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鞋都不脫就直接上了床,然后將她往里面推。
她嚇了一跳,氣呼呼的直嚷,“你、你干么?!”
“往里面去!誰讓你一個人占兩個人位置?”他邊說著,邊使勁的將她往里面推。
秦又冬羞惱,“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怎么……”
“男女授受不親?”他哼了聲,“你不是我妻子嗎?”
“你也知道我是你妻子?你是這樣對待妻子的?”
“你又是怎么對待丈夫的?霸著床?”他一鼓作氣的將她往里邊推的同時,衣鞋都不脫便躺下。
秦又冬又羞又氣的瞪著他,“你、你走開!”
見她一臉發窘害羞的表情,他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壞心眼的挑眉,“你害羞?放心吧,我連你一根頭發都不想動!
她一聽,哈哈兩聲,“那太好了,我也不想讓你碰我一根頭發。”
可說著的同時,她又莫名覺得受傷。她當然知道他不會想碰她,但他何必說出來呢?看著閉上眼睛,一臉得意的他,她惱極了。
她原本想著要跨過他,然后到窗邊的椅子上睡覺?赊D念一想,又覺得如了他的意就被他占了上風,于是又作罷。
既然他不會碰她,她又何必防著他?這床,她肯定是不讓的,就看誰先被踢下床。
“哼!”她哼了一聲,心里暗撂狠話,他倆走著瞧。
秦又冬一夜好眠,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拍打她的腿。
“唔……”她踢了踢腿,懶懶地啟口,“干么?”
“肥豬,把你的蹄膀拿開!
聞聲,她倏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就掛在周教杰的肚子上。她趕緊挪了一下,將腿自他肚子上移開,有點尷尬。
周教杰起身,臭著臉瞪著她,“我得跟奶娘知道我跟你同床有生命危險,看她還逼不逼我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彼悬c糗。
“我看你是存心的!彼鹕恚炝松鞈醒阆铝舜病
走到門口打開門,花嬤嬤竟已候在門外,涎著笑臉。“早,少爺,睡得好嗎?”
他一臉難看,“她壓了我一晚,你得問問她!
花嬤嬤往房里一探,見秦又冬羞紅臉坐在床邊,忍不住笑了笑。
“我說嘛,夫妻一定要同床共枕才能培養感情……”
“奶娘,你想到哪兒去了?”周教杰語氣懊惱,“是她的兩條腿壓了我一晚,沒見過睡相那么差的人!
花嬤嬤愣了一下,眼底帶著詢問的睇著秦又冬。
秦又冬尷尬的笑笑,“我睡覺時習慣有東西擱著腳,所以……”
周教杰回過頭,“敢情你是把我當擱腳的?”
“我睡著了嘛,又不是故意的,你這人還真小氣!彪m然知道自己理虧,可她就是不甘示弱。
“我小氣?”他瞪大了眼睛,惱火的看著她,“我到了天亮才喊你,你還說我小氣?”
“咦?”她一怔,“所以說,我壓了你一夜?”
“對,沒錯!”他咬牙切齒。
知道自己把他當枕頭壓了一整晚,秦又冬有點不好意思了。
自己這兩條腿的重量擱在他肚子上,肯定不是太舒服吧?這么一想,她真覺得對不起他了。
“好啦,是我不對,那我今天做好吃的補償你,向你賠罪總行了吧?”她釋出善意。
“今晚你睡椅子!彼麤]好氣的說。
“欸?什么?”她皺眉噘嘴的瞪著他,“你少得寸進尺,不過是壓了你一下,你就想趁機拗我?”
“拗你什么?”
“拗我睡椅子呀!”
“床本來就是我的!
“我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床也有我的分!”
兩人你來我往,斗得渾然忘我,把花嬤嬤忘在一旁。看他們小兩口斗嘴,花嬤嬤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這一笑,打住了他們的戰爭。
“這就是人家說的打情罵俏啊,看來少爺跟少奶奶的感情可真好!彼f。
周教杰濃眉一擰,“誰跟她感情好?”
