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你買酒了吧,現在連我的小小慶祝都剝奪了。”她彈了他額頭一記。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你說過,我們存活的理由不能輕易被掌握,就怕——”
“因為你救了我,也救了整個夜家村,我對你不該有所隱瞞,我的命是你給的,是你的!彼龍远ǖ啬曋
兩人對望了許久,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四周安靜得了無聲響。
他緩緩納她入懷,彼此擁抱在一起像是取暖,又像是慰借;就這么依靠著,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在呼應著對方。
耿千寒仰望一夜星空,朗聲道:“總有一天,我們一定會脫離這一切,到時候就一起遠走高飛吧!
夜靈偎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雙眼,咬著唇,隱忍著泛酸的情緒。她以唇語呢喃了好幾句話,他聽不見,她也不能讓他聽見。
“對不起……對不起……其實真正的壞人,是我……”
第5章(2)
耿千寒為了蓄回流失的內力,花了個把月的時間,而在這期間,夜靈回到圣月教中,一副全然無傷的模樣,繼續為圣月教和屈敬遠效力。
圣月教盤算展開大規模的征戰,率先吞并南北邪教,整合之后再一鼓作氣攻占中土。
教主卓日霄已下令,左右兩派必須精銳盡出,務必風光獲勝。換言之,這是一場賽局,在考驗左右兩派的實力,兩位護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時機。
所以,當屈敬遠領著夜靈和耿千寒至連霞山的密林時,夜靈心中早已有譜了。
殘酷的時刻終將到來……
暗夜,密林的深處幾乎沒有亮處,偶有月光穿透層層樹葉也只剩下微弱不清的影子。
耿千寒的感官比一般人敏銳,即使來到目力不良又極為陌生之地,仍然很快就適應了環境。
遠處,耿千寒看見一棵大樹下綁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死命地想掙脫繩索,待發現他們之后,目露兇光,小心地警戒著。
屈敬遠走到大樹前,朝男人笑了笑!拔野盐ㄒ荒芫饶愕娜藥砹恕!
“救我?”男人有些迷惑,狐疑地瞅著屈敬遠。
“是啊,只要你能戰勝他,我便放過你,不計較你這次走漏風聲,背叛圣月教的事!鼻催h瞇起跟,舔了舔嘴唇,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當真?”男人像燃起一線生機,立刻打量起耿千寒。
耿千寒皺著眉頭,望向夜靈。夜靈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臉色比以往更為蒼白。
“當然!鼻催h走到大樹后,解開男人的束縛。
男人馬上活動四肢,目光卻一直放在獵物——耿千寒身上。
夜靈默默提起配劍,遞給耿千寒。“不戰,就只有等死!
“這是試煉?”耿千寒的眼神變得專注。
“是抉擇!币轨`低喃。
屈敬遠丟了一把劍給男人,男人很快拾劍擺出架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耿千寒揮舞而去,耿千寒立即抽出夜靈的配劍抵擋,顯得有些匆忙倉促,但他立刻回穩且毫不遜色。
霎時劍氣縱橫,兩道身影在刀光劍影間交錯,一方勢如破竹,處處殺機;一方僅以防御為主,見招拆招。
“夜靈,你猜誰的勝算比較大?”屈敬遠興奮得雙眼發直,目不轉睛地在旁觀賞。
夜靈理性地分析:“蔣圍的功夫在右派之中排名前五,實戰經驗多,危機應變能力自然不在話下?墒枪⑶Ш熨x異稟,生來奇骨,與我對戰這些年,武功早在潛移默化中提高到不同的層次,論實力他是不會輸的,除非……”
“除非什么?”屈敬遠挑眉。
“除非他沒有殺意。”夜靈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屈敬遠狂笑不止。
蔣圍的劍法成熟,劍路洶涌,明明自己情勢占上風卻開始急躁。因為他竟然抓不到對手的破綻!對手沒有猛烈的攻勢,卻可以輕易閃避他的攻擊,甚至游刀有余地擋住再彈開,令他找不到弱點與縫隙進攻?珊蓿∵B防御都能做到如此密麻扎實,可見對,方已經是高手人物,很不好應付。
耿千寒見蔣圍有個瞬間閃神,抓準了時機側身蓄劍,步伐有如鬼魅般,身軀似重影了好幾個人,眨眼之間來到蔣圍身后,長劍抵在他的頸項邊。
“我贏了!彼渎暤馈
克敵制勝,只需在頃刻間,不必浪費多余的力氣。
蔣圍歪著嘴笑!皼]有立刻下手,你就輸了,婦人之仁!
