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慢慢來,不要太趕,開車要小心,千萬不可以超速喔!庇鹈冗是維持臉上的笑容,不想讓他內心增加負擔。
“好,我知道!
看著關硯臣匆匆離去的背影,羽萌怔在原地,望著手上的兩張車票,臉上慢慢浮起飄忽的微笑,那笑容盈滿苦澀……
第9章(1)
花坊內,小茹對著一批剛送到的香水百合贊嘆!坝鹈孺⒛憧,最近的百合花開得好美啊,不但漂亮,而且很香呢,不管是用來包成花束或是制作盆花都很出色。”
羽萌無精打采,拿著花剪漫不經心地回應著!皩Π,是很美!
小茹呆了一下,仔細地打量她一會兒,忍不住試探地問:“羽萌姊,你……最近是不是和大帥哥吵架了?”
“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真的沒有?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奇怪,老是在發呆,問你事情你好像都沒回神,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到底發生什么事啪?”
“真的沒有。”羽萌笑著說。“可能是剛好在想一些其他的事吧。”
小茹眨眨眼,故意虧她。“還是你在想大后天訂婚的細節?我看啊,可能是太興奮了,迫不及待想讓大帥哥為你套上大鉆戒,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呵呵——好令人羨慕喲!”
“又在胡說八道了!庇鹈刃χ鴵u頭,此時電話響了,小茹已利落地沖到柜臺接起來。
“天使花坊你好……要訂一束玫瑰花外送嗎?好,請問指定的送花地點是……”
小茹忙著記錄客戶的需求,羽萌則默默拿起花材修剪著,眉宇之間又輕染上愁緒,其實小茹說得沒錯,她的確心事重重……
這陣子,丁毓妮三天兩頭就會打電話找硯臣哭訴,次數非常頻繁,常常羽萌和他吃晚飯吃到一半,他接到她的電話就又趕過去;或是看電影時,也常看到一半就不得不先去安撫她。
丁毓妮甚至直接在他家里等硯臣下班……在大門外聽到她的聲音,晚到的羽萌就明白自己不該進屋,只能黯然地離去。稍晚接到硯臣打來的電話,她還得勉強打起精神,假裝自己是太累而不想去他家,不愿他擔心猜測自己是否冷落了她。
她知道丁毓妮這次受到的打擊很大,可是她已經好久沒有和硯臣好好約會了,連吃個飯一聽到電話聲也膽顫心驚,就害怕是丁毓妮又想不開要跳河或跳樓。
“唉……”深深地嘆息,羽萌知道自己應該多體諒丁毓妮現在的心情,可是……
再兩天就要訂婚了,父母也會北上觀禮,并多住幾天留在臺北玩玩。但,她卻沒有想象中的欣喜,她真的好希望可以有機會沒有壓力地和硯臣多說說話,為何都要訂婚了,卻覺得兩人之間彷佛距離越來越遠?她好害怕……
無精打采之際,花坊門口來了客人,羽萌正要上前招呼,走了一步卻愣住。
丁毓妮定定地望著她!坝袝r間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羽萌交代小茹暫時先一個人看店,若忙不過來就打電話請住在附近的彩芳來幫忙。然后她自己則和丁毓妮一起外出,選了一間僻靜的咖啡館坐下。
侍者送上兩人的咖啡后,羽萌默默地望著對座的丁毓妮,她的確是消瘦很多,盡管己描繪上精致的彩妝,卻難掩憔悴疲憊。唉,情字為何如此傷人,她只能為她多祈禱,希望她早日走出陰霾。
丁毓妮也仔細打量著她,苦笑著。“你的氣色真好,容光煥發,一看就知道是戀愛中的女人,不像我這么凄慘!
羽萌真心地安慰!皶^去的,相信我,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這些都會過去的!
“不,你才不知道!”丁毓妮斷然反駁!懊總人都以為自己了解我有多苦,其實,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可以幫我分擔!
“毓妮……”
丁毓妮倏地冒出一句。“上個星期,硯臣看我這么消沉,就建議我出國玩一玩,到我最喜歡的歐洲去血拼,我只問他一句話——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不用去歐洲,去附近的國家就好,甚至只要三天就好?,他卻亳不猶豫拒絕,他說你即將是他的未婚妻,他得將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羽萌默默聽著,她知道硯臣一定會這么回答,但這個答案必定會讓丁毓妮更惱怒。
果然,她的表情逐漸轉為激動!盀槭裁闯幊伎诳诼暵暥茧x不開你?不管我拉他去哪里,或是要求他陪陪我,我都看得出來他心神不寧,一心一意只想快點回到你身邊。東羽萌,你看看我!你看我現在有露落魄、多孤單,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把所有的幸運都留給你?我卻什么都沒有,為什么?”
羽萌無言,老天爺根本沒有偏愛她,事實上,丁毓妮才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她出身富裕家庭,一輩子沒有上過班卻出手闊綽,外型艷麗,甚至還嫁給才貌匹配的硯臣,順利生下孩子。但,她卻完全不珍惜這些……只看到自己眼前的不如意,沒有反省過這一切究竟是誰造成的?
當年是她一再要求離婚,她說她受不了要照顧孩子的壓力,不顧丈夫苦勸,鐵了心要離異。
離婚后,她甚至狠心地一年只回來看孩子一次,讓凱凱只能依靠父親,提到母親就表情落寞……這一切她都忘了嗎?是她親手把幸運一個又一個地往門外推!
“不該是這樣的……”丁毓妮喃喃地重復著。“我的人生不應該這么悲慘,我不該被任何人拋棄,不該孤孤單單的,沒有溫暖的家,每天深夜只能躲在棉被里瘋狂痛哭……”
她突然抓住羽萌的手。“你應該把這些都還給我!這個家原本就是我的,你這個外人不該介入,你怎么可以搶走我的丈夫和兒子?你好卑鄙!”
羽萌瞠目結舌,不知該說些什么,搶?她是在他們兩人離婚多年后才遇到硯臣,進而相知相戀,這也算搶?離婚這些年,丁毓妮身邊的男友一個又一個地換,她自己還曾經眉飛色舞地對羽萌談起這幾年所交過來自各國的男朋友,哪一個最浪漫,哪一個還帶她去南非玩。
羽萌真的不懂丁毓妮的思考邏輯,離婚后,她允許自己快樂交男朋友,活得多采多姿,卻要求硯臣得一直為她“守貞”?等她玩到厭倦,或是受傷想回頭,前夫就要毫無條件地接受她,再次給她一個家?
更何況,感情可以用搶的嗎?感情必須兩情相悅,倘若硯臣不喜歡她,就算她死纏爛打,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遑論相戀。
丁毓妮此時激動地潛然落淚。“你一定要退出!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你不要和他訂婚好不好?告訴硯臣你要取消婚約,你就說你變心了要分手,求求你,讓我回到硯臣的身邊,相信我,我會好好愛他的,這次我一定好好珍惜,我原本就是硯臣的妻子,也是凱凱的母親啊,這個家原本就是屬于我的,誰都搶不走……”
“毓妮,我……”老天,羽萌真的不知該如何對她解釋這些道理,為何毓妮永遠只想到自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應該以她為女王,不可以忤逆她的旨意。當年她受不了當母親的壓力就掉頭離去,現在她想回來,就理所當然地認為硯臣還會愛她,張開雙臂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