“我也不是跟你打情罵俏!”秦又冬說著,朝他扮了鬼臉,“小氣巴拉!”
“你!”周教杰惱火的瞪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索性一拂袖,邁開大步走出了房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花嬤嬤掩嘴竊笑。少爺一直是個冷淡拘謹且壓抑的人,從不讓人看見他的喜怒哀樂,也不曾與誰交心,被夫人逐出周家大門后,變得更加沉默且消沉,可秦又冬才來了兩天,就有辦法激得他跳腳。
在周家受了那么多氣的他,從來不曾反抗或是抱怨,即使身邊的人都為他抱屈,他也從來沒說過什么。她知道他心里不是沒有情緒,腦袋不是沒有想法,但他太壓抑、太重情義,因此寧可受盡委屈也不說夫人的不好。
久而久之,他變成一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會有反應、有情緒的人,說是行尸走肉當然是夸張了些,但有時也相差無幾。
那樣的他竟然在碰到少奶奶后,彷佛活了過來般的生猛有力?磥,這門親事,她沒給他弄擰了。
“奶娘,讓你看笑話了……”秦又冬見她掩著嘴笑,有點難為情。
她跟周教杰剛才像兩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斗嘴,實在有夠幼稚的。想想,她雖寄宿在二十一歲的身軀里,可她是個三十歲的女人,該有三十歲女人的思考及成熟度,怎會……唉。
“少奶奶,我可不是在笑話你!被▼邒呃氖,笑睇著她,“我是替少爺開心!
聞言,秦又冬不解!疤嫠_心?”
“是呀!被▼邒哳h首微笑,“你不知道從前少爺是個多沉悶的人,這宅子又是何等的寂寥呀,可如今因為你,少爺彷佛活了過來,這偌大的莊子也添了許多不同的聲音。”
秦又冬尷尬一笑,“都是吵嘴嚷嚷的聲音……”
“呵,那多熱鬧呀。”花嬤嬤話鋒一轉,“對了,少奶奶剛才說要做好吃的向少爺賠罪,可是真的?”
“嗯。”她點頭。
花嬤嬤一臉期待,“我跟老周都不擅長廚房的事,昨兒個難得吃一頓特別的,真是回味無窮,想不到今天又托少爺的福,能享用少奶奶做的飯菜……”
“奶娘,我很喜歡做菜的!彼哉嬲\的目光注視著花嬤嬤,“以后三餐都讓我來料理吧!
花嬤嬤一聽,既驚又喜,但仍不安的說:“少奶奶,這不成體統啊,世上哪有主子做菜給下人吃的?”
“什么主子下人?”她笑嘆:記,“奶娘跟周叔都是長輩,讓長輩伺候我,我才真的是過意不去呢!闭f完,她反握住花嬤嬤的手,“我先梳洗一下,然后就去做飯!
秦又冬輕輕松松的做了一桌子菜,還親自將在書齋寫字的周教杰請了出來。
這是周教杰自幼被周老太爺養成的習慣,雖然如今周老太爺不在,人事全非,
他還是維持著這個習慣,彷佛這是他跟已逝的周老太爺之間的唯一聯結。
來到飯廳,看見一桌看似尋常卻令人食指大動的早膳,周教杰又是驚訝。盡管昨晚他已見識過秦又冬的廚藝,但看她在最短的時間里以有限的食材做出好幾道菜式,他得說他真的很佩服。
看來,她不僅會吃,懂吃,還會做吃的。果然,那身材不是三兩天養成的。
用完早膳,秦又冬開始整理她那一方園圃。雖是深秋,但因拓城位于南方,僅僅只是早晚天涼,白天時還是挺暖的。
忙了一上午,她又空出時間來做午膳。午膳用畢,歇息片刻,她又繼續忙著她的農活。一整天,周教杰都有意無意的經過,然后觀察她的進展,看她揮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