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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的運氣 第6章(2) 作者:葉山南
    顏真夏在兵荒馬亂中找到和平,然而,何云深的心卻亂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利落地關掉音響電源。然后走向自己的書桌,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黃頁來,快速翻看。不出一分鐘,他從那上面查到了廣播大廈的地址,將它用筆抄在自己的手心里。最后,他握緊了手心里的地址,披上厚棉外套出門。外面天很冷,他的心卻因為莫名的沖動而熱燙著。

    在這寒意逼人的午夜時分,他想見顏真夏。

    凌晨三點,顏真夏拖著疲憊的腳步從廣播大廈的臺階上下來。外面風很大,她瑟縮著從手袋里找出羊毛手套戴上,站到路邊等車。

    今晚的夜幕顯得比平時更黑些。天空中沒有星星。

    就在這個人煙稀少的靜謐時刻,背后突然有人喚她的名,“顏真夏!

    “啊!”顏真夏嚇得尖叫起來。連忙轉過頭,看見婆娑的樹影里有一個高大的影子,“你是……”她聲音顫抖。該不會遇上打劫了吧?

    “我是何云深!蹦怯白诱f。

    何云深?白鷺醫院的帥哥醫生何云深?當即,顏真夏大大松了一口氣,朝他走去,“何醫師,你嚇死我了!甭牫鍪撬穆曇粢院螅闹杏泄墒煜さ母杏X。她走近了他,仰頭看見男人在路燈下閃閃發亮的眼睛。

    “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她問。該不會是特意來等她下班的吧?這樣想著,她耳朵有些發熱。

    何云深罕見地靦腆地沉默了半晌,突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顏真夏戴著手套的纖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么……”她只來得及問出這兩個字,這力大無窮的男人就抓著她的手向前奔跑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要帶她去哪兒?

    何云深邊跑邊回過頭來,簡略地對她說:“去了就知道!

    顏真夏徹底迷糊了:這是怎么回事?一個與她僅有過數面之交而又許久未見的男人,竟然在凌晨三點的黑夜里拉著她的手在街上奔跑?這……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他的手很大,很暖和。以一種強蠻但不失溫柔的力道牽引著她向前走。這舉動雖然魯莽,但又好像是有方向的。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何云深寬厚的背影有著某種令人信任的力量。

    于是,顏真夏沒有掙開他的手。冷風吹紅了她的臉頰和鼻頭,她在夜色中加快了腳步,眼中浮起笑意。

    心口,有隱約的悸動。這是一趟奇妙的旅程,何云深要將她帶向何處?

    結果,大大出乎她意料地,何云深竟帶她來到她以前與阿KEN同居的公寓底下。

    “我們上去!痹跇窍侣窡舻挠白永铮@樣對她說。

    “你瘋了!”顏真夏尖叫,“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干嗎還要去找他?”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那個薄情的男人。

    “你去向他討回這些年付出去的房貸,而我——去拿回我的半張卡!焙卧粕钭⒁曋,語氣非常認真。

    “什么?你開玩笑的吧?”半張卡也要?她不可置信地叫著,卻被他強行拖到二樓。她這時才發現這男人在必要的時候真的可以很兇悍,比如此刻,他就將阿KEN家的房門錘得震天響。

    “咣咣咣”!隨著幾聲巨響,門板被人拉開了。阿KEN睡眼惺忪地站在玄關鞋柜旁,驚恐地瞪向門外的陌生高大男子,“你是……”

    何云深“呼啦”一下把顏真夏推到前頭。后者尷尬極了,手都不知往哪里擺,只好向后伸,揪住何云深的衣角。

    “真夏?!”阿KEN殘余的睡意一下子被嚇跑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站在門外的是一個月前與之了斷得干干凈凈的前女友!

    他有些慌了,眼睛不住覷著身后的臥室,“真夏,你來干什么?”

    “我——”顏真夏剛要開口,立刻就被身后的何云深搶去了話語權,“你每個月要還多少錢的房貸?”他問她。

    “一、一千三。”她傻愣愣地回答。心中卻想:不會吧?難道真要算這筆帳?

    “很好!焙卧粕铑h首,隨即眼睛也不眨地流利報出一串數字,“一個月一千三,一年就是一萬五千六百。這房子你供了幾年?八年還是九年?”

    “八……八年吧!彼劢瞧车桨EN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很好!痹俣阮h首,然后再度表演心算,“八年就是十二萬五千,零頭和利息都沒包括在內!闭f到這里,何云深頓住語氣,犀利的眼光驀然鎖住門內戴眼鏡的斯文男子,一字一句地道:“這筆錢,你必須盡快還給她!

    阿KEN徹底愣了。凌晨三點開門迎接到這樣的訪客,不能不說是個太大的“驚喜”了。他大張著嘴,愣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誰?”討債公司的?長得又高又壯,表情酷得像寒冰,真的挺嚇人。

    問出的話語還懸在半空,這時,他身后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嬌嗲的女聲呼喚:“阿KEN,這么晚了誰在外頭……”

    顏真夏臉色劇變,房間里有個女人!

