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得太遠,有人不放心尋來了。
“走吧!”封騰若無其事的攜了她的手往回走。
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灰姑娘看著馬車變回南瓜似的,心底有些惆悵……
初吻!她與封騰的吻可是她的初吻哪……
唉,明知不可以還是忍不住心動了……
她竟然會期待著封騰翻她的牌子?她是不是瘋了?
腦子里千回百轉,又似有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在哪里,思前想后,想后又思前,情思竟是糾結纏綿,想到深處,她身子熱了,臉頰一片潮紅,禁不住長長一嘆。
“娘娘有什么煩心事嗎?”尚茵見主子與皇上賞雪回來便不對勁,心底也不禁著急。
宮里有很多不干凈的東西,被害死的妃子和皇嗣不計其數,不會是中邪了吧?“尚茵——”她終于下了決心!叭枂柣噬辖裢矸苏l的牌子!
她變成妒婦了,嗚……
尚茵很快回來,見主子怔怔然地深鎖眉心,她小心翼翼地道:“娘娘,皇上今晚翻的是玉采儀的牌子。”
跌坐椅中是不是太夸張了?
但是她就是失神的跌坐椅中了。
玉采儀、玉采儀、玉采儀……任憑她想破頭也想不出那玉采儀的相貌,但身為現代人的她,性知識是有的,腦中頓時出現封騰與那玉采儀顛鸞倒鳳的畫面。
他怎么可以吻了她又跟別人滾床單?
對他來說,靈肉可以分開嗎?
雖然他是皇上也不可以這樣……這樣是劈腿……
“壞蛋……”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痕,此舉看得尚茵目瞪口呆又不敢說半句話。
她抬起眼來,羽睫上還盈著淚珠!澳阆氯グ!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本宮要靜一靜!
尚茵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對,她默默地退下了。
尚茵一走,她便歪倒在床里,反正沒有人會進來,她可以暫時不當皇后,不管儀態。
可是,眼淚不斷從她眼里滾落,不自覺的沾濕了香枕。
傻瓜!她罵著自己,有什么好哭的呢?
皇帝……都是這樣的……
難道她還想他只跟她一個人談戀愛嗎?
整整四個時辰,她望著殿外尚未透亮的天,突然體會到了這就是她所怕去承認的失戀……
她穿越了空間,愛上了個古人,還是個皇帝,這根本是自找麻煩。
穿來已經夠煩的了,如今還愛了人如此堵心,將來她要怎么回去?這顆心又該怎么收拾?
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自古以來六宮粉黛是再平常不過的了,但她是現代人啊,一夫一妻制的觀念根深柢固,她終究過不了這一關……
一夜之間,她頹然感覺到一切都是不可靠的。
她感受了穿越以來最深的挫折,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倚靠著封騰,把他當成了親近之人,可以交心之人,因此此刻才會有濃濃的被背叛感。
其實,當了那么久的皇后她應當明白,恩澤六宮是他的天職,為皇室開枝散葉是他的責任,自己根本沒理由因為這個對他心灰意冷……可是怎么辦?她就是失望極了、難受極了……
“娘娘整夜未寢,奴婢為您梳個云鳳髻,再上個霞飛妝可好?”知曉主子不喜歡在臉上涂涂抹抹,更不喜繁復裝束,梳妝前,尚茵體貼地問。
樓織寧倦懶地坐在紅木雕花妝臺前,她照了照銅鏡,沉吟起來。
照約定,今日她要放出她懷了龍嗣的消息,她的臉色越是不佳越好。
“不必上妝了,就梳最簡單的吉祥髻就好,本宮頭疼得厲害,也不必傳早膳了,傳太醫來診脈吧!”
封騰一定都安排妥當了,只要鳳儀宮去傳太醫,那么來的太醫必定是自己人,只是這事不能告訴尚茵,她只得演得像些。
一聽鮮少召太醫來的主子要傳太醫,尚茵急了!澳锬锵忍蓵䞍喊!奴婢馬上派人去傳太醫!”
