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大哥了!鳖櫺谐畹匾恍,起身朝著對面某位公子走去,果然沒兩下那位公子就看向顧行朗,朝著顧行朗點頭微笑。
成了!顧行朗也回以燦爛的一笑,想不到這位黃公子如此仗義,他現在要放開手腳好好大干一場了!
這時候,氣勢被打壓得差不多的岑飛,突然一拍案,像是豁出去一般大喝道:“九千五百兩!”
“嘩——”群眾嘩然之聲四起。
連鴇母都聽得有些心驚膽跳,一個花魁出閣要花到九千五百兩,這要在別的地方,買下十個花魁都有剩了!
顧行朗如今底氣十足,更是囂張忘我地道:“一萬兩!”
這已經是天價中的天價了,岑飛終于敗下陣,于是如花的出閣以一萬兩成交。
每個人都圍了過來向顧行朗恭喜,巴結奉承的話滿天飛,頓時讓顧行朗一陣飄飄然。
穆探花第一次經歷如此刺激的場面,心跳快得怎樣都無法平靜,以現代的話比喻,就好比是拿一棟帝寶的錢去買一個女人,這對她來說簡直跟瘋了沒兩樣。
轉頭一看,顧行朝與岑飛早就不見了,而顧行朗猶自得意著,那什么黃公子也在他身旁吹捧著,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這一幕很刺眼,心跳越來越快,一種莫名的不安油然而生,她只能默默祈求上天,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預兆。
第2章(1)
有了黃公子的金援,顧行朗很干脆地付清了錢,離開妓院到了顧家布莊,果然錢管事恭敬地給了他一萬兩,說是二少爺交代的,而他也將銀兩親自交還給黃公子,之后便施施然地離開,還帶著穆探花逛街買了些東西才回府,準備明日再赴怡紅院,與如花好好溫存一番。
只是顧行朗主仆倆才剛跨進顧府大門,就察覺到氣氛異常凝重,有種風雨欲來之勢,而門房也對顧行朗的詢問噤口不語,把他們主仆倆帶到正廳后便逃之夭夭。
顧行朗一進廳,便愣在當場,因為廳里不僅爺爺顧天云、父親顧元鵬、繼母朱氏和提早回府的顧行朝都在,連他小時候的乳母碧花,也就是他生母劉氏的侍婢也在場。
這些人里,顧天云常跑寺廟甚少出現,朱氏對他很是冷淡,通常也不理會他的事,至于他的乳母碧花,在劉氏于他卜歲時過世后也離府而去,居然連她都冒了出來?
“爹啊,我知道我今天偷跑出去你很生氣,不過也不需要擺這么大陣仗嚇我吧?”顧行朗不以為意地道。
“孽子!”顧元鵬氣到連雙頰的肉都在顫抖!澳阏f!你去哪里了?”
“我去……嘿!爹你也知道我去怡紅院嘛,男人這種事說那么清楚干么?我今天可沒喝酒玩樂,行朝也跟我一起去了!鳖櫺欣屎俸傩Φ馈
詎料顧行朝搖頭道:“我只是怕大哥你做出蠢事才跟去的,不過我不習慣那里的淫靡之氣,所以半途就離開了,之后大哥你去了哪里,我可不知道。”
顧行朗皺了皺眉,覺得弟弟的話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反駁。
此時顧元鵬又怒火熊熊地問:“你離開怡紅院之后,去了哪里?”
“去了布莊!”反正這件事遲早會被知道,而且他缺錢一向是到布莊拿的,因此也沒有隱瞞!拔夷昧算y子交給一個黃公子,因為我在怡紅院的錢不夠,就先和他借……”
“哼!嫖個妓需要花到萬兩銀子,你當你爹是傻子嗎?!”顧元鵬原來早就打聽清楚了,兩手重重地在椅把上一拍!澳憷蠈嵳f,你是不是把錢交給陸家的人了?”
“陸家的人?”顧行朗聽得一頭霧水!皼]有啊,我為什么要把錢交給陸家的人?”
