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徹挑了眉,淡淡回答:“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
他看她一臉驚訝,不由得好笑道:“我怎么會知道人是不是玄徹殺的?我兩年前來到這里時,玄徹的第二任妻子早就過世半年了,況且我也沒有玄徹的記憶,這些事都是劉總管和其他人告訴我的,我只知道玄徹的第一任妻子是懷著身孕淹死在溪里,第二個則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死的!
“那你沒見過她們,也不知道她們長得美不美嘍?”此話一出,沈千涵才驚覺她問了很奇怪的問題,趕緊捂上嘴。
“涵涵,你該不會……吃醋了?”玄徹唇角微揚,心情甚好的瞅著她。
她覺得自己好丟臉,清咳了聲,急忙轉開話題!凹热皇且馔猓菫槭裁赐饷鏁行䦶貧⑵薜膫髀?”
“玄徹作風囂張,得罪過許多人,或許是有心人士惡意中傷,至于玄徹是不是真的殺了兩個妻子,我就不知道了……”他斂下眸,刻意頓了一下,接著語氣陰森地道:“或許,玄徹真的是殺人兇手也說不定!
沈千涵瞪大了眼,有些激動的道:“不會的,劉總管都說那是意外了!”
他取笑她道:“你不是懷疑過,我的畫室里藏有尸體?”
她漲紅著臉,掄起粉拳用力捶了他胸膛一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當時你故意搞神秘,我當然會亂想,總之,那一定是意外,不過如果要是玄徹真的是一尸三命的殺人兇手,那要怎么辦?”說著,她臉色不禁凝重起來。
玄徹知道她心里很不安,畢竟這兩個女人都是意外而死的,說起來太巧合、太詭異,他剛成為玄徹時,也曾懷疑過他的原身是兇手。
“涵涵,若我真的是兇手呢?”他突然神情認真的問道。
“你才不會是……”沈千涵深深吸了口氣。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幸是兇手,被官府捉去關了,我會等你出來……欸,你不會被砍頭吧?”她驚叫出聲,可不想當寡婦。
“說得跟真的一樣!毙䦶睾眯Φ膶⑺霊牙铮p拍著她的背,哄道:“涵涵,別怕,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的!
她用雙手圈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暖暖的胸膛,在他懷里讓她覺得好安心,她真心盼望那兩個女人的死只是意外。
“那兩個女人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死了,一個還懷有身孕,聽說已經七個月了……”沈千涵不禁感嘆道。
玄徹一聽,更是摟緊了她。
他知道失去孩子是她的心結,只要想到孩子,她就會難過,雖然這不是他造成的,但他卻是間接的壞人,往后他得更加倍的彌補她才行。
“涵涵,我們現在馬上回房努力吧!
“努力什么?”沈千涵從他懷里困惑的抬起頭。
“努力生孩子!
“什……”沈千涵難掩錯愕,現在是大白天耶,他會不會太夸張了?
玄徹沒多解釋,直接用行動表示,牽起她的手快步朝房間走去。
她并沒有甩開他的手,只是垂著酡紅的小臉,柔順的讓他牽著她走。
玄雅一身翠綠的嬌小身影一直站在遠處看著,閃著嫉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
幾天后便是玄徹第一任妻子黎氏的祭日,黎氏的墓園位在后山,儀式在那里舉辦,沈千涵以玄徹現任妻子的身分到場,按輩分她是繼室,她得供奉祭拜黎氏,為黎氏上香。
黎氏的爹娘昨晚也風塵仆仆地趕來,住在府里一晚,玄徹并沒有安排沈千涵和他們見面,所以直到今天沈千涵才見到他們,不禁多看了他們一眼。
那是一對頭發半白的老夫妻,臉色哀痛的出席了女兒的祭日。
昨晚她聽玄徹說,黎家在北方曾經富甲一方,只有黎氏這個獨生女,本想女兒和玄風堂聯姻是樁美事,豈料女兒竟在懷胎七個月時不幸身亡,接著黎家又做生意失敗,可說是雪上加霜,這兩年來,玄徹一直代替原身在照顧黎家,讓他們兩位老人家可以安度晚年。
而在儀式進行前,沈千涵被玄徹帶到黎家人面前打招呼。
沈千涵禮貌的問候,并不多言。
從黎家兩老對玄徹的態度,她看得出他們只是表面客氣,其實對他頗為忌憚,看她的眼神還很復雜,也不知是認為他們的女兒死了,活著的她太幸福,嫉妒她,抑或將玄徹當成是殺他們女兒的兇手,覺得她不幸。
儀式開始,法師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場面莊重肅靜,連一向愛笑的玄雅在這一天都很端莊。
第一個階段結束稍事休息時,沈千涵疲累的揉了揉頸子,玄徹遞來關愛的眼神,用嘴型問道:“還行吧?”
