吧!

    “你跟她溝通一下嘛,別有了社交就忘了你!

    “這是我提議的,憑什么反悔?”

    “是你提議的沒錯,但實施后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發回更審!”凱揚鬼叫著。

    “我看她現在很快樂,不想破壞!

    “她的快樂建筑在你的失落上!

    “我會調適的!庇坠瘸褟姷恼f。

    凱揚感慨萬千的說:“一段感情并不是單方面的遷就或妥協而能成就的,需要的是雙方的心念一致,有共同的認知才能長長久久。你只是一徑的認為這樣對對方比較好、那樣對方比較快樂,忽視了自己的感受,日子久了,你們的相處一定會出現距離,即使是忻恬一味的委屈自己也是一樣的。你們該好好的談談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希望是不可能實現的!

    幼谷震懾的看著凱揚認真的表情,耳邊回蕩著他的話語,不覺的陷入了復雜的思緒里。

    ※

    墾丁國家公園職員辦公室——

    “嘿,幼谷,你回來啦!”一位同事對著剛由研究室回到辦公室的幼谷叫著。

    幼谷眼光從手中一大疊的資料中抬起,笑著說:“是啊,在忙著整理這些數據。”

    “來來來,看看這份公文,恭喜你啦!”男同事輕快的說。

    幼谷好奇的接過公文,眼睛為之一亮的驚嘆:“什么?真的嗎?太幸運了吧”

    “是啊,千挑萬選選中了你,真是有眼光!迸路Q贊著。

    “謝謝!我太訝異了。”幼谷邊看公文邊走回辦公桌,心里仍舊是狂喜的,因為這次的出國考察與進修,墾丁國家公園指派的對象就是自己,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耶,但一看到行前惟一一次的集合講習,他皺皺眉,在心里想:怎么這么巧,在忻恬生日那天呢。當天晚上,他便打了電話給忻恬,這次他聰明的選擇深夜再打,果然找到了忻恬。

    “喂!

    “聽起來你的精神還很好嘛!”幼谷打趣的說。

    “笑我是夜貓子啊!”忻恬回嘴。

    “沒有,只是慶幸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最近很忙?”

    幼谷試探的問。

    “是有點,補習班近來要大幅更改課程,而且上完課我都會跟他們一起出去逛逛,所以回家都有些晚。”

    忻恬毫不隱瞞的說。

    “那我打你手機怎么……”

    “對不起啊!我一忙就忘了告訴你,我的手機不見了,不死心的我還在找!毙锰袂溉坏恼f。

    “這樣啊!庇坠鹊膽。

    “你找了我很多次嗎?”忻恬問。

    “呃……沒,幾次而已!庇坠刃南耄热欢偶曳驄D都忘了提了,那就沒什么好提的了。

    “不好意思。 毙锰袷钦娴挠X得很抱歉。自己最近真的玩瘋了,都冷落了幼谷。

    “沒關系。我今天是要告訴你,今年你的生日我不能陪你一起過了!

    “啊!為什么?”忻恬失望的問。自從跟幼谷在一起后,她的生日沒有一年幼谷是缺席的,這已經成為一種慣例。

    “因為公園里有事情,必須要處理!庇坠冗不打算告訴忻恬,他想要當面告訴她,他們即將分別近兩年。

    “不能這幾天就解決嗎?”忻恬不死心。

    “你想長官要蒞臨是可以改期的嗎?”幼谷隨意找個借口。

    “好吧,那不為難你了!毙锰衩銖姷男χf。

    “只能說抱歉了!”幼谷真摯的說。

    “沒關系,這也是沒辦法的。生日每年都有,沒什么了不起的。”忻恬反而笑著安慰他。

    “那你會有什么活動嗎?”

    “不曉得耶,再說吧!毙锰駷⒚摰恼f。

    “那我這幾天如果有上高雄,再去提前幫你慶生!

    幼谷神秘的說.

    “真的嗎?要告訴我喔!”忻恬開心的叫。

    “丫頭,告訴你那還有什么效果嗎?”幼谷沒好氣的說。

    “鬼靈精!毙锰裥αR。

    “好啦,那就這樣說定了。我還有事情要準備,就這樣了。”幼谷最近都忙著準備出國的事宜。

    “好吧,拜!”

