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輕輕的搭在她腰上,“又冬,你又瘦了……”
秦又冬還回不過氣來,懊惱的瞪著他!安皇莩蓡?外面的誘惑那么多!
他聽著,溫柔的一笑,“放心,沒什么誘惑得了我!
“話別說太滿。”她故作哀怨,“人心是很容易變的。”
周教杰笑視著她,輕輕的將她的手牽起,然后按在自己的胸口,“此心不渝!
抬起眼,她神情恬靜,“是嗎?”
“你懷疑?”
“偶爾!彼f。
他微頓,“偶爾?”
“是啊,”她微微的嘟起嘴唇,“誰教你身邊老是出現一些天仙美女!
“再多天仙美女也比不上我的枕邊人!彼f罷,將她攬進懷里,發出幸福的喟嘆。“又冬,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大禮,我的生命因為你而不同!
他的話真誠也真摯,聽著,她的心直發熱。她將臉貼緊他的胸口,聆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他胸口的起伏,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而美好。
與其說她是上天送給他的大禮,還不如說他是上天送給她的大禮。
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被薛意民及鐘佳綾背叛并害死之后,能借著秦又冬的身體重新活過,還因此跟他結了這樣的良緣。她以為她的人生已經結束,卻沒想到會是另一個開始……
也許這一切的不幸跟美好都是上天的安排,她遭到男友跟好友的背叛,甚至失去生命,正以為自己是如此不幸之際,殊不知上天對她有著更好的安排。
“教杰,你才是上天賜給我的恩典!彼谒乜卩哉Z。
雖然她的聲音很細微,周教杰還是聽見了。
他愛憐的將她攬得更緊,而她也更用力的圈抱著他的腰,像是害怕一個松手,他就會消失在她眼前似的。
“教杰,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了,一定要跟我說,不要瞞著我!彼f。
聽著,他微頓,狐疑的端起她的臉,注視著她,“為什么這么說?”
“我相信此時此刻的你是愛我的,但人心是會變的……”她曾經遭到背叛,雖然她當時很快決定放手,但也許那樣的傷并沒完全痊愈,在她的內心深處仍隱隱作痛。
她是如此深愛著周教杰,她不敢想象若有一日遭到他的背叛,她能不能像面對薛意民的背叛時那樣的豁達。
“秦又冬,”周教杰眉心一擰,懊惱地問:“你當我周教杰是什么人?”
“你永遠不會離棄我嗎?”她直視著他,聲調軟軟的,“就算我老了,胖了,或是變笨了,你都不會嫌棄我?”
聽著,周教杰忍俊不住的一笑。
“你老了,我也老了,不是嗎?”他促狹挑眉,“至于胖,你之前更胖呢,那時我都愛著你了,你還擔心嗎?”
“如果我變笨了呢?”她指的是“失智”。
“那我就裝笨配合你!彼f。
他的回答似是玩笑,卻莫名的認真。
她看著他,滿意的一笑。
第8章(2)
“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彼σ庖粩,神情認真。
“什么事?”
“我們館子里,每逢初一、初八、十六、二四,不是都有走唱或拉琴的人進駐表演嗎?”他說:“今天我聽夏舞琴唱著我聞所未聞的島歌,如果可以,我想情商她偶爾到店里演唱!
“島歌?”秦又冬疑惑又好奇。
“嗯,她說那是一座小島上的方言,她會唱那兒的歌是因為她認識一個來自小島的婦人,無意間學到的!
“是嗎?”秦又冬一笑,“夏姑娘還真是多才多藝!
“嗯,我也這么認為。”周教杰說著,徑自哼起他今天聽到的曲調。
聽到他哼著的曲調,雖然有點七零八落,她卻不由得一驚!澳愫叩,是她唱的歌?”
“可能沒很精準,不過應該沒錯到離譜!
