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范先生的朋友。”她直接脫口道。她不是會輕易跟人交朋友的,竟不自覺就認定他這個朋友。
范翼聞言怔了下,才想向方允泰澄清與對方不過僅有兩面之緣,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根本算陌生人。這時,另一道宏亮聲音加入——
“翼哥幾時有這么漂亮的朋友!”阿健驚喜道。
范翼已很久沒有女性朋友來找,何況是這么年輕漂亮有氣質的女孩。
齊舒妤對對方的贊美視若平常,追問:“什么是‘火線追擊’?”她只想知道這游戲內容。
“你不用知道。”范翼語氣有些冷然。
“跟她說有什么關系?”阿健不以為然的道。
對方既然是翼哥的朋友,就沒什么好忌口的啊。
阿健轉而對她侃侃解釋,‘火線追擊’是取自一款賽車競速游戲名稱,而實際比賽規則,是“在賽車手的機車車尾懸掛一條被汽油浸過的粗長繩,在發動機車同時,點燃長繩,機車隨即加速飛馳,車尾的火線如火蛇般甩動,一輛輛改裝機車在暗夜蜿蜒的山路,呼嘯競賽,相互追擊!
“噢,聽起來危險又刺激!饼R舒妤張大眼,更生好奇!翱墒牵屈c燃的長繩不會很快就燒完或滅了嗎?”她認真提問。
“那繩子不是普通尼龍繩,是處理過的特殊材質,且繩子是由細到粗,而在高速奔馳中,不會迅速燃燒完,火源也不會輕易就被甩滅,反倒會愈燒愈旺盛。
“所以這競賽路程有時間限制,在一定時間到達終點,那條燃火的長繩也差不多燒到尾端。
若車速太慢,等到長繩燃燒怠盡,就會燒到椅墊,引起火燒車危險。在蜿蜒山路競賽中,超車時也得小心被對方的火繩甩到身上而燒傷,如果中途不甚摔車,不是撞山壁、摔落山崖,也有被火燒到的危機!卑⒔≡敿毥庹f。
“說那么多干么?她沒興趣聽這個!狈兑聿唤驍喟⒔±^續談這游戲內容。
“我有興趣呀!”齊舒妤一臉認真強調。
因二哥緣故,她也對觀賞賽車有些興趣。二哥曾帶她去賽車場俱樂部,她看過二哥開跑車與人競賽時的意氣風發,只不過她還沒觀看過機車競賽。
現在一聽這特殊比賽規則,感覺更充滿刺激緊張感,她想目睹在山路飛馳競速的火蛇畫面,似乎能讓她得到設計靈感。
“在哪里比賽?可以觀賽嗎?”她興味盎然的問道。若能得到靈感,不管上山下海,她都想去經歷。
她的反應教范翼和方允泰都感意外,她的外型樣貌,不似會對這種玩命的賭博游戲有興趣。
“要觀賽必須參與游戲賭博下注,可以在指定看臺區,清楚觀看從山腳一路飆上山頂的賽況,若是一般局外人,應該很難找到適合看比賽的地點。”阿健又道。
“那我要參加,在哪里下注?還來得及嗎?”齊舒妤一臉興奮。
“那里不適合你去!狈兑沓鲅苑磳,眉頭微攏,不得不說清楚兩人的關系!斑@位小姐跟我不熟,今天也才第二次見面,我連她姓啥名啥都不知道!