顧元鵬口中陸家的人,就是顧家布莊的死對頭陸家布莊。在顧行朗出生前,顧元鵬與陸家的家主陸展文原是摯交好友,同時追求劉氏。最后劉氏嫁給了顧元鵬,顧陸兩家因而翻臉,成了生意上最大的敵人,所以只要事情牽扯到姓陸的,顧元鵬都特別生氣。
“你不要再隱瞞了!錢管事已經告訴我,你向他支領了一萬兩,然后親自交給陸家的人!”顧元鵬痛心地搖頭,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澳阒恢溃覀冾櫦液完懠易罱荚跔幦』蕦m里采購云綢的生意,那一萬兩是為父準備用來買絲線的,你居然把錢送給了陸家?!”
“不可能!我明明把錢交給了黃公子!鳖櫺欣蔬B忙看向弟弟!靶谐,你向爹解釋一下,那黃公子是你介紹給我的,一萬兩也是你說可以讓布莊替我墊款……”
穆探花原本默默的在旁聆聽,這場種合無論如何都沒有她這個小婢說話的余地,但聽到顧行朗單純去競標個花魁的事被渲染抹黑成這個樣子,她也忍不住開口了,“老爺,我也聽到二少爺說會介紹一個黃公子給大少爺,還有布莊墊錢的事也是……”
“賤婢!主人們說話,你開什么口?!”顧行朝大喝一聲打斷她的話,把這件事撇得一干二凈!拔也徽J識什么黃公子,大哥你可別把這件事栽給我,還叫你的小婢誣蔑我,這可是欺宗忘祖的事!還有,布莊的錢我哪里能動?我不過剛接觸布莊的生意,根本碰不到銀兩!”
顧行朗的表情變得凝重,憤憤地看向顧行朝,后者一副無辜的樣子,只不過眼中的陰鷙卻顯露無疑,他又看向父親與朱氏,父親自然是怒氣沖沖,但朱氏卻是冷笑不止。
顧行朗突然覺得,今天這一幕是算計好的,自己似乎踏入了什么陷阱,而幕后的主使者,朱氏與顧行朝絕對脫不了關系!
“老爺,不要與他多說了,顧行朗會與陸家的人接頭其來有自,咱們直接把事情說開吧!敝焓险f道:“碧花,你出來!
碧花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表情滿是不安。
“把你知道的,有關劉氏與陸展文的私情說出來!”朱氏喝道。
碧花微微一抖,低下頭像是慚愧又像是害怕地道:“當年我隨小姐嫁入顧府后,小姐其實……其實與陸員外還有來往,有時老爺至外地采買時,小姐便會趁著夜色與陸員外私會,甚至在大少爺出生后,小姐還曾經好幾次偷偷把大少爺抱給陸員外看……”
“你胡說!”顧行朗氣怒大罵,碧花雖然沒有明言,但顯然在暗示他不是顧家的親生骨肉。“你為何要誣蔑我娘的清白?我從來沒看過娘與陸府的人接觸,我更不認識陸府的任何一個人!”
“你不必再狡辯了,我們直接請當事人來對質,如何?”朱氏朝著家丁們使了個眼色!罢埧腿诉M門!
一名家丁領命離開,不一會兒便帶了兩個人回到正廳,其中一名足陸家的家主陸展文,而跟在陸展文身后的,赫然是在妓院里仗義相助的黃公子。
“你!就是你!”顧行朗急急指著黃公子!八褪屈S公子,就是他借我錢,我才到布莊借錢還他的!”
“少爺!”穆探花連忙拉住他,可是卻來不及阻止他指認那個黃公子。
現在朱氏與顧行朝算計顧行朗的態勢已經很明顯了,且黃公子顯然和顧行朝有所勾結,所以他認出黃公子,只是讓自己的處境更不利。
果然,不用朱氏提醒,顧元鵬就先怒罵道:“孽子!你不是欠口否認沒有把錢交給陸家的人?這個人是陸家的賬房,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