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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絕(上) 第8章(1) 作者:四方宇
    “‘東鋸島’全滅?!”聽到韓水帶回來的消息,袁小倪震訝不已!

    “說不上全滅,該說毀了一大半吧!主島已經被夷為平地!表n水喝著武護倒來的茶,道。“大海起了巨大的海龍卷,將島上的一切卷掃,無論是屋子或人無一幸免!”

    “三門邪教”在陸地上還有許多暗樁分支,確實不算“全滅”。

    韓水這次前往東西交界處和心層武護會面,除了商量如何安排城主安全的離開東方地界外,還帶來言常陵重要的托付,順便了解古城所掌握的江湖消息。

    “那教毒和教奇……死了?”

    “這部分還沒有完整消息,可是我想應該沒死,連他們一些重要的副手可能當時也不在島上!表n水說著自己的推測:“這段時間教魔出事,‘三門邪教’中最神秘的‘門奇’也出現江湖了,‘門奇’一出現,就抓了‘楚家莊’莊主和‘月泉門’老門主,以此推斷,對方該早有準備!

    “‘月泉門’老門主被抓了——”袁小倪大驚,激動的抓住韓水的手!“確定是‘門奇’干的?”

    “應該不假,‘門奇’派人傳話給‘楚家莊’和‘月泉門’,又把消息散播到整個江湖都知道了。話說妹子,你跟‘月泉門’老門主有交情嗎?這么大反應?”

    “斜陽古城”和楚家莊比較有交情吧!

    “我、我只是被這件事嚇一跳!”意識到自己的失控,袁小倪忙放開韓水的手!俺锨f主被抓,那楚家莊也難平靜了!

    楚家莊的事業近幾年幾乎都由楚家大公子接掌,她見過楚家大公子,文武全才,思緒敏銳,性格有幾分剛強、頑固,某種程度上,是個不好招惹的人!

    “楚家莊確實難平靜,這次心層武護往東西交界處來,楚千夢也同行,但收到老莊主出事后,他馬上趕回西北了!表n水對此只有納悶!白ァ氯T’老門主可以理解,畢竟‘月泉門’向來與‘三門邪教’敵對,但是抓楚家莊莊主難道是為了‘流光雙極’嗎?”“云濤劍仙”的三件寶物之一……可是此物已被楚千夢當成和古城聯姻的聘禮了,怎么還會找上楚家莊?

    “這種時候,‘三門邪教’還多添一個楚家莊為敵,真不知這位神秘的教奇是無智的笨蛋,還是另有盤算!”搞不好就是太會隱藏自己搞神秘,讓流言過度渲染,實際上是個無能者才會多年縮隱不出。

    “能一舉擒住‘月泉門’老門主和楚家莊莊主,應該不是個笨蛋吧!”袁小倪不以為然。

    “說得也對,這兩人都是老江湖,經歷、武功都不差,尤其‘月泉門’老門主,一直是‘門魔’、‘門毒’的眼中釘,要這么好得手,也輪不到教奇了。”教毒、教魔可不是個會對敵人心存良善的人呀!

    “既然不是個錯估情勢的笨蛋,可見這個教奇擒人該是男有盤算了,倒是這件事對我們的處境有一個好處!表n水樂觀道:“‘月泉門’老門主失蹤了,我想追捕盜藥賊的事,沈云希會緩下力道才是!备赣H都被擒,抓個盜藥賊應該已非主要大事。

    “但愿如此!痹∧呖刹桓液V定這件事,畢竟她心中清楚,沈云希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精力追捕盜藥賊。

    “三總管,這回出去還得到不少消息,掃平‘東鋸島’的水龍卷很離奇呀!”

    幫忙將行囊拿進來的武護也熱烈地貢獻所聞。

    “是嗎?”她也好奇,到底是何人針對“三門邪教”下手!

    “我說那不是離奇,根本是天降的惡罰,讓那群海賊惡寇好看。”另一個進來的武護也插嘴。“心層武護轉述言大總管的分析,說是一個高人做的,但我們總覺得是天理昭彰,‘東鋸島’作惡多端,得報應了!”

    “聽說掃平‘東鋸島’的海龍卷特別有靈性,前頭主島被夷成平地,后頭小島大多是家眷婦孺所居卻全都沒事!