因阿健顯然誤會兩人交情,這才對她熱絡地滔滔不絕。
聞言,齊舒妤有些難堪,也覺得不服氣。從來只有她挑朋友的分,沒有人拒絕跟她當朋友,何況是異性。
因他刻意對她淡漠以對,急于劃清界線,令她心有不甘,不是負氣或覺得難堪就轉頭走人,反倒更堅決要參與那游戲,跟他硬牽扯下去。
“我姓齊,名舒妤,也許現在還不熟,以后就會慢慢熟了!彼⑽⒁恍,刻意說道。
“翼哥有時就愛裝酷,人家小姐都落落大方要跟你交朋友,干么不給面子?”阿輝走過來調侃。
方才,他手邊工作暫告一段落,正準備去吃午餐,注意到這方談話,于是過來湊熱鬧。
“泰哥剛回來?明晚要去替翼哥加油嗎?”阿輝熱絡邀約。
方允泰早上去汽車零件工廠載貨,現在才得知范翼臨時答應明晚要競賽的事。
“再說。”他雖然對賽車有興趣,過去也曾和阿翼飆車玩樂過,現在卻不太贊同阿翼玩那種危險性太高的賭博游戲。
這時,辦公室電話響起,方允泰于是轉進一旁小辦公室接聽。
阿輝沒急于游說方允泰加入,倒是對好奇觀賽的陌生齊小姐,仔細說明這投注方式,因這游戲是私人舉辦,有限定參與者資格,若要參加,就報出出賽者范翼名字,申明是他的朋友。
齊舒妤問清投注方式及時間地點,欣然表示屆時會過去。
她原要在修車廠再參觀片刻,卻因一通姊妹淘約喝下午茶的來電,先行離開。
“哇塞,BenzS500加長型,司機專車接送,是千金小姐吶!”阿健看見走到大門外的她,隨即有部黑頭車駛近前,司機下車為她開車門,不免驚呼。
“翼哥怎么認識對方的?”阿輝也好奇不已。
“就說跟她不熟,你們瞎起哄什么?”范翼白了兩人一眼。
他心想她應該說好玩的,不可能真的去觀賽,便無意再談論幾近陌生人的她。
“便當送來了沒?肚子餓了!毕冉鉀Q肚腹問題最重要。
第3章(1)
晚上十點半,在暗夜漆黑的山區,正開始一場刺激的競賽游戲。
這游戲發起人,是一群有錢的紈褲子弟,為了娛樂刺激,剛開始先是找來飆車族當打手出賽,之后漸漸有業余賽車手也加入游戲拿獎金。因下注者多是閑閑沒事的有錢少爺,出手闊綽,之后也讓出賽者的友人們可加入賭局同樂,但一般人下注金額有限,觀賽時也就只能圍在看臺的下層區域。
齊舒妤透過阿輝給的電話與主辦人之一聯系,在昨天下午便完成下注程序,手機隨即取得一組密碼。
她今晚在家吃完晚飯后不久,告知家人有事要外出,讓司機驅車載她來到這位于新北市的一處山區。
后來她才得知這由私人舉辦的賽車活動,其實是不合法的。這處山區的蜿蜒山路皆有車輛通行,但上下山車輛不多,尤其晚上十點過后,車行更少,是以被拿來當比賽的最佳地點,還在山頂處搭建觀賞看臺。
這游戲活動雖然經常舉辦,陸陸續續已有好幾年,這期間也有人飆車出意外,受重傷甚至身亡,卻因舉辦人中不少人背景不凡,是以沒被警方點名取締,只當一般車禍意外處理。
“齊小姐,你真的來了!”阿輝先看到她的身影,忙向前打招呼。
“你的密碼是多少?”阿健問道。
齊舒妤如實報出一組英文和數字。
“哇塞,是VIP席欸!你第一次下注就這么大手筆!是賭翼哥第一嗎?”只聽到密碼的前一個英文字母,兩人同時驚呼。
這個看臺是在山頂處環繞半邊山崖搭建,而向上加高的看臺區空間小了許多,是提供大額投注客的特別席。
“你們不也賭他贏?”齊舒妤反問。
她雖沒看過范翼的賽車技術但昨天中午聽阿輝和阿健對他的賽車技術與膽量歌功頌德一番,,他雖非每每拿第一,卻不曾落后三名外,且拿下冠軍的機率非常高。
“我應該先問你們下注金額,畢竟我不知道有區分觀賞位置。”一聽兩方位置有區隔,她不免因周遭一堆陌生臉孔有些不自在還以為能跟至少有一面之緣的范翼的同事站在一處觀賽,。
“上面也只是欄桿圍繞,可以看到才半樓高下面的我們啦!”阿輝要她別擔心,隨即請人帶她往階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