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蠱蟲一陣陣跳動著,若是平常,會帶來難忍的劇痛,但現在的他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他只想與染染更親近。
一個翻身,云曜把她壓在身下,奪走主控權。
細細的吻,從她臉龐滑至她的頸項,一寸寸往下挪移,他在她胸前的柔軟尋求歡暢。
染染的雙腿勾住他的腰,雙手抱住他的頭,讓他更貼近她。
她的體溫漸漸攀升,身上散發的香氣更加濃烈,情香、甜香、處子的馨香,再再刺激著他的知覺。
云曜的動作變得熱切,他撫摸著她的身子,揉捏著她的豐滿,他在她的秘處尋找溫暖。
染染捧回他的臉,熱烈地吻著他,情深意動,難分難舍。
倏地,一陣疼痛鉆心,他進入她的身體。
情香的藥力催促著云曜的激情,他在她的柔軟包覆下不斷沖刺,動作顯得魯莽粗暴。
染染痛極了,可是她咬緊著牙關,強自忍受。
隨著他的動作,他胸口的蠱蟲緩緩挪移,來到他的腹部,接著再往下……一聲滿足的低吼后,他在她身體里宣泄了精力。
染染感受到一股暖流沖進身體,可是緊接著像被冰箭射中一般,原本熱燙的身子瞬間變得冰涼。
她覺得身子仿佛結凍了,好像有千萬根針在刺著她。
她低下頭,看見有個東西從小腹緩緩向上挪移。她成功的把雪蠱引到自己身上了?
這樣的念頭一起,染染飛快把云曜推開,她絕不會給雪蠱機會重返他體內,所以即便痛得快死了,她還是咬牙把衣服給胡亂穿上。
她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人形冰棒,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多年來,云曜忍受的是什么樣可怕的折磨。
染染翻身下床,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摔跌在地。
她得快點離開,云曜醒來的時候,絕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理智催促著她快點動作,可是她痛得完全沒有力氣,根本動不了。
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太心急,噗的一聲,她噴出一口鮮血,腥甜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喉嚨,她又接連吐了好幾口血。
不行了,她在發暈,眼前一陣陣黑霧侵襲,她揚聲喊道:“寧嬸、幫我……”可是實際上她的聲音卻細如蚊蚋,她沒有辦法,只好拚盡全身力氣,推倒一張楠木椅。
守在花廳的東、西、南、北是習武之人,耳朵比旁人更敏銳,聽到這細微動靜,他們同時沖進屋里。
陸鳴、寧朝天和寧嬸見狀,也跟著奔了進去。
云曜在床上睡得極熟,染染卻暈倒在地。
寧朝天連忙扶起她,發現她的衣襟上全是血,他飛快抓起她的手號脈,難掩震驚的低喃道:“怎么會這樣?”
他哪里做錯了,為什么染染會吐血,為什么她的脈象會變得這么微弱?引蠱不會這樣的啊……
照著之前的工作分配,陸鳴奔到床邊為云曜把脈,與寧朝天相反,他臉上滿是欣慰,少主得救了,只消好好調理,少主便能傳宗接代、長命百歲。
“怎樣?”爾東等人急問。
“沒問題!标戻Q回答。
頓時,眾人展露笑顏。
陸鳴照著原先計劃,快手快腳地迷昏云曜,用利刃在他胸口劃上一刀,再用羊腸線迅速將傷口縫合,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半盞茶的功夫不到。、
處理好少主,陸鳴轉身一看,卻見師弟一臉茫然,他頓時心頭一顫,飛快奔至染染身邊,問道:“師弟,怎么了?”