    “‘東鋸島’上的家眷大多都是被搶奪來的婦女,不得已在那生存,說起來也是一群可憐的苦命婦孺!

    此回,有三名武護隨韓水一同赴約,聽聞了全部的消息,在房內開始討論起來。

    “學著點,這種事要懂判斷,大總管沒分析錯,不是海龍卷有靈性,而是江湖出了一個足以翻江倒海的高人,這人的內力簡直難以測度,能匯海成巨浪,掃了‘東鋸島’!表n水趁機教導屬下。

    “世上真的有這種能力的高人?”不太可能吧!

    “堂主,會不會真是一場碰巧的天災,經過江湖流傳,穿鑿附會變成什么高人了?”

    “對呀!有這種能為的高人,為何現在才對‘東鋸島’出手?”

    三名武護實在不太相信世上有這種修為的高人!

    “絕對是人為,因為死于千湘江上的‘門魔’,當夜也是出現江水斷流,接著彌天大霧降下!”居住千湘江旁,干迭峰上的山戶,不少人都目睹了當夜奇異的景況。

    “降下彌天大霧?!”袁小倪錯愕。

    “聽說江水斷流后,江面像凹陷了一塊,教魔的船就陷在里面,接著巨霧好像從天際灌下,彌蓋了那段江面,一會兒后,大霧又像被吸走般瞬間不見,那艘船又航行在江上!表n水講述他所得到的全部消息。

    “這個情況和‘東鋸島’被夷平的當天很像,幾艘遠行漁船,要回村過冬,經過‘東鋸島’附近海域時,原本正常的海面忽然起了變化,大海瞬間涌浪,接著幾道水柱沖天,狂風驟起,數道水柱匯聚成海龍卷,海浪、揚風簡直像是被操控一樣,竟繞過他們的船,全往一個方向而去!”

    “世上真有人……有這樣的能力!”

    “太嚇人了……不,這根本是可怕!”

    聽完韓水的講述,房內的武護們全震驚!

    “那些被救出來的家眷們說:‘東鋸島’當時也是彌漫在一片巨霧中,大霧像驟雨一樣,從天倒灌,不但霧濃得伸手難見五指,霧還流動翻騰得特別驚人,不時聽到遠方傳來狂風大浪聲,霧散后,就見前方的主島都毀了!”韓水描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當時連他都聽得震驚。

    后來,這些漁船一靠岸,就趕緊跑去地方官報案,讓地方官快派官兵前去“東鋸島”收拾殘余匪孽,消息才傳開!

    “操風縱水、翻浪成霧?!”袁小倪臉色霎地刷白!

    “妹子,怎么了,你的臉色不對?”

    “沒、沒事,只是這幾天有點受寒!”她掩著唇,佯裝輕咳,事實上是遮掩住內心那震驚不己的駭然!

    “月泉門”老門主和楚家莊莊主一同被抓,還是教奇所抓,袁小倪內心早就激蕩不己,因為這兩人共同處只有一個……

    如今,再聽聞韓水所述,像濤浪的巨霧,難道——

    “……你外公已經一百一十多歲了,年紀很大,娘最后一次見到他時,他練功至最后一關,此功讓他更加老化,形銷骨立,像枯朽的老木毫無生氣,此功危險,但是功成,就是脫胎換骨,行劍不再以眼見之形,而是聚意念以心出手……”

    “你臉色發青呀!”韓水不得了地喊!罢褡鼽c,千萬別在這時候出狀況呀!都已經安排好了,三天后要離開這村子了,現在風火當頭,小倪妹子,你可別有問題呀!”

    “三天后?這么快!”

    “快!”韓水一副更不得了地驚嚷:“出事啦,你真的有問題了,我離開前,你恨不得把城主快快甩了脫身,怎么現在嫌快?”

    “我是問,安全嗎?”對他的大驚小怪,袁小倪沒好氣。

    “你們先將言總管轉交的信件,還有牟老的藥丹交給城主,晚點我再去和城主報告這趟行程的事情。三天后要出發了,我房內的行李不用動了。”反正三天后就要離開。

    “服了牟老的藥丹,城主體內的‘瞬失’余毒,就清除了嗎?”

