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跟他談戀愛,不僅沒影響她的工作,還能一再從中得到靈感,開闊她的視野。
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喜歡他看似隨興且粗獷的性格中,時而流露著對她的細心和體貼。
他甚至表示要買部新車,不好每次借用修車廠的小貨車載她上山下海,她卻不介意,甚至在天氣好時,常就直接坐他的機車出游。
她說,高級舒適的大車她常在坐,但由他駕駛的小貨車,她坐得最輕松自在,她甚至更喜歡乘坐他改裝的重型機車,她可以緊緊貼著他的背,與他親密相偎,和他一起享受迎風快感。
她不需要他特地換車為了配合她,反倒很快適應他的生活方式。
因是騎車,他能更方便的載著她出入一些小巷小弄,介紹位于巷子內的老店美食給她品嘗,雖沒冷氣、沒裝潢,可她比去高級餐廳還開心,還享受,吃進去的食物,是無須裝飾包裝、地道的真實美味。
范翼愈深入和齊舒妤交往,愈喜歡她,她很快便占據他的心,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如此愛憐與包容。
他喜歡她本質里的單純、天真,也喜歡她的小缺點。天生被眾人呵寵的她,難免偶爾任性倔強,鬧些小脾氣,他不介意她在他面前毫無隱藏,情緒真實表現。
遇到她不如意時,他更是無條件順著她,不爭不吵,完全包容,她之后亦會向他撒嬌、道歉認錯。
他總是無所謂地揉揉她的頭,又或寵溺地親親她的嘴,相處愉快。
這日,齊舒妤乘車外出,要親自去珠寶工廠取件,迫不及待看已完成的準大嫂婚戒。
在大哥和準大嫂出國旅行后,她花了一個多月將原先的珠寶設計圖稿,幾經修改潤飾,直到自己認定已達完美,再無可挑剔,也終于得到大哥對設計圖的滿分認可,之后便放心著手飾品制作。
這段時間,她密集與幾位金工師傅聯系,親自挑選飾品的各式高級材質,常跑去珠寶工廠監工,甚至參與學習鑲嵌技術。
如今,又歷時兩個月,終于把最重要的婚戒完成,其他白紗首飾配件也已是半成品。
坐在車內,齊舒妤不由得又拿出手機,再次欣賞不久前由金工師傅傳來的美麗照片。
她不禁想象當大哥將這鉆戒套進大嫂的無名指間,那畫面有多美,就令她心生無比的滿足與感動。
她粉唇高揚,心想一會拿到鉆戒要先去找范翼,跟他分享她創業至今,最有價值、最意義不凡的一件飾品。
就在兩個月前,當她把最終設計圖傳給人在國外的大哥,之后接到大哥回電,表示滿意與肯定,她當下開心不已,轉身就去找范翼報喜——
“恭喜你,終于得到你那要求高目標大哥的一百分!彼嫠械礁吲d。
“就這樣?你沒有特別獎勵?”她不禁撒嬌討賞。
“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辦法摘下來討你歡心。”他故作油嘴滑舌般說得夸張,惹來她沒好氣地一睞。
他改口正經道:“有什么心愿,我替你實現!
