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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勿愁山,京城 >> 一見鐘情,離奇失憶,真相大白 >> 仙女多忘事作者:容蓉 | 收藏本站
仙女多忘事 第十章 作者:容蓉
    又到年末了,勿愁山上剛下了入冬第一場雪,地上被踩成冰面的積雪讓人寸步難行,但這絲毫不影響玉虛宮眾弟子高漲的情緒──下一年的靈力修行選拔在即,大家個個摩拳擦掌。

    程洛欣手捧書箋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猶豫。

    回玉虛宮差不多有半年了,可她的心境,卻怎么也回復不到下山前的寧靜。

    雖然每天一如既往的修行念經,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實在心不在焉得可以。

    究其原因,固然是因為兩年內的記憶全成空白,她焦慮且狐疑,更主要的,則是為了纏繞心頭的那抹身影。

    不知為何,從那次長達七天的沉睡中蘇醒,那抹身影就時常在不經意間從腦海里跳出來,就算入眠,她仍舊夢著他,他在夢中出現的次數令她吃驚。

    她也曾夢到馬廄,和馬廄旁簡單卻不失溫馨的小屋。

    一桌、一椅、一小榻,彷佛處處留著她的氣息……

    既然是夢,又為何如此清晰?為此她曾偷偷跑去馬廄,看著眼前與夢中一模一樣的情形,她嚇傻了。

    原以為逃回玉虛宮就能將記憶抹去,沒想到日復一日,夢非但沒有停止,反而隨著她欲剪還亂的思緒,而越見清晰。

    在玉虛宮里,她接觸的男子并不少,但大家同門修道,相互之間情淡且勻,一點兒也不像他──那個喜怒無常、捉摸不定、又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霸道男子!

    婚嫁……程洛欣嘆了口氣。

    修行之人應該拋卻凡俗的念頭,立志要當神仙,這是她自小的心愿。

    但為何想起今生無法再見他,她的心就像缺了一角,怎么都無法縫補?

    因為仿徨,她曾經受不了壓抑偷偷哭過,也曾躲在被窩里一遍又一遍敲打自己的腦袋,希望能再次遺忘。

    然而什么事都沒發生,她仍清楚記得他的身影,一顆心也因此不停地痛著、揪著……

    「師姐,妳不是說為了這次申請,餐風露宿、歷盡艱辛,在外足足準備了三年嗎?怎么事到臨頭,反而站在這里發呆?」

    見她久久不動,身后一個矮小的灰色身影有些不耐煩了,推了她一記。

    程洛欣驀地回神,才發現輪到自己答辯了,微微一怔后,不自覺喃喃低語道:「修師弟,你不明白,我忽然覺得就算真的做了神仙,也不過是多了虛名,做神仙真有那么好嗎?」

    身前身后的弟子們聽了不禁面面相覷。

    得道成仙,是每個修行之人的夢想所在,洛欣竟在靈力修行的選拔之日,說出這種對神仙大不敬的話,真是被世俗給玷污了!

    「程師妹,就算妳身體再不適,三年才有一次的難得機會,就這么錯過了豈不可惜?」

    年長的師兄見她面色惶然,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家佛家都有入魔道之說,程師妹需要的,大概就是師父的當頭棒喝吧?

    「是,師兄說的對,剛才是洛欣妄語了……」

    程洛欣也發現自己失言,連忙補救,而后抬起頭,踏上了通往玉虛宮正殿的希望之路。

    進到大殿,她一眼就看見師父,同樣的仙風道骨,同樣的鶴發童顏,而她,卻再也回不到平心靜氣的三年前了。

    見她神思恍惚地迎面走來,廣寒子一揮手中拂塵!嘎逍,好久不見,看妳無精打采、心不在焉,怎么沒有從前一半精神?」

    程洛欣低頭跪坐在師父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嘎逍篱L大了,經歷多了,自然不像從前那般莽撞。」

    「那妳還有心,參加本次的靈力修行嗎?」廣寒子看著她問。

    「弟子從小到大的心愿,自然不會改變……」

    程洛欣見師父接過自己的申請正要打開看時,坦然說道:「因為想不出成仙的目的,弟子一個字也沒寫!