    “哪有這么簡單,這只是讓城主功體穩定的藥,城主服過月泉門的‘辟毒丸’,體內還有多少余毒不清楚,而且解‘瞬失’毒性的解藥本身也是一種毒物煉制的,分量拿捏不好,反噬其身。”

    “這么說,還是得牟老親自診治再下藥!

    “沒錯,坐、坐、坐,哥有事問你!北娙送讼潞,韓水拉著袁小倪到桌邊,認真問:“妹子,大小姐被紫眉魔副擒住那天,你有感覺到暗處還有其他高手嗎?”

    “其他高手?”

    “大小姐被帶走當天,二總管發現紫眉魔副的手下都死在草坡上,個個都被一劍封喉。二總管說發現尸體前,只見你從野林內奔出來;可是妹子,你的武器是刀,所以大總管猜想有高手隱伏在暗處,等你擺脫‘門魔’那群人后,再趁機出手吧?!”

    “有這樣的事!”她捧著茶,聳肩道:“我那時擔心大小姐,一心追縈眉行蹤,所以沒太留意。”

    “我想也是,可惜,否則哥真想知道這高手是誰,會不會和這幾天殺了‘門魔’又鏟平‘東鋸島’的人有關?但殺人手法又不像!”

    最近出現的消息,幾乎都是對準“東鋸島”,到底是哪路高人,韓水真是有掩不住的好奇。

    “大總管檢視過尸體,他覺得和‘夜風離魅’的手法較像。”

    “真的嗎?那真是讓人……玩味了!彼^續低頭喝著茶。

    “現在江湖氣氛相當不平靜,‘三門邪教’的事,固然大快人心,但這個出手的高人到底是何方人物?有何目的都還不知道,如果也是為了奪‘云濤劍仙’的寶物而來,以此人所展現的力量,大概要三個‘斜陽古城’城主的能力,才有辦法對上!备挥谜f城主目前還沒恢復。

    “言總管對現在的情況有任何對策嗎?”言常陵這位古城大總管,向來心思慎密,運籌帷握的步步為營,此時將如何動作,才是袁小倪想了解的。

    “城主出事的消息已經壓不住,幾大門派藉各種名目想拜訪城主,意在一探謠言虛實,都讓‘七門樓主’出面處理,最后大總管昭告江湖,‘云濤劍仙’的寶物全置于南方‘恒沙古剎’的佛眼內。”

    “哈,‘云濤劍仙’的三件寶物是多少天下人覬覦的目標,大總管此舉是將江湖人全部的焦點放在寶物上,不但可引開‘三門邪教’和江湖人的關注,更避免一些有心者趁機對城主不利。”言常陵總能在危機中果斷處事,穩定大局,袁小倪佩服。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斜陽古城”城主出事,定然會引來江湖上各路居心巨測的人馬,想藉此擒住古城城主,威脅換取寶物或其他利益。

    此事真發生,古城城主位居尊貴,竟任三教九流行下作手段羞辱,百年古城尊嚴盡喪,這才是古城最大的羞辱,“七門樓主”可能個個都要自盡以謝列祖列宗。

    想到這,袁小倪抓抓頭,某一種程度,古城內的主從關系是相當傳統、守舊,任何異論縱可一談,卻絕不能冒犯城主,甚至誓死保護,數代傳承不變!

    “大總管不怕寶物真被奪走?”“恒沙古剎”是一座歷史淵源綿長,地理位置相當特殊的古寺,連皇親國戚都不敢冒犯。古寺不行任何虛假,所以放進去的寶物,定然都是真品。

    “恒沙古剎”的住持不是一般江湖人敢輕易冒犯的,大佛佛眼設有機關和陣法,東西一旦放入佛眼內,就再也拿不出來;佛眼每年只在民間歲末“送神”之時開啟,供山下信眾遙拜。

    “和城主比起來,再貴重的寶物都可舍。”

    “這也是!睂毼锶凇昂闵彻艅x”,這下可省去很多麻煩了,袁小倪心中有另一層盤算。

    “還有,你和城主……那夜到底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了?”

    “武護隊長說,慶典那夜,你在城主房中過了一夜,總之……你不會真的……跟城主……怎么樣了?”

    “關你什么事!”說起這事,對韓水的氣馬上回來。

    “妹子,這不是開玩笑的,你的清白真怎么樣了,哥有責任為你作主!”韓水端出兄長的態勢。

    “哇!你被狗啃的良心長回來了。”她夸張的哼出長聲,切齒道:“好、義、氣、呀!”一開始胡說八道的時候,怎么沒想到她的清白?!