她朝他點點頭,豎起食指要他噤聲,她可不想在他的前丈人、岳母面前表現得太恩愛。
一會兒后儀式繼續進行,法師再次念起經文,好不容易趕在黃昏前結束整個祭拜過程。
玄徹與前丈人、岳母還有話要談,便要沈千涵先回去休息。
沈千涵回到房里,稍作歇息后,意外發現她戴著的發釵不見了,雖然只是個樸素小巧的黑色發釵,她覺得很適合出席今天的場合才特別戴上,現在不見了,她還挺舍不得的,因此想了又想,猜測應該是丟在墓園里。
要是平常,小蝶聽她這么說,肯定會勤快的跑去找回來,這會兒居然怯懦道:“天快黑了,奴婢不敢一個人去!
“真是的,有什么好怕的。”沈千涵噗哧一笑,也不想大費周章的讓一堆人去找一根釵子,便和小蝶兩人一道去找。
此時已黃昏,墓圔用來辦祭祀的桌子和祭品都搬走了,有種幽靜的涼意,沈千涵依著她走過的路線找,小蝶也低頭梭巡,就怕視線變暗,沒注意到發釵。
“找到了!”沈千涵眼尖的看到了,彎身撿起,真慶幸沒被踩壞,她用帕子擦了擦,便直接插入發髻里,才剛側過身,就見玄雅站在黎氏的墓地前。
“那是雅小姐和桂兒!毙〉部吹搅,訝異地道。
沈千涵看著玄雅不知對著墓碑說些什么,還伸手指著墓碑,模樣很是激動憤怒,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趁著她們還沒發現時,和小蝶趕快離開,就見桂兒提醒了玄雅一聲,玄雅便轉頭看向她,接著朝她跨步走來,親密喊道:“千涵嫂嫂!”
沈千涵只好走向她,關心問道:“小雅,你怎么還在這里?”
“嫂嫂你呢?”玄雅反問。
“我來找這個,不小心落在這里了!鄙蚯Ш噶酥割^上的發釵。
“我是剛結束祭祀,突然想念起黎嫂嫂,便過來看看她……”玄雅回道,神情多了幾分落寞。
“黎嫂嫂真是命薄,太早死了,我真舍不得她。”
是舍不得嗎?
沈千涵想起玄雅伸手指著墓碑說話時的模樣,有點違和,干笑道:“大姐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黎嫂嫂是個好人,她一個人躺在這里一定很寂寞吧,為什么她會那么早死,還懷著孩子而亡……下面應該很冷,她肯定很羨慕千涵嫂嫂……”玄雅說得若有深意,還微微勾起冷沈千涵嚇了一跳,玄雅的臉像在瞬間黑了一半,讓她起了雞皮捏瘩。
而她下一刻又活潑笑開!扒Ш┥﹦e在意,我只是覺得你真的很幸福,能得到徹哥的萬千寵愛,黎嫂嫂是那么溫柔的好人,一定會祝福你和徹哥白頭偕老的!
“是嗎?”沈千涵不自覺盯著她的笑臉,真想揉揉眼,剛剛她是看錯了嗎?玄雅笑得天真無邪,還露出兩顆小虎牙!扒Ш┥┠阆然厝グ,我想和黎嫂嫂說些體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