“那……”她認真想了下。“煮一頓好料請我!辈淮_定他是否會烹飪,就想他為她下廚一回。
“那有什么問題。明晚六點半來我住處,替你實現愿望!彼p易就應諾。
結果,他買了一堆山珍海味,全部丟進火鍋,煮一大鍋好料請她吃到飽。
雖認為他有偷懶之嫌,卻又開開心心和他圍著一張小餐桌,吃得很盡興,甚至覺得他煮的火鍋比外面的美味,他調過的沙茶醬,味道非常特別。
回想那第一次吃范翼準備的料理火鍋的夜晚,她就感到一陣溫暖,盡管現在天氣熱,她仍想再次回味。
齊舒妤想著,稍晚拿這設計完成的美麗鉆戒向他獻寶時,再向他索討獎賞吧。
這幾日因接連外出去珠寶工廠,一待幾乎一整日,兩人已有四、五天沒見面,就僅電話中簡單問候閑談而已。
現在,她非常非常想見他。
忽地,一聲強烈撞擊從外面沖破車窗,狀況來得突然,齊舒妤抬頭想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突來的外力沖擊將她身子撞向另一邊車窗,她的頭直接往堅硬玻璃撞去,頓時一陣痛楚暈眩。
前一刻,司機在十字路口前停下,見綠燈亮了,驅車要直行,不料一部闖紅燈的汽車從右側支道快速駛來,直接攔腰撞上后車座。
后半車身承受猛烈撞擊,前座司機受到驚嚇后并無大礙,轉身看向后車座,驚見倒靠在另一側車窗的齊小姐,額頭滲出血漬。
“大小姐!”他驚喚道,忙下車開啟后車座車門,緊張的探看,邊掏手機叫救護車。
范翼接到一通電話,臉色一白,心驚膽跳。
“范先生嗎?敝姓呂,是齊家的司機,齊小姐出車禍,她昏迷前喚著想見你……”
他立刻跨上機車,飆車一路直奔司機告知的醫院。
范翼感覺他的心跳就像持續飆升的時速,很快飆破一百,直要沖向兩百。
他在車陣中急速蛇形穿梭,車輛不時朝他按喇叭,他完全無視,不在意在車水馬龍中飆車的危險性,只一心一意想早一刻看到她。
到達醫院,他隨意將機車停在一旁,邁大步直朝急診室奔去。
他汗涔涔,心跳急遽……想起上次經歷這種焦慮驚惶的情緒,是在母親昏迷被送急救,他趕到急診室探望的心情,而那已是好幾年前的事。
自母親過世后,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讓他心生懼怕,就是賭命玩賽車,他也不曾膽顫過。
如今,因聽到她車禍消息,受傷狀況尚不明,他有如被黑暗罩頂,驚懼莫名。
他手心冒汗,不由得緊握拳,在向柜臺醫護人員詢問她的病床位置時,竟是結結巴巴,有如喪失語言功能。
他匆匆往急診室的一排排病床搜尋,終于看見了她。
“范翼!碧稍诓〈驳凝R舒妤見他神色惶惶的急奔而來,粉唇輕揚,內心寬慰不已。
昏迷前,她記得曾叫喚他的名。
前一刻醒來,身旁只有司機呂先生,以及來問筆錄的警察,因家人適巧都不在國內,她頓覺孤單無依,直到看見他出現,原有的一抹害怕,瞬間便消散。
“你……還好嗎?”見到齊舒妤張著一雙麗眸望著他,范翼心緒激動,眼眶不禁泛熱。
他很怕,若看見她時,她仍昏迷未醒,甚至,可能一直醒不來……
雖慶幸她此刻意識清醒,可看見她左額角貼著紗布,他心口就一陣抽疼。
“應該沒有很嚴重。”她要他放心,只因見他臉色凝重,眉心緊攏,感覺比受傷的她還痛苦。
“醫師說,齊小姐有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兩天,左額角的傷也縫了兩針!彼緳C呂先生在講完電話后,折回這方病床,看見范翼已到來,先向他解釋齊舒妤的傷況。
呂先生轉而對病床上的齊舒妤說道:“我剛跟二少爺的特助聯絡過,他表示會指示這醫院先將你移至VIP病房,并安排一組醫療團隊替你做更詳細的檢查治療。稍后,巫特助也會趕來醫院探視你的狀況,再向二少爺做回報!
“嗯!饼R舒妤對司機點頭,輕應一聲。
范翼不免覺得困惑,“沒直接通知她的家人嗎?”
她出了車禍意外,不是該先聯絡她的家人來探望才是?先前屢屢聽她提及父母兄長,感覺家人間感情很好,并非那種關系冷漠疏離的豪門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