    ☆☆☆

    集合講習令人意外的提早結束,幼谷看看時間,才晚上七點多,他決定立刻趕去高雄,送上自己為忻恬準備的生日禮物。當他拿著手中精心包裝的禮物按下杜家的電鈴時,心情是雀躍的。

    門一開,出現的是杜母驚訝的臉!坝坠,你怎么來了?”

    “伯母,我來給忻恬一個驚喜!”幼谷笑著說。

    杜母提高音調說:“忻恬不在耶!你有跟她約好嗎?”

    幼谷有些失望,但他掩飾得很好!皼]有,我想給她個驚喜,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今天能上高雄!

    “這樣啊。來,進來再說。”杜母領著他進入客廳。

    杜父正看著談話性節目,一看是幼谷,點點頭說:“來啦!”

    “伯父好。”

    “真是陰錯陽差,忻恬差不多八點時才出門的!

    杜母邊切著水果邊說。

    “沒關系,我等她好了!庇坠戎t和的說。

    “啊,她知道嗎?這丫頭最近都瘋得很晚耶,你要不要打電話跟她說一聲?”杜先生說。

    幼谷微微一楞!安挥昧,告訴她就沒有驚喜的感覺了!

    “你本來是跟她說不能陪她過生日了對不對?”杜母端著水果出來。

    “對啊。剛好事情忙完了,我看時間還早,就過來了!

    “你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嗎?老不見人影。”杜父故作抱怨。

    “她說補習班近來正大幅變更課程,所以忙些!

    幼谷邊吃著水果邊回答。

    “我記得前段日子忻恬都窩在家的,怎么這會兒一天到晚往外跑?你們是怎么了?”杜父直接的問。

    幼谷拿水果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旋即笑著掩飾心中被嚴重冷落的凄冷!皼]事,只是我跟忻恬說,如果她有什么有興趣的活動就多參加,不用顧慮我的感受!

    “難怪。”杜太太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杜父靜默了數秒后,抬起眼看著幼谷,嚴肅的問:“你是指之前忻恬之所以都待在家,是因為怕你不高興?”

    幼谷干澀的吞了吞口水,艱困的答:“嗯!

    “幼谷,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誠實的回答!倍鸥刚J真的說。

    幼谷直視著杜父的臉,點點頭。

    “跟忻恬在一起會不會讓你有不安全感,或者不自在的地方?”

    杜母不茍同的瞪了丈夫一眼。

    幼谷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睛看著地面,深思著。

    良久良久,他坦白的說道:

    “會!但是我更在意的不是這個!

    “那么是?”杜父問。

    幼谷迎上他審視的目光,真摯的說:“我不能給她抬頭挺胸的驕傲;當她把我介紹給所有人認識時,不會看到欣羨的眼光,而是一雙雙滿含失望或質疑的眼神!

    杜母有些心疼。“別這么說!

    “這是事實!庇坠葔合滦牡啄欠菘喑,堅定的說。

    “然后呢?你有什么想法?”杜父更進一步的問。

    “你……”杜母皺眉,不悅的要開口。

    “伯母.沒關系。”幼谷感激的看著杜母。“這就是我要忻恬多接觸人群的主因;我要她看看別人,或許她會發現更適合她的人。”

    “這么說來,她不是你最在意的人?”杜父質問著。

    “不!就是愈在意,我愈不希望委屈了她,愈希望她可以更好!庇坠榷⒅鸥傅难,誠懇的說道。

    “幼谷,你不必要這么想的。”杜母忍不住的說。

    “伯父,伯母,”幼谷吐了口氣,低聲的說:“剛認識忻恬時,我還是原來的我,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跟她更好了之后,我聽了一些耳語,這時我有些在意,但還不構成什么,因為難道我沒有欣賞一個人的權利嗎?但等我愈來愈在意她,我對別人的眼光已經無法漠視了。我強烈的希望她能抬頭挺胸的告訴大家:這是我男朋友,但連這最簡單的事情,我都做不到,我也在掙扎!

    “也就是說,在你潛意識里,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忻恬?”杜父尖銳的問。

    幼谷倏然抬起頭,他強壓下心里的那份難堪,默默的點點頭。天!忻恬為什么都沒說?不是說好了,伯父伯母對自己有什么意見,她都要告訴他的不是嗎?