寧朝天無法回答,只能把染染的手放到對方的掌心。
陸鳴急忙為染染把脈,瞬間,一顆心沉到谷底,他也有著同樣的疑問,染染怎么快死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他們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他正等著皇帝殯天,回璇璣閣和師弟一起研究雪蠱的解法,怎么會……
“我去拿藥箱!被剡^神,陸鳴急道。
寧嬸沒有多問,因為丈夫的臉色已經告訴她情況并不樂觀,她奔至柜子前,抽出一床棉被,把染染全身上下裹得密實,接著吩咐爾東,“快,把染染送到那邊。”
染染被爾東抱走,寧朝天才回過神來,對,現在不是震驚憂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先把染染救回來。
“爾西,你們幾個守著少主,有任何事,就到那邊屋子找我們。”
那邊屋子指的是距離云府一條街的新宅,兩進院,小小的,他們特地為染染備下的。
“是!睜栁鞯热嘶氐馈
染染一行人離開后,爾西幾個開始輕手輕腳地整理屋子,染染囑咐過的,務求半點痕跡都不留。
云曜推開棉被下床,伸了一個大懶腰,他的精神從沒有這么好過。
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難不成昨晚染染又摸上他的床?
他不知同她說過多少遍了,她已經是個大姑娘,要避嫌,可她總是這么回他——
我怕熱、你怕冷,各取所需,何必避嫌,何況我還沒及笄呢,算得上什么大姑娘。
及笄?是啊,過了正月她就十五了,十五歲的大姑娘喜歡什么?那支木頭簪子不能再送了。
之前,他讓公孫先生到處搜羅好東西,打算給染染辦個盛大的及笄禮,可是來不及了,他的婚禮在染染及笄之前,屆時她將會離自己遠遠的,遠到她只能住在他心里,無法待在他身邊。
說不出的痛在胸口蔓延,兩世為人,他從未讓自己過一天舒心日子,還以為最后這段日子終于可以隨心恣意,誰知人算終究敵不過天算。
云曜拿起擱在床邊的袍子披上,走向桌邊,突然間,他腳步一滯,快步轉回床側,目光四下梭巡。
不對,屋子里除了地熱,應該有不少炭盆子的,怎么都撤走了?
他張開掌心,觸上自己的臉,他的手心居然有著微溫,怎么會?
抽開身上的袍子,他走至窗邊,打開窗戶,一陣寒風吹入,夾帶幾片雪花,他打個寒顫,終于有了寒冷的感覺,卻不像以往帶著刺骨的痛。
云曜直覺扯開衣襟低頭望去,胸口纏了一圈棉布,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爾東!”
他一喚,立刻有人沖進屋里,不是爾東,是爾北。
爾北看見少主臉上有著不曾出現過的血色,安慰的想著,染染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待會兒就去告訴她。
昨夜染染吐了一晚的血,短短幾個時辰,鮮活漂亮的小丫頭蔫了,整個人蒙上一層淡淡的灰白色。
她痛得打滾,無論陸大夫和寧大夫在她身上扎了多少針都不管用,那丫頭最怕痛的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才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爾東回府,把這事說了,爾西、爾南二話不說,就往那邊屋子奔去,大家都放心不下。
爾東累了一夜,還得哄著小翔,小翔說胸口痛,鬧著要去找染染,而且奇怪的是,這樣的痛仿佛會傳染,小翔痛,他也痛,他問了其他人,他們都說胸口隱隱泛著疼。
“寧叔呢?”云曜急切的問道。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子,這樣的變化,非常不對勁。
“嗯……寧大夫剛出去了!
“陸叔呢?”
“他……在園子里吧。”
“去請陸叔過來!
“呃、好!睜柋睉艘宦,走了出去,確定少主看不見后,這才縱身一竄,往那邊屋子飛去。
第十一章一紙賜婚兩樣情(3)
云曜在屋內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才坐了下來,他不懂得醫理,但久病成良醫,多少懂得一點脈象,他將右手手指搭上左手腕。
脈象平和,再無過去的兇險之征,怎么回事?雪蠱解了嗎?怎么解的?突然間,他想到引蠱,急忙揚聲再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