“你再多哼幾句讓我聽聽!彼袂槟C。
她的反應讓他感到疑惑,但還是照她所說的再哼了幾句。而當他再哼了幾句后,秦又冬非常肯定這曲調是她熟悉的一首歌,同時也是鐘佳綾到錢柜歡唱時必點歌曲〈繁華攏是夢〉。
“我還記得有句是這么唱的……番王攏是夢……”
周教杰不懂臺語,把繁華唱成番王,很好笑,但她笑不出來。
夏舞琴就算真認識了來自小島上的婦人,并跟婦人習得像臺語的語言,她也不應該能唱出〈繁華攏是夢〉這首歌。
因為,繁華攏是夢是二十一世紀的臺語歌。
怎會有這么離奇又荒誕的事發生呢?一個古代的青樓名花,為何會唱二十一世紀的臺語歌?難道……喔不,怎么可能?鐘佳綾怎么可能會穿越并跟她來到同一個年代呢?
但,又怎么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么就可能也發生在別人身上。只是,死的是她,為何鐘佳綾也穿越而來?難道她跟薛意民之間起了沖突,薛意民怕她說出他們謀害她的事情,所以殺她滅口?
“又冬?”見她神情凝重,一言不發,周教杰疑惑的看著她,“你想什么?”
“喔,”她回過神,“沒什么!
“我剛才說的,你意下如何?”他問。
“這事你先別跟夏姑娘提,讓我再想想。”她說。
“為何?”
“首先,夏姑娘是千翠樓名花,她不見得愿意迂尊降貴到這兒賣唱,再者,到咱們這兒來用膳喝茶的,許多都是攜家帶眷的,我怕那些夫人不會樂意看見夏姑娘在這兒出現,說不定她們的丈夫還是夏姑娘的客人呢!
聽她這么說,周教杰也覺有理。
“你的顧慮是對的,我真是太粗心了!敝芙探軐擂我恍Α
“教杰,你覺得……夏姑娘如何?”她語帶試探的問。
周教杰微怔,忍不住一笑,“你在想什么?你以為我提議讓她到店里唱曲,是別有居心?”
她白他一眼,“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他管不了是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一把將她撈進懷里,低頭在她的臉上吻了一記。
“又冬吾妻啊——”他故意用夸張的語氣逗她,“你已經塞滿了我的心,還有我的視線,我怎么看得到別人?怎么有多余的心思想著別人?”
她聽著,好氣又好笑的槌了他一下。
“什么塞滿了你的心跟你的視線?你是在暗諷我體形龐大嗎?”
“天地良心。”他慎重其事的澄清,“我絕無此意,再說你已經瘦太多了!
“是嗎?”她挑挑眉,臉上像是寫著“你好好說話”似的,“跟身輕如燕,能做掌上舞的夏姑娘差多了吧?”
“不,我就喜歡你這樣!闭f著,他將她緊緊一抱,“抱著多踏實,多暖!
“怎么不管你說什么,都像是在糗我?”她瞪他一眼。
他笑了起來,“那是娘子多疑了,言歸正傳,我對夏姑娘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你安心吧!
她其實也沒無聊到懷疑他對夏舞琴有什么想法,雖然若夏舞琴真是鐘佳綾,便是搶過她男人的情敵,可對于周教杰,她卻有著百分百的信心。
從前她不曾懷疑過薛意民,不是因為她相信他,而是因為她專注于事業,無暇關注到他,以至于根本沒注意到他跟鐘佳綾之間早已眉來眼去,甚至沒感覺到薛意民對她是多么的冷淡而疏離。
一個男人心在哪里,眼睛就看哪里。
周教杰總是注意著她,總是注視著她,光是從那眼神及視線,她就能知道他的心在哪里。
“話說回來,你為何這么問?”他疑惑的看著她:“你對夏姑娘有什么想法嗎?”
她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
關于夏舞琴,她現在說什么都太早,雖然她懷疑……甚至幾乎確定夏舞琴就是鐘佳綾,也很難跟周教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