    “漢家,你夠了吧!”杜母強烈的語氣表示出她的不滿。

    杜父看了太太一眼,眼中閃著特別的神色,又看向幼谷頹喪的表情,淡淡的說:

    “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幼谷沉默著。杜母于心不忍的開口喚著:

    “幼谷……”

    幼谷抬起眼,直視著杜父,沉重而又大力的問:“伯父,您……是不是……”

    杜父抬手打斷他的問話,不置可否的說:“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要了解你的心理,如此而已!

    杜母看著一臉不太相信的幼谷,笑著打回場:“對,對,幼谷啊,你不要想太多,你伯父只是要多了解你一點,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幼谷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在心里悲哀的想著:原來在杜伯伯的眼里,自己竟是這樣的不堪,難道忻恬又是因為怕傷了自己的自尊而什么都不提?

    “來,忘了我剛剛問的話吧,跟我下盤棋!倍鸥改闷鹌灞P邀約著。

    “嗯,好!庇坠软槒牡膽手。但現在他的心是冰涼的,什么事都引不了他的興致,所以他下的棋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可言。到了第三盤結束,幼谷便再也坐不住,他歉然的看向杜父,抱歉的說:“伯父。

    對下起,我想我該走了,很晚了,我不等忻恬了。”

    “啊,不等了?”杜父故作吃驚狀。

    “是啊,我想……”

    “再等一下嘛,都坐這么久了。來,我去煮個消夜一起吃!倍拍笩崆械恼f。

    “不了,現在回到墾丁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幼谷笑著拒絕。

    “這樣啊,那好吧,路上小心了!倍鸥敢膊粡娏。

    “伯父伯母再見,打擾了!庇坠鹊绖e后,走向門口。

    杜母送他到車邊,叮嚀著:“很晚了,路上小心啊,別胡思亂想!

    幼谷心里一陣暖意,感動的說:“我會的,伯母,再見!

    杜母看著揚長而去的吉普車,搖搖頭,回到客廳,便毫不客氣的質問:

    “你今天怎么搞的?讓幼谷那么難堪?”

    “我有我的用意嘛!”杜父不想多作解釋。

    “你什么用意?你不知道你這樣會讓幼谷更難過嗎?我感覺得出來他對忻恬那份呵護備至的心,這樣就夠了!倍拍溉耘f數落著。

    “我是在幫他!”杜父不耐的低喊。

    “幫他?你在開玩笑!倍拍覆唤邮。

    “誰跟你開玩笑!解鈴還需系鈴人,而這個‘系鈴人’就是幼谷自己,他心里的結只有自己可以解,我只是開個頭,讓他自己去想清楚!倍鸥改椭宰咏忉。

    “想清楚?只怕是讓死結更加無法可解!倍拍复髧@。

    “那就真是無可救藥了。難道你希望咱們女兒跟一個永遠活在自卑下的人在一起嗎?那樣他們倆都會很辛苦!倍鸥刚Z重心長的說。

    “那你何必去攪局?讓他們自己去克服就好了!

    杜父上前攬住太太的肩,受不了的說:“自己去克服?你想有可能嗎?他們一定不會去碰觸這個敏感的問題,只會一味的逃避。”杜父頓了頓,繼續說道:“忻恬怕給幼谷難堪,所以絕不會提,而幼谷又太疼愛忻恬,不愿看到她失去原有的本性,這下好啦,忻恬找回了自己,但幼谷心里的自卑又抬頭了,他又不想向忻恬提,于是所有雜七雜八的思想在他心里不斷的累積,到時候就有得看了!

    杜母睨了丈夫一眼,輕哼:“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還是有洞察人心的特異功能?講的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唉,不然你以為我晚上問幼谷那些問題干什么?”

    杜母看了看丈夫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揮揮手,妥協的說:“算了算了,反正說都說了,也來不及了,我再跟忻恬說,讓她去跟幼谷談談!

    杜先生聞言‘跳了起來!安,別跟忻恬提!

    “你還怕惹不出禍是不是?”

    “你提了,我不就前功盡棄了!”杜父好言好語的勸著:“拜托,相信我一次,讓幼谷自己理清自己的心,對他們是有幫助的!