主子未出閣前就甚為討厭喝藥,生病也瞞著不說,就為了避著喝藥,如今竟主動要傳太醫,那鐵定是身子難受得緊了。
尚茵飛身出去叫人傳太醫,自己則回寢殿伺候主子換上輕便的中衣。
樓織寧懶懶地躺回床上,不一會兒,洪得恩便領著提醫箱的孟太醫進來了。
“下官給皇后娘娘請安。”
樓織寧一臉的倦容,客氣道:“勞煩孟太醫了!
她伸出手腕擱到繡金小迎枕上,孟太醫恭敬地把兩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靜了半晌,又反覆診了幾回,看得尚茵與合蓮急死了。
“敢問孟太醫,我家娘娘的身子哪里不對嗎?”合蓮比較性急,率先問道。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孟太醫忽然跪下拜倒,喜色洋溢地道:“是喜脈!娘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什么?此話當真?”樓織寧臉上出現不敢置信的驚喜神情。“怎么會……怎么可能?孟太醫可診清楚了?”
孟太醫一臉的笑意。“下官最擅長的便是婦科,反覆診了幾回,確定娘娘是有喜了,而且極有可能是男胎!
“奴才(奴婢〕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聽到自己主子懷了皇子,一干內侍宮女也馬上拜倒。
樓織寧含笑道:“孟太醫素來有婦科圣手之名,本宮相信一定不會有錯。”
她一個眼神,尚茵已經取來一個貌極貴重的錦盒。“孟太醫辛苦了!
孟太醫也不推辭,爽快地收下了,又向樓織寧行禮道:“下官謝娘娘賞賜,往后下官自當盡心盡力照顧娘娘鳳體與龍嗣的安康,即刻便為娘娘開一帖補身的方子,是帖極溫和的安胎藥,娘娘只消一日喝一次即可!
樓織寧含笑!坝袆诿咸t費心了。”
孟太醫又拜倒稟奏道:“娘娘,事關龍嗣,下官這就去叩見皇上,向皇上稟告此一喜訊!
樓織寧含笑點頭,這孟太醫也太會演了,不當太醫可以去當演員了。
過了不久,熟悉的通報聲自宮門處傳進寢殿來,“皇上駕到!”
還未見人,樓織寧已經感覺自己的心緒不平靜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心中某種痛楚,含笑迎接封騰。
封騰大步走了進來,他身著九龍皇袍,顯然才剛下朝就往鳳儀宮來了。
“皇上大喜!”一干宮人全拜倒道喜。
樓織寧假意要下床請安,封騰連忙扶住她,還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柔荑,兩人肢體一接觸,她竟像被電到了似的,心里微微一顫。
“皇后不必多禮!狈怛v的眼光沒有離開過她的臉,他知道她并沒有懷胎,自然不會身子不適,但那臉上濃濃的失眠痕跡又是為何?
“都下去領賞吧!朕要跟皇后講些體己話,就不必進來伺候了!
聽見封騰這么吩咐,知道兩人即將獨處,她的心跳又失序了。
他人就坐在她的金鳳紋羅漢床緣啊,靠得她如此近……
宮人全數退下了,封騰忽然俯身靠近她臉龐,這舉動自然是嚇到她了。
她心跳評然不休,眼也不眨地望著封騰,覺得自己好想要揍一揍他那張俊美如玉的臉,為何要吹皺一池本來平靜的春水,讓她如此難受……
“朕想你了,寧兒!狈怛v的唇落下。
想到昨夜他才臨幸過玉采儀,她抗拒心頓起,閃躲著他的唇!安灰毕袷侵浪男乃迹怛v在她耳畔飛快地說:“朕沒有臨幸玉采儀,也沒有臨幸宮中其他任何嬪妃。”
“怎么可能?”她心里一震,有千百個不信。
封騰定定然的看著她,“君無戲言,沒有就是沒有,但現在不能向你說明,你只要相信朕,朕日后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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