他的袖口暗藏短刀,反手向后刺去。
耿千寒犬驚,連忙退避仍是被刺了一個不淺的傷口。
夜風吹拂,血腥味彌漫在氣息中。月光朦朧,耿千寒的腹部,已是一片血紅。
耿千寒盯著蔣圍,輕吐了一氣。“不會有下次了!
當他再次舉劍時,劍鋒犀利如雷電,身手飄忽輕邪彷若魍魎,招招令蔣圍難以招架,不出片刻,蔣圍構身上多了好幾道血口,節節敗退,弱居下風。
“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你!”蔣圍失去了冷靜,發瘋似的朝耿千寒攻擊。
耿千寒冷酷得像無感的雕像,出手只在一瞬間,蔣圍便瞠大雙眼,緩緩向后倒下。
屈敬遠滿意地鼓掌。“名師出高徒,夜靈把你調教得好極了。但她似乎忘了教你,人是不能留活口的!
蔣圍雖然身中數劍,但沒一個傷口在要害上,倒下的原因是耿千寒在揮劍的同時,左手順道點了他的麻穴。
耿千寒放下長劍!八呀涊斄耍矝]有戰斗能力,我不需要再刀刃相向!
“你可以選擇不殺他,但這表示你對我不忠,也沒有替我賣命的決心。我可以不再給你抑毒丹,你就等著日后毒發至死。”屈敬遠邪佞地說道。
“這是威脅?”耿千寒盯著屈敬遠。
“是!蹦蛔髀暤囊轨`,啟了唇:“為了保住性命,你是否要踏上染血的不歸路,一切由你選擇……一旦殺了第一個人,歸順圣月教,命運便再也由不得你!
所以,這是一場殘酷的抉擇……在奪取他人性命的那一刻,這輩子便注定投入劊子手的回圈,無法逃離。
殺了第一個人,第二次也不陌生了,第三次習慣后,第四次就麻木無謂了……為了守護自己無法割舍的東西,只能選擇繼續自私殘酷下去,否則便無法支撐自己揮劍應敵,那劍上的鮮血何其之重啊……
“如果我寧可毒發身亡呢?”他冷冷一笑,對屈敬遠挑釁。
“這點你就輸你師父了,你師父當年可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動手了。”屈敬遠輕哼。
夜靈慢慢合上眼皮,面容閃過一絲痛苦。
“那是因為你拿人質感脅她。”耿千寒咬牙怒道。
屈敬遠惡狠狠地說!拔乙舱諛涌梢阅萌速|感脅你!”
“憑什么?”
“憑她!鼻催h迅速抓起夜靈的脖子。
夜靈驚愕地望著屈敬遠。
“你放手!”耿千寒欲上前,但屈敬遠的手勁提醒他,他要是敢再上前一步,夜靈的腦袋會立即和身體分家。
“哈哈哈,二年多來的日夜相處,就算不動男女之情,仍是會不舍吧?”他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叭绾?舍不得她死,就乖乖聽話!”
“你不會殺了她,她是你的心腹大將!惫⑶ШΡ3掷潇o。
“說得沒錯,所以我可以用別的方式折磨她。”屈敬遠拿出懷中的匕首,在夜靈的容貌上比劃。“傷了這張臉蛋也不影響她的功夫,她仍是可以繼續為我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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