    廣寒子垂下視線,手不動了!嘎逍溃斝脑赋蔀橐环N負擔,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弟子不知!钩搪逍廊鐚嵒卮。

    廣寒子見她眉宇間淡然誠懇,全不似以前浮躁天真,心中驚訝她的成長。要不是自己熟知她性子,他會以為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另外一個女子。

    既然她長進不少,做師父的就該成全。

    想到這里,廣寒子正要開口──

    「師父!不好了……有官兵圍山……說是要放火燒宮!」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黃衣侍童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將殿中兩人都驚了一跳。

    兩人一齊回頭,直視黃衣侍童!赣裉搶m和官府素無瓜葛,怎會有人來……放火燒宮?」

    「為首的是個年輕官員,他指明要見程師姐,還說……程師姐若敢不見,他立刻燒得玉虛宮片瓦不留!」

    「林慎!」

    程洛欣心思極快,立刻猜出了答案。

    看著程洛欣飛奔出殿的背影,廣寒子笑了。

    自洛欣五歲被領進玉虛宮后,向來懂得禮敬師長,若不是此時心頭極亂,怎會像現在這樣,在師父面前大呼小叫、橫沖直撞?

    看樣子,那個年輕官員對洛欣意義非凡!

    他能為洛欣跑來放火燒山,自然也是喜愛她之極,自己這個做師父的,除了成全他們外,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手指輕彈,桌上的綠皮書箋隨之燃起,轉眼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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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洛欣心急如焚地跑出大殿,一眼就看見遠處熟悉的男子身影,穿著官服騎在馬上。

    「林慎!你不可以這么不講理!你不可以放火燒宮!」她邊跑邊叫。

    林慎看著程洛欣朝自己一路跑來。

    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她身上那股飄然之味,讓林慎一掃數月的郁悶。他抓住馬鞭的手不禁緊握,臉上卻不動聲色。

    「妳終于肯叫我的名字了!顾従忛_口。

    「林慎,就算你權勢如天,也不可以在這里肆意妄為!」程洛欣跑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叱責。

    林慎并不急于答話,而是貪看她芙蓉般的嬌容,片刻才眼角一挑,哼聲道:「本官做事向來隨心所欲,這一點,妳不會今天才知道吧?」

    他探身,陡然將毫無防備的程洛欣一把拉到馬上。

    從她手心傳來的陣陣涼意,讓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

    「程洛欣,妳不內疚嗎?」他捏緊她的手,目光中卻透著嘲弄。「數百年的道教勝地,因為妳的愚蠢,即將毀于一旦!

    本就內心澎湃的她頓時氣結!改恪髅魇悄阕龅膲氖,卻偏偏往我身上潑臟水,你這人……簡直無恥之極!」

    「無恥?」林慎了然似的點點頭,不顧她的反對,將程洛欣頭上的方巾扯落。「是啊,再無恥也是妳逼的,妳自己要得道成仙,卻把我推入地獄,天底下哪有這種便宜事?!」

    程洛欣停止掙扎,神情間隱隱流露出不安!改闶窃趺粗牢以谟裉搶m的?又怎么知道我想修行成仙?」

    林慎輕哼一聲,目光鎖住她晶瑩白皙的臉,嘴角邪氣勾起,不答反問:「妳說呢?」

    「下山后我只和洛喜提過自己的事,你既然找到這兒來,八成是發現洛喜了,你、你沒把洛喜怎么樣吧?」她問,心中驚疑不定。

    林慎高深莫測地看著她,還是那句話!笂呎f呢?」

    見他臉上毫無表情,程洛欣一驚,不禁顫聲道:「難道……你遷怒于她,已經把她……」

    林慎暗自搖頭,原本想嚇她一嚇,見她如此脆弱,心中不爽,手卻自動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是了,妳是程洛喜的姐姐,自然關心她,可我為什么要告訴妳她的下落?這對我有什么好處?」