    這么說,阿KEN的確是背叛了她另結新歡了?這么說,之前說的那些分手理由只是借口?這么說,她不是不合格的女朋友,他才是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這……太突然了。她如遭雷擊,心臟猛烈地抽痛起來。腳步連連后退,無法再留在這個令她難堪的地方。

    而何云深的眼神——則驀然變得森冷。顏真夏蒼白的臉龐映入他的眼底,他心痛了。強抑住胸口燃燒的熊熊怒火,他寒聲質問阿KEN:“那筆錢,你打算什么時候還?”

    “我……我沒有那么多錢——”

    “你是在外企做質檢工程師是吧?據我所知,這個級別的專才年薪至少是十二萬起底。”何云深面無表情地說,“如果還是個男人的話,就別拿女人的錢去泡妞,那會讓人瞧不起你!

    這充滿了嘲諷的話語頓時令阿KEN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你究竟是誰?!憑什么管我和真夏之間的事?”

    “憑我是她的男人!”寧靜樓道里驀地響起一聲憤怒低吼。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顏真夏驚愕呆怔的片刻,何云深一把摟過她的肩頭,緊緊扣在懷里,然后轉過頭,對嚇呆了的阿KEN正色道:“別以為她什么都不爭就是好欺負,她只是善良。事實上你欠她的,用再多的錢都無法補償!笔前。媲斑@個混蛋耽誤顏真夏近十年的青春,傷透了她的心,害她險些吞藥喪命,更害她被報紙瞎寫名譽受損——這一切的損失,豈是用錢可以彌補得回來的?

    “我……”阿KEN無話可說了。何云深的銳利逼視令他在自己的家門口感到無處藏身。為了挽回面子,他將眼光調向顏真夏,訕訕道:“真夏,你怎么說?”心中盼望前女友顧念舊情,不要和他計較了。

    然而,顏真夏的表情漠然得像一塊木板,“你交了新女朋友?”她只想弄清楚這點。

    “你、你不也有新歡了嗎?”阿KEN強辯。

    顏真夏突然笑了。

    的確,事到如今,她只覺得可笑,此刻門里頭衣衫不整、尷尬呆立的這個男人,已經沒有力量再傷害她了啊。

    他們分手不過一月,他就迫不及待地邀了別的女人來過夜不說,竟還可恥地倒打一耙,先指責起她來了?

    可笑呵,實在可笑。顏真夏咧開嘴,粲然笑道:“是啊,我們都有新歡了,真好!彼蝗淮罂缫徊阶哌M門內,伸手一把摘掉阿KEN鼻梁上的眼鏡,然后把眼鏡沖他揮了揮,“這副野尻眼鏡是去年你生日時我送給你的禮物,現在——我要收回!薄笆裁?”阿KEN眼前頓時一片模糊,伸出手朝她的方向摸索,“顏真夏,你成熟一點!我明天早上還要上班的!”

    “你也成熟一點,房貸的錢記得盡快匯進我戶頭,如果遲了我要算利息。”顏真夏回敬地扔下一句,然后轉頭對何云深道:“我們走吧!

    “喂,你不能走!眼鏡還我!”阿KEN氣急敗壞地追出來。沒了眼鏡他什么也看不清啊!

    顏真夏一把拉起何云深的手,促聲道:“快跑!”

    兩個人“登登登”地奔下樓梯,把那沒了眼鏡而寸步難行的負心漢扔在門檻處。

    阿KEN這沒良心的混蛋,事實上,顏真夏更希望他熊瞎子似的追出來,然后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去!

    顏真夏一路跑出小區,把手中的眼鏡丟在空曠的人行道上,然后抬起自己穿著細高跟鞋的腳,用力地踩了幾下。樹脂鏡片被踩爛,鏡架也變了形。

    何云深隨后跟了出來?吹竭@一幕,他微訝地揚起劍眉,簡直要崇拜起這個女人來了。

    真的……夠痛快。

    這時,一部夜車急速駛來,顏真夏飛起一腳,把眼鏡踢到大馬路上。只一眨眼的功夫,車輪碾過金屬鏡架,發出尖銳聲響,顏真夏胸中浮起報復后的快感,不由仰頭暢快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黑夜里,顯得有些突兀,可是,誰在乎呢?

    她眼角泛起淚花,很快被森冷的夜風吹散?,老天也不允許她再傷心哭泣了——因為不值得。

    哭完了笑完了,顏真夏轉過頭,對何云深一攤手,“我知道剛才那一招很賤啦,但是——哈哈,感覺太痛快了!”她揚起大大的笑容。

    何云深將雙手插進衣袋,沖她微微頷首,眼神透亮,“做得好,我正準備要表揚你。”對付那種下三濫男人,就該使下三濫招數。

    他走上前去,有些心疼地窺著她眼角殘留的淚跡,“你還好吧?”

    “比我想象中要好!鳖佌嫦穆柫寺柤。

    “那,我送你回家?”他又問。

    顏真夏側過頭,望著何云深認真之中帶著擔憂的神情。她的心中好似突然開了一扇小窗,有溫暖的光線透進來,那光線——令她感到寬慰,甚至……微微心動。

    怪不得駱駝那么迷戀何醫師呢。他是這么好的一個男人,誰會不愛他?

    于是,顏真夏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急著回家。何醫師,說起來……我還欠你20塊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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