    杜太太想了想,嘆口氣:“姑且信你一次!笨粗闪丝跉獾恼煞,她補上一句:“但你若是搞砸了,休怪女兒怨你!

    杜父瞪大眼,嘴里咕噥著:“真是里外不是人!

    ☆☆☆

    幼谷獨自開著車,向漆黑而寧靜的濱海公路而去。

    他的心里不斷的想著杜父所問的話,想著和忻恬面對同學及朋友的眼光,想著,他有些筋疲力盡。

    “為什么我不像凱揚那樣?為什么我是個小男人?為什么大家的眼光那么犀利?為什么?為什么?”幼谷心中一氣,把車驟然的往路邊一停,拿起自己放在車上的紙筆,行云流水般的寫下腦海中的音符,借由音樂來發泄心中那份怨慰。不消幾分鐘,一首小男人的新曲“若非是我”,盡現眼前

    濕咸的海風伴隨著孤冷的心扉但愿是場美麗的幻覺

    情深無怨尤難道只是遙不可及的神話

    海終究會枯石終究會爛你我或許終究是場邂逅

    期盼明早一覺醒來所有的念頭都是放肆

    若非是我是否你會盡情揮灑你那耀眼的年華

    若非是我是否你更能品然倨傲

    若非是我眾人的眼將都是欣羨的光芒若非是我

    正當幼谷振筆疾書的寫著新歌時,忻恬也在凱文的護送下回到了家。

    忻恬對著車里的凱文說道:“今晚謝謝你們了!

    “哪兒的話,你的那些同學才費心呢!”凱文笑著。

    “總之,謝謝你這么晚了還送我回家!毙锰耠y掩疲憊的說。

    “你看起來很累了,快回家休息吧。生日快樂!

    凱文語氣里有著難掩的關懷。

    累極的忻恬并沒有聽出凱文語氣中的多情,只是淡淡的說:“也好,你也快回去吧,拜!

    “拜。”看著忻恬的身影進入杜家后,凱文才依依難舍的離去。

    累極的忻恬回到房里,匆匆的梳洗過后,正要上床睡覺時,發覺枕頭上放著一個漂亮的禮物,外加一張卡片上看字跡就知道是幼谷的杰作,忻恬急急的打開:忻恬:

    生日快樂!今年例外的無法陪你過生日,但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明年的生日我絕對不缺席。

    幼谷

    忻恬打開盒子,發現是一片竹片,上頭刻有一闋詞:

    心心復心心,結愛務在深。

    一度欲離別,千回結衣襟。

    結妾獨守志,結君早歸意。

    始知結衣裳,不如結心腸。

    坐結行亦結,結盡百年月。

    忻恬觸摸著蒼勁的字體,心里的震撼好深好深,想著自己還在心里埋怨幼谷連句生日快樂都忘了說,實在是不應該。幼谷就是這種只做不說的人,她還不了解他嗎?對了,禮物在這里,那么幼谷來過嘍!什么時候?他等自己有多久?現在在哪里?忻恬沖動的打開房門想問父母,才想起現已深夜了,她頹然的關上門,拿起電話撥著幼谷的手機,話筒里傳來進入語音信箱的訊息,看來得等明天了。

    隔天一早,忻恬顧不得昨夜的疲憊,早早的起床,想在幼谷上班之前打電話找找他。這時她才發覺他們倆好像很久沒有好好的聊聊了,回想起上回幼谷問自己的話,她驚覺到自己這陣子真冷落了幼谷,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冷落。在她冥想之際,手中的電話通了。

    “喂,忻恬嗎?”瞪著身旁的幼谷,凱揚不情愿的開口。

    “咦!凱揚,怎么是你?我沒打錯電話啊!”忻恬奇怪的問。

    “你沒打錯,是我‘撿’到幼谷的電話!眲P揚諷刺著說。

    “啊?”忻恬一頭霧水。

    “你別理我了。你找幼谷有什么事嗎?”

    “呃……呃……他不在嗎?”忻恬不知如何開口。

    “他……”凱揚看了眼身旁猛搖手的幼谷,嘆了口氣!八罱χ环輬蟾妫云咴绨嗽缇腿ス珗@里了!

    “這樣啊,那我晚點再打好了!

    “……”

    忻恬發覺凱揚不出聲,狐疑的叫喚:“喂?”