    聽出他話中有話,程洛欣頓時燃起希望。

    「堂堂中書令大人宰相肚里能撐船,自然不會和我斤斤計較,小女子從前若有得罪,還請大人海涵……」

    她話說一半,就被林慎不耐打斷!肝疫@人向來隨興,不愛聽這些空洞廢話,尤其從妳嘴里說出來的……」

    他不懷好意地在她臉上轉了又轉,見她被自己瞧得渾身不自在,才輕哼著說:「妳明白我的心意,我要看妳的實際行動。」

    「實際行動?」程洛欣實在不明白。

    林慎睨她一眼,忽然俯身在她耳邊道:「這些個月來,我天天想殺妳的威風,毀了妳這身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淡然之氣,可偏偏見到妳,又情不自禁只想好好看妳、好好寵妳……我好矛盾,妳懂了嗎?」

    程洛欣聽他如此表白,臉蛋早就酡紅一片。

    「大人喜愛洛欣,這點洛欣知道,可這和實際行動有什么關系,恕洛欣愚笨,請大人明示!

    「愚笨?是啊,明明天下多的是隨我挑選的絕色美女,我卻獨獨喜歡上妳這個愚笨的傻丫頭!沽稚髦荒車@氣!笇嵲捳f了吧,我不但抓住了妳那嬌氣十足的妹妹,還想打她五十大板,可想起妳,不免愛屋及烏,讓她交代了事情后,就輕輕放過她了。」

    程洛欣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意外之余深深瞅了林慎一眼,啞聲道:「多謝大人為我法外開恩……」

    林慎卻不以為然。

    「什么法外開恩,根本就是徇私枉法!洛欣,不是我施恩圖報,叫妳也別老是嘴上說謝,卻一點實際行動也沒有。今天見到妳,我不得不說十分遺憾,看樣子妳一點也沒想起那兩年里我們之間的感情……」

    見她面色尷尬,林慎揚起俊眉。

    「不過別以為這樣,妳就可以逃避責任。告訴妳,妳今生注定是我的人,就算天涯海角都休想逃掉!」

    忽地他彎下身子,貼著她滾燙的小臉,往身后一指!笂吇仡^看,我為妳帶誰來了?」

    程洛欣詫異地回眸搜尋,就見人群中出現一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少女面容。

    雪白的滾邊毛皮,黑亮的發披至腰,白瓷般的肌膚細膩如舊,只是過了幾年,神態看上去成熟許多,不像從前那般稚嫩了。

    少女的目光對上她,臉蛋不禁紅起,帶著羞愧走了上來。

    「姐……」她低下頭,小聲叫著。

    突然見到久別三年的妹妹,程洛欣驚訝之極。

    「洛喜,妳怎么來了?」她詫聲問。

    「是大人……」說著,程洛喜瞥了林慎一眼!杆f姐姐想不起兩年中發生的事,就帶我一起來了!

    妹妹的話讓程洛欣不免驚喜!嘎逑,妳知道我為什么會無故失憶?」

    「呃……是、是我娘……」

    程洛喜垂下眼簾,語言結巴,臉更紅了。

    「那天姐姐突然來訪,不但我嚇了一跳,就連我娘也嚇了一跳。在妳來之前,我娘正在為我即將發配為奴的命運苦惱,見到姐姐,自然就像撿到救命稻草,她用巫術封存了姐姐的記憶,并讓我到黎家寨子里躲了起來……」

    「巫術?黎家寨子?」乍聽到這兩個詞,程洛欣有些回不過神。

    「姐,事到如今,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娘曾是黎族的巫女,所學中就有一種封人記憶的巫術,沒想到娘為了幫我,竟施展在姐姐身上!钩搪逑矟M臉愧色,聲音越來越小。「姐……實在對不起……讓姐姐在中書府替我為奴……我真是該死!」

    程洛欣聽她說明事情原委,這才恍然大悟,心中雖有不悅,但她生性隨和,又見程洛喜誠心道歉,也不追究,只是輕輕道:「過去的事就算了,記掛在心上也沒用,妳還是我的好妹妹,忘了它吧!

    「不,姐,妳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好痛苦,知道自己害了姐姐,偏偏又沒勇氣承認……」程洛喜抬起頭望住程洛欣,眼中泛起淚光!感姨澚执笕伺扇藖砹,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簡直如釋重負!

    程洛欣正想安慰她幾句,忽聽程洛喜又道:「姐,我這次回中原,帶來了黎家法術最好的巫女,她就在山下客棧里等著,咱們一起去,立刻讓她為妳解除封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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