    “老實告訴我,城主是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就算有,你想怎么作主?”

    “當然是我們這一輩的古城兒女們全站出來,作證城主干的事,要城主負責任!”

    開玩笑,他們這一輩的古城兒女,在各地為古城打拚經營,集合起來的力量可不容小觀。

    “你要城主怎么負責呀?”

    “歷任古城城主只有正妻不納妾,當然是娶你當城主夫人!”這需要問嗎?

    “就憑我這點能耐和出身?城主會娶我當城主夫人!”她不得了的佯喊著。

    “放心,哥保證沒問題!”

    “你這么篤定?”

    “廢話,你看看他中毒失憶后的樣子!”韓水掌背連甩著另一掌掌心,一副事實這么明顯,為什么她還看不清!跋棺佣伎吹贸鰜恚侵鲀刃母揪褪窍矚g你,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喜歡,現在就差設個局,讓他來個順水推舟!

    拜“瞬失”之毒,讓人看透真相,否則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呢!真不曉得,這幾年,城主對小倪妹子的感情是怎么演變來的!

    “所以你費盡心機,干脆也順水推舟擺個讓我失清白的局啰。”看著他,袁小倪的雙眼,已開始閃動想痛宰人的殺氣!昂脴拥模愕牧x氣對男人不對女人,對主子不對于足,自私的渾蛋!”

    “喂,你也把哥我說得太無良了,哥是順水推舟擺了個‘真心剖情’的局,絕對沒想要你把女子清白拿去賭,如果城主敢把你當玩玩的對象,那哥我絕對砍他一刀。但是城主內心對你有愛意,你何必在古城過得那么辛苦!

    說到底,是為她好,才讓他臨時改變主意,要武護都別再暗中阻止,來個弄假成真。

    “為我好——”袁小倪手上的茶杯朝桌上用力一放,大喊:“我的意愿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愿不愿意?要不要?”

    “你……不愿意嗎?”哪點不滿意呀!“城主論模樣有模樣,論地位有地位,身家背景財勢不凡,全古洲內,喔,該說江湖上,有這些條件的,沒幾個了!”

    她不愿意接受同伴的安排離開“朝嵐古洲”,反而接受城主的安排,受盡不公平待遇也不吭聲,如果不是對城主有幾分心意,他真的想不出為什么!

    “這么好條件,你自己去嫁好了!”這下袁小倪真的跳起來喊。“總之,我不愿意呀!”

    “是因為……你的腳嗎?”她的腳是城主挑斷腳筋致殘,雖然提起此事,她常是聳聳肩的不當回事,但眾人都心疼的很少在她眼前說起這事。

    “跟那無關,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拜托你不要再自作主張,替我安排那些……自認對我好的事,好嗎?”她已經受夠了!

    “為什么?”小倪雙親不在,他們這一輩,與她親近又年長的,都習慣照顧她、替她打算。

    “絆腳呀!”這種事成真,未來還走得掉嗎?

    “就還是為了腳嘛!”他知道,這么可怕的事絕不可能忘懷,尤其一個女孩子,就這么殘了一腳,時間過得再久,陰影也抹不掉。

    他只是希望小倪妹子處境好些,就算待在古城,日子也要幸福。

    “是哥太心急,畢竟城主讓你這么痛苦,是得讓城主付出代價再談婚事,嗯,包在哥身上!

    本來想發展成其后,再讓城主付出可觀的代價,以免未來有什么變化,要先保障小倪妹子,但現在看來,得先彌補小倪妹子內心的陰影。

    “不是那種腳的問題,是你非得堅持這件事嗎?”她受不了地問。

    “當然!”韓水這下可稟著兄長的高度,挑明道:“老實跟你說吧!再等一年,你這蠢蛋還要再吞忍城主的刁難,不管你答不答應,兄弟們都打算撂倒你,送你出古洲,到另一個地方重新生活,身分、環境都安排好了,在那隨你怎么活,都可以讓你橫著走!

    “不是吧?!”袁小倪嚇到。

    “妹子,你要過得這么窩囊,不代表我們看得下去,擺明是個作威作福的山大王,搞什么過河小卒!”

    “那是我的事,拜托你們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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