    凱揚正橫眉豎眼的和幼谷對峙著,聽到她的叫喚,立刻回過神,掩飾著:“喂,我在我在。”

    “你在忙是嗎?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贝掖沂樟司,凱揚把幼谷的手機一丟,氣呼呼的質問著:“你最好有好理由!”

    幼谷吞了吞口水,稍做猶豫后,便把那天在杜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凱揚。

    “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的思考一下了?在我出國之前這段準備的日子,我必須做個決定,我打算在出國前去和忻恬談談!

    凱揚不說話。他也驚訝于杜父的態度,但又覺得似乎怪怪的。“這樣啊,那你真的都不接她的電話了?”

    “嗯!庇坠鹊痛怪蹜。

    凱揚看了看時間,拍了拍幼谷的肩,鼓舞的說:“好吧,由我來接招,你自個兒好好的想想,想清楚了,出國去才不會有后顧之憂!

    “謝謝你!”

    凱揚捶了他一記,輕啐了聲。

    ☆☆☆

    一連幾天都找不到幼谷的忻恬開始覺得不對勁,今晚她推掉了同學的邀約,待在家里和父母吃晚飯,席問她不停的用著別有深意的眼神,來來回回的審視著父母,直到杜母受不了的問:

    “小恬恬啊,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們!”

    忻恬不動聲色的答:“沒有啊!媽,你太多心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眼睛有問題咧!”杜母若無其事的說。

    又回到安靜的氣氛,見父親神色自若的吃著飯,忻恬則是胡亂的攪著碗里的飯,一口都吃不下去,直到她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問道:“爸媽,我生日那天幼谷有來?”

    “不然禮物怎會在你房里?”杜母笑著,但心里明白女兒一定發覺哪里不對勁,否則她不會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你們……有跟他說了什么嗎?”忻恬戰戰兢兢的問。

    杜父總算有反應了,他抬起眼看著女兒,輕問:“你們怎么了嗎?”

    忻恬愣愣的看著杜父閃著奇特光芒的眼神,有些摸不著頭緒,她隨意應著:“沒怎么!

    “那就好啦!倍鸥咐^續吃著。

    忻恬不死心的看向母親,只見杜母立刻回避著她研究的眼光,她總算有點確定自己的猜測。她些微不悅的說:“爸,你到底說了什么?”

    杜父放下碗筷,沉著聲音問:“很重要嗎?”

    “很重要!毙锰癫蛔鞫嘞氲拇。

    杜父點點頭,也不羅嗦的把當天與幼谷的對話全盤托出,說完,杜父迎上忻恬憤怒而滿含怨懟的臉。

    “怎么?還喚不醒他,他終究選擇當縮頭烏龜?”

    杜父不客氣的說。

    “爸,你這是什么話!”忻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簡單,我不愿我的女兒和一個極度沒自信、沒安全感的男人在一起!倍鸥鸽y得板著面孔。

    “幼谷不是!”忻恬大喊。“你為什么要在他的痛處再踩上一腳?為什么?”

    “攻心為上,你不懂嗎?”杜父鎮靜的看著忻恬盛怒的臉.

    “不懂!我只知道我很喜歡他,我只知道你快毀了我細心呵護的感情!”忻恬生氣的大叫。

    “你理智一點!”杜父提高聲調!澳汶y不成要一輩子小心翼翼的應付他的自卑和不安全感,隨時怕傷到他男人的尊嚴?你難道不想醫好他心里的癥結,讓他當個正常的男人?”

    “他很正常。”

    “是嗎?那他就不會因為我的話而全然否決自己的價值,更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倍鸥咐淅涞恼f。

    “爸,你……”

    杜母打斷忻恬未出口的話:“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冷靜一下。”她上前安撫著忻恬:“忻恬,你冷靜想想爸爸的用意,他不是不喜歡幼谷,他只是希望你們的未來可以輕松一點,不要這么多的心理負擔。”

    忻恬別過臉,表示出她的不接受。

    “忻恬,不要只顧慮到幼谷會痛,你可以選擇醫好它的不是嗎?”杜太太輕柔的勸著。

    忻恬只是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不管你們用意如何,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插手了!闭f完,回到房間,用力的甩上房門。

    杜母無力的看向丈夫,杜父只是搖搖頭!白屗潇o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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